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面容刚毅，左颊一道刀疤从眉梢划到下颌，平添几分煞气。八年前，他是赤焰军前锋营骁骑尉，梅岭一战身负重伤，漂流到东海，被渔民所救。伤愈后便在沿海一带做起了镖师，渐渐闯出“独狼”的名号。
《琅琊榜》外传·《梅岭烬·梅长苏十二年》
文/鼎客儿
聂铎收到密信时，正在岭南一座孤岛上练剑。
他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面容刚毅，左颊一道刀疤从眉梢划到下颌，平添几分煞气。八年前，他是赤焰军前锋营骁骑尉，梅岭一战身负重伤，漂流到东海，被渔民所救。伤愈后便在沿海一带做起了镖师，渐渐闯出“独狼”的名号。
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没有署名，只有一句暗语：“云岭有难，故人当归。”
聂铎的手微微颤抖。他认得这笔迹——清瘦劲峭，藏锋于内，是少帅林殊独有的风格。八年了，他以为少帅早已葬身梅岭，没想到……
他当即收拾行装，只带了一柄剑，几件换洗衣物，便踏上了西行的路。日夜兼程，过长江，穿蜀道，入云南。抵达穆王府所在的滇城时，已是深秋。
城中气氛肃杀。街道上兵士巡逻频繁，百姓行色匆匆。聂铎找了间客栈住下，向掌柜打听战况。
“难啊。”掌柜摇头叹息，“南楚水师来了三万，咱们穆王府只有一万守军。郡主虽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听说前日一场水战，又折了三百弟兄……”
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疾驰而过，为首的是个银甲红袍的女将，虽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聂铎只瞥了一眼，心头便是一震——是霓凰郡主。八年不见，她褪去了少女的娇憨，添了将军的威严，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当夜，聂铎潜入穆王府。他武功本就不弱，这些年又常在生死边缘搏杀，轻功已臻化境。避开巡逻守卫，如一片落叶飘入后园。
园中有一处水阁，灯还亮着。聂铎伏在假山后，看见霓凰独自坐在阁中，面前摊着一张舆图。她眉头紧锁，指尖在图上缓缓移动，口中喃喃：“南楚水师主力在此，若分兵诱敌……可兵力不足……”
聂铎看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支袖箭，箭尾绑着一卷纸。他运劲一掷，袖箭无声无息钉在水阁柱子上。
霓凰骤然抬头，拔剑四顾，却不见人影。她走到柱前，取下袖箭，展开纸卷。上面是一幅水战阵图，标注精细，正是破解当前困局之法。末了有一行小字：“故人所赠，望珍重。”
字迹陌生，但画图的笔法……霓凰心中一动。这布阵的风格，像极了当年林殊哥哥在沙盘上推演时的习惯——虚实相生，奇正相合，看似冒险，实则步步为营。
“谁？”她轻声问。
无人应答。只有夜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
从那天起，每隔三日，便有一支袖箭送来新的建议：如何利用滇池暗流，如何布设水寨疑兵，如何以小股精锐袭扰敌后……每一条都切中要害，每一条都让霓凰想起那个已经逝去八年的人。
她开始暗中调查送信之人，却一无所获。只知此人武功极高，对水战极熟，且对穆王府内外了如指掌。
第十日，南楚水师发动总攻。三百战船蔽江而来，箭如飞蝗，炮火连天。霓凰按图布阵，以五十艘快船为饵，诱敌深入暗流区。待敌船阵型大乱，再以火攻船突击。一场恶战从清晨打到黄昏，江水尽赤。
关键时刻，南楚旗舰上突然起火。火势迅猛，瞬间吞没了帅旗。敌军大乱，霓凰趁机率军掩杀，大获全胜。
战后清理战场，有士兵在旗舰残骸中发现一具焦尸，尸身旁有一柄弯刀——是南楚水师都督的佩刀。
霓凰亲自查验，发现旗舰起火处是粮仓，但起火原因蹊跷。她想起昨夜又收到的那支袖箭，上面只有四字：“擒贼擒王。”
心中疑云更重。她下令全城搜查可疑人物，却在当夜，收到了最后一支袖箭。
箭钉在她卧室的窗棂上。这次没有战术图，只有一句话：“故人已远，各自珍重。”
霓凰推窗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屋脊，消失在夜色中。她提气欲追，却忽然停住脚步——月光下，那人的背影，竟有几分熟悉。
她想起很多年前，赤焰军营中，林殊身边那个总爱板着脸、却会在她来时偷偷塞糖的年轻校尉。那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聂……
“聂铎。”她轻声吐出这个名字，随即摇头失笑。怎么可能？梅岭之后，赤焰旧部非死即囚，哪还有人敢用真名？
但她心中，却种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千里之外的浔阳，梅长苏收到了云南的捷报。
黎纲念完战报，兴奋道：“先生，聂大哥立了大功！南楚水师溃败，三年内不敢再犯。穆王府上表请功，要封聂大哥为昭武校尉呢！”
梅长苏正在煎药，闻言微微一笑：“聂铎怎么回？”
“聂大哥拒绝了，说自己是江湖游侠，不受朝廷封赏。战后第二天就离开了云南，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岭南的路上了。”
“做得好。”梅长苏将药汁滤入碗中，“告诉聂铎，东海分舵可以建了。以镖局为名，暗中经营海上商路。将来……有大用。”
“是。”黎纲顿了顿，犹豫道，“先生，郡主那边……似乎起了疑心。言先生来信说，郡主暗中派人查访‘故人’的消息。”
梅长苏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滞。许久，轻声道：“让她查吧。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走到窗边，望向西南方向。秋夜寒凉，星河迢迢。他知道，此刻的滇城，霓凰或许也站在窗前，望着同一片星空。
八年的光阴，改变了容颜，改变了身份，却改变不了记忆深处的那点暖意。只是这暖意，如今成了最危险的软肋。
“先生，药要凉了。”黎纲轻声提醒。
梅长苏回过神，将碗中药一饮而尽。苦味从舌尖漫到心底，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又见了红。
“先生！”黎纲慌了。
“无妨。”梅长苏摆摆手，擦去唇边血迹，“黎纲，去把江左十四州的分舵名册拿来。有些事……该布置了。”
烛火跳动，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
【第二十三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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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