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楼下煎饼摊的油锅滋啦声飘上来,混着隔壁护士站呼叫器的滴滴声——这是她搬进来的第七天,纸箱角还沾着出租屋墙角的灰。
医院宿舍的日光灯管嗡嗡响着。
吴雅把最后一件毛衣塞进纸箱时,手指头被拉链头硌出红印子。
楼下煎饼摊的油锅滋啦声飘上来,混着隔壁护士站呼叫器的滴滴声——这是她搬进来的第七天,纸箱角还沾着出租屋墙角的灰。
五年前法学院迎新会上,薛晓舟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辩论赛奖杯在他怀里闪着光。
谁能想到现在他蹲在城中村出租屋,把泡面汤浇在隔夜米饭上拌着吃。
吴雅妈打电话那晚,他正为丢了三天的外卖配送工作发火,摔了印着律所logo的保温杯——那是他退学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出租屋床头柜抽屉里,存折余额永远卡在四位数。
吴雅每月25号发工资,薛晓舟总在24号晚上“正好”发现煤气费没交。
上个月底暴雨,她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往地铁站赶,手机弹出信用卡还款通知,雨点子把屏幕上的数字晕成一片。
有网友说“穷不怕,怕的是穷得理直气壮”,第二个网友说“当年退学是孝心,如今啃女朋友算哪门子担当”。
医院更衣室的铁皮柜冷冰冰贴着后背,吴雅把白大褂叠了三遍才塞进去。
薛晓舟新找的快递站夜班工作干了半个月,昨儿又说要跟人合伙开网店,这话她听了不下五回。
洗衣房烘干机轰隆声里,吴雅盯着转圈圈的毛衣发呆。
那件墨绿色高领的还是薛晓舟辩论赛夺冠那天买的,现在领口松得能塞进两个拳头。
楼下车棚看门大爷叼着烟嘀咕:“小年轻搬进来那天,三个编织袋有两个是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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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圆扁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