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天朝上国”? 1900 年的北京,前门大街一边是刚领完赈粥、碗底还舔三遍的灾民,一边是侍郎家新纳的六姨太坐着四人轿去银楼挑翡翠。镜头只差五十米,空气却像隔着两个星球。
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天朝上国”? 1900 年的北京,前门大街一边是刚领完赈粥、碗底还舔三遍的灾民,一边是侍郎家新纳的六姨太坐着四人轿去银楼挑翡翠。镜头只差五十米,空气却像隔着两个星球。
我翻老照片,最扎眼的是人脖子:官员的地主朋友们,后脖颈挤出三层肉褶,油亮;穷娃子脖子瘦得撑不住脑袋,像随时会断。这不是营养,是门票——同一座城市,有人靠几两银子就能买别人的命。
白银都去哪了?1838 年一年 4 万箱鸦片漂进来,海关记录写得清清楚楚,可税银装进谁口袋没人记账。广州一个道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自个在奏折里哭“库空如洗”,转头给姨太太打金镯,一对手腕粗。
朝廷也不是不知道。1850 年代就开始喊“禁烟”,烟馆却越禁越热闹,因为罚款本身成了新生意:衙役上门,交两块大洋就能继续抽,不交就锁你去修河堤。河堤年年修,黄河照样决口,1876 年大旱加水灾,华北直接饿死一千万。树皮啃光,人吃人,官方赈粮运到县城,先被兵丁扣一半,剩下掺石灰,怕灾民吃多了闹事。
有人怪老天,其实老天也冤。同样那片地,地主家粮仓照样堆到梁,租子一粒不能少,交不出就卖女儿。十六岁的丫头,换两袋高粱,养到冬天还能再卖一次——青楼老板算得精:瘦归瘦,雏儿价高。
最魔幻的是科举考场。隔壁号舍的考生咳得肺都要吐出来,仍捏着毛笔写“王道仁政”,因为只要中举,立刻翻身做剥削链上游。一旦穿上官服,原本饿得发昏的书生也会把下巴昂成四十五度,吩咐衙役“打二十板,别打死,死了少个租银”。制度把最穷的人直接改造成新的抽水机。
这么抽,机器早晚爆。1899 年山东农民先掀桌子,义和团举着“扶清灭洋”冲进县城,烧教堂也烧电报局,把知县吊在槐树上。清廷先利用再砍头,两边血流成河,真正该负责的金銮殿却纹丝不动。
十年后,武昌一声枪响,纸龙旗倒地。老百姓以为终于能吃饱,结果新县长还是旧知县,只是辫子剪了,算盘声更响。
看懂这段,就知道后来为什么有人愿意跟穿草鞋的人走——他们承诺的其实特简单:让脖子能撑住脑袋,让饭碗里能盛自己种的粮。
清王朝不是被大炮轰塌的,是被一层层油膘压垮的。当特权把底层挤成纸片,历史只需一点火星,就能把整个旧账烧得干干净净。
来源:得鹿知梦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