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妖神之力如暗潮吞没九重天,花千骨赤足踏过长留山碎裂的玉阶,足下冰霜蔓延处,仙草尽枯。摩严的尸身倒悬于诛仙柱上,喉间插着半截悯生剑,正是当年他逼白子画刺向她的那柄。“师父可认得此物?”她轻笑,指尖划过剑脊上的血痕,目光落在阶下白衣染血的身影上,“从今日起,你不再
妖神之力如暗潮吞没九重天,花千骨赤足踏过长留山碎裂的玉阶,足下冰霜蔓延处,仙草尽枯。摩严的尸身倒悬于诛仙柱上,喉间插着半截悯生剑,正是当年他逼白子画刺向她的那柄。“师父可认得此物?”她轻笑,指尖划过剑脊上的血痕,目光落在阶下白衣染血的身影上,“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长留上仙,只是本尊的‘画奴’。”
白子画垂首奉上宫铃,铃舌早已被摘除,空荡铜壳在风中哑然无声。他颈间歃血封印裂痕如蛛网蔓延至额心,那是替她承受洪荒反噬的烙印,如今成了妖神座下最刺眼的镣铐。
绝情池中传来凄厉哀嚎。霓漫天在沸腾的池水里翻滚,皮肉如蜡般融化。池底倒映着她将绝情水泼向花千骨那日的狞笑,此刻却成了噬骨的业火。“你可知朔风魂飞魄散前说了什么?”花千骨的声音穿透水雾,“他说……愿你来世不识妒恨。”霓千丈的残魂在池底嘶吼,父女纠缠的怨气凝成血莲,将霓漫天最后一缕元神钉入莲心,永世灼烧。
异朽阁地宫中央,花千骨剜心取血。金色神血滴入轮回阵眼时,东方彧卿的残影从虚空凝聚。“骨头,以神格为祭值得么?”他虚抚她心口黑洞,那里正逸散着维系六界平衡的洪荒本源。
杀阡陌在玄冰棺中睁眼的刹那,七杀殿万魔跪伏。他紫瞳倒映着花千骨枯槁的白发:“小不点,你这妖神当得……比姐姐还疯。”凤凰骨翼展开时,却有一片羽毛悄然灰败,复活逆天者,终遭天道反噬。
糖宝的重生却是温柔奇迹。昆仑玉茧裂开的瞬间,绿衣少女扑进落十一怀中,发间触须轻颤:“十一师兄,我梦见漫天姐姐在哭……”额间一点朱砂痕如血滴,那是霓漫天诅咒的残迹,亦是宿命未尽的伏笔。
长留掌门更迭大典上,落十一接过宫羽时掌心灼出黑痕。摩严临终魂咒刻入他灵脉:“护长留基业,否则魂飞魄散。”红烛摇曳的新婚夜,糖宝嫁衣缀满蓬莱明珠,取自霓漫天父亲私库的珍宝,成了仇敌之女的凤冠。
合卺酒饮尽的刹那,糖宝额间朱砂骤亮!霓漫天残魂挟怨冲出,骨爪直掏心口。“我等的便是此刻。”落十一反手将桃木簪刺入自己心脉,那是糖宝幼年所赠,浸透百年精血。魂咒与诅咒同归于尽,他踉跄拭去糖宝泪水:“傻瓜,我早把命系在你的触须上了……”
大婚礼仪在归墟海眼举行。杀阡陌以尾羽铺就星河长桥,桥下万千怨灵沉浮。花千骨褪去妖神玄袍,披上东方彧卿采九洲霞光织就的鲛绡嫁衣,发间却固执地别着白子画所赠的残破宫铃。
宾客席末位,白子画跪坐如石塑。当“永生不负”的誓言响起,他掌心宫铃化为齑粉。绝情池旧伤崩裂,血混着酒液滴落,竟在白玉砖上生出殷红的曼珠沙华,此花生自神殒之地,饮痛楚而盛放。
百年后的绝情池畔,白子画抚过血色莲花。霓漫天残魂在莲心哀泣:“上仙悔吗?”池水倒映云海彼端,归墟界门外,花千骨与东方彧卿携手镇守洪荒裂隙,白发如雪覆满肩头。
“不悔。”白子画轻道,“但若有来世……”
话音未落,妖神结界轰然闭合。彼岸花开两生,一株并蒂连理,一枝独朽向黄泉。他指尖最后一片宫铃碎屑随风散去,恰如当年绝情殿上,少女捧来的那碗桃花羹,烫了神仙百年孤寂。
来源:非凡铅笔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