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冀州是北境门户，城墙高厚，戍旗林立，进出盘查森严。庭生递上靖王府令信，守城士卒验看后，态度立刻恭敬，直接引他去见城防校尉。

《琅琊榜》·《梅岭忠魂传·长林王萧庭生》

文/鼎客儿

腊月廿三，小年，马车抵达冀州城。

冀州是北境门户，城墙高厚，戍旗林立，进出盘查森严。庭生递上靖王府令信，守城士卒验看后，态度立刻恭敬，直接引他去见城防校尉。

校尉姓陈，三十出头，虎背熊腰，听说靖王府来人，亲自到城门迎接。

“末将陈坤，参见公子。”他抱拳行礼，声音洪亮，“靖王殿下早有书信到，命末将好生接待。公子一路辛苦，请随末将到府衙歇息。”

庭生还礼：“有劳陈校尉。”

冀州府衙比想象中简朴。青砖灰瓦，院中植着几株松柏，在寒风中依然苍翠。陈坤引庭生到客房，又吩咐准备热水热饭。

“冀州比不得金陵繁华，但羊肉鲜美，酒也烈，公子尝尝。”陈坤很是豪爽。

晚膳时，果然有烤全羊、烈酒，还有几样庭生没见过的野菜。陈坤作陪，说起北境风物、边防军务，滔滔不绝。

“公子要去沧州见聂将军？那可是条好汉！”陈坤提起聂锋，眼中满是敬佩，“梅岭之后，赤焰旧部散的散，死的死，只有聂将军一直留在北境，从一个小小校尉，凭军功一步步做到沧州守将。不容易啊！”

庭生心中一动：“陈校尉与聂将军相熟？”

“曾在聂将军麾下效力两年。”陈坤饮了口酒，“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刚入伍，什么都不懂。聂将军亲自教我们列阵、操练，夜里还给我们讲兵法——他肚里有货，不是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能比的。”

“那……聂将军可曾提过梅岭旧事？”

陈坤笑容敛去，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提过，但不多。只说那是他一生的痛，七万兄弟，就那么没了。他留在这里，就是要守着这片地，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庭生默然。他能想象聂锋说这话时的神情——痛楚，坚忍，还有深埋的恨。

“对了，”陈坤想起什么，“聂将军前日派人传信，说若公子到了冀州，可在城中稍候两日。他那边近日有小股大渝游骑骚扰，正在清剿，怕路上不安全。”

庭生点头：“那我便叨扰陈校尉两日。”

“公子客气！”陈坤笑道，“正好，明日是腊月廿四，城隍庙有庙会。虽比不得金陵热闹，但也有些意思，公子可去看看。”

次日清晨，庭生果然听见外面传来锣鼓声。推开窗，街上已是人来人往，虽天气寒冷，但人人脸上带着节日的喜气。

他换上便服，带着赵伯出门。冀州城不大，主干道就一条，从南门直通北门。今日庙会，街道两侧摆满了摊位——卖年画的，卖糖果的，卖布匹的，还有杂耍卖艺的，吆喝声、笑闹声此起彼伏。

庭生在一个卖木雕的摊前停下。摊主是位老者，正在雕一只小马，手法娴熟，木屑纷飞中，马的形态渐渐显现。

“老伯雕得真好。”庭生赞叹。

老者抬头，笑眯眯的：“小公子识货。我这手艺，传了三代了。你看这马——”他将半成品递过来，“要雕出神韵，得先懂马。马的骨在哪，筋在哪，跑起来什么姿势，都得心里有数。”

庭生接过木雕，果然栩栩如生，马头微昂，四蹄欲奔，正是骏马扬蹄的姿态。

“我要这个。”他买了木雕，又问，“老伯是冀州本地人？”

“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老者收钱，用布仔细包好木雕，“冀州好啊，虽然冷，虽然苦，但人心实在。就是这些年不太平，大渝人老来找事，年轻人好多去从军了。”

正说着，忽然街那头传来喧哗。人群骚动起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庭生望去，看见一队士兵押着几个捆缚的人走过。那些人衣衫破烂，有的还带着伤，低着头，步履蹒跚。

“是抓到的奸细。”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听说混在流民里，想进城探听布防。”

“该杀！大渝狗贼，亡我之心不死！”

庭生看着那些被押走的人，心中复杂。这就是边境——节日与杀戮并存，热闹与肃杀同在。

他转身离开庙会，信步登上城墙。冀州城墙高四丈，女墙厚重，墙头可并行两马。戍卒正在巡逻，铠甲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光。

从城墙望出去，北面是莽莽荒原，枯草连天，一直延伸到天际线。那里就是大渝的方向，是无数冲突和牺牲发生的地方。

“公子怎么在这里？”陈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日也换了便服，但腰杆挺直，依旧是军人的姿态。

“来看看。”庭生指着北方，“那里就是边境？”

“再往北八十里，才是实际控制线。”陈坤走到他身边，“但大渝游骑常常越境骚扰，所以这八十里地，其实也不安全。我们每隔十里设一烽火台，有敌情便举烟示警。”

庭生忽然想起梅长苏沙盘上那些标注。原来真实的边境，比沙盘更辽阔，也更沉重。

“陈校尉，你守冀州多少年了？”

“十四年。”陈坤望着远方，“梅岭那年后，我就调到这里。那时候冀州城墙还没这么高，戍卒也没这么多。这些年，一点一点建起来的。”

“可觉得苦？”

“苦，怎么不苦。”陈坤笑了，笑容里有风霜的痕迹，“冬天冷得能冻掉耳朵，夏天蚊虫多得能咬死人。但苦也得守啊——身后就是家乡，就是父母妻儿。我们退了，他们怎么办？”

他说得平淡，庭生却听出了千钧重量。这就是边境将士最朴素的想法——守土，就是守家。

风更大了，卷起城头的积雪，打在脸上冰凉。庭生紧了紧披风，忽然看见北面天际，有一缕淡淡的黑烟升起。

“那是……”

陈坤神色一凛：“烽烟！有敌情！”

他转身疾步下城，边走边喊：“传令！关闭城门！戍卒上墙！快！”

刚才还热闹的街道，瞬间紧张起来。百姓们纷纷回家，商铺关门，戍卒从各处奔上城墙，弓弩、滚石、热油迅速就位。

庭生站在城头，看着那缕烽烟越来越浓。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逐渐扩大——是骑兵，大约二三十骑，正朝冀州城奔来。

“不是大部队。”陈坤观察后判断，“应该是游骑骚扰。但他们敢直接冲城，必有依仗。”

果然，那些骑兵在离城一里处停下。为首一人策马向前，举起长弓，一箭射来——箭上绑着布条，正钉在城楼柱上。

士卒取下布条，递给陈坤。陈坤展开一看，脸色阴沉。

“写的什么？”庭生问。

陈坤将布条递给他。上面是歪歪扭扭的汉字：“交出奸细，否则破城后，鸡犬不留。”

庭生心头一沉。那些被抓的人里，果然有大渝重要人物。

“校尉打算如何？”

“不能交。”陈坤斩钉截铁，“交了，朝廷会治我通敌之罪；不交，他们这点人也攻不破冀州城。只是……”他皱眉，“他们敢这么嚣张，附近恐怕有伏兵。”

正说着，忽然南面也升起烽烟。

“不好！”陈坤脸色大变，“调虎离山！他们的目标是粮仓！”

冀州粮仓设在城南，存储着供应前线三个月的粮草。若被烧，北境防线将受重创。

“赵伯！”庭生回头，“你速带十人，骑快马从西门绕出，去粮仓救援！陈校尉，城头交给你，我下去组织百姓协防！”

陈坤一愣：“公子，这太危险……”

“顾不得了！”庭生已往城下跑，“粮仓若失，你我都是罪人！”

这一刻，他没有多想，满脑子都是梅长苏教过的——临危不乱，当机立断。

【第三卷（二）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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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