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看待自己,人生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境地。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把日子过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问自己这四十年来,纯粹为自己而活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可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次和光明的争执,让她终于静下心来认真的思
和光明大吵了一架后,佩珊心灰意冷,好几天都没有再回家去住。
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看待自己,人生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境地。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把日子过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问自己这四十年来,纯粹为自己而活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可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次和光明的争执,让她终于静下心来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这些压抑的事情,佩珊没有跟任何人倾诉,那些天,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也许也只有工作才能暂时缓解她心中的悲痛。
一周后,她接到了刘老师的电话,询问她光荣的情况,佩珊才惊觉自己只顾着自己的心情,而差点忘记了光荣被停学在家里反思。
也不知道他反思得怎么样了?
佩珊再不想回去,此刻为了光荣也不得不回去一趟。此刻对光荣来说是很关键的时刻,别人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光荣可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做了她的儿子,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对于翠姑私自跑到学校去找光荣的事情,佩珊一点都不想再去跟她对质。当初丢下孩子的人是她,现在又跑来认的人也是她。这种人毫无道理可言。
佩珊提前下班,去菜市场买了菜匆匆 赶回家去,打算好好做一餐晚餐,然后和光荣好好谈一谈。人生不怕失败,最怕不敢重来。
佩珊回到家,就马上撸起袖子到厨房淘米下锅做饭。
就在她火急火燎的做着饭的时候,郎婆就像一只老鼠一样,磨磨蹭蹭的在一旁不知想干什么。
那堵墙是拆掉了,不过佩珊几乎都不在家里吃饭,也几乎不跟郎婆见面,更谈不上一起吃饭了。婆媳两个像世仇,见面也几乎不怎么说话。
现在佩珊见了她,也是正眼都不想看她一眼,自顾埋头做饭。
郎婆期期艾艾的,数次看着佩珊欲言又止,不知想干什么。
佩珊实在忍不住,见她在眼前走过来又走过去,忍不住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郎婆被她这一喝,身子缩了又缩,神情紧张,嗫喏着道:“我,我是想问问,光荣到底怎么了?怎么不上学了?”
她开了腔,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继续说道:“这些天我看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叫了也不下来。我是担心哪。”
佩珊冷声道:“你担心你怎么不去问问呢?问问你那好女儿到底做了什么!”
郎婆悄悄抹眼泪:“孩子都大了,都不理人了,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你不是老了才不中用,你就从来都没有中用过!”佩珊忍不住怼了她一句。
郎婆大概故意忽略佩珊怼她的这些不中听的话,只顾自己倾诉下去,也许是她年纪大了,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倾诉,所以哪怕佩珊各种拿话刺她,她还是继续自说自话。
“这个也不听话,那个也不听话,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光明不读书,光荣现在也回家了。阿柔也是,整天都不着家。唉,我们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光明妈,你也不能只顾你的工作,家里还要有个主心骨。你也要顾家啊。”
这一通指责下来,佩珊一个头两个大,哐当一声把锅铲丢了,拉下脸来大声问道:“我怎么不顾家了?我怎么不顾家了?我再怎么不顾家,也比你那个女儿好一千一万倍!起码我没有抛弃任何一个孩子!”
郎婆被她这一下给吓的,不由哆嗦一下,说道:“你看你,我就说一两句,你就这么生气,难怪孩子都不听话了。你这个做妈的也不要太急躁,暴躁了,孩子还怎么听话?”
“你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给我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佩珊真想推开她,但看她的老腰已经佝偻下去,实在又下不去手。
“我是跟你商量一下,你这么急躁干什么?”
“商量?你跟我商量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开口就是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嫁到郎家来,我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吃尽了苦头,你们一个两个恨不得把我往死里整!你现在说来跟我商量!你商量什么?你别把话说得太好听了!我不想听!你给我走开!别在我眼前啰里啰嗦的!”
炒到一半的菜糊了,佩珊也再没有心情再继续炒,只得匆匆收了锅,看看才两个烧得半糊的菜,实在不算什么好菜。
恰巧付柔从外面悄咪咪的回来了,身上的校服脏兮兮的,书包也半拖在地上,吊儿郎当的样子。
佩珊也有许多日子不见她,也没怎么注意到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去顾及她,从钱包里抽了一百块递过去,让她去附近的熟食摊那里随便买两个熟食回来。
付柔怯生生望了佩珊一眼,见她满脸不悦,小心翼翼的接过钱,一溜烟跑出去了。
佩珊等了许久,也没见付柔回来,不知拿着钱又跑到哪里去了。
佩珊理一理精神,上去敲光荣的房门,准备在饭前先跟他聊一聊。
哪知她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反应。连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来。
佩珊心中不由腾升出一种不祥,毕竟有前车之鉴,郎正当年割腕自杀的场景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光荣和郎正的情况差不多,抑郁倾向到底会不会遗传,谁也不知道。
佩珊瞬间担心到了极点,马上去找备用钥匙去开门。
人越是着急,越是没法做事。
好不容易把光荣的房门打开了,房间里空无一人,连床底衣柜,佩珊都一一检查清楚了。
光荣去哪里了?
佩珊马上掏出手机给光明打电话。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是不是还在冷战中了。
那一瞬间,佩珊已经设想了好几万个“万一”。
万一光荣真的想不开,跑去哪里轻生了。
万一光荣怎么了······
这个责任该谁来背负?
佩珊实在不敢再设想下去,只觉得全身无力。
养孩子到底有什么用啊?动不动就拿生死来威胁父母!难道父母对孩子真的一点恩德都没有吗?光有仇恨了吗?给他吃给他穿,好不容易拉扯这么大了,没报答父母一点恩情,就先给父母千疮百孔的伤害!
光明终于接起了电话。
佩珊迫不及待的问道:“光明,光荣不见了,不在家里,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光明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佩珊打电话过来不是来找他和解,而是来问光荣的事情。
“光明,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哪里?你知道光荣去哪里了吗?这个孩子,别出什么事啊!要出了什么事,让妈妈可怎么办?”
佩珊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只觉得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
手机里一阵静默,过了一会才传来光明的声音:“他跟女同学去看电影了,电影散场了就回来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看电影?女同学吗?”佩珊犹豫着,不确定的,再确认了一遍。
“嗯。”光明简短的应了一声,似乎在期待着佩珊说别的话,可他只听到佩珊似乎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再问什么,便准备挂电话。
佩珊的一颗心只在光荣身上,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如果光荣真的只是和女同学去看了电影,那么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事了,她心里一松,便不再多说什么。
母子俩本来就有隔阂,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都沉默着等待对方先说,结果谁也不说话,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挂的电话。
佩珊让付柔去买熟食,结果一直等到晚上天黑了,付柔才拎着两个食盒晃晃悠悠的回来,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光明光荣。
佩珊心里真是动了气,可是面上还得云淡风轻。
她安然的端坐在大厅里,沉静如水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他们三个。
付柔小心翼翼的把两个食盒放在餐桌上,对佩珊说道:“舅妈,我把熟食买回来了。”食盒下面压着剩下的零钱,也不敢递回去给佩珊。
佩珊瞥了她一眼,之间她低眉顺眼的站到一旁去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付柔低低说道:“我看到大哥哥在那里给三爷爷帮忙,我想跟大哥哥一起······”
家附近的熟食摊是郎家本家的三叔摆的,就是那个从市里医院退下来的三叔,闲暇时给人看病,但是主业却是摆熟食摊。平时大家买熟食都是去他那里买的。光明竟然在那里帮他的忙?
不过现在佩珊暂时顾不上光明,先看向光荣:“去了哪里?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个时候,她可不能把光明给出卖了,再给已经有鸿沟的母子俩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一道鸿沟。
光荣不说话,低着头保持沉默。
自从从学校回来后,他还没跟佩珊说过一句话,此刻更是保持着沉默,低垂的眼眸只盯着地上。
暴风雨来临前的天气总是异常沉闷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一场家庭暴雨即将降临了,谁也不敢先开口,就怕那场风暴先卷席自己。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感谢所有支持的朋友们![玫瑰][比心]
来源:暮色苍苍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