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封四领着马子进村那天,天还没亮透,村口老槐树下的狗先疯了似的叫。
封四领着马子进村那天,天还没亮透,村口老槐树下的狗先疯了似的叫。
没人想到,这帮人不是来抢粮,是来杀人。
宁学祥家的门被踹开时,他还在数地契,算盘珠子滚了一地。
封四的刀没停,血溅到墙上,像泼了红墨。
费文典蹲在自家门槛上抽烟,烟灰掉在布鞋上,烫了个洞。
他早知道会出事。
不是封四,也会是别人。
村里人饿得啃树皮时,宁学祥还在收租子,收不上来就抓人顶债。
费文典读过书,见过城里学生游行,知道“土地”俩字能压死人,也能救人。
屠村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封四的爹去年冬天饿死了,尸体裹着破席子扔在乱坟岗。
马子里有几个是隔壁村的,家里欠了粮,老婆孩子饿得哭,宁学祥说“拿命换”。
他们就这么来了。
刀不是刀,是活路。
费文典支持土改,说白了,是想让封四这种人手里拿锄头,而不是刀。
把地分了,马子散了,宁学祥的地契烧了,血债才能停。
土改不是分地,是给人留条活路。
后来?
后来封四没再拿刀,下地干活去了。
费文典的地分给了三家佃户,其中一家就是马子头儿的寡妇。
她抱着孩子站在地头哭,说“终于不用卖闺女了”。
说到底,屠村那天流的血,是旧账。土改是把账平了。
来源:倾城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