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上一节我们说到,于连和玛娣儿特在感情中不断博弈,最终于连占据了上风,玛娣儿特和他重归于好。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看看,于连是否能够依靠玛娣儿特,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最终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在上一节我们说到,于连和玛娣儿特在感情中不断博弈,最终于连占据了上风,玛娣儿特和他重归于好。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看看,于连是否能够依靠玛娣儿特,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最终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于连和玛娣儿特的婚事
经过和玛娣儿特的漫长博弈,于连已经弄清楚了她的性格。他深知,要想玛娣儿特永远爱他,就需要让她保持对自己感情的不确定性。
因此,即使玛娣儿特对于连表达炽热的爱意,他也刻意保持距离,用冷漠的态度来维持情感上的优势。于连这一步成功了,玛娣儿特对他深情不移,依赖也日渐加深。
不久后,玛娣儿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高兴地接受了这件事。于连见她几乎为自己舍弃了一切,也不忍心再对她太过冷淡。
玛娣儿特将怀孕的事告诉了父亲拉穆尔侯爵,侯爵刚得知这个消息时,气愤至极,甚至想把于连杀死。但是,玛娣儿特态度坚决,表示哪怕放弃贵族身份,也要和于连结婚。如果于连死了,她也不会活下去。
拉穆尔侯爵见玛娣儿特的爱情如此疯狂,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只好让步。他虽然不相信于连,认为他是看上了玛娣儿特的家世和钱财,但是木已成舟,他迫于无奈,只好为于连规划未来,希望尽量提高他的地位,以便与玛娣儿特相配。
在侯爵的安排下,于连获得了钱财、田产和军衔,摇身一变,成为了侯爵的贵族朋友的私生子、轻骑兵中尉拉尉耐骑士先生。维璃叶的索雷尔木匠,只是他的养父。
为了让事情显得真实可信,侯爵还委托彼拉神甫,以拉尉耐先生的名义,给索雷尔送一笔钱,感谢他抚养于连。
走到这一步,于连确实是成功了。他想起自己一生的抱负,无论是当教士,还是去参军,都不会这样迅速地提升自己的地位。他觉得,自己最大的功绩就在于运用谋略,让高傲的玛娣儿特爱上了自己。
于连心潮澎湃,但外表依旧沉静自持,对玛娣儿特也依旧不温不火。在玛娣儿特看来,于连突然得到钱财和地位,却依旧保持理智,正是伟大的性格。因此,她不仅不感到失落,反而对于连越发崇拜。
于连以中尉的身份,进入了陆军部队服役。他感到自己前途无量,给谢朗神甫写了一封信,分享了自己的成功,并随信送去五百法郎,请谢朗神甫拿去资助贫寒子弟。
瑞那夫人的揭发信
这时的于连才二十三岁,一心只想建功立业,并且认为,到三十岁时,他能够像所有伟大的将领那样统率千军。然而,就在这志得意满的时候,于连接到了玛娣儿特的信,要求他立刻赶回巴黎,处理紧急事件。
几分钟后,于连已经请好假,骑马前往巴黎。他抵达侯爵府时,正是凌晨五点,玛娣儿特已经在侯爵府花园的小门旁等他了。
这次的事情极为严重,几乎不可挽回。于连早年的恋人瑞那夫人,给侯爵写了一封信,揭发于连是个虚伪、贪婪的小人,热衷于在大户人家引诱体面的女子,以此作为跳板,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侯爵本就对于连心怀愤恨,收到这封信后,他坚信于连是个卑鄙小人,诱骗了玛娣儿特。因此,他坚决不同意玛娣儿特和于连结婚,甚至提出,只要于连愿意离开法国,远走他乡,自己愿意给他一笔钱。并且,他也提出,如果玛娣儿特不跟于连断绝关系,就会失去自己这个父亲。
瑞那夫人的信很长,上面还有泪水的痕迹,于连看完之后,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告诉玛娣儿特,他不怪侯爵,没有哪个父亲,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于连离开了玛娣儿特,动身前往维璃叶。一路上,他心绪复杂,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到达维璃叶后,他走进了一家兵器店,买了两把手枪。
于连带着装好子弹的手枪,走进了维璃叶的教堂。瑞那夫人正在热忱地祈祷,于连想起了她对自己的爱,意识到即使是出于报复,自己也无法下手。
不过,当瑞那夫人低下头后,脑袋几乎全部埋在披肩的褶皱堆里时,于连感觉已经看不出那人是谁,就拔枪对准了她,迅速开枪,击中了她的肩膀。
见瑞那夫人倒下后,于连木然地站在原地。警察很快赶来,将于连逮捕,关进了贝藏松的监狱。
在监狱中,于连表现得绝望而麻木,他清楚自己即将面临审判,死刑几乎是定局。他对死亡并不恐惧,甚至主动向法官招认,自己杀人是经过预谋的。他还给玛娣儿特写了一封信,让她忘记自己,嫁给追求她的匡泽诺侯爵。
于连本来觉得,自己杀了瑞那夫人,是为了报复她的诬陷和对自己的侮辱,因此毫无悔意。但是,当他从看守那里得知,瑞那夫人只是受了伤,却没有死去时,忍不住流下了热泪。他这一段时间的疯狂,才总算平息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对瑞那夫人的伤害,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之中。
同时,他也得以停下来,开始自我反思。过去这几年,他一直渴望着权力和财富,野心勃勃地往上爬,到手的权势又失去之后,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犯下了这样的罪孽。
在人生快要结束时,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当年留在小城,即使收入不高,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只可惜,当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于连之死
玛娣儿特没有如同于连安排的那样,就此抛下他不管,而是下定决心要救他。
玛娣儿特言行高贵,在面对生死难关时,显得勇气十足,让于连觉得她不同凡响。她利用身份获得许可,每天到监狱里看望于连,除此之外,她在当地四处奔走,拜访官员和律师,出手阔绰。
她很快打探出,当地的一切重大事件,要由弗利赖代理主教亲自决定。
玛娣儿特前去拜访弗利赖代理主教,说明于连已经被认可的贵族身份,并且表示,如果他能营救于连,自己和背后的侯爵府,可以满足他的愿望。
弗利赖代理主教迅速权衡利弊,表示愿意帮玛娣儿特拯救于连的性命,只要能让他当上主教。
菲华格元帅夫人的叔公是大主教,能够决定提拔谁当主教,玛娣儿特又是菲华格元帅夫人的好友,能够让她帮忙。玛娣儿特同意了,并且表示,于连也是菲华格元帅夫人的好友,几乎天天在元帅夫人府见到那位大主教。
得到这样肯定的答复后,弗利赖代理主教许诺,自己可以通过影响陪审官,摆布向于连提起公诉的检察院,让于连免于被判刑。
走出弗利赖的府邸后,玛娣儿特立刻派人给菲华格元帅夫人送信,请求她让主教大人给弗利赖写信,确保弗利赖会出于利益,尽心营救于连。
这时的玛娣儿特干劲十足,感觉自己就像浪漫传奇中的英雄,能够面对最困难的挑战。
可是,于连不一样,他此时已经满心倦怠,相信玛娣儿特的激情最终也会消散,因此再次提出,让她在自己死后另嫁他人。
玛娣儿特对于连的话感到生气,但她也相信,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于连不会死。
在法庭审判之前,瑞那夫人的身体状况好转起来。她到监狱去探望于连,解释那封信并不是她愿意写的,而是她的忏悔师以信仰之名逼迫她的。不过,到这个时候,真相究竟是什么,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庭审当天,于连没有在法庭上为自己辩解,他发表了一通讲话,控诉了社会的不公,也坦诚了自己的罪行。陪审员们花了好长时间,终于给出判决,宣布了于连的死刑。
于连被关进了死囚室,三天后就将人头落地。
玛娣儿特去看于连,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原来,弗利赖本来是能够救于连的,但陪审员之一的瓦勒诺憎恨于连,并且他当时已经得到了省长的任命书,就违背了弗利赖的安排,让其他陪审员赞同判于连死刑。
玛娣儿特气得痛哭流涕,于连却表现得平静坦然,毫不畏惧。
玛娣儿特要求于连上诉,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于连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够慷慨赴死,却不确定,如果走上诉的流程,在潮湿黑暗的地牢里关上两个月,自己是否会屈服。在人生的最后关头,他希望能够维持自己的骄傲。
于连最终上了断头台,在他死后,玛娣儿特为他安排了一场庄严的葬礼,亲手将他的头颅埋在了自己选定的墓地中。
于连的奋斗与迷失
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对司汤达的作品推崇备至,认为于连“是一个迷失在自我野心与现实困境中的灵魂”。作为文学史上复杂而鲜活的角色,于连的命运不仅是个人的悲剧,也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时代的荒谬与残酷。
于连渴望摆脱卑微的出身,以努力换取权力和地位。然而,在19世纪由贵族与宗教主导的法国社会,普通人通过正当途径改写命运几乎是个不可能的梦。
在前途灰暗、无依无靠的情况下,于连逐渐迷失了纯粹。他开始用伪装和算计与命运对抗,把爱情当作征服游戏,把宗教信仰变为谋取赏识的工具。对他而言,成功便是目标,至于过程,似乎并不重要。
然而,尽管于连极力融入贵族阶层,却始终没有完全内化那套虚伪的价值观,他对尊严的坚守、对人格独立的追求、对自由的向往一直未曾消失。这也是为什么,当人生走到尽头时,他决定放弃向贵族低头乞怜,骄傲地走向死亡。
审判可以剥夺他的生命,但无法摧毁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应有的尊严。他的死亡,不仅是一场极致的抗争,更是对那个扭曲社会最有力的控诉。
或许,在读这个故事时,我们会为纯真的于连而感动,为轻浮的于连而愤怒,为迷失的于连而惋惜,为死去的于连而哀叹。于连的爱与恨、高尚与卑劣、荣耀与陨落,交织在他短暂的生命之中,使得他个性鲜明,令人难忘。
而作者司汤达也并非要借文学之笔批判于连,而是通过他的悲剧,揭示了在那个时代社会虚伪与不公的本质。或许,只有当社会开始真正尊重个体的价值、当每一份努力都能得到公正的回报,像于连这样的悲剧才能从历史的舞台中彻底消失。
同时,于连的奋斗与迷失也在提醒我们,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唯有坚守自我尊严,不轻易放弃自由,才能更好地守护内心的纯粹与热情,让生命焕发出应有的光彩。
来源:鹰哥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