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的团长以川军团为精神象征,虞啸卿入禅达招兵远征缅甸,他说他不想要新的团,他只想要他的团,那就是川军团,当龙文章庭审过后最终免于一死,虞啸卿给他一个团长的职务,那就是川军团。
我的团长以川军团为精神象征,虞啸卿入禅达招兵远征缅甸,他说他不想要新的团,他只想要他的团,那就是川军团,当龙文章庭审过后最终免于一死,虞啸卿给他一个团长的职务,那就是川军团。
你说命运这东西,当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大部分人以为,能混到最后还活着的,准是靠狠、靠命硬,哪晓得川军团里那位叫“要麻”的李四福,偏偏一路精明却死在缅甸丛林里,死得彻头彻尾。更怪的是,他死前还偏要做排头兵——不是为了露脸,也没指望当功臣。只是为了个憨憨的小弟,豆饼。这事搁谁身上,都会多想两层。
时间往回拨,要麻头一次冒出来是在禅达收容所的时候。收容所里,谁都不是英雄——溃兵一窝,谈资全是逃兵本事。可一堆人里,要麻的精明劲,像盐一样渗进空气。他看事情总比旁人快半拍,连郝兽医都自愧不如。上峰要征兵,收容所里流传风声,大家都是听个热闹:有的说要去北边,有的装病避事。要麻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就来一句:“你我这种后娘养的,轮得上啥子正经远征军?”他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都算明白了:这群人,多半就是填坑的炮灰,不到逼急了不会派上正道。
其实,要麻的厉害,远不只是嘴上的。收容所里数迷龙最横,个大膀粗,拳头说话。别人碰上迷龙就是凑个热闹,要麻却自有主意:他在破衣里藏铁块铁棍,跟迷龙杠上一局,虽然末了还是输了,但至少不白给打。当时我看的时候忍不住乐——精明是真精明,照样不是万能。可这事以后,谁敢再说要麻是软柿子?
但你要说要麻是光靠“算计”活着的人,那又不全对。再看他跟豆饼的事。豆饼是哪种小兵,你一眼就看出来,傻呼呼的,连打饭哪队都分不清,被欺负就是家常便饭。按说,要麻这种人最避开麻烦,怎么偏偏收了豆饼做小弟?聚堆的收容所里,兄弟义气是个稀罕物。要麻本来不爱带小弟,说白了,四川人讲江湖,“袍哥人家”,啥的义气,但实情是多一分朋友少一分累赘。可豆饼太惨,迷龙欺了又欺,没人撑腰,要麻看不过去了——这点其实跟他精明不冲突,他嘴上利索,心里还是厚道的。
闲聊一句,收容所的日子,大家连西瓜都得偷着吃。迷龙横眉竖眼坐在吊床上,一块西瓜放那儿等人来送命。乌拉第一个冲上去,被迷龙薅下来打得惨,别人顶多侧着身看热闹。要麻可不傻,这边迷龙把乌拉揍得鬼哭狼嚎,他那边趁乱偷了块瓜,吃得还挺香,还装腔作势喊“使劲打!”豆饼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也想蹭半口,没那个运道。那时候你就知道,要麻绝不会做第一个出头鸟,他只等时机,但也不完全自私——毕竟他偷吃归偷吃,豆饼的晚饭他能帮就帮。
收容所里,“拜把子”的规矩其实是活下去的另一种本事。要麻和不辣是生死兄弟,蛇屁股拎着菜刀谁都不敢惹,他们一起混日子,总归比单打独斗多点念想。可只有豆饼,憨憨一团,谁都不多看。要麻或许是被迷龙欺豆饼那回戳中了软肋,才带着小兄弟一路护着。这个关系,其实就像咱身边走南闯北的老哥,疯了一阵,偶尔见了个受气包,不请自来地帮腔两句,冲动里带点暖意。
后来到了缅甸,远征军的活路更是命悬一线。要麻本来也不是当排头兵的料,说分析形势他最拿手,真要肉身堵枪眼,多半早知不妙。可豆饼被划到副射手,意思是必须跟着排头兵一起冲。迷龙力拔山兮虎气盖,排头兵本该他去。可要麻哪里舍得豆饼送死?他硬是上书,“我来当排头兵。”命顶在最前头,子弹落谁身上先不说,只知道这一步算下来,肯定九死一生。
最后这一幕,实在给人心头一堵——要麻杀了最后一个鬼子,想保命的头盔也没拦住子弹,倒下时脸上是全没挣扎的狠劲,像是终于认栽了。死在鬼子尸体上,死在缅甸的泥地里——一身精明,一辈子都算着回头路,到头来,却为了小弟把命丢了。你说,换作任何人,谁能完全不被震了一下?
说到底,《我的团长我的团》不是一味只给主角露脸——那些小人物,才让团本身变得真切。要麻的死,导演给了很长镜头——花草一点点在他身边长出来。那时候我还愣着:不是简单的死亡,不是川军的终结,而像是一种再生。精神会落地生根,草木冒头,是冷厉背后的温热。
川军团的旗,是白布画刑天——无头无脸,却最有气骨。打仗都匆忙,像咱小时候踢球,一球队没队服,街口小店扯块布自己缝。可等龙文章接过这面旗时,川军团里已没一个四川人。死的是人,活的是骨气。虞啸卿后来重建川军团,明知道那支团已经没人了,他还要,哪怕只是个精神寄托。
关于川军的牺牲,说起来比电视剧还扎心。全抗战里,四川兵伤亡过万,有人说每十二个阵亡的士兵里就有一个川军,数目摆在那里看得人直发愣。四川每年都在往前线挤出青壮,这事当时家家都知道,不是哪本小说说出来的数字。虞啸卿那番话挺杆子:“我只要我的团,只要川军团。川军团是打没了的团,但和日本人最拼。”哪怕只剩旗子和骨头,那也是一种气节。
剧里逗趣一幕也是真实:虞啸卿被人说看面像像湖南人,要麻在旁边甩一句:“湖南个锤子!”你别听他嘴臭,心里通透得很。川军团本身,就像这句“不要命”的豪气。不管是人还是旗,就是打碎了还要铺天盖地地活着。
最后镜头,死后的要麻旁长出了花花草草——你要说是隐喻也行,要说是慰藉也成。川军团不是消失了,而是变了样活在泥土里、活在花草里,活在一个个后来人的胆气里。我们看这些故事,哪怕只是团里的一个小兵死去,也总忍不住问一句:值吗?精明一世,最后用命挺小弟,不觉唏嘘。
有的路,注定没人替你走;有的义气,注定身边人不一定懂。要麻是最后的川军,也是川军团最后的影子。可哪怕命没了,这种人的精神——怕是还会在谁的心里偷偷发芽。
来源:端庄优雅火车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