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光亮越来越近，能看出是从头顶的缝隙透下来的。到了尽头，飞流举起灯照了照，头顶是一块石板，边缘有缝隙，光就是从那里漏下来的。

《琅琊榜》外传·《琅琊暖玉·誉王遗孤录》

文/鼎客儿

光亮越来越近，能看出是从头顶的缝隙透下来的。到了尽头，飞流举起灯照了照，头顶是一块石板，边缘有缝隙，光就是从那里漏下来的。

他放下灯，双手抵住石板，用力向上推。石板很重，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推了几下，露出一条缝，更多的光透进来，还有新鲜空气。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虽然还夹杂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但比暗渠里那股霉味好多了。

飞流继续用力，终于把石板推开了一个能容人通过的缺口。他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拉梅长苏。

梅长苏抓住他的手，借力爬了上去。刚露出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是菊花的味道。

他钻出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假山的山洞里。洞口被藤蔓遮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一个小湖，湖边有亭子，有长廊，还有一丛丛开得正盛的菊花。

这里就是誉王府的后园。

飞流把石板轻轻合上，又用一些枯叶盖住，确保看不出痕迹。然后他拉着梅长苏躲到山洞深处，从藤蔓的缝隙里往外观察。

园子里很静，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梅长苏知道，这只是表象——悬镜司的人一定藏在暗处，盯着园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西斜，挂在树梢上，把园子染成一片金黄。离酉时还有一刻钟。

“飞流，”他低声说，“去看看梧桐树那边的情况。小心，别被发现。”

飞流点点头，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山洞，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假山后面。

梅长苏靠在洞壁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在暗渠里强撑着一口气，现在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尤其是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从怀里又取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这是晏大夫给的另一种药，能缓解疼痛，但会让人昏昏欲睡。他不能睡，只能硬扛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飞流回来了。

“有人。”他低声说，“树下有三个，假山后面两个，亭子里还有一个。都穿着便衣，但腰里有刀。”

六个暗哨。梅长苏在心里盘算。不算多，但也不少。而且分布得很合理，几乎覆盖了园子的所有角落。

“看到周玄了吗？”他问。

飞流摇头。

梅长苏皱了皱眉。周玄不在，可能是去巡查其他区域了。这是个机会，但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等信号。”他说，“西市那边起火，这些暗哨一定会分神。那时候我们再出去。”

飞流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把油灯吹灭。山洞里暗下来，只有藤蔓缝隙透进来的光，一道一道的，像金色的丝线。

两人静静地等着。园子里依然很静，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的市井喧哗——那是西市的方向。

时间一点点流逝。梅长苏看着漏进来的光，计算着时辰。申时三刻……应该快到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虽然隔着高墙，但还是能听出是很多人的惊呼声，还有隐隐的锣声——那是救火的信号。

园子里的暗哨显然也听到了。假山后的两个人探出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梧桐树下的三个人也开始交头接耳。

就是现在。

梅长苏对飞流使了个眼色。飞流会意，悄无声息地溜出山洞，借着假山和树木的掩护，向梧桐树靠近。

梅长苏也跟了出去，但保持距离。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做太剧烈的动作，只能慢慢移动。

园子里的暗哨都被西市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没人注意到假山这边。飞流已经潜到了梧桐树附近，躲在一丛菊花后面。

梅长苏看了眼漏壶——酉时整。

就在这时，梧桐树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秦般弱。

她穿着一身素衣，头发简单地挽着，没有任何首饰。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不大，看起来很轻。她走得很慢，不时四下张望，脸上满是紧张。

飞流从花丛后闪出来，对她做了个手势。秦般弱看见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亭子里的那个暗哨忽然转过身，正好看见秦般弱往假山方向走。他愣了一下，随即大喝：“什么人？！”

这一声喝，惊动了所有暗哨。假山后的两个人立刻冲出来，梧桐树下的三个人也围了上来。

飞流反应极快，一把拉住秦般弱，把她护在身后。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那是梅长苏特意给他防身用的，剑身很短，但很锋利。

“走！”他对秦般弱低喝，拉着她往假山方向退。

可暗哨已经围上来了。五个人，从不同方向逼近，手里都握着刀。

梅长苏心里一紧。他没想到会这么快暴露。现在的情况，飞流一个人对付五个，还要保护秦般弱，恐怕很难。

他咬了咬牙，从藏身处走出来。

“住手。”他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几个暗哨都是一愣，转头看向他。待看清他的脸，其中一个年长的脸色变了：“苏……苏先生？”

梅长苏在金陵城的名气太大，这些悬镜司的人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都看过画像。此刻见他突然出现在誉王府后园，都惊疑不定。

“是我。”梅长苏平静地说，“放她们走。”

“苏先生，这不合规矩。”年长的暗哨沉声道，“我们是奉旨看守誉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您这是……要抗旨吗？”

“不是抗旨，是救人。”梅长苏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前走，尽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誉王妃怀有身孕，那是皇嗣。陛下只是一时气愤，等气消了，定会后悔。你们今日若伤了她，来日陛下怪罪下来，谁能承担？”

几个暗哨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他们只是奉命看守，确实没接到“格杀勿论”的命令。而且梅长苏说得对，那毕竟是皇嗣，万一陛下以后后悔了……

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飞流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短剑划出一道寒光，直取最近的一个暗哨。那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慌忙举刀格挡，但飞流的剑太快，擦着他的刀锋过去，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啊！”那人痛呼一声，刀掉在地上。

其他暗哨反应过来，立刻围攻上来。飞流以一敌四，虽然落在下风，但仗着身法灵活，一时也不至于落败。

梅长苏趁机对秦般弱招手：“过来！”

秦般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梅长苏拉住她，就往假山方向退。

“拦住他们！”年长的暗哨厉声喝道。

两个暗哨摆脱飞流，向他们追来。梅长苏心里着急，但他跑不快，眼看就要被追上。

就在这时，园子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在大喊：“走水了！西市走水了！快救火啊！”

这一喊，园子里的暗哨都愣住了。西市离这里不远，万一火势蔓延过来……

趁他们分神，梅长苏拉着秦般弱钻进了假山洞。飞流也摆脱纠缠，跟了进来。

“快，下去！”梅长苏指着地上的石板。

飞流掀开石板，露出下面的洞口。他先跳下去，然后伸手接秦般弱。秦般弱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洞口，咬了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梅长苏正要下去，忽然听见洞口传来脚步声——有人追进来了！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把假山洞口的一块石头推倒。石头滚落，正好堵住了大半洞口。

追兵被挡在外面，一时进不来。梅长苏这才跳下洞口，飞流立刻把石板合上。

黑暗，重新笼罩了他们。

【第二章（三）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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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