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到死不知,她去小黑山岛看望姐姐一家,欧阳懿为何躲着不见她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1-30 22:57 1

摘要:安杰踩着小黑山岛的烂泥地时,忽然明白江德福为啥非要让她穿旧胶鞋。新做的的确良衬衫被海风灌得鼓鼓的,领口沾了层盐粒,她攥着帆布包的手指泛白,包里装着江德福特意让后勤处准备的白面和红糖,还有给两个外甥女带的花布。码头上没人接应,只有几个光脚的渔民蹲在石头上抽烟,眼

安杰踩着小黑山岛的烂泥地时,忽然明白江德福为啥非要让她穿旧胶鞋。新做的的确良衬衫被海风灌得鼓鼓的,领口沾了层盐粒,她攥着帆布包的手指泛白,包里装着江德福特意让后勤处准备的白面和红糖,还有给两个外甥女带的花布。码头上没人接应,只有几个光脚的渔民蹲在石头上抽烟,眼神直勾勾盯着她,那眼神不像看亲戚,倒像看什么稀罕物件。

她沿着码头往岛里走,土路被海浪泡得黏腻,每一步都要费力气拔脚。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夹杂着女人的吆喝声,走近了才看清是间压面条的小作坊,铁皮屋顶锈得掉渣,门口堆着半人高的麦麸。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女人正弯腰往机器里添面粉,后背汗湿了一大片,头发用一根绳子胡乱扎着,沾着面粉的碎发贴在脸颊上。

安杰站在门口喊了声姐,那女人回过头,脸上的面粉被泪水冲开两道印子,是安欣。

安欣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想拉安杰的胳膊又缩了回去,最后只是攥着她的手腕往作坊里让。作坊里弥漫着麦粉和汗水的味道,两台压面机轰隆作响,另外两个女人低着头干活,眼角却不住往这边瞟。安欣把她带到里间的小隔间,这里勉强能摆下一张木板床和一个木箱,墙角堆着几件打补丁的衣服。

“你怎么来了,江德福知道吗?” 安欣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还瞟着门口。

“他让我来的,说你们在这儿不容易。” 安杰把帆布包放在木箱上,打开给她看,“白面能蒸馒头,红糖给孩子补身子,花布做两件小褂子。”

安欣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转身从墙角的瓦罐里倒了碗水,碗沿有个豁口。“他出海了,早上天没亮就走了,说是要去外海捕鱼,得两三天才能回来。”

安杰端着碗没喝,目光扫过屋里的陈设。木箱上摆着两个掉漆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床底下放着一双破旧的胶鞋,鞋尖磨穿了洞。她记得以前欧阳懿最讲究,皮鞋永远擦得锃亮,衬衫的领口袖口从来都是挺括的,怎么会穿这样的鞋子。

“他经常出海吗?” 安杰问。

“也不是,最近渔汛,队里让多跑两趟。” 安欣的手指抠着围裙上的补丁,“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这儿住两天,等他回来。”

安杰没应声,她总觉得安欣在瞒着什么。中午的时候,两个外甥女放学回来,大的叫欧阳安然,小的叫欧阳安诺,姐妹俩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剪得短短的,见到安杰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安欣喊她们过来,姐妹俩才慢慢挪过来,小声叫了声小姨。

安杰从包里掏出两块水果糖,递给她们。姐妹俩看了看安欣,得到点头许可后才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含在嘴里,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安杰看着她们,想起自己的儿子江卫国和江卫东,他们在松山岛上学,穿的是干净的校服,每天有牛奶喝,从来不用像这样拘谨。

下午的时候,安杰想去岛上逛逛。安欣说要干活,让安然带着她去。安然点点头,领着安杰往岛的另一边走。岛上的房子大多是石头砌的,屋顶盖着茅草,路边有几只鸡在啄食,偶尔能看到几个村民,见到安杰都停下脚步打量,嘴里低声说着什么。

安然小声告诉安杰,这些人都是岛上的渔民,还有一些是和爸爸一样被下放来的。安杰问她爸爸平时都在干什么,安然低下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说爸爸要么在海边干活,要么就在家里看书,很少出门。

走到海边的时候,安杰看到一群人在拉渔船,每个人都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海泥里,肩膀上套着粗麻绳,喊着号子往岸上拉。为首的一个男人身形有些熟悉,背微微驼着,穿着一件破烂的单衣,裤腿卷到膝盖,露出黝黑粗糙的腿。安杰眯起眼睛仔细看,那人转过脸来的瞬间,她心里咯噔一下,是欧阳懿。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布满皱纹,眼角的皮肤松弛下垂,以前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现在只剩下疲惫和麻木。他的脸颊上沾着泥点,嘴角似乎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安杰想走过去打招呼,安然却拉住了她的胳膊,摇了摇头。“小姨,别过去,爸爸不让我们跟外人说话。”

“我不是外人,我是你小姨啊。” 安杰说。

“爸爸说,现在不一样了。” 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上次有个叔叔来看爸爸,回去就被调查了,爸爸被队里批评了好几天。”

安杰愣住了,看着欧阳懿和其他人一起,使劲拉着渔船,粗麻绳在他肩膀上勒出深深的红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机械地跟着号子的节奏迈步,仿佛那具身体不属于自己。

这时,一个穿着干部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鞭子,对着一个动作慢了点的老人抽了一下,骂道:“磨蹭什么,天黑前必须把船拉上来,耽误了渔汛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老人瑟缩了一下,不敢吭声,只能加快脚步。欧阳懿抬了抬头,看到了那个干部,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却很快低下头,继续干活。

安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想起以前在青岛,欧阳懿请他们吃西餐,用流利的英语和服务员对话,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说自己是清华的高材生,将来要做大事。可现在,他只是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 “老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被正经称呼。

回到作坊的时候,安欣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坐在门口发呆。看到安杰回来,她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不安。“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

“我去海边了。” 安杰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看到他了。”

安欣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他…… 他没看到你吧?”

“应该没有,他一直在干活。” 安杰坐下,看着安欣,“姐,你们到底在这儿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安欣低下头,眼泪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泥点。“他不是故意躲着你,他是不敢见你。”

安杰等着她继续说,安欣却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桌上的面粉。“晚上我让安然去海边看看,能不能叫他回来吃顿饭,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那天晚上,安杰坐在屋里等欧阳懿。安欣在厨房煮面条,放了点葱花和香油,香气飘满了小屋。安然和安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安杰给的花布,小声讨论着要做什么样的衣服。

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到欧阳懿回来。安欣去海边找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说队里临时安排守夜,他走不开。安杰知道这是借口,却没戳破,只是默默地吃了碗面条,就躺在木板床上睡着了。

夜里,她被外面的咳嗽声吵醒。披衣走到门口,看到一个黑影蹲在作坊门口的台阶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灭。是欧阳懿。

他的背影佝偻着,咳嗽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很费力。安杰想走过去,脚刚迈出去,就看到他猛地站起身,往海边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安杰站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明白,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那顶 “右派” 的帽子,还是因为生活的磋磨,让他连见亲人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早上,安杰要走了。安欣把帆布包塞得满满的,装了些晒干的鱼干和海带,让她带回去给江德福和孩子们尝尝。安然和安诺拉着她的衣角,舍不得让她走。

安杰走到码头的时候,看到欧阳懿站在远处的礁石上,背对着她。她想喊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船开的时候,她回头看,看到他慢慢转过身,朝着船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又很快转了回去,肩膀微微耸动着。

回到松山岛,江德福问她见到欧阳懿没有。安杰摇了摇头,说他出海了。江德福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说以后有机会再让她去看看。

安杰以为,等欧阳懿平反了,他总会告诉自己当年躲着不见的原因。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几年。

欧阳懿平反那年,带着安欣和两个女儿来松山岛。江德福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席间,欧阳懿喝了很多酒,话也多了起来。他说起在小黑山岛的日子,说起每天拉渔船、晒海带,说起被人叫 “老欧” 的屈辱,说起安欣跟着他受的苦。

安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她等着他说当年为什么躲着不见她,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这件事。只是在喝到尽兴的时候,端起酒杯,对着江德福说:“老江,谢谢你,在我最难的时候,还愿意帮我。”

江德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是亲戚,不用这么客气。

饭后,欧阳懿拉着江德福去海边散步。安杰和安欣坐在屋里说话,安欣看着她,欲言又止。“当年他不是不想见你,是真的不敢。”

安杰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那时候,岛上的干部盯得紧,谁和我们家来往,都会被记录下来。” 安欣的声音很轻,“他怕你来了,会被人举报,影响江德福的前程,也怕你一个资本家小姐的出身,再加上和我们这些‘右派’沾边,会惹上麻烦。”

“还有呢?” 安杰问。

“他自尊心强,你也知道。” 安欣叹了口气,“那时候他穿得破破烂烂,每天干最累的活,被人呼来喝去,他不想让你看到他那个样子。他说,以前在青岛,他总觉得比江德福高一等,可后来落了难,却要靠江德福帮忙,他心里过意不去。”

安杰沉默了。她从来没想过,欧阳懿躲着不见她,竟然有这么多原因。她一直以为,是他嫌弃自己,或者是怪她当年没有早点来看他。

“他还说,那天你走了之后,他在礁石上站了很久。” 安欣继续说,“他看到你在船上回头看他,他想喊你,却没敢。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让你笑话。”

安杰的眼睛湿润了。她想起那天在码头,看到他站在礁石上的背影,想起他挥手时的样子,想起夜里他蹲在作坊门口咳嗽的身影。原来,他不是不想见她,而是有太多的无奈和苦衷。

可让安杰没想到的是,多年后,她偶然从江德福口中得知了另一件事。

那天,江德福和老丁喝酒,聊起当年的事。老丁说,当年欧阳懿在小黑山岛,不仅是因为怕连累他们,还有一个原因。他曾经因为说了一句 “政策总有变的时候”,被人举报,批斗了三天三夜,打断了一根肋骨。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敢和外人多说一句话,更不敢见安杰这样的亲戚,怕自己说错话,再给家人带来麻烦。

江德福说,其实他当年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没告诉安杰,怕她担心。他安排安杰去看望欧阳懿,也是想让岛上的人知道,欧阳懿有军区的人照着,让他们不敢再随便欺负他。

安杰听完这些,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欧阳懿当年躲着不见她,到底是因为怕连累她,还是因为被批斗后的恐惧,或者是两者都有。她也不知道,如果当年她坚持要见他,会不会让他的处境变得更糟。

后来,安杰老了,身体越来越差。临终前,她拉着江德福的手,问他:“你说,当年欧阳懿要是见了我,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江德福摇了摇头,说:“谁也说不准,那时候的日子,太难了。”

安杰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小黑山岛的烂泥地,想着压面条作坊里的麦粉味,想着欧阳懿站在礁石上的背影。她到死都不知道,欧阳懿当年躲着不见她,到底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有人说,欧阳懿的做法是对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家人和亲戚。也有人说,他太固执,亲情不该被这些外在的东西阻隔,相见一面,或许能给彼此更多的力量。可不管怎么说,那段躲着不见的日子,终究成了安杰和欧阳懿之间,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来源:剧情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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