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是大战，只是一次剿匪行动。北境流窜来的一股马匪，约有百人，在金陵北面的黑风岭占山为王，劫掠过往商旅。靖王接到地方官府求援，派出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前去清剿。

《琅琊榜》外传·《长林风骨·庭燎三章》

文/鼎客儿

夏初，庭生三人第一次随军出征。

不是大战，只是一次剿匪行动。北境流窜来的一股马匪，约有百人，在金陵北面的黑风岭占山为王，劫掠过往商旅。靖王接到地方官府求援，派出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前去清剿。

庭生三人所在的百人队也在出征之列。

出征前夜，三人挤在营帐里，谁也睡不着。

“二弟，你说，打仗是什么样子？”路原小声问。

庭生摇头。他也不知道。虽然学了那么多兵法，练了那么多武艺，但真正的战场，他还从未见过。

林深摸着枕边的长刀：“我……有点怕。”

“怕是正常的。”庭生说，“先生说过，为将者，当有畏心。知道怕，才会谨慎；谨慎，才能活下来。”

他想起梅长苏的话——“战场之上，第一个要学的不是杀人，是保命。只有活下来，才能杀敌，才能立功，才能实现抱负。”

“我们要在一起。”路原握住两人的手，“像在武英殿上那样，互相照应。”

“嗯。”庭生重重点头。

次日黎明，大军开拔。

五百骑兵，马蹄踏碎晨露，扬起一路烟尘。庭生骑在马上，回望渐渐远去的营寨，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是一种既紧张又兴奋，既恐惧又期待的感觉。

黑风岭在百里之外。大军疾行一日，傍晚时分抵达山脚。

带队的是一名姓张的校尉，三十来岁，是从北境前线调回来的老兵。他下令在山脚下扎营，派出斥候上山侦察。

“马匪占据地形优势，不可强攻。”张校尉对几个百夫长说，“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拂晓发起攻击。”

营帐扎好后，庭生三人被分到同一顶帐篷。简单吃过干粮，三人躺下休息，却都睡不着。

夜渐深，山中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还有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远处巡夜士兵的脚步声规律而沉稳，让人莫名安心。

庭生睁着眼睛，望着帐顶。他想起父亲，想起那个只在母亲描述中出现过的祁王。父亲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营帐里，筹划着如何保卫大梁的吧？

迷迷糊糊间，他睡着了。

拂晓时分，号角声响起。

大军集结，悄无声息地向山上推进。晨雾弥漫，山林寂静，只有马蹄包裹了布帛后沉闷的响声。

半山腰处，发现了马匪的哨岗。张校尉做了个手势，一队精锐悄悄摸上去，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哨兵。

继续上行，马匪的山寨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个依着山崖修建的营寨，木栅高耸，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可以通行。易守难攻。

张校尉观察片刻，下令：“一队佯攻正门，二队、三队从两侧攀岩上去，四队绕到后山，断其退路。”

庭生所在的百人队被分在二队，负责从右侧攀岩。

山路陡峭，岩石湿滑。士兵们手脚并用，艰难向上攀爬。庭生三人互相照应，终于爬到山顶。

从山顶往下看，山寨全景一览无余。约莫七八十名马匪正在寨中活动，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张校尉的信号箭升空。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正门的佯攻部队发起冲击，吸引马匪主力。两侧的攀岩部队趁机杀入寨中。

庭生握紧长刀，跟着队伍冲下去。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厮杀，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汗。

一个马匪迎面冲来，面目狰狞，手中大刀呼啸劈下。庭生本能地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来不及多想，他侧身滑步，长刀斜挑，刺入马匪肋下。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带着腥甜的气味。

马匪倒下，眼睛还瞪着。

庭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杀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他的刀下。

“小心！”路原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又一个马匪扑来。庭生咬牙，挥刀迎上。

厮杀持续了半个时辰。马匪虽然凶悍，但毕竟是乌合之众，面对训练有素的长林军，很快溃不成军。

清点战场时，庭生三人聚在一起。路原胳膊上挨了一刀，不算深，已经包扎好了。林深脸上有擦伤，但无大碍。庭生自己，除了虎口震裂，身上多了几处淤青，没有大伤。

“我们……活下来了。”路原喘着气说。

庭生点头，看向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这就是战场，残酷，血腥，但真实。

张校尉走过来，拍了拍庭生的肩：“小子，不错。第一次上战场，没腿软，还能杀敌。是块料。”

庭生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

回营的路上，三个孩子都沉默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这一战，他们赢了。但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剿匪归来，庭生三人在军中有了小小的名气。

尤其是庭生，张校尉在军报中特意提了他的表现：“新兵萧庭生，临阵不惧，沉着果敢，可堪栽培。”

靖王看到军报，将庭生叫到书房。

“第一次上战场，感觉如何？”他问。

庭生沉默片刻：“残酷，但必须面对。”

靖王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战场本就是残酷之地，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你要记住，杀伐不是目的，守护才是根本。我们握刀，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必握刀。”

庭生深深一躬：“孩儿谨记。”

“去吧。”靖王摆摆手，“三日后是端午，府中设宴。你们也回来一趟，见见府中其他人。”

三日后，端午。

靖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庭生三人回到王府，发现府中多了许多人——都是靖王一系的将领和家眷。

宴席设在正厅，开了十几桌。靖王和王妃坐在主位，两侧是各位将领和家眷。

庭生三人被安排在一桌，同桌的是几个年纪相仿的将门子弟。那些少年见他们穿着普通军服，眼中露出些许轻蔑。

“听说你们是王爷从掖幽庭带回来的？”一个胖乎乎的少年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挑衅。

路原脸色一沉，正要发作，被庭生按住。

“是。”庭生平静地说，“蒙王爷恩典，让我们有机会为国效力。”

另一个瘦高个少年嗤笑：“掖幽庭出来的，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沾了王爷的光罢了。”

林深气得小脸通红，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有没有本事，不是嘴上说的，是战场上见的。”

众人回头，看见一个红衣少女走来。她约莫十三四岁，眉眼英气，腰间佩着一柄短剑，正是霓凰郡主的侄女穆云。

穆云走到桌边，看着那几个少年：“我听说，庭生他们在黑风岭剿匪时，亲手斩杀马匪，得了张校尉的夸赞。你们呢？上过战场吗？杀过敌吗？”

几个少年顿时哑口无言。

穆云在庭生身边坐下，对他嫣然一笑：“别理他们。军中靠本事说话，不是靠出身。”

庭生回以微笑：“多谢穆姑娘。”

宴席开始，觥筹交错。靖王举杯致辞，勉励众将忠心报国。庭生静静听着，目光扫过满堂宾客。

这些人，有的是真心拥戴靖王，有的是趋炎附势，有的或许别有心思。这就是朝堂，这就是权力场，比战场更复杂，更凶险。

宴席过半，靖王将庭生叫到身边。

“见过各位叔伯。”靖王向几位老将介绍，“这是庭生，我的义子，现在军中历练。”

几位老将打量着庭生，目光锐利如刀。其中一位姓徐的老将军问道：“听说你在黑风岭表现不错？”

“托王爷和各位将军的福，侥幸立功。”庭生不卑不亢。

徐将军点头：“不骄不躁，很好。好好干，别辜负王爷的期望。”

庭生一一见礼，举止得体，言辞恭敬。几位老将看在眼里，暗中点头——此子沉稳练达，确有将才之风。

宴席结束后，庭生三人回到小院。

路原还气呼呼的：“那几个小子，狗眼看人低！”

庭生摇摇头：“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确实是沾了王爷的光。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努力，用实力证明自己。”

林深小声说：“那个穆姑娘，人挺好的。”

路原立刻来了精神：“是啊，穆姑娘又漂亮又仗义。二弟，你觉得呢？”

庭生失笑：“觉得什么？好好练你的武吧。”

他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今日的宴席，让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权力的世界，人情世故的世界。那比战场更复杂，但也更真实。

因为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面对那个世界。

【第二章（四）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提醒：凡对本文标题、图片、内容，进行抄袭搬运洗稿者，一经发现，立即举报！

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