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半年里,他们参加了三次剿匪,两次边境巡逻,逐渐从新兵成长为合格的老兵。庭生因为表现突出,被提拔为什长,手下管着十个人。路原和林深也在他的什里。
文/鼎客儿
夏去秋来,庭生三人在军中已经半年。
这半年里,他们参加了三次剿匪,两次边境巡逻,逐渐从新兵成长为合格的老兵。庭生因为表现突出,被提拔为什长,手下管着十个人。路原和林深也在他的什里。
中秋前夕,靖王将三人叫回王府。
“今年中秋,宫里设宴。”靖王说,“陛下点名要见你们。”
庭生心头一凛。面圣,这可不是小事。
“不必紧张。”靖王看出他的顾虑,“陛下只是好奇,想看看武英殿上打败百里奇的三个孩子,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宫中不比军中,规矩多,忌讳也多。你们要谨言慎行,不可失仪。”
三人郑重应下。
中秋夜,皇宫。
宴席设在御花园中,明月当空,桂香浮动。文武百官携家眷出席,盛装华服,笑语盈盈。
庭生三人穿着靖王府准备的礼服,跟在靖王身后入席。他们的位置不算显眼,但也不偏僻,恰好能看见主位上的梁帝。
梁帝比半年前老了些,但精神矍铄。他正与身边的贵妃说笑,偶尔举杯与群臣共饮。
宴至半酣,梁帝忽然开口:“靖王,你那个义子呢?带来朕瞧瞧。”
满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靖王这边。
靖王起身行礼:“回陛下,庭生在此。”
庭生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御前,跪地行礼:“草民萧庭生,参见陛下。”
“抬起头来。”梁帝的声音温和。
庭生抬起头,目光恭敬地垂视地面。
梁帝打量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听说你在军中表现不错?”
“蒙陛下隆恩,王爷栽培,略尽本分。”
“好一个略尽本分。”梁帝笑了,“朕听说,你三次剿匪,两次立功,还当上了什长。这可不是略尽本分能做到的。”
庭生心头一跳。陛下对他在军中的情况,竟然如此清楚。
“你父亲若在,看到你今日模样,定会欣慰。”梁帝忽然说。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席间响起压抑的吸气声。谁都知道庭生的身份,但谁都不敢明说。如今陛下亲口提起,意义非同寻常。
靖王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庭生伏地:“草民惶恐。”
梁帝摆摆手:“起来吧。今日中秋,不说这些。你既在靖王麾下,就好好干。大梁的未来,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谢陛下!”
庭生退回座位,手心里全是汗。刚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天威难测——陛下的话,看似褒奖,实则暗藏机锋。
宴席继续,但气氛明显不同了。许多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庭生这边,带着探究,带着算计,也带着敌意。
路原凑过来,小声说:“二弟,没事吧?”
庭生摇头:“没事。”
但他知道,从今夜起,他再也无法隐藏在靖王的羽翼之下。他是祁王之子这件事,已经半公开了。未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
宴席散后,三人随靖王出宫。马车上,靖王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今日之事,你们怎么看?”
庭生想了想:“陛下是在敲打,也是在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王爷的态度,也试探我的心思。”庭生说,“陛下想知道,王爷收养我,是真的惜才,还是别有用心。也想知道,我对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想法。”
靖王眼中露出赞许:“你看得很透。那么,你对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想法?”
庭生抬起头,目光清澈:“孩儿只知道,我是萧庭生,是王爷的义子,是长林军的兵。其他的,不重要。”
靖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点点头:“记住你今天的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记住你的本心。”
“孩儿谨记。”
马车驶过寂静的街道,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清冷的光。
庭生望着窗外,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他知道,从今夜起,他正式走进了那个复杂的权力场。前方有明枪,有暗箭,有诱惑,有陷阱。
但他不怕。
因为他有要守护的人,有要实现的抱负,有要走的路。
而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秋深,北境传来急报:北燕左贤王部异动,边境局势紧张。
靖王奉命巡视北境,点兵五千,即日出发。庭生三人都在这支队伍中。
出征前,庭生去苏宅辞行。
梅长苏的气色比半年前更差了,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咳嗽时用帕子捂着嘴,帕子上有隐约的血迹。
“先生保重身体。”庭生担忧地说。
梅长苏摆摆手:“老毛病了,不碍事。”他看向庭生,“北境情况复杂,左贤王是北燕主战派,此番异动,恐非小事。你要小心。”
“学生明白。”
梅长苏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囊:“这个给你。到了北境,若遇难决之事,打开看看。”
庭生接过锦囊,入手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先生……”
“去吧。”梅长苏打断他,“记住我教你的——为将者,当知天时、地利、人和。北境的天时地利,你都学过。至于人和……”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人心最难测,也最重要。到了北境,多听多看,少说少做。有些事,有些话,要等时机。”
庭生重重点头,跪地叩首:“学生拜别先生。”
梅长苏扶起他,眼中情绪复杂:“活着回来。”
短短四个字,却重如千钧。
庭生再拜,转身离去。走到院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梅长苏站在廊下,青色鹤氅在秋风中飘拂,身影孤寂如崖边青松。那株红梅还未开花,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回到军营,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靖王一身戎装,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五千将士。
“北境告急,我等奉命出征!”他的声音在秋风中回荡,“此去,是为保家卫国,护我疆土!诸君可有信心?”
“有!”五千人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出发!”
大军开拔,旌旗猎猎。庭生骑在马上,回望渐渐远去的金陵城。城墙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这一去,是真正的战场。
北境的路,很长。大军行了半月,才抵达雁门关。
雁门关是大梁北境第一雄关,依山而建,城墙高耸,易守难攻。守关的是个姓霍的老将军,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
“王爷终于来了!”霍将军迎出关外,“北燕左贤王部集结了三万骑兵,就在关外五十里处扎营。这几日频频派出小队骚扰,似在试探。”
靖王登上城楼,远眺关外。秋日的草原一片枯黄,远处隐约可见北燕军营的炊烟。
“左贤王想干什么?”靖王问。
霍将军摇头:“末将也摸不透。若真要开战,三万骑兵不够;若只是示威,又何必频频骚扰?”
庭生站在靖王身后,也望向关外。风吹过草原,掀起层层草浪,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在这片海洋的深处,隐藏着三万虎狼之师。
这就是北境。这就是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当夜,靖王召集众将议事。
大帐中灯火通明,将领们分列两侧。庭生作为靖王亲兵,站在帐门处旁听。
“左贤王此举,意在试探。”一个年轻将领说,“若我大梁示弱,他必得寸进尺;若我大梁强硬,他或许会退。”
另一个老将摇头:“左贤王是北燕主战派首领,素来强硬。此番集结三万骑兵,绝不会轻易退去。”
“那该如何应对?”
众将议论纷纷,意见不一。有主张主动出击的,有主张坚守不战的,有主张派使谈判的。
靖王静静听着,直到众将说完,才缓缓开口:“庭生,你说说。”
满帐愕然。谁也没想到,靖王会问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庭生定了定神,走到帐中:“末将以为,左贤王此番举动,有三层用意。”
“哦?”靖王挑眉,“哪三层?”
“第一,试探大梁北境防务虚实;第二,试探陛下和王爷的决心;第三,”庭生顿了顿,“或许也在试探朝中某些人的态度。”
此言一出,满帐寂静。
霍将军沉声问:“此话怎讲?”
“末将听闻,朝中有人主张与北燕和亲,以换取边境安宁。”庭生说,“左贤王或许是想用武力施压,迫使大梁同意和亲,从而削弱北境防线。”
靖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说。”
“所以,此战不能退,也不能急。”庭生说,“不能退,退则示弱,北燕必得寸进尺;不能急,急则易中圈套。当以守为主,以攻为辅,静观其变。”
“如何静观其变?”
“加固城防,加强巡逻,但不出关迎战。”庭生说,“同时,派出小股精锐,袭扰北燕后方,断其粮道,疲其军心。待其师老兵疲,再寻机决战。”
众将面面相觑。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见识?
靖王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就依此计。霍将军,你负责城防;孟明,你带一千精骑,袭扰敌军后方;其余各部,严守关隘,不得妄动!”
“末将领命!”
议事后,庭生回到自己的营帐。路原和林深已经等着了。
“二弟,听说你在帐中大出风头?”路原兴奋地问。
庭生摇头:“只是说了该说的话。”
林深小声说:“可是,那些将军们会不会不服?”
“会。”庭生坦然道,“但没关系。军中靠本事说话,只要我们做得好,他们自然会服。”
他走到帐外,望着夜空中的星辰。北境的星空格外清澈,银河横亘天际,璀璨夺目。
明日,或许就有战斗。但他心中一片平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
这条路,是父亲走过的路,是靖王带领的路,是先生教导的路。
而他,会一直走下去。
【第二章(五)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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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