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川野的密探扮成穷兄弟蹲墙角守了三天三夜,只等来汤德远一句“报警吧”。
酒馆门口挂着的老旧木牌在黄昏里晃啊晃,像一声叹息。
川野的密探扮成穷兄弟蹲墙角守了三天三夜,只等来汤德远一句“报警吧”。
一句话把两方人马都晾在当地。
后来有人回忆,那一刻才看清汤德远的底色:他不是在找立场,而是在找活路。
活路哪有那么容易。
彩凤在街口买咸盐,背后总有人跟着;孩子放学,书包比往日鼓——里头塞着密写的地图。
汤德远把伙计炒过又雇,雇过再炒,想绕开眼睛,可眼线的数目总比新面孔多。
换人的频率成了信号,越频繁,川野笑得越开心。
相比之下,高云虎的办法更像亡命赌徒。
他把密码本用破布裹好,塞进一条咸鱼肚里,趁日伪封锁松林镇那天,提着鱼筐钻进臭烘烘的集市。
鬼子嫌味儿冲,枪托一拨就放过去了,连搜都懒。
那天傍晚,镇外松林的鸟叫声里混进了电台微弱的滴答,延安的回电简单有力:继续。
电台那头的鲁长山刚从苏联回来,胡子拉碴,身上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气。
他摸黑走进一间土屋,油灯一跳,照见田小贵浑身血痕。
这孩子出身大户,原本能当少爷,偏要去放枪。
鬼子逮住他,吊房梁上打了两天,又押到街心示众。
镇上的老人说,小贵垂着头,头发黏着血,眼神却亮得吓人。
后来小贵被人半夜救走,自己跛着脚跑进山里,在鲁长山跟前扑通跪下:“我没服软。
他们用家人逼我,我还是没说。
”
鲁长山把棉袄脱下来裹住他,袖口还沾着伏尔加的柴油味。
没人问以后怎么办,山里人都知道,问明天是最奢侈的事。
可那天晚上大家都想奢侈一回:德国投降的消息像火花落进枯叶堆,把沉默烧得噼啪响。
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把最后半碗酒倒进土里,算敬倒在雪里的弟兄。
与此同时,肖铁林把账本烟票一并塞给邵老板,自己拎着皮箱连夜往关内跑。
谁都看得出,他在替自己赎命。
邵老板第二天挂牌照常营业,伙计换了一茬,可后院的墙洞里还留着没烧完的白面。
日伪的人查来查去,最后认定那只是一袋过期的面粉。
松林镇最终被铁桶一样的封锁憋得喘不过气,可情报还是一条接一条漏出去。
嘎伢子放牛时把情报卷成细纸插在牛耳里,柳板胡扮成卖货郎敲着拨浪鼓穿过封锁线。
他们不懂电报机,只懂一句老话:山不转水转,总有绕过去的道。
后来的人写史书,总把抗联的胜利说成一条直线。
可真正经历过的人记得,那是无数条岔路拧成一股绳,每条走错的、回头的、绕远的,都贡献了力气。
汤德远最后没跑掉,但他那天报警的一嗓子,给高云虎争到了十分钟;田小贵没活成,却把拷问室里的名单默记在肚里,带了出来;鲁长山带着苏式步枪回东北,枪托上刻满记号,每一道都是一条人命的重量。
今天再去那间已改成粮油店的旧酒馆,木地板缝里还嵌着弹孔。
掌柜的说,下雨就泛出一丝铁锈味。
他不懂史,只懂那味道提醒他:和平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先人把命压成钉子,一颗颗钉进土里,才让后来的人能站在上面喘气。
来源:聊点电视剧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