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个月前在化工厂排爆现场的画面突然砸过来，比当时的冲击波还让他发懵。那天林慧作为队里的技术支援跟着，穿一身崭新的防弹衣，是他特意申请的新款，轻便还防辐射。孟瑶会出现在那里纯属意外，她去给值班的表哥送文件，刚好撞上管道泄漏。

苏建军捏着那本红皮变蓝本的证，指腹把 ＂离婚证＂ 三个字蹭得发皱。窗外的老槐树影晃在茶几上，像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三个月前在化工厂排爆现场的画面突然砸过来，比当时的冲击波还让他发懵。那天林慧作为队里的技术支援跟着，穿一身崭新的防弹衣，是他特意申请的新款，轻便还防辐射。孟瑶会出现在那里纯属意外，她去给值班的表哥送文件，刚好撞上管道泄漏。

＂建军！东南角安全阀在冒泡！＂ 林慧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发颤，手里的检测仪数值疯了似的跳。苏建军正蹲在定时装置前剪线，眼角余光瞥见孟瑶抱着头蹲在三米外，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响 —— 她根本没穿防护装备。

＂慧儿，把你那衣脱下来给孟瑶！＂ 他头也没回，手里的剪刀稳得像焊在手上。林慧的呼吸顿了半秒，通讯器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孟瑶带着哭腔的 ＂谢谢嫂子＂。

后来炸弹成功拆除，孟瑶抱着他胳膊哭了半小时，说要不是苏大哥自己早成灰了。林慧站在警戒线外，只穿件薄制服，脸色比防护服还白，递给他保温杯时手指都在抖：＂里面是你爱喝的菊花枸杞，防爆服透气性差，败败火。＂

他当时还嫌她啰嗦，现在才想起那天林慧的制服后背全是汗碱，像幅皱巴巴的地图。

离婚协议是林慧拟的，财产分割清楚得像她做的现场报告。存款一人一半，婚房归苏建军 —— 那是林慧爸妈出的首付，她只提了句 ＂你一个人住方便＂。最让他心堵的是最后一条：个人物品已全部清走，包括阳台那盆她养了五年的茉莉。

＂苏队，嫂子这是......＂ 小周端来的热茶在茶几上冒白烟，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他看见苏建军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那是拆弹时留下的旧伤。

上周队里聚餐，孟瑶特意穿了条红裙子，席间频频给苏建军夹菜。有人起哄说孟老师对苏队有意思，孟瑶红着脸没否认，苏建军却想起林慧从不参加这种饭局，总说 ＂你们兄弟喝酒，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那天回家他问林慧是不是吃醋了，她正在擦他的防爆靴，头也不抬地说：＂我是担心你分心。＂ 现在想想，她当时手里的鞋油擦得太用力，黑渍溅在白围裙上，像朵难看的花。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建军哥，晚上有空吗？我订了西餐厅。＂ 苏建军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手指悬在输入框上，突然想起林慧总说外面的西餐不如她做的番茄牛腩。

他起身拉开衣柜，最上层的收纳盒里整整齐齐码着林慧的东西：泛黄的执勤笔记，绣着他名字缩写的擦枪布，还有那次排爆后她偷偷藏起来的、沾了血的纱布 —— 那天他被飞溅的碎片划伤胳膊，她硬是瞒着队里给他包扎了三天。

窗台上的茉莉花盆空着，盆底还留着林慧刻的小字：＂平安＂。苏建军蹲在地上，突然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像受伤野兽似的呜咽。他终于明白，林慧不是不爱闹，是把所有的任性都换成了体谅；不是不害怕，是把防弹衣让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再也拼不回来。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林慧在警校培训的合影，穿着新警服，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附言是她同事发来的：＂林姐说不用等她轮岗回来带特产了，祝你...... 安好。＂

苏建军把离婚证轻轻放在茶几中央，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蓝得晃眼。他想起拆弹时教官说过的话：＂最致命的不是引线，是你心里的那点侥幸。＂

原来有些选择做出来的瞬间，就注定炸掉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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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为虚构故事，旨在展现一种生活态度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并非真实事件。］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