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井春牛“嘻嘻”一笑：“李巧嘴真疯假疯无从知晓！以富贵娘为首的那十几个婆姨们说是真吓疯啦，而老抹油一口咬定李巧嘴是装疯卖傻。至于郭三麻烦嘛！没个准信儿，居中。不管李巧嘴真疯假疯，事儿做得是够他娘疯的！听吴老三他们说，郭三麻烦和两护兵前脚一走，李巧嘴也丢魂似的要回
崔六九睨一眼井春牛：“卖得个甚关子，说予俺听就是咧！俺酒还没醒全，脑浆仁仁混沌的很。”
井春牛“嘻嘻”一笑：“李巧嘴真疯假疯无从知晓！以富贵娘为首的那十几个婆姨们说是真吓疯啦，而老抹油一口咬定李巧嘴是装疯卖傻。至于郭三麻烦嘛！没个准信儿，居中。不管李巧嘴真疯假疯，事儿做得是够他娘疯的！听吴老三他们说，郭三麻烦和两护兵前脚一走，李巧嘴也丢魂似的要回家，这时看红火也聚围了过来。一道南北土街，最热闹的两地儿，一是你崔大判官大门口、尚队副挺尸处；二便是吴老三这肉铺嘞！”
“李巧嘴要回，老抹油当然拦挡着不让：‘俺奉郭队长将令的咧，你回去，俺咋交差？’李巧嘴僵硬硬一转脑袋，两眼直勾勾盯剜向老抹油。富贵娘说，足够盯半泡尿的功夫，那眼珠子一动不动，眼神儿呆呆滞滞，盯得老抹油心里明显发毛楞咧！不住下甩头扫瞥着众人问；‘这女人咋了么？这女人咋了么？一众人也不晓得啥情况，只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发雾症。”
“就在这档口，李巧嘴忽杀猪般的一声嗥：‘你个死鬼，还晓得有个家？家里还有老娘俺？’继而，扑疯疯一头攘滚进老抹油怀里。老抹油急举摊双手，扭摆着身子便惊顾顾嚷了起来：‘你这女人弄球甚？你这女人弄球甚？’李巧嘴双臂蛇一样紧缠箍着老抹油，双肩猛一抖瑟，便如死下人般悲天恸地哭嚎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念叨着：‘俺的死鬼铁头呀，你咋才回来？再不回来搅俺裆里这口烂腌菜瓮，可甭怪老娘不讲夫妻情分、不守妇德，老娘可就让镇长毛根宝搅嘞！这老牲口说，搅一回十块骆驼票子。还有那对街的刘梆子、黑狗头、崔城隍都对老娘暗送秋波，垂涎三尺呀，只要老娘乐意，冲炕一平躺，双腿一曲乍，能给你头上顶一花轱辘车绿帽子，你个死鬼可就真成下蛆的绿头大苍蝇嘞！”
“咋？咋......咋......咋还扯上俺咧？俺哪里送过秋波嘛？这......这巧嘴妹子真失心疯，成疯狗，咋逮谁咬谁咧？”崔六九一梗脖，急急切切嚷。
井春牛瞟一眼崔六九，“嘿嘿”一坏笑：“那可说不准，无风不起浪嘛！”继而，接着又说“这老抹油如壁虎般紧贴于墙，又如落水狗般死命挣扎扑腾，奈何被李巧嘴如漆似胶粘黏着脱身不开，唯逞口舌之能大嚷：‘这女人疯咧！这女人疯嘞！’李巧嘴置若罔闻，犹自痛哭流涕悲怆不已：‘你个死鬼，俺的铁头呀，是不是又新娶压寨臊狐子咧？喜新厌旧，忘了俺这瓮烂腌菜嘞？让俺揣摩揣摩锤头子是不变小嘞？’呜呜咽咽着，蓦地一松右臂，右手竟冲老抹油裆戳探了去，势霎破涕为笑：‘啊呀呀，还是锹把把，铁杵杵呀！”近乎一半的人酣悦地大笑了起来，要掀翻这吴老三肉铺屋顶似的！”
“老抹油呢！成了众目睽睽下耍猴人鞭下的猴子，羞臊抱愤不已，裂眦怒酽酽一声吼：‘弄球个甚？’的同时，猛一挣攘，李巧嘴呢？猝不及防，摇风摆浪‘噔噔”倒退几步，一屁股墩跌在地上，旋又‘呼’地攒身而起，杏眼圆睁，狰狞着，嘴一扭扭，切牙骂着：‘你个挨千刀的死囚头三没眼，敢偷摸揣老娘的裆沟子，’一探乍双手，又向老抹油疯扑了去。老话说‘不能在同一阴沟翻两回小船’，老抹油学精明咧！有了防备，斜侧身儿便蹿。老抹油万万没想到，身子是躲避了过去，可猛一忽摆身子那一霎霎，盒子炮跟着甩了起来，恰好被李巧嘴抓个正着，不知道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还是李巧嘴有意而为，反正那黑黜黜沉甸甸匣子枪窜出匣子、落在李巧嘴手中。”
“众人势霎傻眼儿，不少人如切头的瞎蜢般滚跌挤出铺外；老抹油则是目瞪口呆旗杆般戳着，茫茫然不知所措。李巧嘴低头一瞅，手猛一抖瑟，嘴一扭：“挨刀的，咋这个笤帚疙瘩恁沉？”一甩手，“啪嚓”一声，将匣子枪扔在地上的同时，尖利利嚷骂着：‘好你个挨刀货三没眼，上回趴墙头偷看老娘拉屎的账还没跟你算咧，今儿又偷摸老娘的裆沟子......’舞乍着双手，冲木愣愣正犯懵懂的老抹油挠抠了去，哎呀呀，老抹油眉脸儿顿时血道道横七竖八密布、惨不忍睹。”
“李巧嘴这一挠抠，不仅挠抠醒了老抹油，还差点当下送了自个的命。老百姓私下都骂俺们汉奸二狗子。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俺们二狗子也有二狗子的条例和规矩，那是咱蒙疆自治政府定下的，没规矩咋成方圆嘞？不能乱来的，更不能胡乱开枪杀平民，搞不好那是破坏‘东亚共荣’的大罪，丢脑袋嘞！挠抠个满脸花，这叫袭警，罪不致死，但，老抹油有权利拘捕，带回警署盘问，再定性做处理。夺枪就不成，疯子也不成，可以就地射杀的。”
“摸人家的鸡瘤蛋、下人家的枪、又挠抠人家个满脸花，这是奇耻大辱呀！饶是泥人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老抹油也是脑袋捌裤腰上、刀头舔过血的人！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刺醒了老抹油，一回过神来，晴天霹雳般一声怒吼：‘你个死逼疯女人，蹬鼻子上脸儿，没球完咧！’双手拼力一推，李巧嘴‘哎呀’一声便仰面绞步彻滚翻在地。老抹油咻咻然顺势搂抓起匣子枪，一板保险，戳枪便射。”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来源：龙山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