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表在饭桌那头掰着指头算账：料钱、工钱、拍摄分集标题他都想好了，一条视频至少冲十万赞。他越说越兴奋，树兰越听越沉默，最后只挤出一句“三行才多大，不急”。弹幕里刷过一片“心疼干妈”，没人看见她眼角往老表那边飘，像在看一只准备开笼的鸟。
“给三行盖房”四个字一出口，树兰手里的抹布就掉进了洗碗盆，妮娃直接把黄哥哥的胳膊抱得更紧——这俩女人同一天用不同姿势说“不”，画面比任何剧本都精彩。
老表在饭桌那头掰着指头算账：料钱、工钱、拍摄分集标题他都想好了，一条视频至少冲十万赞。他越说越兴奋，树兰越听越沉默，最后只挤出一句“三行才多大，不急”。弹幕里刷过一片“心疼干妈”，没人看见她眼角往老表那边飘，像在看一只准备开笼的鸟。
我刷到这一段，瞬间把进度条拉回三个月前。那会儿明芳刚给树兰翻新完厨房，镜头里俩人还举杯说“一辈子亲姐妹”，转天明芳就停更、拉黑、搬去县城。再往前翻，大嫂子给妮娃打完一整壁衣柜，收工饭都没吃就连夜走人，第二天简介里赫然五个字：单干，勿扰。树兰两次都是笑着送客，回屋就把合作视频隐藏，粉丝数跟着掉，像被摘了肾。
所以这回她不敢轻易点头。她比谁都清楚，农村自建房从动土到上梁能拍二十集，足够把账号推到新高，也足够让老表把最后一份人情还清。一旦钥匙交到三行手里，合作就毕业，流量归老表，房贷归自己，晚上直播连帮挡弹幕的人都没有。那间还没影子的新房，其实就是老表给这段搭伙关系写好的剧终字幕。
妮娃不懂啥叫流量拆伙，她只知道黄哥哥一旦搬到新房，就没有理由继续挤在她的小床上听呼噜。孩子气的占有欲撞上老妈的沉默算计，母女俩罕见地同仇敌忾：一个喊“我不分房”，一个嘟囔“盖房麻烦”，把老表的算盘生生按停。
第二天拍摄照常，老表还是一早来蹭早饭，镜头一开，全家笑成同一排烤瓷牙。可特写扫过，树兰眼尾是肿的，妮娃抱着黄哥哥衣角不撒手，老表往新房地基线那边看，眼神像在看一条自己亲手拴好的终点线。没人提盖房，可空气里全是倒计时的滴答声。
我作为每天蹲直播的普通网友，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种“快要散伙”的淡苦味。帮扶式网红组合走到一定粉丝量，要么结婚，要么结业，没有第三条路。老表如果坚持盖房，就是给这段亲情加了一个最体面的台阶：我帮你把儿子的人生大事办完，问心无愧，好聚好散。树兰若继续拖，对方也能随时把“不给三行盖房”当绝情理由，照样能全身而退。左右都是死结，只是看谁先撕破脸。
昨晚最新更新里，老表一个人去地里卸化肥，镜头外有人问他“房子还盖不”，他笑笑没接话，把一袋五十斤的尿素扛上肩，背影字幕打出八个字：男人嘛，先干再说。底下评论一排“泪目”，我反手点了退出。扛得动化肥，扛得动流量，可没人扛得动别人后半辈子的指望。
盖房这事，表面缺的是砖和瓦，实际缺的是“我走后你还能过得好”的底气。树兰不肯给，老表等不起，妮娃舍不得。房子一旦立起来，这段抱团取暖的临时家庭就得推倒。到时候三行住新房，老表开新号，树兰和妮娃守着旧屋数掉粉，像看潮水退完，谁也没法把对方拉回海里。
故事写到这儿，结局已经不重要。我只确定一件事：当帮扶镜头里出现“给娃盖房”的标题，你就该明白，散伙饭已经提前开席，只是端上桌的每一道菜，都还热乎。
来源：顽强苹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