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承前章冬至杀局,今启赤焰昭雪。十九岁的蔺晨将见证梅郎化身为苏,在金陵风云中既作执棋人亦作劫材,更将亲历烈火焚尽后的涅槃。文心当如砺石,令白衣卿相与青衣谋士的相知相惜,淬炼出照耀史册的辉光。
《琅琊榜》外传之《琅霞辞·蔺晨传》
文/鼎客儿
承前章冬至杀局,今启赤焰昭雪。十九岁的蔺晨将见证梅郎化身为苏,在金陵风云中既作执棋人亦作劫材,更将亲历烈火焚尽后的涅槃。文心当如砺石,令白衣卿相与青衣谋士的相知相惜,淬炼出照耀史册的辉光。
永和二十六年的初雷滚过琅琊山时,药圃里的龙血树开了花。殷红花瓣落在蔺晨掌心,竟凝成血珠状。他捻花望向金陵方向,怀中所剩无几的天命镜碎片正发出蜂鸣——梅长苏服下噬蛊的日子到了。
“阁主。”秦般若捧着焦尾琴现身,“江左盟飞鸽传书,梅公子今晨呕血三升。”
少年阁主以花汁在琴弦上画出卦象:“不是呕血,是蜕胎。”
廊州苏宅笼罩在药雾里。梅长苏卧在浸满药汁的竹榻上,每声咳嗽都震出冰碴。飞流不断往地炉添着银霜炭,却见师父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
“时候到了。”蔺晨踏着晨露推门而入,手中琉璃瓶盛着昆仑雪水。
他扶起虚弱的书生,将雪水混着龙血花瓣灌入其口。梅长苏突然剧烈痉挛,皮肤下似有活物游走。当第七道惊雷炸响时,他呕出大团黑血,血中裹着条透明蛊虫。
“噬蛊已成。”少年阁主银针连刺他十二处大穴,“现在,该告别梅长苏了。”
三日后再现人前的,是个面色苍白的文弱公子。眉宇间仍残存梅郎风骨,但眼角已刻满属于苏哲的沧桑。他执笔在盟主令上勾画时,连最亲近的飞流都怔了怔。
“靖王殿下将巡访江左。”新生的苏哲轻抚喉结,“烦请阁主为我作保。”
蔺晨凝视他易容后略显平庸的容貌:“想清楚了?这一步踏出,世间再无梅长苏。”
回答他的是砚台翻倒声。墨汁泼在《江左水利图》上,恰染出金陵城的轮廓。
靖王驾临那日,苏哲在寒钟寺设茶席。蔺晨扮作游方医师随行,药箱里装着梅长苏昔日最爱的茶具。当萧景琰踏入禅院时,枝头残雪正好落在苏哲肩头。
“苏先生似有旧疾。”靖王目光如炬,“本王认识一位故人,也是这般畏寒。”
苏哲奉茶的手稳如磐石:“殿下说的,可是当年誉满金陵的梅长苏?”
茶烟袅袅中,蔺晨看见萧景琰袖中拳头骤然握紧。这位刚毅的亲王至今不知,三年前玄武湖祭坛上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的梅郎,与眼前病弱谋士原是同一人。
“梅长苏已经死了。”苏哲忽然咳嗽起来,“死在冬至那日的祭坛上。”
禅院忽静。唯闻松针落雪,似为某个名字献祭。
当夜,靖王密会苏哲。烛火摇曳间,书生铺开赤焰军冤案的卷宗,每一个红点都是一条枉死的英魂。蔺晨在窗外以银针测风,针尖始终指向东北——那是蒙挚大将军府的方向。
“需要一场火。”苏哲指尖点向谢玉府邸,“一场烧尽污浊的滔天大火。”
年关前夜,宁国侯府果然走了水。火势起于藏书阁,竟烧出密室中十二箱往来密信。更蹊跷的是,救火的人群里混着江左盟高手,趁乱取走了关键证物。
谢玉被囚那日,蔺晨正在查验从火场拾得的焦木。木心嵌着半枚虎符,正是七年前赤焰主帅林燮遗失的那半块。
“原来在这里。”他对着阳光细看符上刻痕,“用丹砂混合人血浸染,真是好手段。”
苏哲突然抢过虎符,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林”字刻痕。那瞬间蔺晨看见他眼底翻涌的痛楚,仿佛又变回梅岭雪夜里那个幸存的少年。
“阁主可知道……”书生声音嘶哑,“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回答他的是琅琊阁最高密级的卷宗。蔺晨展开泛黄绢帛,上面记载着谢玉与夏江的每一次密会。最后一行朱批墨迹尚新:“腊月二十三,夏江赠谢玉西域奇毒‘柏奚’。”
这正是当年梅岭之役的真相。
翻案行动如精密机括般推进。每当苏哲咳血难支时,总有琅琊阁的密药及时送达;每当证据链将断时,总有意外证人现身。只有蔺晨知道,为此动用了多少埋藏多年的暗桩。
三月春猎,梁帝遇刺。苏哲以身挡箭的消息传回时,少年阁主正在炼制新药。他砸了药炉,任炉中焦糊的药材染白衣袖。
“值得吗?”他问躺在病榻上的书生。
苏哲抚着胸口的纱布:“这一箭,抵得过万千谋划。”
确实如此。当靖王捧着染血奏折跪在殿前,当蒙挚拿出谢玉亲笔密信,当夏江的徒弟作证师父私炼毒药……十二年冤案终于重见天日。
昭雪那日,苏哲独自登上金陵城墙。远处梅岭的积雪尚未消融,他却对着虚空轻唤:“父亲,兄弟们,看到了吗?”
蔺晨在城楼下抚琴。曲调是梅长苏最爱的《幽兰操》,但今夜弹得金戈铁马。琴弦割破指尖时,他看见某个命轨终于偏移——苏哲的寿数,竟因这场昭雪续了三年。
庆功宴上,苏哲首次以林殊身份祭拜宗庙。当他换上靖王准备的赤焰戎装时,满堂旧部泣不成声。唯有蔺晨注意到,那身铠甲在他枯瘦的肩头显得空荡。
“还能撑多久?”少年阁主在偏殿为他施针。
“够看到海晏河清。”褪去伪装的林殊微笑,“然后麻烦阁主,把我葬在梅岭。”
银针刺入百会穴时,蔺晨看见他未来三年的命数:江北之战、东海平叛、最后定格在某个雪夜的城楼。而自己的白发在其中格外刺眼。
当夜,二人对坐饮酒至天明。林殊说起少时在赤焰军的趣事,蔺晨谈起琅琊阁的星象秘闻。晨曦微露时,林殊忽然问:“阁主可曾后悔结识梅长苏?”
少年阁主执杯承接窗外的霞光:“琅琊阁主此生最庆幸之事,便是那年江左的茶香。”
新的危机在谷雨时节降临。北燕陈兵二十万于边境,领军的竟是“已故”的拓跋昊。原来冬至祭坛上死的只是替身,真正的三皇子一直在西域蛰伏。
“他要的不是江山,是复仇。”林殊研判军报,“针对琅琊阁的复仇。”
蔺晨却将密信浸入药水,显出新线索:拓跋昊身边跟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谋士,左眼角有朱砂痣。
“蔺影的残魂未散。”他碾碎信纸,“这次,该彻底结束了。”
出征前夜,林殊来到琅琊阁别院。他带来一坛埋了十二年的女儿红,泥封上刻着赤焰军的狼首标记。
“若我回不来,”他执盏敬明月,“请阁主继续看着这人间。”
少年阁主割下一缕白发系在坛口:“你若回不来,我便让北燕王庭化作焦土。”
烈酒入喉时,星子正坠向梅岭方向。他们都知道,这场仗将是所有恩怨的终局。
【第十章完】
赤焰昭雪而新局又起,白衣卿相与青衣谋士的知交映照史册。下章将展北境烽烟,看琅琊阁主如何在这盘天下棋局中,既护苍生亦全知己。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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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