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飞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车是普通的青帷小车，马是普通的黄骠马，看起来很不起眼。黎纲和甄平也准备好了，两人都换了便装，看起来像普通的行商。

《琅琊榜》外传·《琅琊暖玉·誉王遗孤录》

文/鼎客儿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梅长苏就起来了。

飞流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车是普通的青帷小车，马是普通的黄骠马，看起来很不起眼。黎纲和甄平也准备好了，两人都换了便装，看起来像普通的行商。

晏大夫来送行，又给了梅长苏一大包药：“按时吃，不能断。路上注意保暖，不能受凉。到了金陵，先好好休息几天，别急着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梅长苏一一应下：“晏大夫放心，我会注意的。”

赵庄头和赵大娘也来了，提着一些干粮和山货：“路上吃，都是自家做的，干净。”

梅长苏谢过他们，又看了一眼隔壁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秦般弱和顾明应该还没醒。

“走吧。”他说。

飞流扶他上车，黎纲驾车，甄平骑马在前面探路。马车缓缓驶出村子，沿着山路，向金陵方向驶去。

天渐渐亮了。朝阳从东边的山峦后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山路两旁的树木已经绿了，草叶上还挂着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梅长苏掀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柳庄在晨雾中渐渐远去，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最后消失在山峦之后。

他放下车帘，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柳庄。

再见了，这段宁静的日子。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前行。路不好走，但黎纲驾车的技术很好，尽量避开坑洼，让车平稳些。飞流坐在梅长苏身边，时刻注意着他的脸色。

中午时分，他们在路边的一个茶棚歇脚。茶棚很简陋，但卖茶的老翁很热情，还提供简单的饭食——馒头，咸菜，鸡蛋汤。

梅长苏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汤。飞流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连吃了三个馒头。

“小公子胃口真好。”老翁笑着说。

飞流抬头看他，没说话，只是继续吃。

梅长苏对老翁笑了笑：“孩子正在长身体。”

“是啊是啊。”老翁点头，“看您这气色，是病了吧？路上可得小心，这春寒料峭的，最容易犯病了。”

“多谢老丈关心。”梅长苏说。

吃过饭，继续赶路。下午的时候，天阴了下来，起了风。黎纲看了看天色，说：“宗主，可能要下雨，咱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梅长苏点点头：“前面有驿站吗？”

“有，还有二十里。”黎纲说，“加快点，天黑前能到。”

马车加快了速度。风越来越大，吹得车帘猎猎作响。梅长苏裹紧了披风，还是觉得冷。飞流把毯子给他盖上，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手炉。

“苏哥哥，冷吗？”飞流问。

“不冷。”梅长苏说，其实很冷，但他不想让飞流担心。

果然，没多久，雨就下起来了。先是细细的雨丝，然后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上，像是无数颗豆子在跳。

路变得泥泞起来，马车走得很艰难。黎纲小心翼翼地把着方向，生怕车轮陷进泥坑里。

梅长苏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雨幕茫茫，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山峦都看不见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的马车在雨中艰难前行。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他和父亲一起行军。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兵，第一次上战场，紧张得手都在抖。父亲拍着他的肩，说：“殊儿，别怕。雨再大，也有停的时候。路再难，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是啊，雨再大，也有停的时候。

路再难，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马车又走了一段，终于看见了驿站的灯火。在雨幕中，那一点光很微弱，但却让人心安。

“到了。”黎纲松了口气。

马车在驿站门口停下。甄平先进去打点，不一会儿出来，说：“房间准备好了，热水也烧好了。”

梅长苏在飞流的搀扶下下了车。雨很大，虽然只有几步路，但他身上还是湿了不少。驿站的小二连忙撑伞过来，把他们迎进去。

房间很简陋，但干净，暖和。飞流帮梅长苏换了湿衣服，又让小二送来热水，给他泡脚。

泡在热水里，身体才慢慢暖和过来。梅长苏靠在椅子上，感觉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苏哥哥累了。”飞流说，“睡觉吧。”

梅长苏点点头，在飞流的搀扶下躺到床上。床很硬，被子有股霉味，但他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很多梦。

梦见了柳庄，梦见了秦般弱和顾明，梦见了雪，梦见了春天。

还梦见了金陵，梦见了景琰，梦见了那些未完的事。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雨停了，阳光从窗缝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飞流不在屋里，黎纲和甄平也不在。梅长苏坐起身，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他披上外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雨后初晴，空气清新得像洗过一样。院子里，飞流正在练剑，黎纲和甄平在一旁看着。

晨光中，少年的身影矫健而轻盈，剑光如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他的表情很专注，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

梅长苏看着，心里很欣慰。飞流长大了，武功也精进了。有他在身边，自己也能安心些。

“宗主，您醒了。”黎纲看见他，走过来，“早饭准备好了，在楼下。”

梅长苏点点头：“这就下来。”

吃过早饭，继续赶路。雨后的山路更难走了，泥泞不堪，马车走得很慢。但天气好，阳光明媚，路边的景色很美——山花烂漫，溪水潺潺，鸟鸣清脆。

梅长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色。山是青的，水是绿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美好。

他想，等一切都结束了，他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地方，住下来，过安静的日子。

也许，带着飞流。

也许，一个人。

到时候再说吧。

马车走了三天，终于回到了金陵。

远远地，就看见了城墙。高大，巍峨，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像是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囚禁着什么。

梅长苏望着那座城，心里百感交集。

离开了几个月，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可他知道，变了的，是人心，是局势，是那些看不见的暗流。

“宗主，”黎纲低声说，“进城后，直接回苏宅吗？”

梅长苏想了想：“不，先去靖王府。”

他得先见见景琰，了解这几个月的局势变化。

马车驶进城门。守城的士兵认得黎纲，简单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金陵城里还是老样子，街道繁华，人流如织，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

可梅长苏看着这一切，却觉得陌生。在柳庄住了几个月，他已经习惯了山村的宁静，习惯了简单的生活。现在回到这繁华的都市，反而有些不适应。

也许，他真的变了。

马车在靖王府门前停下。戚猛亲自出来迎接，看见梅长苏，眼睛一亮：“苏先生！您可算回来了！殿下天天念叨您呢！”

梅长苏笑了笑：“殿下在吗？”

“在，在书房。我这就去通报。”戚猛说着，快步进去了。

梅长苏在飞流的搀扶下下了车，走进靖王府。府里的景物依旧，松柏苍翠，庭院整洁。可他能感觉到，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下人们走路更快了，说话更谨慎了，眼神里多了些敬畏。

看来，景琰的地位确实稳固了。

走到书房门口，萧景琰已经迎出来了。几个月不见，他看起来成熟了些，眉宇间多了些坚毅，但也多了些疲惫。

“小殊。”萧景琰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你……瘦了。”

梅长苏笑了：“山里清净，养病正好。”

两人进了书房，关上门。飞流守在门外，戚猛也退下了。

“柳庄那边……都安排好了？”萧景琰问。

梅长苏点头：“安排好了。秦娘子带着孩子去了江南，以后会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萧景琰沉默了片刻，说：“这样也好。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顾明。”梅长苏说，“小名安儿。”

“顾明……”萧景琰重复了一遍，“好名字。愿他一生清明，平安喜乐。”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忽然发现，这个曾经耿直到有些鲁莽的皇子，真的变了。他学会了委婉，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慈悲。

“金陵这边，”梅长苏切入正题，“这几个月，怎么样？”

萧景琰的脸色凝重起来：“不太好。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但疑心越来越重。太子虽然被废，但他的旧部还在活动。誉王死后，他那一派的势力被清洗，但……你知道的，总有人不甘心。”

梅长苏点点头：“还有呢？”

“夏江虽然倒了，但悬镜司还在，新任掌镜使是父皇的心腹，手段比夏江更狠。”萧景琰顿了顿，“还有……霓凰那边，南境不太平，楚国蠢蠢欲动。她上个月来信，说可能要打一仗。”

梅长苏皱起眉头。南境若乱，朝局就更复杂了。

“那你呢？”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萧景琰看着他，眼神坚定：“我要争。不是为我自己，是为这江山，为这天下。小殊，你看到了，父皇这样下去，大梁迟早要乱。我不能让大梁毁在……”

他没说完，但梅长苏懂。

不能让大梁毁在猜忌和杀戮中。

不能让赤焰军的悲剧重演。

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再白白牺牲。

“我帮你。”梅长苏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就像从前一样。”

萧景琰的眼眶红了。他握住梅长苏的手：“小殊，你的身体……”

“还能撑几年。”梅长苏笑了笑，“足够了。足够看到你登上那个位置，足够看到赤焰军平反，足够看到……天下太平。”

萧景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握着他的手。

窗外，春风拂过，带来花香。

书房里，两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少年，如今一个成了皇子，一个成了谋士。他们不再年轻，不再天真，但他们依然站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为了同一个信念。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心里很平静。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会有更多的算计，更多的危险，更多的生死考验。

但他不怕。

因为他是林殊，也是梅长苏。他经历过最深的黑暗，也见过最美的光明。他失去过一切，也得到过新生。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完成使命。

是让该平反的平反，该登基的登基，该活下来的……活下来。

包括那个远在江南的孩子。

他会好好活着，平安长大。

而他和景琰，会好好战斗，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春风又起，吹动了窗边的风铃，叮当作响。

像是故人的问候，又像是未来的召唤。

梅长苏望向窗外，阳光正好，春暖花开。

新的征程，开始了。

【第三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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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