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月白锦袍，外罩银狐皮氅，身形清瘦，面容苍白，眉眼间带着病气，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像寒星般清澈锐利。他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卷书，见梅长苏进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韩猛引着梅长苏和飞流从侧门入府，穿过前院，来到书房。书房里已有人在等候。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月白锦袍，外罩银狐皮氅，身形清瘦，面容苍白，眉眼间带着病气，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像寒星般清澈锐利。他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卷书，见梅长苏进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
“苏先生。”他拱手，声音温和，“冒雪相请，失礼了。”
这便是北燕六皇子，慕容澈。
梅长苏还礼：“殿下客气。”
两人分宾主落座。飞流站在梅长苏身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慕容澈。韩猛守在门外，书房里只剩他们三人。
慕容澈亲手为梅长苏斟茶，动作优雅从容：“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蔺阁主信中说，先生有助我之策，不知可否详谈？”
梅长苏接过茶盏，却不喝，只暖着手，缓缓道：“殿下可知，大皇子在柔然前线为何失利？”
慕容澈眸光微动：“愿闻其详。”
“柔然部落聚居的山谷，地形复杂，沟壑纵横，易守难攻。”梅长苏道，“大皇子用兵，讲究正面强攻，以力破巧。这在平原作战或许有效，但在山地，尤其是冬季的山地，却是兵家大忌。”
“哦？”
“冬季山地，草木干燥，积雪覆盖。”梅长苏继续道，“若用火攻，借风势，可成燎原之势。但火攻的关键，在于风向、时机、以及……”
他顿了顿，抬眼看慕容澈：“以及，谁去放这把火。”
慕容澈沉默片刻，问：“先生的意思是？”
“大皇子在前线僵持不下，陛下已生不满。”梅长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若此时有人能献上奇计，助朝廷平定柔然之乱，必能赢得圣心。但献计之人，需有执行之力——否则，计策再好，也只是空谈。”
慕容澈明白了：“先生是说，让我主动请缨，带兵去柔然？”
“不是带兵。”梅长苏摇头，“殿下在军中无根基，若带大军前去，那些将领未必服你。即便胜了，功劳也是他们的；若败了，罪责却是你的。”
“那……”
“只需五百精兵。”梅长苏道，“但要绝对精锐，且只听殿下号令。这五百人，琅琊阁可以借给殿下。他们训练有素，擅长山地作战，更擅火攻之术。”
慕容澈眼中闪过亮光，但很快又沉寂下去：“即便有兵，如何确保必胜？柔然人不是傻子，他们熟悉地形，又有数万之众，五百人……未免太冒险。”
“所以需要精确的计算。”梅长苏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在书案上摊开。那是柔然山谷的详细地形图，连每条小路、每处水源、每片树林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是……”慕容澈震惊。
“琅琊阁花了三年时间绘制的。”梅长苏淡淡道，指尖在地图上划过，“柔然人聚居的主谷在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冬季刮西北风，若在东南面的山坡放火，风助火势，火会沿着山谷一路烧过去，直逼主谷。”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柔然人不是傻子，他们会在火起时往出口逃。所以，我们需要在出口设伏——五百精兵，足够堵住出口，来一个，杀一个。”
慕容澈看着地图，又看看梅长苏，眼中既有惊叹，也有疑虑：“计划虽好，但火攻的时机、风向的变化、伏击的位置，都需要极其精准的把握。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
“所以，”梅长苏抬起眼，目光平静而坚定，“我要亲自去。”
慕容澈愣住了：“先生你……”
“我的身体，殿下也看到了。”梅长苏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苍凉，“经不起长途跋涉，更上不了战场。但计算风向、地形、火势，这些不需要体力，只需要脑子。我可以在这里——”他指了指地图，“算出每一步，然后让殿下带着计算结果去执行。”
慕容澈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先生为何要如此助我？你我素不相识，先生却愿冒如此风险……”
“因为各取所需。”梅长苏直言不讳，“殿下需要军功，需要赢得陛下的青睐，需要在朝中站稳脚跟。而我，需要殿下将来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梅长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慕容澈，缓缓道：“殿下可知道，贵国大皇子慕容烈，与大梁的宁国侯谢玉，有私下往来？”
慕容澈脸色一变：“先生何出此言？”
“这不是猜测，是事实。”梅长苏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报，放在书案上，“谢玉通过海路，往北燕运送了大量物资，包括兵器、药材、甚至紫焰砂。接收这些物资的，正是大皇子。作为交换，大皇子承诺，若他日登基，便助谢玉在大梁朝中更进一步。”
慕容澈拿起密报，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凝重。半晌，他放下密报，沉声道：“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扳倒大皇子，折断谢玉在北燕的臂膀。”梅长苏一字一句道，“这不仅是帮我，也是帮殿下自己。大皇子若与外国权臣勾结，便是通敌叛国。殿下若能将此事揭发，再加上平定柔然的军功，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书房里一时寂静。炭火噼啪作响，窗外传来风声，呜呜的，像野兽的低吼。
慕容澈看着梅长苏，这个苍白病弱的江南书生，此刻却像一把出鞘的剑，锐利，冰冷，直指人心最深处。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危险的陷阱。
但机会总是与风险并存。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坚定，“我答应你。但先生也要答应我一事。”
“殿下请讲。”
“此去柔然，凶险万分。”慕容澈看着梅长苏，“先生虽不亲赴前线，但算计谋划，同样劳心费力。请先生务必保重身体——你若出事，我的路，也就断了。”
梅长苏微微颔首：“我会的。”
两人又详细商议了计划的细节，直到黄昏时分，梅长苏才告辞离开。慕容澈亲自送他到府门，目送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回府。
韩猛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此人可信吗？”
慕容澈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可不可信，要看利益是否一致。现在，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要扳倒谢玉，我要扳倒大皇子。至于以后……”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雪又下了起来，纷纷扬扬，将天地染成一片纯白。
【第四十九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提醒：凡对本文标题、图片、内容，进行抄袭搬运洗稿者，一经发现，立即举报！
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