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港商倒在维多利亚酒吧后巷那晚,沈默脸上全是血,不晓得哪口气撑着。她右手抖到拿不稳工兵铲,硬是往港商后脑再砸一下。旁边蓝塑料桶里还浸着殷红借来的小礼服,肩带断了,灯球照着有点惨。
沈默工兵铲砸港商再缝殷红指节换身份这一手狠绝
港商倒在维多利亚酒吧后巷那晚,沈默脸上全是血,不晓得哪口气撑着。她右手抖到拿不稳工兵铲,硬是往港商后脑再砸一下。旁边蓝塑料桶里还浸着殷红借来的小礼服,肩带断了,灯球照着有点惨。
事情往回捋得清:1998年夏天,沈默从东北小城坐两天一夜绿皮车到港岛,学生证还夹着父母合照。她白衬衫洗得发硬,到了酒吧只会肖邦和卡农,换言之就是拿文化挤进小圈子。老板叫她沈小姐,工资一半要交琴行。殷红那时已经在台上扭腰,一杯威士忌能换二百小费,嘴里说“姐姐我敬你”,眼里全是打量。
港商姓胡,常带两条古巴雪茄,十点半准时坐沈默钢琴旁边。殷红以为有戏,特地把头发烫成羊毛卷,结果胡老板一句“叫那位大学生来吃夜宵”就把她撂那。她回后台摔酒杯,小姑娘们都看笑话,只有沈默递了块湿毛巾,含糊说“算了”。再说几天后,胡老板突然开价八十万,想带沈默走,她嘴里答应,心里根本没底,不晓得这钱是退路还是陷阱。
殷红听到风声,跑去沈默租屋敲门。房间十平方米,墙上还贴着《麦兜》。殷红问:“你图啥?要真跟他走,是不是一辈子不愁?”沈默把电子琴收进布袋,淡淡来一句“八十万”,像报菜价。殷红眼眶红着走掉,还想着第二天去胡老板那撂狠话。谁想到当晚胡老板在海鲜仓库里被工兵铲拍平脑壳,时间是凌晨一点五十七,监控死角,只有拖地阿姨听到两声闷响说不准哦是不是老鼠夹子。
沈默把现场弄得极细:手套、雨衣、十升漂白水、三包石灰、两根塑料绳。她把胡老板尸块丢进油桶烧完,拿铁钳子夹出殷红前几天帮她修的键扣,顺带把自己的小拇指指腹切了一块缝进殷红尸体袋,以防DNA露馅。荒诞得很,殷红那会儿正躺在她床底昏着,被安眠药灌倒,等醒过来只剩最后一口气,嘴里还嘟囔“别冒我的名”。沈默没回头。
身份互换是在蒙古包里定下的。1999年秋,沈默带着假身份证坐长途车去包头,把殷红的户口薄和残指一起塞进火塘,说再说就露馅。她学殷红的舌头打卷,学她说“我湖北的”,连笑起来的皱纹都练。从此沈默死了,活着的是“殷红”,身份证号尾数42。王阳和傅卫军给她打电话,只敢说暗语:“琴弦断了没有?”她回答“换新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
傅卫军后来在辽北服刑,肾衰竭死在2009年腊月二十六。骨灰被那个大爷扣在手里,要“殷红”回来换。大爷老了,腿打颤,却还嚷嚷“我不会放过你”。沈默每年冬天都去邮局领汇款,名字写殷红,心里没底,不晓得哪天会有人在窗口喊她真名。换言之,她这二十年都是借来的命。
她常去旗县医院看烧伤病人,盯着皮肉起泡,不晓得自己想补偿谁。有人问她从哪来,她随口说“湖北荆州”。旁人信了,她心里却浮出东北小城那条黑水沟,还有父母被抬走那天的味道。她对自己说,身份这种东西就是衣服,穿久了也就这样,可小指那块疤一直提醒她有个叫沈默的人没下葬。说真心的,看到她从邮局走出时坐在台阶上喘气,谁都想问一句接下来她打算怎么办,可她一直没开口。
来源:幸福孔雀7eb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