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双轨》把衣服穿严实了,姜暮靳朝前半生甜到齁,后半生虐到心碎
姜暮站在相亲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第七张照片了,对方的笑容标准得像是从模板里刻出来的——白衬衫,条纹领带,略显刻意地倚在一辆黑色轿车旁。她熄灭屏幕,抬眼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
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你都二十九了,暮暮,别挑了。”
玻璃窗上,她的倒影有些模糊,像隔着一层薄雾。服务生端来拿铁时,她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靳——”话尾被她迅速咽了回去。服务生愣了愣,微笑着退开。
已经五年了,这个名字还是会毫无预警地跳出来。
姜暮搅动着咖啡,奶泡在杯沿聚拢又散开。她记得靳朝从不喝咖啡,只爱喝不加糖的柠檬水。有一次她尝了一口,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靳朝却笑着刮她的鼻子:“生活本来就不都是甜的。”
她摸了摸鼻尖,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相亲对象迟到了十五分钟,匆匆赶来时还在整理领带。“抱歉,会议拖得久了些。”他的开场白无懈可击,像无数次演练过。
姜暮客气地点头,听着对方谈论自己的职业规划、房产投资和对未来家庭的设想。每一句话都那么合理,那么成熟,那么……不像靳朝。
靳朝从不谈未来。他们最常做的是在旧城区的巷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他牵着她的手,指节修长有力。有时他会突然停下来,指着一扇雕花的木门说:“你看,这种样式现在很少见了。”或者蹲下来,让她看墙角缝隙里顽强生长的一株小草。
“姜小姐?你在听吗?”
姜暮猛地回神,抱歉地笑了笑。相亲对象的表情有些微妙的不悦,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年前那个雨夜,她站在火车站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和衣襟。靳朝背对着她,肩膀在站台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就到这里吧。”他说,声音干涩。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直到完全消失在雨幕和人群中。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后来她听说他去了南方,又有人说他出了国。这些年她试着交往过几个男生,每一次都在某个瞬间发现他们不是靳朝——这个人笑的时候眼角没有那细微的皱纹,那个人走路时肩膀不会微微向左倾斜,另一个人紧张时不会下意识地摸耳垂。
“姜小姐似乎有心事?”相亲对象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抱歉,今天状态不太好。”姜暮站起身,“我想我们不太合适。”
走出咖啡馆时,晚风带着凉意吹来。她拉紧了外套,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城市的霓虹在渐暗的天色中亮起,街灯一盏接一盏地苏醒。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他。
在街对面,穿着简单的灰色外套,正低头看着手机。头发比记忆中短了些,肩膀似乎宽厚了一些,但那个侧影,那微微向左倾斜的站姿,错不了。
是靳朝。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五年了,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与困惑,此刻都凝结在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里。
信号灯由红转绿,行人开始走动。她看见靳朝抬起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街道。有那么一瞬,他们的视线似乎在空中相遇了,又似乎没有。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她该过去吗?该说什么?“好久不见”还是“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姜暮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她想起最后一次争吵,那些伤人的话语,那些没有说出口的道歉。想起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靳朝那孩子,太不安定了,给不了你未来的。”
绿灯开始闪烁,黄灯亮起。靳朝收起了手机,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靳朝!”她几乎要喊出声来,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隔着二十米宽的街道,隔着五年的时光,隔着未愈合的伤口和未说出口的思念,她只是站着,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再次消失在人群中。
这一刻,姜暮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一步,不是空间上的距离,而是勇气——是穿过车流走到他面前的勇气,是问一句“当初为什么离开”的勇气,是承认“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你”的勇气。
夜幕完全降临,城市的灯火次第绽放。姜暮仍站在原地,看着靳朝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意识到,有些距离,不是靠双脚就能跨越的。
有些爱情,注定只能停留在记忆里,隔着那一步,既无法后退,也难以向前。而这隔着的一步,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合适的距离——足够怀念,不够重逢。
来源:南瓜影视午夜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