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月的金陵浸泡在黏腻的暑气里，直到酉时三刻，天际终于滚过闷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言府青瓦上。言豫津立在廊下，望着雨幕中朦胧的亭台楼阁，手中攥着的密报已被汗水浸透。
《琅琊榜》·《卿本谪仙：言豫津浮生录》
文/鼎客儿
第四十六章 金陵夜雨
七月的金陵浸泡在黏腻的暑气里，直到酉时三刻，天际终于滚过闷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言府青瓦上。言豫津立在廊下，望着雨幕中朦胧的亭台楼阁，手中攥着的密报已被汗水浸透。
"侯爷，药煎好了。"老管家撑着油纸伞从雨中走来，药吊子里的汤药散发着苦涩气息。
言豫津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莫先生还没回来？"
"莫大侠今早出城往栖霞山方向去了，说是要寻几味草药。"
言豫津颔首，目光投向雨幕深处。三日前宫羽中箭昏迷，太医用金针封住她心脉，勉强延缓剧毒蔓延。可"断肠散"毒性猛烈，若无解药，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他转身走进内室，烛光下宫羽面色青白，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小心扶起她，一勺勺将汤药喂进她唇间，药汁却顺着嘴角溢出。
"宫羽..."他轻声唤她，指尖拂过她冰凉的脸颊，"等我从大渝回来，带你去听漠北的风声。"
窗外惊雷炸响，雨势更急。忽然，檐角风铃急促摇动，一道青影穿雨而入。莫怀远浑身湿透，肩头一道剑伤深可见骨。
"慕容婉的人盯上这里了。"他喘息着掷出一枚淬毒的飞镖，"我在城西发现他们的据点，但...走漏了风声。"
言豫津神色一凛："多少人？"
"不少于三十，都是好手。"莫怀远撕下衣摆包扎伤口，"他们今夜必定来袭。"
雨声渐密，言府内外却静得可怕。言豫津缓步走至书房，推开博古架，露出暗格中的机括。这是言家世代相传的密室，便是朝中也少有人知。
"带宫羽进去。"他将密室钥匙交给莫怀远，"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莫怀远按住剑柄："你..."
言豫津微微一笑，玉骨折扇在指尖轻转："言府虽不比江湖，却也不是任人来去之处。"
子时将至，雨声中混入细微的脚步声。言豫津独坐正厅，慢条斯理地沏着一壶君山银针。茶香氤氲间，十余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中。
"言侯好雅兴。"为首的黑衣人嗓音沙哑，"交出宫羽，可留全尸。"
言豫津轻啜茶汤，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的弯刀："大渝影卫何时成了慕容家的走狗？"
黑衣人眼神骤变，弯刀出鞘如新月："既然认出来了，就更留你不得！"
刀光乍起，言豫津旋身避过，折扇点向对方腕间要穴。与此同时，四面檐角跃下更多黑影，兵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言豫津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向预设的机关阵。忽然脚下一沉，青石板翻转，当先三人跌入陷坑。他趁机按动壁上机括，无数牛毛细针从梁间激射而出。
惨叫声中，黑衣人阵型大乱。忽闻笛声破空，雨幕里飘来一顶软轿。轿帘掀开，戴着面纱的女子轻抚怀中琵琶："言侯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婉。"言豫津神色冷凝，"解药。"
慕容婉轻笑，指尖拨动琴弦："打赢我的影卫，再说解药不迟。"
剩余影卫闻言攻势更猛，言豫津渐渐左支右绌。正当险象环生之际，后院突然火光冲天，隐约传来兵刃相交之声。
"调虎离山！"言豫津心头一震，折扇挥出漫天银针，纵身向后院掠去。
密室入口处，莫怀远浑身是血，长剑拄地。他身前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但仍有五名黑衣人正在猛攻密室石门。
"找死！"言豫津眸中寒光乍现，折扇如蝶舞穿花，瞬间点倒两人。另外三人见状，竟不顾自身破绽，直扑石门机关。
千钧一发之际，密室内传来一声琴音。宫羽不知何时醒转，十指鲜血淋漓地拨动琴弦。琴声凄厉如鹤唳，三名黑衣人动作一滞，莫怀远趁机一剑穿心。
慕容婉的软轿飘然而至，见状怒极反笑："好个情深义重！既然都不想活，那就..."
她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沈追带着禁军冲破雨幕，将庭院团团围住。
"慕容婉，"沈追高举圣旨，"尔等勾结大渝、谋害朝廷命官，还不束手就擒！"
慕容婉面色大变，猛地掷出烟雾弹。待烟雾散尽，软轿已不见踪影，只余一枚玉簪落在泥水中。
言豫津顾不得追击，疾步冲入密室。宫羽伏在琴上气息奄奄，指尖鲜血染红了琴弦。
"我...用不了内力..."她气若游丝，"琴音...乱了..."
言豫津将她拥入怀中，触手处一片滚烫。太医匆匆赶来诊脉，面色凝重："毒素已入心脉，必须立即解毒。"
雨渐渐停了，晨曦微露。言豫津站在残破的庭院中，望着宫羽窗前的灯火，手中玉簪几乎要捏碎。
沈追轻叹："陛下有旨，命你即日启程前往大渝。边境暗卫会接应你。"
言豫津沉默良久，忽然道："我要带她同去。"
"不可！此去路途遥远，她这身子..."
"正因为路途遥远，才更不能留她一人在此。"言豫津转身，"慕容婉既已现身，金陵再非安全之地。"
三日后，一辆马车悄悄驶出言府。宫羽昏睡在铺着软褥的车厢里，怀中抱着那具七弦琴。言豫津亲自驾车，莫怀远骑马护卫在侧。
出城那日，天空又飘起细雨。言豫津回头望去，金陵城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恍如一场大梦。
宫羽在颠簸中醒来，轻声问："我们去哪儿？"
言豫津为她掖好披风："去大渝，找解药。"
她虚弱地笑了笑，指尖轻抚琴弦："我昨夜梦到阿尔泰山的雪了..."
车轮碾过泥泞，留下深深的车辙。前路漫漫，但这一次，他们同行。
【第六卷 第四十六章 终】【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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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