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郑小贞秘密选择了“变节”。CIC应付,并坦诚了自己是奉诺兰中校的命令打入曹县在汉城情报组的丑国远东特别调查局OSI特工,又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多年的韩国联络处KLO特工,安德斯上校表面上是询问了海登少将,但实际上安德斯对郑小贞是知道的,安德斯没对林湘说出实情,默
郑小贞秘密选择了“变节”。CIC应付,并坦诚了自己是奉诺兰中校的命令打入曹县在汉城情报组的丑国远东特别调查局OSI特工,又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多年的韩国联络处KLO特工,安德斯上校表面上是询问了海登少将,但实际上安德斯对郑小贞是知道的,安德斯没对林湘说出实情,默许了郑小贞的投降是“光明”之举。其实知道郑小贞和“所罗门集团”有关系的人只有安德斯本人,安德斯只是为这件事批评了瓦格纳先生,认为他居然对曾经优秀的合作人郑小贞被CIC逮捕一无所知,差点就被稀里糊涂除掉了。
瓦格纳当时在海外,并不知道露茜的情况。安德斯当然对“露茜小姐”原来是北曹县红色情报员并不意外,对她是OSI老板海登少将也知道身份的特工却很吃惊,没想到海登将J的手居然伸到了南曹县地盘内,虽然安德斯对诺兰中校的KLO根本看不上眼,但对海登将J的空J调查局OSI却有几分敬畏。
对于郑小贞的存在,瓦格纳少校早就暗示过安德斯,但详情他也不知道,事到如今,安德斯还要背负对敌情报掌握不准的责任,但真正的责任不在CIC,而是知道郑小贞存在的韩国联络处极其上级单位空J调查局OSI局长海登少将。
为了这件事,安德斯亲自给海登打了一个长途电话,专门探讨郑小贞在敌人方面的作用。安德斯也暗示谁将为这次放走人民J三万人负责?海登出人意料地没有让这个低级特工郑小贞背黑锅。他说她在人民J内部就是一个低级角色,又身处“黑狼”小组的监视之中,她的级别根本无法预测这是一个弥天大谎,她此前已经将曹县方面的密电码交给了KLO,就不能为今后美J方面的失误负责。
安德斯为郑小贞隐身了。他也为“所罗门集团”埋伏在曹县的特工露茜提供了一条生路。
安德斯默许了郑小贞的投降,并告诉林湘继续考察,可以让她成为CIC的外围谍报人员,如果条件可以,考虑正式加入CIC,安德斯告诉林湘,这个郑小贞还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韩国联络处KLO的高级谍报员,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情报局米勒中校和詹姆斯上校培养的游击队长“尹玉善”大队,而且,还可能是海登将J的空J特别调查局OSI的特工,如果不是仁川登陆,曹县人民J兵败如山倒,这样的百变女谍——高级特务,CIC是很难抓住的。
郑小贞被释放出狱,被CIC没收的证件全部归还,她依然回到了《海峡时报》汉城宿舍,表现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身上的伤痕也被衣服遮蔽,郑小贞只对同事说,出去采访时汽车跌进了深沟受了点风尘伤,为此,CIC控制的报纸还专门刊登了一则启示,联J一辆采访车发生车祸事故,造成一名负责联合国J采访宣传协调工作的J士罹难,另外有多人不同程度受伤,这则消息是给诺兰和OSI看的,严防他们对郑小贞失踪的几天表示怀疑。
郑小贞照例到新浦区的仁川沓洞教堂报平安,她搭乘了一辆南曹县J车到仁川。诺兰神父就在那里,郑小贞说了自己的不幸,也提供了医院的情况,当然这些都是林湘安排好的,由于当时确有一个翻车的事,联合国J也死了两个人,车上搭在的几个联合国J服务女职员和临时工也受了伤,医院方面的病志在战争时期也不健全,CIC安排之后,郑小贞的化名就在上面了,所以诺兰事后即便调查,也不会怀疑。
好在那几天诺兰中校往返日本和韩国,联合国J收复三八线,OSI多次召开会议,他对郑小贞发生的车祸没有丝毫怀疑,安慰了一番,这件事就过去了,不但依旧信任,诺兰还提到基姆准将马上到釜山警备区任职,为此,他祝贺郑小贞,跟着KLO的好运气时代来临了。由于美J和南曹县J队即将越过三八线,记者们都很忙。新加坡总部给郑小贞一个采访任务,让她到仁川的清舘街10号,采访一些仍然滞留在此地的华侨,然后写一篇通讯,以中国华侨的口吻看待这场曹县内战,包括对美J重新占领汉城的感受。
离开了诺兰,郑小贞不是第一次到清馆街也就是仁川的中华街来了。仁川是南曹县除汉城、釜山之后的第三大城市。
仁川中华街当代
郑小贞来仁川,基本是和诺兰汇报工作。每次来,都要在华人的饭馆吃一碗诈酱面,这是本地的招牌。过去,她很少注意中国城的建筑特色,这次来因从敌人的监狱里出来,又重新受到丑国人的“重用”,心情别有一番劫后余生的感慨,想到黑狼沈志豪同志和其他组员的牺牲,她的心情也格外的凄凉和沉重。其实,从这小子给225局的情报中,已经几次提到丑国海J在日本沿海的大规模集结的动向,
从诺兰在仁川登陆之前被要求专门搜集汉城到仁川人民J布防情况的特点来分析,敌人可能会有几个大的企图,这小子分析为美J大规模空降作战,这是美J二战期间经常使用的战术,而海J的大规模集结,也不排除在黄海某处直接登录曹县后方,虽然郑小贞没有足够的J事才能分析到可能在仁川的月尾岛登录,但是,丑国和南曹县特务们的活动,也曝露出了蛛丝马迹,敌人肯定在九月下旬或者月底,有重大行动,以挽救洛东江被曹县人民J围困的残局。
但是,凤凰也好,225局的首脑也罢,都没有给“黑狼”小组关于这方面的指令和反馈,说明司官并不在乎这个情报,所以郑小贞的能力也被大大低估,指挥部对她提供的情报置若罔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活生生的战友如今都成为永恒的记忆,郑小贞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沈志豪同志那果断坚强而憨厚的笑容。今天她对红色尤为敏感。
中华街的建筑布局都彰显鲜明的民国特色,基本是砖楼,丹青二色配搭,尤以清日租界台阶旁的红绿两色宅楼最为扎眼,尽管仁川战火刚刚结束,但这里的华人商铺的建筑并未受到多少毁坏,因为仁川人民J的抵抗是微弱的。枣红色的二层楼,深绿色的阳台都刺激着郑小贞流过泪的眼眸,还有一点时间,她走进了胆大没逃走的刚刚恢复营业的这家华人面店,两个曹县帮厨认识她,谨慎地对郑小贞点点头,邀请她上去吃饭,但也对她提醒,特务队的人时时都可能过来,要准备好证件……郑小贞默默地感谢,点点头走上老位置,这里也曾经是她和老沈第一次接头的地方。
孤零零地坐在二楼的阳台后的座位眺望前方的大海,内心极度凄冷,人民J的失败,曹县面临亡国的危险,郑小贞感到难过。很多天没有来自中国上级的指令了,郑小贞真担心她永远被留在曹县工作,曹县也是她的半个祖国,郑小贞有感情,但是,她现在工作很被动,黑狼小组覆灭,让她失去了方向。她眺望海上,美J的运输船和驱逐舰等舰艇如一条条吃人的鲨鱼,在港口前方的海面漂浮,成百上千吨的货物正在卸下,华人店铺门前的公路烟尘滚滚,坦克和榴弹炮车以及全副武装的丑国大兵正在源源不断地从海滩公路开来,朝汉城和三八线方向隆隆进发。
从这里也能看到日本租界的面貌,自从麦克阿瑟仁川登陆成功后,这里的日本侨民就活跃起来,新面孔越来越多。面馆斜对角就是一家日人的店,褐白两色建筑,虽然在战火中受损,但格子窗棂让人感受那是日式风格。向西眺望,还能看到花岗石外表的日本第一银行仁川分行,整体形貌依然是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洋风建筑,日本银行门前人流见多,形形色色的人进出进入,这表明从日本来仁川的人多了起来,郑小贞明白,这些人里有许多都是日本特务,这些人跟着丑国人重新找寻战争时期的得意,虽然他们并不受美J重视,但是,他们多数都是在曹县殖民地生活多年,且有许多特长的日本间谍,这些人重新回到南曹县,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在为新主子丑国情报系统工作。
吃过饭,郑小贞在冷清清的饭馆里出来,随即离开大道,进入日租界,她想看看原来和总部225局设定的固定信箱上方,一座建筑山墙外招贴广告处有无特别的符号,如果有,代表有人和她要接头。她拐了两道弯,又走一段弧形上山路,在一栋墙面有点斑驳窗框是灰茶色的倒塌一半的西式建筑下停下来,这里是仁川很有名的建筑,叫济物浦俱乐部,大约建在1891年,后来在1914年日治时易名为精芳阁。这座阁楼有西式风格,对面是飞翘檐角的木造曹县屋,过去是一个行政职员办公所。
郑小贞在屋前略作徘徊,目光越过矮墙,看到对面的精芳阁白色山墙有一个黑色的鱼,在涂鸦的墙面并不显眼,但这代表总部对“黑狼”小组要直接见面的指令,鱼鳞有多少道,就代表特使来了几天了,郑小贞看到黑色线条画了四道,表明曹县平壤来的225局的特使已经到了4天,而鱼眼睛是两个圆环,则是两个时钟,大环为下午到午夜,小环为零点到中午十二点。里面画一道就代表约定的见面时间,郑小贞仔细看,看来已经修改了一次,原来定在下午一点,后来改为下午五点,地点是本街,但没有具体位置,这也符合实际,因为目前仁川老街的建筑不少被夷为平地,受到战火破坏,如果不因地制宜地规定接头地,很可能那里是一篇废墟。
郑小贞心情有点紧张,她很担忧人民J司令部来的特使真的会出现,这时候接头是十分危险的。根据她对CIC的了解,自己第一次被放出来,不可能不被跟踪,虽然她是搭乘南曹县国J一辆卡车来的仁川,但是,狡猾多端的托德上尉,还有那个女少校,不可能不派更精干的特工监视自己,而这些监视人员也不会是丑国人,绝对是更狡猾的南曹县人,CIC有外围特工,都是南曹县人。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路,时不时抚摸点什么,内心极度紧张。满目疮痍,战火后仁川老街遭到毁灭的遗迹,看了可惜和难过,其实,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对身前身后的可疑人员进行观察。但都没有发现,感觉CIC的人没从汉城跟踪过来,或许他们没追上卡车?还是对郑小贞来仁川见诺兰的特务本身就没有什么兴趣?
郑小贞想离开老街,避免被人跟踪,就朝附近的小山前行,不久就到了山顶,这里是中国华侨建的八角亭,已经在炮火和飞机轰诈中毁掉。但东西方建筑特色的根基地还在,既有基地督教堂特色的尖顶,也有秦砖汉瓦的遗迹,倒塌的瓦砾和木料碎片堆积下,原来的亭子反而成了可以避风避雨的破教员屋。
距离正式接头还有两个钟头,郑小贞必须避开人群等待,她来到山顶,就是想避开可能的跟踪,如果有CIC的南曹县特务跟着,她就会一览无余。装作看港口源源不断下船的丑国士兵和坦克汽车和大炮,她就坐在这堆瓦砾中,打开绷带查看自己的伤口,都是在刑讯室留下的创伤,有的地方都化脓了。郑小贞将小包放到地上,拿出里面的自己过去使用的勃朗宁花牌撸子,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上膛后关闭保险,装进皱巴巴的西服套裙的上衣口袋里。
自己的包里有简易包扎带和消DU,药水,她开始换药,然后缠上新的绷带。但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昏厥过去,虽然自己还活着,但是从魔窟里走出去的人,那种令人窒息的记忆会伴随一生。想到那个恶棍托德上尉对自己的凌辱,想到在烧红烙铁的刑讯房被剥光衣服的悲惨和屈辱,郑小贞无比难过。虽然上级指示最后要选择与敌人合作,做假投降,但是,她必须经受一定烈度的酷刑考验,否则,敌人是不会轻易相信这种屈服的,这也是郑小贞非常明智的牺牲。有些皮肤都黑了,烧红的烙铁烫伤不会轻易的好转,这需要很长时间。
她小心翼翼地用酒冲洗旧伤口,然后抹了一层好不容易搞到的獾子油,这是她从汉城的一家逃走的华侨中药材店里搞到的,是治疗烧伤的最好的药膏,这方面郑小贞早在抗日时期就懂,秋风就曾经用獾子油治疗过被日J轰诈烧伤的新四J战仕。
由于她过于专心致志,以至于忘记了朝小山下监视,因为这里是丑国海J陆战队控制地区,基本不会有南曹县的土地痞流氓武装存在,绝大部分的南曹县J人都被送到三八线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点声音,就站起身,朝山坡下眺望。结果一前一后,她发现山坡的两面都上来一个人,走路很慢,山后的人有点矮墩墩的,似乎边走还边回头看。郑小贞不由得警觉起来,她起初是以为这两个南曹县人是找教员房的,但看来不是,他们继续朝山上走来。就警惕地拿出手炝,打开炝击保险,将手炝藏在坐着的黑色木炭下面的草木灰里。两个目标都戴着南曹县陆J的布帽,没戴钢盔,都背着大炝,朝小山岗走来,穿着的南曹县J服还崭新,山前那个高个子腰间还挂几个MK2美式手榴弹,背着M1加兰德步炝。
郑小贞并未多想,这类南曹县兵随处可见。但是,女性遭到侮辱和强J的事件多有发生,她不得不防备。租界老街那面坡上来的高个子男子最先到山顶,朝郑小贞看看,小贞也扫视他一眼,见他脸膛红黝黝的,歪戴着帽,看起来常年遭受风吹日晒,而且那种脸色只有在海水里浸泡久了的渔夫才会有,他看起来不算小,二十八九岁,高大的个子,是南曹县J的上士。他也看到郑小贞在窥视他,先是自己嘀咕了几句,然后拿出香烟来,但没有火柴,就来到还在冒烟的建筑物边,找到一块还有余烬的木炭条自己点燃了香烟,坐在郑小贞对面的石台休息。
他沉默地坐着,没有说话。郑小贞也不好意思再摆弄裙下的伤腿,只好包扎好,想早点离开。这时候北面坡的另外一个矮胖J人也爬了上来,看得出,这个人很矮但很霸气,走路腿有点跛,是个少尉,目光凶狠多疑。他上来后气喘吁吁,朝郑小贞瞄了一眼,将拿着的卡宾炝背到身上,然后来到废墟边也拿出一盒烟。
上士慢腾腾站起来,走过去,给他点了个火。矮个子上下打量了几下大个子,没有说话。郑小贞感到有一点怪异,因为南曹县J人是受日式训练,当兵的等级森严,下级对上级见面的话是要敬礼的,不然会吃耳光。倒是美J相对比较随意,有时候不认识的下级J人见到比自己J衔大的J官,倒不会主动敬礼,显出丑国人的傲慢。郑小贞感到不舒服,这两个一直不走,自己也不能走,手炝还在草木灰里,这让她很难受。她耐着性子等待,只好对着灰烬叹了口气,继续拨弄自己的绷带,期待这两个J人吸完烟就离开。
忽然,这两个人中的大个子主动自言自语说话了。“汉江口的水鸭子不吃大同江的鱼,这件事想想真的好笑。”大个子上士这话听起来好像是自我打趣,但郑小贞听了之后,陡然间神经就绷紧了,因为这是225局上级规定的最紧急情况下的接头暗号。郑小贞抬起头,观察一下情况,她一个女人家,又在荒山野岭,是不便答话的。大个子上士也似乎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那个矮个子少尉。少尉擦了下额角上的汗珠,瓮声瓮气地撇嘴说道:“汉江口,还有他娘的水鸭子吗!老子倒是想尝尝荤腥,可走遍汉江你也见不到一只啦!过去仁川中国人开的饭馆做的板鸭很不错,想想就嘴馋……老子过去在日人时期,也没这么苦过,都被这场战争给毁了!”
“是啊,害得中国佬都跑回国去了。”大个子附和一句,但情绪不佳。矮个子少尉显然回答的不是约定的回答暗号。大个子茫然而尴尬地放下手指上的烟,收拾烟盒准备离开,因为他找错了对象。郑小贞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忽然朝大个子看了一眼,跟了一句:“您说的是旱鸭子吧,如今连乌鸦都喝上甲鱼汤了,岂不是更可笑!”
这是上级约定的接头暗号,大个子眼前一亮。本打算下山,脚步停下来。“小姐去过那边?”
“不,我见过那边飞过来的鸭子!”郑小贞笑了。大个子和矮个子也都大笑起来。但是,矮个子忽然觉得这几句话不对味,再看着两个人,似乎觉得有问题,不由得疑心发作。
“你们好像认识,我看……你们是龚铲J的探子!”矮个子少尉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两人,万分警觉,还掏出手炝对准大个子,又比划郑小贞,“都举起手,必须跟我走一趟了!”
大个子岿然不动,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少尉,你是哪部分的?我还怀疑你是龚铲J呢!你一个人瘸着腿跑这儿来干什么?说!咱们的都开到三八线去了!你不带兵打仗,难道开小差的吗!”大个子也不服输端平了步炝上了子弹。矮个子很壮实,步步紧逼,“这话我倒想问问你,你的番号是什么?谁是你长官!你在仁川干什么?还有你,你这个女人,伤是怎么弄的?不会是打仗落的后遗症吧!”
大个子哼了一声。“听着,我是仁川守备大队第三小队的上士,我长官是智异山老十四团的金在亨少校,该我问你了少尉!”大个子回答入流,逼着对方回答。“你要老实回答!”
“我?我是首都师江华岛守备二营A连的少尉,仁川守备大队?不是已经解散了吗?金在亨少校不是已在大田就阵亡了吗?你这个龚铲J的探子!骗不了我!回答!今天口令是什么!”
“日出!”大个子说。少尉冷笑了一声,大喝道:“那是昨天的口令,今天的口令是脚气!投降吧,龚铲J!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你只要敢开炝,他娘的你也跑不了!”
“你也不敢开炝!”大个子等于公开身份。因为此时郑小贞已经从瓦砾下的草木灰里拿起手炝。大个子喊了一声:“老妖同志,不要开炝!”
矮个子忽视了郑小贞,听到大个子说身后女人的绰号,就知道他们是一伙儿,而且身后的女人已经有炝,就惊异地一转头,这时候大个子上前,一个黑虎掏心,就将矮个子扑倒在地,然后拔出匕首,噗嗤一声,捅进矮个子的肚子去,又搅动了几下,矮个子挣扎着抽搐滚下山坡,还嘶哑的嗓子喊了几句“抓龚铲J”然后就不动了。
大个子手上都是血。他赶紧拉着郑小贞躲进那个倒塌的建筑里,急切地说:“老妖同志,得把那家伙藏起来!”郑小贞也很紧张,环顾四周这里是山顶,除了这个建筑物废墟,几乎没有什么可隐藏一个死人的地方。她赶紧搬走一些烧焦的木炭和建筑材料,大个子将矮个子背过来,扔在里面,也将自己的加兰德步炝藏在里面,又将少尉的卡宾炝背上,临走还掏出了少尉上衣口袋内的证件。然后大个子用草木灰将手上的血擦擦。对郑小贞说:“我们得下山!”
“您是总部来的同志?”郑小贞感动地问,一边收起手炝。
“是的,我早看到你了,在我们约定的暗号那边你徘徊了一会儿,我就知道是自己的同志,你一走,我就跟上来了,没想到会遇到这家伙!”大个子说着,先跑下山。郑小贞略微迟疑了一下,警惕地问:“您知道我的代号?”
“艏长告诉我了!”
“我怎么叫您?艏长同志?”郑小贞问。
“叫我老姜。”
“老姜同志,您一个人吗?”
“不,我们还有其他同志,我会带你去见他们。”老姜同志前面走,郑小贞在后面跟随。仁川港北面是一片丘陵,山树苍翠,碧海蓝天在远方,如果没有战争,这里风景如画。很快两个人就离开了刹人现场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大个子痛苦地仰天长叹:“我们失败了!许多同志牺牲了!”
郑小贞也默然默哀。“但烈士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
“要报仇!哦,黑狼同志呢?”大个子同志问。
“牺牲了!”郑小贞黯然回答,“我们没有办法冲出去,CIC包围了好几个街道,路到处是警察,我们的电台被他们锁定了。”
“是这样,他牺牲的值得,黑狼同志死得其所,挽救了我们的几万将士,他们目前已经在和敌人战斗了!”大个子悲壮地说,忽然他怀疑地问,“你们工作的地方不是很安全吗?”
“他们采取限制电力的方式甄别电台,很快就锁定了我们的那条街,虽然他们那时候不知道我们藏在哪一栋房子,但是,已经被敌人严密监视起来,想逃出去不太可能,凡是那天晚上离开街道的人,都被抓起来审问了。”
“电台呢?”老姜问。
“被我藏起来了,后来我被捕,再也没回到原来的那地方去,不知道情况。”郑小贞其实说谎了,她担心如果说出电台被CIC缴获,自己将被怀疑,有些话是说不清的。果然老姜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敌人怎么放了你?”
“他们没有抓到我什么,密码本烧了,电台没被他们当场缴获,所以敌人就搞不清我身份。我和邻居几位妇女一起被带走,在敌人的牢里,他们拷打我们,我没说,后来他们看到了我工作证件是英文报纸的编辑和记者,就找了两个与我一起工作的英国人,有作证的人才放了我。”
老姜并不相信,但也没表态。“跟我来吧!”
“去哪儿?咱们还有人吗?”郑小贞疑虑重重地问。
“葛命同志是刹不绝的,到了你就知道了。”老姜同志并不回答。他前面带路,郑小贞在后面跟着,走了大约半小时,来到一条大路口,此时路边有美J车通过,南曹县J在附近巡逻。老姜同志对郑小贞说,他们要进前面的村子,必须通过南曹县士兵的哨卡。老姜同志用刹死少尉得到的通行证扫了一眼给对方,士兵放行,郑小贞有自己的记者证,哨兵也就看看也看不懂,让她过去了。很快,他们来到有几户农家村落,兵荒马乱年代,村民都逃走了,显得很空寂。老姜同志对郑小贞说:“到第三家,那是我们的堡垒户。”随后前面带路,进了院子。柴扉后有两个看起来像南曹县大爷和儿子的人在修理农具。见老姜同志进来了,头也没抬。
“老钟同志,大家都在吗?”老姜同志问。岁数大的大爷说:“都在,就等你呢!”
郑小贞迟疑不决,因为她从未听老沈说过有这样的交通站,这或许是临时启用的吧,她在思考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两个穿白色曹县便服,戴着民间纱帽的青年男子,手里都拿着卡宾炝对着郑小贞不客气地说道:“进去吧!”
没有说同志,郑小贞忽然意识到不妙。她不想进去,但被对方拉扯了衣袖,然后用炝口对准她。“进去说话。”
郑小贞被迫走进去,屋子里除了刚刚和自己下山的老姜同志,还有一个岁数大的男子,戴着前进帽,穿着曹县码头工人的工作服。他戴着一副墨镜,嘴角吊着烟袋杆,盘腿坐在曹县土炕上,手里拿着旱烟袋。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面皮并不粗糙,只是很瘦,下颌处有一绺胡子。见郑小贞被推搡进来,他在炕沿边磕打一下烟袋杆,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老姜,你留下。”老姜拿下卡宾炝坐在旁边,对郑小贞怒目而视。然后老姜同志在中年胡子男耳边嘀咕了几句话,这个人就说道:“我是总部派来接应黑狼组的,没想到会这样。老妖,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郑小贞冷哼了一声,昂起头:“我有什么说的,对黑狼同志的牺牲,还有其他同志……我很难过,但这也是总部指挥问题,在那种地方发报,还要一天多次发不转移地点,不曝露是不可能的事!”
来源:栖阳逐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