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1年后再细想,才惊觉这绝非编剧的随意落笔,而是为老丁一生画下的最精准、也最残忍的句号。
《父母爱情》原著,老丁最终竟因便秘,憋屈地死在了马桶上。
11年后再细想,才惊觉这绝非编剧的随意落笔,而是为老丁一生画下的最精准、也最残忍的句号。
他的死法,恰是他一辈子“被憋着”的写照。
老丁,在人们嘴里,从来都“没有名字”。
在松山岛的军营里,在青岛的家属院中,他是江德福口中“睡我上铺的兄弟”,是安杰眼里“江德华的丈夫”,是王振彪手下“听话的下属”,是葛美霞记忆里“错过的故人”,鲜少有人郑重叫过他的大名。
所有人都叫他“老丁”,却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原著中曾隐晦提过,老丁比江德福小两岁,刚到炮校时还是个眉眼周正的青年,可“老丁”这个称呼一叫就是几十年,仿佛他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直到他死后,那块冰冷的墓碑上才清晰地刻着“丁济群”三个字——原来他叫济群,有“济世安邦、群贤毕至”的期许,可这名字除了刻在碑上,再也没有存在过谁的心里。
老丁的憋屈,最痛的伤口在婚恋里。
他骨子里藏着知识分子的浪漫,炮校读书时就总捧着诗集琢磨,床头摆着《红与黑》,连写字都比江德福多几分笔锋。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一个像安杰那样的女人——穿布拉吉、读托尔斯泰、能和他聊诗聊远方,而不是只会围着灶台转、张口就是家长里短。
可命运偏要和他做对,把他的“理想型”越推越远,把“现实型”越塞越近。
第一任妻子王秀娥,是老家表姐,比他大三岁,是父母硬塞的“包办婚姻”。
原著里写,老丁第一次见王秀娥就皱了眉——她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说话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连“钢笔”都叫“铁笔”。
可他不能退,一来是表姐,退婚就是打整个家族的脸;二来那时他刚提干,怕被人扣上“忘本”的帽子。于是他忍了,忍了王秀娥的粗俗,忍了两人无话可谈的婚姻,甚至在王秀娥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后,依旧没捂热那颗渴望精神共鸣的心。
王秀娥难产去世后,老丁以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
他一眼就看上了和安杰一起教书的葛美霞,葛老师穿的确良衬衫,会唱《喀秋莎》,连泡茶都要放两片柠檬,活脱脱就是“低配版安杰”。
他卯足了劲追求,托江德福说和,自己也常往学校跑,可政委王振彪一句话就浇灭了他的希望——“葛美霞成分不好,影响部队风气”。
老丁不是江德福,江德福为了安杰敢脱军装,他却不敢赌——家里四个儿子要养,父母要靠他接济,他输不起。
最终只能看着葛美霞,把那份喜欢咽回肚子里。
更讽刺的是,后来王振彪的老婆一死,他转头就娶了葛美霞,连婚礼都办得风风光光。
老丁听说后,在海边坐了一下午,喝光了一瓶二锅头,哭都没敢出声。
后来,他试着和吴医助处对象,没成想对方是个泼妇,一言不合就挠破他的脸,还把四样推倒在泥地里。那一刻,老丁彻底泄了气。
江德华就是在这时走进他生活的。
这个为他洗衣做饭、帮他带孩子、甚至在他生病时衣不解带照顾他的女人,从来不是他的理想型,却是他走投无路时的“最优解”。
他娶德华那天,没穿新衣服,没放鞭炮,只是对着江德福叹道:“这辈子,就这么着吧。”
从“安杰梦”到“德华实”,他退了又退,最终还是没能娶到那个能和他聊诗的人,这份憋屈,刻进了骨子里。
老丁的憋屈,还藏在和江德福的对比里。
两人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一起扛过枪、一起上过战场,炮校时住一个宿舍,军衔也差不了多少。
可江德福一路顺风顺水,从团长升到司令,娶了资本家小姐安杰,儿女们个个有出息;
而老丁呢,几十年原地踏步,最后还是个营级干部,身边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原著中写道,炮校毕业时,两人同时被推荐深造,江德福因为安杰的成分问题差点落选,还是老丁托关系帮他说了情。
可最后江德福抓住了机会,一步步往上走,老丁却因为顾虑太多,错失了一次又一次提拔。
有次部队调防,本有个去广州当副师的名额,领导找他谈话,他却因为担心四个儿子适应不了南方气候,又怕德华想家,犹豫了三天,名额就给了别人。
他不是没能力,炮校考试他总比江德福分数高,部队演习他的指挥方案也常被当作范本。
可他太“稳”了,稳到不敢冒险,稳到把家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唯独忘了自己。
江德福敢为了爱情赌前途,他却连为自己争一次都不敢;
江德福能在家人和事业间找到平衡,他却总在迁就中丢了自己的机会。
看着江德福家的小楼越来越大,看着安杰越来越优雅,老丁的心里,除了羡慕,更多的是不甘——凭什么条件差不多,命运却差这么多?
老丁的便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原著里德华说,他年轻时就总蹲厕所蹲半天,后来年纪大了更严重,常常要憋到额头冒汗。
江德福还笑他:“你这肚子里的货,比你写的报告还难出来。”
谁也没料到,这句玩笑话,最后成了谶语。
那天晚上,他起夜去厕所,蹲了快一个小时还没出来。
德华喊他没应声,推门进去时,人已经歪在了马桶边,手里还攥着半卷卫生纸。
医生说,是便秘导致的血压骤升,引发了脑出血。
这个一辈子都在“憋”的男人,最终以最“憋”的方式离开了。
初看觉得荒诞,细想才懂其中深意。
他憋了对王秀娥的不满,憋了对葛美霞的遗憾,憋了对事业的不甘,憋了一辈子想做自己却没能做成的委屈。
他的人生就像一个堵着的马桶,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实现的梦、没敢争的机会,都一点点积在心里,越堵越满,最终在某个瞬间彻底爆发,把他的人生也堵死了。
老丁的一生,是无数普通人的缩影——他们有理想,却被现实磨平棱角;
他们想为自己活,却被责任捆住手脚;
他们在对比中不甘,却在犹豫中妥协。
编剧让他死在马桶上,不是为了制造笑料,而是为了撕开生活的真相:
那些没说出口的憋屈,那些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最终都会变成压垮自己的稻草。
墓碑上的“丁济群”三个字,终究没能被人记住。
但老丁的故事,却让我们明白:人生最怕的不是输,而是连争一次的勇气都没有;
最遗憾的不是没得到,而是明明想要,却始终没敢说出口。
老丁的憋屈,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选择。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别让自己的人生,也变成“堵着的马桶”,该争的争,该说的说,别把遗憾,憋成一辈子的结局。
来源:月影星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