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打柱子出门后,柱子娘也没闲着,怕四丫一个人闷得慌,就拿着针线活儿到西屋,一边陪四丫聊天,一边做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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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柱子忙完手头的活儿,兄弟俩便搭伴往家走,一路说着话。
自打柱子出门后,柱子娘也没闲着,怕四丫一个人闷得慌,就拿着针线活儿到西屋,一边陪四丫聊天,一边做活计。
缝累了,便扭头看看炕上酣睡的小孙子,瞧着那团软乎乎的小模样,心里也跟着舒畅起来。
腊月天短,一晃眼天色就暗了下来。柱子娘望望窗外,不由得惦记起柱子来,叹口气说:“就去趟你姥姥家,咋走到这会儿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
四丫轻声安慰:“许是碰见表哥表弟们,聊得高兴忘了时辰。难得见一面,路又不远,娘您别太操心。”
“倒也是。”柱子娘说着,又转头端详着小孙子,“还是这月里的娃娃最省心,你看,吃饱了一觉能睡一下午。”
四丫望望儿子,含笑说:“也不知咋这么能睡!”
柱子娘笑道:“小孩儿都这样,往后觉就少了。”
说着便下了炕,“我先给你弄点饭吃。”
“我还不太饿呢。”
“不饿也得按时吃,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马虎不得。”柱子娘边说边往外走,到院里抱柴火去了。
刚俯身拢柴禾,院门“吱呀”一声响了。
柱子娘头也没抬就说:“去趟姥姥家咋到这钟点才回来?”
没等柱子答话,二柱子先接上了腔:“哥去找我来着。”
听见二儿子的声音,柱子娘惊喜地抬起头:“你咋回来了?”
二柱子笑道:“听哥说我有小侄子了,赶紧回来瞧瞧!”
这时柱子才插上话:“我从姥姥家出来,顺道去了趟镇上。”
柱子娘恍然:“我说呢,咋这么晚才到家。”
二柱子兴冲冲道:“你们先说着,我去看看娃娃!”
柱子娘忙叫住他:“你先进东屋缓缓,身上带着寒气,进西屋怕凉着孩子。”
二柱子听话地拐进了东屋。
其实柱子娘没好直说:坐月子的屋,除了自家男人,别的男子不好进去,老话讲怕冲撞了产妇和孩子。柱子娘忙着生火做饭,柱子则进了西屋陪四丫说话。
二柱子跟到灶边,小声问:“哥咋就直接进去了?”
柱子娘边忙活边低声解释:“那是他媳妇,自然能进。你一个小叔子,进月子房不合适。”
二柱子一脸稀奇:“还有这讲究?”
“那可不,你还没成家,宁可信其有呗。”娘俩说着话,饭很快就做好了。
众人吃过晚饭,柱子娘把孩子抱到东屋来。小娃娃睡得正沉,二柱子凑在旁边,一会儿摸摸小手,一会儿碰碰小脸,孩子竟一动不动。
二柱子乐了:“睡得这么实?这么逗都不醒!”
柱子娘笑说:“月娃子就这样,一天到晚睡不醒。”
二柱子有点遗憾:“我还想看看他睁眼是啥样呢……”
可惜,那小娃娃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等二柱子看完抱西屋,众人都睡下后,孩子才醒来,直到第二天二柱子动身离开,孩子也睡得那叫一个实在,愣是没让叔叔见上一眼自己醒着的模样。
二柱子走后的第三天,姥姥和妗子们结伴来看四丫了。姥姥提着一篮子鸡蛋,四个妗子各拎着二斤红糖,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礼数整齐,却又各有心事。
四妗子向来小气,只进不出的性子村里都知道,这回拿出二斤红糖,可算是割了她的肉。买糖时她就想叫姥姥垫上,却被另外三个妗子盯着,没成。
一路上她闷闷不乐,大伙儿知道她那脾性,也没人理会。
进屋暖了身子,众人便往西屋去看四丫和孩子。四妗子慢吞吞跟在最后。
姥姥挨着炕沿坐下,轻轻逗弄着娃娃,满脸慈爱地夸:“这孩子生得真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一看就是有福的相。”
老人家总信这些,仿佛多说几句吉祥话,福气就真能跟着娃娃长大。几个妗子也跟着附和。
唯独四妗子在旁边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能没福气嘛,一落地就有这么多人送东送西的。”
姥姥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没作声。
二妗子是个直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当即就道:“福气不福气的,哪是拿东西衡量的?你当年坐月子,大伙儿不也都去看你了?”
这话戳中了四妗子的旧事,她脸上挂不住,撇撇嘴没再吭声。
四丫听出四妗子不快,想打个圆场,便软声说道:“四妗要是喜欢,回头带些东西回去也行,反正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本是一句缓和的话,没想到四妗子反而多心起来:“咋的,你是觉着我家穷得揭不开锅,就图你这点东西?”
四丫被她呛得脸通红,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四妗子不依不饶。
眼看四丫眼眶都红了,柱子娘忙插话劝道:“她四妗,孩子真没那意思,你别多想。”
四妗子正在气头上,转头就把话锋甩向柱子娘:“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别忘了你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把我惹急了,等爹娘百年之后,你连娘家的门都进不了,不信试试!”
柱子娘也被这话气得够呛,声音却仍撑着平稳:“她四妗,我爹娘如今都健健康康的,你说这些,不合适吧。”
“少往我身上绕,咱就说说你媳妇儿!”四妗子不依不饶,“她那话到底啥意思?”
四丫被她逼得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抽噎着说:“四妗,我是真心实意想让您拿点儿回去,真没别的意思……”
四妗子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姥姥一声喝住了:“我还没死呢!”声音虽不高,却透着沉沉的火气。
四妗子见婆婆动了怒,到底不敢再吭声——终究婆婆为大。
大妗子年纪最长,连忙出来打圆场:“娘您消消气,为这点芝麻小事伤了和气多不值当,您说是不是?”
姥姥气得胸口起伏,沉着脸没接话。
这时,许是刚才的争执声太响,炕上的娃娃“哇”一声哭了起来。四丫也顾不上抹眼泪,急忙转身把孩子搂进怀里,侧过身子喂奶。
小人儿一尝到奶味,立马止了哭声,只剩细细的吞咽声在安静的屋里轻轻响着。
这么一闹,谁也没心思留下吃饭了。又枯坐了片刻,姥姥便起身说要走,几个妗子也跟着站起来。
柱子娘再三挽留,她们却执意不肯。实在没法子,柱子娘只好送她们出门。
临到院口,柱子娘转身从屋里提出那几包红糖,对妗子们说:“你们的心意我全领了,这些糖还是带回去吧。留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别糟蹋了。”
几个妗子连忙推让:“送出来的礼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柱子娘却径直把一包糖塞到四妗子手里:“她四妗,你拿着。”
四妗子一把扯过纸包,硬邦邦甩下一句:“不稀罕!我拿回去给自己孩子吃。”
柱子娘看着她这副是非颠倒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言语。
四妗子有句话没说错——自己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四妗子一回家,就把柱子娘不留饭、还退糖的事添油加醋说给了四舅听。
四舅听了也火冒三丈,扬言往后再不认这个姐姐,还冲到姥姥家闹了一通,把姥姥气得当场病倒。
好在姥爷是个明白人,问清来龙去脉后,把四舅狠狠训斥了一顿,骂他管不住媳妇,由着她胡搅蛮缠。四舅憋了一肚子气回家,关起门来把四妗子打了一顿。
四妗子挨了打,倒在炕上哭天抢地,闹得鸡飞狗跳。这场荒唐风波,才算勉强收了场。
姥姥她们走后的第二天,四丫就隐约觉得奶水少了些。起初不敢确定,等到第三天晚上,孩子明显哭闹得多了。
柱子娘察觉到不对劲,一早便问:“孩子是不是不舒服?咋夜里老哭?”
四丫这才低声道出奶水不足的事。
柱子娘叹了口气:“到底是气着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去找张郎中抓几服下奶药,他配的药灵得很,吃了准管用。”
四丫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言。她自己明白,那天确实是被气着了。柱子娘伺候四丫吃过早饭,便匆匆去找张郎中。药抓回来,连着熬了两天给四丫服下,奶水才渐渐又多了些,勉强够孩子吃了。
经了这一遭,柱子娘心里便结结实实记恨上了四妗子。
她忍不住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柱子去姥姥家报喜——本是件喜事,谁想竟闹出这么一场难堪!
来源:爱讲故事的微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