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为了白月光,陆泽川娶了我当掩饰 上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24 00:00 1

摘要:不是温度,是那种透到骨子里的,带着旧时代檀木和威严气味的冷。佣人引她穿过曲折的回廊,目光像扫描仪,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她能听到隐约的议论,细碎的,关于她的家世、她的容貌,以及那个她从未谋面,却似乎无处不在的“沈小姐”。

上篇

为了白月光,陆泽川娶了我当掩饰。

所有人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的替身,攀上了陆家这根高枝。

我藏起病历,配合他演了三年恩爱夫妻。

直到他的白月光高调回国,他精心准备的求婚钻戒刺疼我的眼。

我默默提交了所有证据。

军事法庭传唤那天,他收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一张胃癌晚期诊断书。

红着眼冲进我家,却只看到遗像。

“陆团长,你法律上的妻子,到死都只有我一个。”

---

第一章:替身

林薇第一次踏进陆家老宅时,就觉得那地方冷。

不是温度,是那种透到骨子里的,带着旧时代檀木和威严气味的冷。佣人引她穿过曲折的回廊,目光像扫描仪,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她能听到隐约的议论,细碎的,关于她的家世、她的容貌,以及那个她从未谋面,却似乎无处不在的“沈小姐”。

陆泽川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军装衬得肩线凌厉。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眼神很淡,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在她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来了。”他说,声音没什么起伏,“坐。”

那就是她的丈夫,领证三天,见面第二次的丈夫。陆泽川,陆家长孙,军区最年轻的团长,前途无量的将星。而她,林薇,一个普通大学讲师的家庭,父母早逝,跟着奶奶长大,除了那张据说有几分像沈清婉的脸,别无长物。

婚礼没有。只有两家人简单的见面吃饭,陆家来了几位长辈,态度客气而疏离。奶奶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红了眼眶,反复说:“薇薇,要好好的。”

好好的。怎么才算好好的?

陆泽川给她安排了工作,在一家清闲的杂志社,挂个编辑的名,薪水不菲。他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是深夜,带着一身清冽的烟味和露水气息。他们分房睡。交流仅限于必要事务,比如“明天老爷子寿宴,下午司机会来接你”,或者“这周末有空,回老宅吃饭”。

圈子里很快有了传言。都说林薇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攀上了陆家。更刻薄些的,笑她是“西贝货”,是陆团长心头白月光的廉价替代品。那些话,或多或少,总会飘进她耳朵里。开始还会疼,后来就麻木了。她学会了在那些或艳羡或鄙夷的目光里,保持微笑,沉默,降低存在感。

陆泽川需要她扮演的,就是一个安静、得体、不惹麻烦的“陆太太”。她演得很好。

直到那天,她在书房找一本旧书,无意碰落了书架顶层的铁皮盒子。盒子没锁,盖子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除了几枚军功章,就是一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或倚在校园梧桐树下,或站在领奖台上神采飞扬。最新的一张,是陆泽川穿着常服,从背后拥着她在海边看落日,他低头吻她的发顶,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照片右下角,钢笔字迹遒劲:吾爱清婉。摄于她出国前。

林薇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那些照片,指尖冰凉。照片里的沈清婉,的确和她有几分眉眼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沈清婉是热烈的光,是骄傲的风,而她林薇,只是墙角的苔藓,晦暗,不起眼。

门口传来脚步声。她慌忙把照片塞回盒子,放回原位。陆泽川走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和微颤的手,目光扫过那个铁皮盒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以后不要动这个房间的东西。”他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抱歉,”林薇低下头,“我找本书。”

他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到书桌后坐下,打开文件。阳光透过窗棂,切割出明暗的界限,他就坐在那片明亮里,而她隐在阴影中,仿佛两个世界。

那晚,她胃疼得厉害,像有只手在里面绞。冷汗浸湿了睡衣。她蜷在客房冰冷的床上,摸出枕头下藏着的病历。胃癌晚期。确诊一个月了。医生建议立刻住院治疗,她拒绝了。没什么意义,奶奶去年走了,这世上,她没什么牵挂了。

除了……这段荒谬的婚姻。

她把脸埋进枕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疼。真疼啊。比胃里的病灶更疼的,是心里那个破开的大洞,呼呼地漏着风。

第二章:习惯

时间像钝刀子割肉。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林薇习惯了陆泽川的作息,习惯了他军装笔挺的模样,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也习惯了他的冷漠和偶尔出于“丈夫义务”的、程式化的关心。比如,她胃疼频繁发作时,他会让警卫员小陈送来胃药,包装精致,进口的,放在客厅茶几上,从不多问一句。

她也习惯了扮演陆太太。陆家老宅的定期家庭聚会,她总是提前到场,陪陆家老太太说话,耐心听那些翻来覆去的旧事。面对陆家其他女眷或明或暗的挑剔,她微笑以对,不争不辩。在外人面前,她与陆泽川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太亲密惹他厌烦,也不会太生疏引人怀疑。他们甚至有了外人眼中的“默契”——他给她夹不喜欢但长辈认为滋补的菜,她会小声说“谢谢”;她在他需要时,适时递上一杯温水,或一句无关痛痒的提醒。

演久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快信了。直到某个深夜,她起身喝水,路过主卧虚掩的门缝,听到里面传来陆泽川低沉柔和的声音,是在讲电话。

“……嗯,快了。这边都安排好了。”

“婉儿,别急,再等等。”

“我知道委屈你了……放心,不会太久。”

那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带着宠溺和安抚。林薇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玻璃硌得掌心生疼。她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胃部又是一阵熟悉的绞痛,她用力按住,额角渗出冷汗。

婉儿。沈清婉。

她想起上个月,在陆泽川忘记锁屏的平板电脑上,瞥见的搜索记录:“墨尔本最好的妇科医院”、“孕期长途飞行注意事项”。还有他外套口袋里,无意间掉出的,印着某高端珠宝品牌Logo的订购单,日期是下个月。

原来,他说的“快了”,是这个意思。

沈清婉要回来了。带着他们的孩子。而自己这个占着位置的“陆太太”,也该退场了。

林薇爬起来,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瘦得有些脱形。她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里面东西很杂:这几年来,她小心翼翼收集的,所有能证明她和陆泽川是合法夫妻的证据——结婚证复印件、户口本信息页、一些有双方名字和日期的家庭账单、几张抓拍的(为了应付陆家亲戚)看似亲密的合影。还有,她偷偷录下的几段音频,内容涉及陆泽川默认他们婚姻实情,以及对未来“安排”的模糊提及。

最重要的,是一份签好字、按了手印的离婚协议。她拟的,条件很简单:她净身出户,只求尽快解除婚姻关系。日期空着。

她把文件袋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块冰。然后,又从抽屉深处摸出另一个医院的密封袋,里面是她的全部病历和最新的检查报告。胃癌晚期,多处转移,预后极差。医生用红笔重重地写了“建议立即住院”几个字。

窗外夜色浓稠,没有星光。林薇静静坐了很久,直到胃部的疼痛暂时平息。她把文件袋和病历袋并排放在一起,目光空洞。

快了。就快结束了。

第三章:归国

沈清婉归国的消息,像一阵风,瞬间刮遍了他们所在的圈子。

机场被媒体和欢迎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的新闻照片,林薇是在杂志社的电脑上看到的。沈清婉一袭红裙,墨镜红唇,挽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籍男士,对着镜头笑容自信飞扬。标题耸动:《钢琴公主沈清婉携神秘外籍男友荣耀归国,疑好事将近》。

陆泽川看到这新闻时是什么表情,林薇不知道。那天他破天荒很早回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进门就把外套狠狠摔在沙发上。他没去书房,就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很快堆满了烟蒂。

林薇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晚餐,尽量忽略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规律而轻微。

“你看到新闻了?”陆泽川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林薇手一顿,继续切着西红柿:“看到了。”

“那是假的。”他掐灭烟头,语气烦躁,“媒体乱写。那个男的是她乐团同事。”

“哦。”林薇应了一声,把切好的西红柿放进碗里。真假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陆泽川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意,或者说,他此刻急需一个宣泄口。“她很快会澄清。我们……我和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林薇,带着一种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这边,暂时不要对外透露任何消息。”

林薇抬起眼,平静地回视他:“我没什么需要透露的。”

她的镇定似乎刺痛了他。陆泽川眉头拧紧,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薇,你知道自己的位置。三年了,该给你的,我不会少。但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别妄想。”

这话说得直白而残忍。林薇感觉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尖锐的疼。她用力攥紧了手里的菜刀柄,指尖发白,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我清楚。”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从未妄想过。”

陆泽川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探究,有疑虑,最后都化为一抹习惯性的冷漠。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书房,重重关上了门。

林薇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良久,才慢慢松开手,菜刀“哐当”一声掉在料理台上。她扶着冰冷的台面,弯下腰,忍受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位置?她当然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临时占位的道具,一个随时可以被清理掉的障碍。现在,正主回来了,道具也该谢幕了。

她擦掉额角的汗,继续做完那顿晚餐。两菜一汤,摆上桌。陆泽川没有出来吃。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安静地吃完自己那一小份,把剩下的饭菜仔细封好放进冰箱,清洗好碗筷。

一切如常。

只是夜深人静时,她反锁了客房的门,从枕头下拿出那个文件袋,轻轻摩挲着封皮。然后,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一个很少使用的邮箱。里面躺着一封草稿邮件,收件人地址是某个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公开举报邮箱。

她开始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填写邮件正文。实名举报:陆军某部团长陆泽川,涉嫌重婚。

敲下这行字的时候,她的手很稳,眼神空洞而决绝。

第四章:戒指

沈清婉的澄清来得很快。一周后,她在个人社交媒体上发布声明,称机场同行的外籍男士仅为工作伙伴,自己目前单身,重心将放在国内的音乐事业上。声明简短,却足以让无数猜测平息,也让某些人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是陆泽川的高调“追求”。他动用了所有人脉和资源,为沈清婉归国后的首场独奏音乐会造势。包厢是最好的,花篮是最贵的,媒体报道是最铺天盖地的。音乐会当晚,林薇在杂志社加班(其实只是不想回家),透过同事的手机屏幕,看到了现场流出的照片。陆泽川一身定制西装,坐在第一排正中,专注地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沈清婉,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深情。

音乐会后的庆功宴,陆泽川自然也是主角。他没有带女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为之庆祝的是谁。照片再次流传出来,是沈清婉微醺,倚在陆泽川肩头巧笑,陆泽川侧脸看着她,嘴角带着纵容的笑意。标题写着:“郎才女貌,破镜重圆?”

林薇刷到这条新闻时,正在医院做又一次的疼痛缓解治疗。冰凉的药液通过PICC管流入血管,带来些许麻木感。她面无表情地划过屏幕,关掉。

又过了一周,陆泽川出差。回来时,带回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丝绒小盒。他到家时,林薇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一本闲书,胃疼刚缓解一些,脸色依旧不好。

陆泽川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难得地主动跟她说了话:“还没睡?”

“嗯。”林薇合上书。

他把那个丝绒小盒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脱下外套。“过两天有个慈善拍卖晚宴,你准备一下,陪我出席。”他语气平常,像是吩咐一件公事。

林薇的目光落在那只深蓝色丝绒盒上。盒子边缘,烫金的品牌Logo即便在昏暗光线下也清晰可见。是那个他订购了钻戒的品牌。盒子的大小形状,也正好。

她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绞索又勒紧了一圈,闷闷地疼,连带着胃部也开始不适。

“好。”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陆泽川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换好鞋,拿起那个丝绒小盒,径直走向书房。在推开书房门之前,他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她说:“那天,打扮得体面点。媒体可能会多。”

说完,门关上了。

林薇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手里的书页被捏得皱了起来。体面点?是为了不在他的白月光面前,给他这个“丈夫”丢脸吗?还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换人”戏码中,让她的退场显得不那么狼狈可笑?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闪烁,汇成一片冰冷的光海。她抬起手,按在冰凉的玻璃上,指尖微微颤抖。

该开始了。这场漫长的、无声的凌迟,该由她来画上句号了。

她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打开电脑。那封写好的举报邮件,静静地躺在草稿箱里。她仔细检查了一遍附件——所有证据的扫描件,条理清晰,标注明确。然后,她移动鼠标,光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

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了一片荒芜的平静。

点击。

“邮件发送成功。”

屏幕提示闪烁了一下,归于沉寂。

林薇关掉电脑,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她在日期栏,郑重地写下了今天的日期。然后,她把协议和那份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复印件,一起装进一个普通的文件袋。

她拿出手机,给陆泽川发了一条短信,很简短:“明天上午九点,我会把一份文件放在书房桌上,麻烦你查收。有关离婚事宜。”

发送成功。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床沿。胃部的疼痛再次袭来,这一次来得猛烈而持久,她蜷缩起身体,额头抵着冰冷的床柱,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黑暗中,只有压抑的、破碎的喘息。

第五章:发酵

举报邮件像一粒投入深潭的石子,悄无声息,却注定要激起千层浪。林薇不知道那封邮件会在哪个环节被拆阅,会经过怎样的程序,又会以何种方式降临到陆泽川头上。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像等待一场早已预知的审判。

发完邮件和短信的第二天,她照常去了杂志社。身体比以往更虚弱,脸色苍白得吓人,同事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只摇摇头,说昨晚没睡好。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却一直暗着。陆泽川没有回复她的短信,也没有打电话来问。或许他看到了,以为又是她以退为进的小把戏,不屑一顾;或许他还没来得及看。

直到下午快下班时,社里忽然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压低声音惊呼:“快看内部群!大瓜!”

林薇心头猛地一跳,点开那个平日里交流八卦的非工作群。几条模糊的照片和短视频正在被疯狂转发。背景像是一个高级餐厅的包厢门外,画面晃动,人影杂乱,但能清晰看到陆泽川穿着便服,脸色铁青,正被几个穿着不同制服(似乎是纪检和公安?)的人围住,似乎在交涉什么。拍摄角度隐蔽,距离也远,听不清具体对话,但陆泽川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和周围凝重的气氛,足以说明问题。

紧接着,有文字消息蹦出来:

“我靠!真的假的?陆团长被带走了?”

“听说是上面直接来人,阵仗不小!”

“好像涉及作风问题?还是经济问题?”

“不会是……之前传的那个沈清婉的事吧?”

“重婚?卧槽,玩这么大?”

“实名举报!据说是他老婆亲自举报的!”

“……”

群里的消息刷得飞快,各种猜测、惊呼、感叹号充斥屏幕。林薇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胃里一阵翻搅。她强迫自己关掉群聊,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深呼吸。

来了。比她预想的,似乎还要快,还要直接。

她没有再看任何消息,收拾东西,提前离开了杂志社。回到家,空荡荡的,陆泽川当然不在。玄关处他的拖鞋摆放整齐,书房门紧闭。她走到书房门口,停顿片刻,推门进去。

昨天她放在书桌上的那个普通文件袋,已经不见了。桌面上很干净,只有他常用的钢笔和一本翻开的军事理论书籍。

他看到了。但他没空,或者没心情,来处理她这份“离婚事宜”。

林薇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衣柜,里面她的衣服不多,大多是这三年陆泽川让人按照“陆太太”身份置办的,昂贵,得体,却不属于她。她只拿了几件自己从前带来的、洗得发旧的衣物,装进一个小行李箱。又拿了几件必要的个人物品,和那个装有她所有重要证件、病历原件的背包。

最后,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装有她和奶奶合影的相框,轻轻擦拭了一下,也放进了行李箱。

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了。

她拉着行李箱,走到客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宽敞、华丽、冰冷的地方。然后,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钥匙和门禁卡,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转身,开门,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那个承载了她三年沉默和疼痛的牢笼。

她去了城郊一个早就租好的小公寓。一室一厅,简单干净,重要的是安静。她用这些年自己悄悄攒下的一点钱租的,陆泽川给她的“家用”和薪水,大部分她都存着没动。她不想再用他的钱。

安置好简单的行李,她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望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身体很累,心却有种诡异的平静。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等待纪律的审查,等待法律的传唤,等待……一个结局。

她不知道陆泽川现在面临怎样的风暴,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用最惨烈的方式,撕开了所有伪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林薇,你够狠。”

她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短信,然后关掉了手机。

世界清静了。

第六章:传唤

城郊的小公寓成了林薇临时的避难所。这里空气似乎都比市中心好些,虽然带着冬日的清寒。她谢绝了所有可能的外界联系,手机只在必要时开机片刻。胃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以忍受,止痛药的剂量在悄悄增加,效果却越来越差。她常常在深夜疼醒,蜷缩在冰冷的床上,望着天花板,等待那一波波锐痛过去。

身体在急剧地衰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像指间的沙,握不住,留不下。但她心里那片荒芜之地,却生不出太多恐惧,只剩下一片疲惫的麻木。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交给时间,交给规则。

陆泽川那边,风暴显然已经成形。尽管她刻意回避,但一些重磅消息还是通过各种缝隙钻了进来。陆泽川被暂时停职,配合调查的消息,在一个清晨由权威媒体简短发布,虽未提及具体事由,但“个人作风问题”、“严肃核查”等字眼,已足够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各种真假难辨的细节、猜测甚嚣尘上,陆家和沈家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沈清婉的音乐会取消了,采访取消了,所有的公开活动全部暂停。狗仔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围堵在陆家老宅和沈家别墅外。往日里围绕在陆泽川身边的那些人,此刻大多避之不及。

林薇在小公寓里,看着平板电脑上那些喧嚣的新闻标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看着那场因她而起的风暴,如何席卷她曾经身处的那个世界。只是偶尔,胃部猛地一抽,会让她从那种抽离感中短暂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仍是这风暴中心,最沉默也最决绝的肇始者。

又过了几天,一个普通的周二上午,林薇刚服下止痛药,靠在旧沙发上缓着那阵恶心感,门铃响了。

很轻,但很清晰,两声。

她的心微微一沉。知道这个地址的人,几乎没有。

慢慢起身,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便服,但身姿笔挺,神情严肃,手里拿着文件夹。女人按门铃的手还没完全放下。

林薇沉默了几秒,打开了门。

“请问是林薇女士吗?”女人出示了证件,是军事法院的工作人员,“我们是军事法庭调查处的。关于陆泽川同志涉嫌重婚一案,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并正式送达相关法律文书。这是传唤通知书,请查收。”

男人将一个印着红头文件的信封递过来。

林薇接过来,指尖冰凉。信封很轻,却又似乎重逾千斤。她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是林薇。请进。”

公寓很小,几乎没有转身的余地。两人在唯一的小沙发上坐下,林薇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调查询问的过程严谨而细致,他们问了她和陆泽川婚姻的起始时间、经过、婚后生活状况、她对陆泽川与沈清婉关系的知情程度,以及她提交举报材料的动机和过程。

林薇的回答很简单,大部分时间只是点头或简短陈述,出示了必要的原件证据。她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只有在被问及“是否在婚姻存续期间,知晓陆泽川与沈清婉保持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并计划未来共同生活”时,她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吐出两个字:“知晓。”

“为什么选择现在举报?”女调查员看着她苍白的脸,目光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薇垂下眼帘,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骨节分明的手。“因为,”她慢慢地说,“不想再继续了。”

调查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临走前,调查员再次强调:“林女士,开庭日期已定,传唤通知书上有详细时间地点。请你务必准时出庭。此案涉及军人重大违纪及可能触犯刑法,你的证词非常关键。”

“我会的。”林薇送他们到门口。

关上门,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份传唤通知书,纸张边缘硌着掌心。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对簿公堂。

她缓了一会儿,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雪。她把通知书放在小桌上,旁边,是那份她早已准备好的、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张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复印件。

开庭日期,在一周后。

她算了算时间,嘴角牵起一丝极淡、极苦涩的弧度。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亲眼看到结局。

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摸索着拿出药瓶,倒出两片,没有水,干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后续在主页

来源:雪月曦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