摘要：谷正文是国民党保密局的头儿，抓过两千多个地下工作者，他靠闻、靠看，就能分辨谁是真叛徒，他从不手下留情，也不讲情面，可1950年他抓到吴石那天，他没笑，也没去邀功，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半天没出声。

谷正文是国民党保密局的头儿，抓过两千多个地下工作者，他靠闻、靠看，就能分辨谁是真叛徒，他从不手下留情，也不讲情面，可1950年他抓到吴石那天，他没笑，也没去邀功，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半天没出声。

吴石不是普通人，他是密使一号，潜伏在国民党高层好多年，谷正文没有实证，就用情义试他，问他要是你不讲，别人就得替你死，吴石听完，点头认了，他说地下工作者不能让战友背黑锅，他宁可自己死，也不让别人替他扛罪。

谷正文没打他，也没骂他，他请吴石吃饭，给他倒了杯茶，像对老朋友那样，他心里知道，这人不是怕死的官，也不是临阵脱逃的兵，吴石身上有样东西，说不清，也掰不碎，是种硬气，比刀枪还硬的硬气，谷正文抓过那么多人，头一回觉得，他抓的不是人，是神。

他以前觉得自个儿挺厉害，一眼就能看穿谁在撒谎，谁在装疯，他以为抓的人越多，国民党就越稳，可吴石一出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抓的人里，有吃着牛排就投降的蔡孝乾，有被吓哭的陈泽民，他们。

谷正文开始怀疑自己，他抓了两千多人，可这些人里，有几个像吴石那样不怕死、不卖友、不低头，他越抓，越觉得国民党里面真烂，他越抓，越看清真正的敌人不是地下党，而是他自己这头，他抓的人越多，老百姓越恨他们，潜伏的人反倒越冒出来，他赢了仗，却丢了心。

那天晚上，谷正文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没写报告，也没往上头报功，他翻着吴石的档案，盯着照片里那个安静的男人，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赢了，他只是个听命办事的人，他抓的不是叛徒，是比他更干净、更有骨头的人，他赢了案子，却丢了人心。

后来吴石被枪决了，谷正文没去现场，他把吴石的照片塞进抽屉，再没打开过，他不再提自己抓过多少人，别人夸他，他就躲，他以前最得意的事，如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抓了两千人，可只有吴石，让他彻底塌了。

他不是输在情报不够，也不是输在手段不够，他是输在心里那点东西没了，抓的人里头，有人跪下来求活命，有人哭着认错，只有吴石站得直直的，走去死，谷正文这才明白，有些赢，根本配不上别人怎么死的，他抓了那么多人，最后让他掉眼泪的，偏偏是那个最不该被抓的。

来源：李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