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庭生三人逐渐适应了靖王府的生活。每日卯时起床练武，辰时早饭，巳时文课，午时休息，未时继续练武或读书，酉时晚饭，戌时温习功课。

《琅琊榜》外传·《长林风骨·庭燎三章》

文/鼎客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

庭生三人逐渐适应了靖王府的生活。每日卯时起床练武，辰时早饭，巳时文课，午时休息，未时继续练武或读书，酉时晚饭，戌时温习功课。

规律，充实，却也艰苦。

戚猛的训练越来越严苛。从基础的枪法到刀法、箭术，从单人格斗到小队配合，他要求三人必须在半年内掌握所有基础武艺。

“战场之上，兵器就是你们的命。”戚猛常说，“今天多流一滴汗，明天就少流一滴血。”

沈先生的文课也从《论语》扩展到《孟子》《大学》《中庸》，再到史书典籍。庭生学得最认真，每有不懂，必追根究底。沈先生对这个学生越来越满意，常对靖王夸赞：“庭生公子天资聪颖，又肯用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每隔三日去苏宅，是庭生最期待的时候。

梅长苏教他的东西，与沈先生完全不同。不讲经义，只讲实务——兵法、地理、民生、权谋。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匠人，将治国统军的道理一点一点剖析给庭生看。

“为将者，当知兵。”梅长苏展开一幅北境布防图，“你看，这是目前北境的防线。何处薄弱，何处坚实，何处可做文章？”

庭生仔细看着地图，沉思良久：“狼牙关一带，地势险要，但驻军不足。若北燕从此处突破，可直插腹地。”

“如何补救？”

“增兵。”庭生说，“至少增派三千精兵，扼守关隘。同时，在后方三十里处的青松岭设伏兵，以防万一。”

梅长苏眼中露出赞许：“思路对了，但还不够。你再想，若你是北燕统帅，见狼牙关增兵，会如何应对？”

庭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会佯攻狼牙关，实攻他处！”

“对。”梅长苏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所以增兵不能明增，要暗增。同时，要在其他几处关隘也做布置，让敌人摸不清虚实。这便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庭生恍然大悟。原来用兵之道，不仅在于排兵布阵，更在于揣摩人心。

飞流的武课也越来越深入。他开始教三人更高深的剑法，将凌虚剑阵的精髓一点点化入单人格斗之中。

“剑，是手的延伸。”飞流难得说这么多话，“心到哪里，剑到哪里。不要想剑招，要想如何击败敌人。”

他演示了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无迹可寻。三个孩子看得如痴如醉，渐渐摸到了武学的真谛——不在于招式多精妙，而在于心有多坚定。

春三月，桃花开时，靖王将三人叫到书房。

“你们来王府，已有两月。”靖王看着三个孩子明显结实起来的身形，眼中露出满意之色，“戚猛说，你们学得不错。沈先生也说，你们读书用功。很好。”

他从案下取出三套轻甲：“从明日开始，你们随我去军营。”

三个孩子眼睛一亮。

军营！那是他们一直向往的地方。

“不过，”靖王话锋一转，“军营不是王府，更不是苏宅。那里有军法，有规矩，有生死。你们要去，就要守军中的规矩。能做到吗？”

“能！”三人齐声答道。

靖王点点头：“回去准备吧。明日卯时，校场集合。”

北境大营设在金陵城外三十里的栖霞山下。

庭生三人随靖王骑马出城时，天刚蒙蒙亮。晨雾笼罩着远山近树，官道两旁的田野里，农人已经开始劳作，远远传来耕牛的哞叫。

路原兴奋地东张西望，林深则紧紧抓着缰绳，小脸上满是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骑马走这么远的路。

庭生策马走在靖王身侧，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军营，那是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祁王萧景禹，当年便是大梁最年轻的统帅，北境防线便是他一手建立。

“在想什么？”靖王忽然问。

庭生回过神：“在想……军营是什么样子。”

靖王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军营是熔炉，能炼出真金，也能烧成灰烬。你能学到什么，取决于你自己。”

一个时辰后，大营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片依山而建的营寨，木栅高耸，旌旗飘扬。营门前两座瞭望塔，塔上哨兵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远远便能听见营中传来的操练声——号角、战鼓、兵器的碰撞、士兵的呼喝，汇成一股雄浑的交响。

守营的士兵见到靖王，齐齐行礼：“参见王爷！”

靖王摆摆手，带着三个孩子进了营门。

营中景象让庭生三人震撼不已。

一队队士兵正在操练，长枪如林，刀光如雪。校场上，骑兵在练习冲锋，马蹄踏起滚滚烟尘。箭靶场上，箭矢破空的呼啸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皮革味、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兵器的味道。

“这里便是长林军的前营。”靖王介绍道，“长林军分前、中、后三营，前营主训新兵，中营是主力战兵，后营负责辎重粮草。”

他指着远处一座高台：“那是点将台。每月初一、十五，我会在那里检阅三军。”

正说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领大步走来，铠甲在行走间哗哗作响。

“末将孟明，参见王爷！”将领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靖王点头：“孟将军，这三个孩子，交给你了。按新兵标准训练，不必特殊照顾。”

孟明打量了三个孩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末将遵命！”

靖王又对庭生三人说：“孟将军是前营主将，从今日起，你们便在他麾下受训。军中规矩，一切听从将令。若有违抗，军法处置。”

“是！”三人齐声应道。

靖王拍了拍庭生的肩，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孟明看着三个孩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王爷既然吩咐了，末将就不客气了。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长林军前营的新兵。新兵有新兵的规矩——第一，令行禁止；第二，同袍相济；第三，勤学苦练。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孟明大手一挥，“先去领甲胄兵器，然后到校场集合！”

军需处管事是个干瘦的老兵，姓赵，瞎了一只眼，但动作麻利得很。他给三人量了尺寸，很快拿来三套合身的皮甲，还有三柄制式长刀。

“刀要常磨，甲要常擦。”赵管事声音沙哑，“在军中，兵器甲胄就是你们的命。丢了兵器，斩；坏了甲胄，杖二十。记住了？”

三人郑重接过，重重点头。

换上军装，束紧皮甲，握上长刀，三个孩子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变化——那不再是王府公子或苏宅学童的眼神，那是士兵的眼神。

校场上，已经集结了三百新兵。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个个身材健硕，目光炯炯。庭生三人站在队伍末尾，显得格外瘦小。

孟明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长林军的兵！”他的声音在校场上空回荡，“长林军是什么？是护国安民的刀，是守土卫疆的盾！进了长林军，就要有随时赴死的觉悟！怕死的，现在可以走！”

无人动弹。

“好！”孟明满意地点头，“第一课，站军姿！”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春日的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皮发烫。皮甲里的衣衫很快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庭生咬紧牙关，一动不动。路原的腿开始发颤，林深的小脸煞白，但两人都强撑着。

有坚持不住的，被教习一鞭子抽在背上：“站稳！”

终于，孟明开口：“停！”

哗啦一声，大半新兵瘫倒在地。庭生三人也几乎站立不稳，互相搀扶着才没倒下。

“这才第一天。”孟明冷笑，“后面还有更苦的。受不了的，趁早滚蛋！”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严苛。

晨起负重越野，上午兵器操练，下午阵型演练，晚上还要学习军规军纪。每一天都累到极限，每一夜都倒头就睡。

但庭生三人坚持下来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吃过掖幽庭的苦，更因为他们心中有股劲——一股不能丢脸、不能辜负的劲。

路原训练最拼命。他本就机灵，学什么都快，很快在新兵中脱颖而出。教习教的刀法，他三天就能熟练掌握；阵型变换，他总能最快找到自己的位置。

林深年纪小，力气弱，但他肯吃苦。别人练一遍，他练十遍；别人休息，他还在加练。手上磨出了血泡，挑破了缠上布继续练。渐渐的，他也能跟上训练进度了。

庭生则是最稳的那个。他学得或许不是最快，但最扎实。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求自己做到完美。孟明注意到这个沉默的少年，暗中观察了几日，对副将说：“那个叫庭生的，是个好苗子。”

一个月后，新兵训练告一段落。孟明要进行考核，选拔优秀者进入中营。

考核分三项：武艺、阵型、军规。

武艺考的是刀法和箭术。庭生三项皆优，路原刀法出众但箭术稍逊，林深两项皆中。

阵型考的是小队配合。庭生三人分在一组，凭着凌虚剑阵的底子，配合得天衣无缝，得了头名。

军规考的是笔试。庭生答得最好，路原和林深也顺利通过。

最终，三百新兵中选拔五十人进入中营。庭生、路原、林深都在其中。

宣布结果那天，孟明特意将三人叫到跟前。

“你们三个，不错。”这个粗豪的将军难得露出赞许之色，“尤其是你，庭生。沉稳练达，有大将之风。好好干，别给王爷丢脸。”

进入中营，意味着他们正式成为了长林军的战兵。训练更加专业，要求更加严格，但三人反而觉得如鱼得水。

因为他们终于触摸到了真正的军队，感受到了那股百战之师的气势。

【第二章（三）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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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