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商哥,大事不妙了!你为了雪眠,竟然故意散播陆喜母亲是第三者的谣言,还装作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毁了她原本清清白白的名声,如今陆喜全都知晓了,而且她已经出国,还打算另嫁他人了!”
“商哥,大事不妙了!你为了雪眠,竟然故意散播陆喜母亲是第三者的谣言,还装作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毁了她原本清清白白的名声,如今陆喜全都知晓了,而且她已经出国,还打算另嫁他人了!”
“你说什么?”他听到这话,手猛地一下子握紧,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京都大学今年闹得沸沸扬扬、最为轰动的丑闻,毫无疑问,便是艺术系学生陆喜的私密视频被泄露,并且还传入了校园的各个群聊之中。
视频临近结尾的时候,男人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道:“真乖。”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乍一听上去好似温柔无比,可实际上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瞬间在群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声音……该不会就是商远吧?】
【陆喜可真是手段高明啊,居然攀上了咱们学校的校董!怪不得之前那些欺负她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一直都觉得她是一朵清纯无辜、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没想到竟是个心机深沉、城府颇深的女人,果然是第三者生的女儿,骨子里就带着那种不正经的劲儿!】
当这些议论纷纷的话语传到陆喜耳中的时候,她正静静地坐在宿舍里,全神贯注地为商远一针一线地织着围巾。
室友故意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脸上挂着一副讥讽嘲笑的神情,将那段视频来来回回地播放着,还故意拖长语调,阴阳怪气地调侃道:
“陆喜,叫得这么熟练,平时没少偷偷练习吧?”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陆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那尚未完成的围巾,不知不觉间悄然滑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她猛地起身,夺门而出。
她脚步踉跄着,一路狂奔向商远的办公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当面问清楚那段视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当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嘲弄讥讽的对话。
“商哥,你也太不留情面了吧,偏偏把陆喜的脸拍得那么清晰,让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陆喜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震,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怪只能怪她自己,惹了商哥最心爱的女人,遭报复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就是可怜了咱们商哥,不仅要派人散播陆喜母亲是第三者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还得假装出一副深情救世主的模样,帮她摆平那些霸凌她的人,在她面前演尽温柔体贴、关怀备至的戏码。”
“说起来,商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啊?那丫头要是知道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其实是她未来的姐夫,怕是要当场崩溃昏过去,哈哈哈……”
沙发上,商远姿态闲适地靠坐着,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在烟灰缸边缘轻轻弹了弹,神情隐没在缭绕的烟雾之中,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想法。
身旁的朋友见他沉默不语,连忙又补了一句:“心疼了?当初她费尽心思把陆雪眠逼去国外整整两年,害得她在异乡吃尽了苦头,怎么能轻易饶过她!”
听到“陆雪眠”这三个字,商远终于有了动静。
他用力掐灭烟头,语气淡漠得如同陌生人一般:“等雪眠回来。”
“那天正好是陆喜期待已久的纪念日,我会给她准备一份‘特别礼物’,让她把欠雪眠的一切,一分不少地偿还回来。”
陆喜听到这话,呼吸骤然停止,目光穿过那薄薄的烟雾,直直地落在商远冷峻的侧脸上,胸口仿佛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差点昏倒在地。
原来那些诋毁她母亲的谣言,全都是商远一手策划、精心布置的!
他接近她、保护她,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步步为营的复仇计划。
而他真正倾心爱慕的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陆雪眠。
陆喜再也无法忍受这残酷的现实,转身仓皇逃离。
然而,她才刚跑出几步,就被几名女生团团围住。
“哟,这不是视频里的女主角吗!”
“刚从商总办公室出来,是不是又去献殷勤、讨好人家了?”
陆喜脸色发青,嘴唇微微颤抖着,试图挣脱她们的包围,却被她们推搡来去,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脚跟。
就在此刻,一道冰冷低沉、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谁敢在我面前动陆喜,活得不耐烦了?”
不知何时,商远已离开办公室,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正一步步逼近。
那几个女生见状,立刻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四散逃开。
商远缓步走到陆喜身旁,抬手轻柔地替她抚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俯下身与她视线相接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面颊。
“我不是说过吗?谁再敢欺负你,直接报我的名字。”
那股熟悉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熏得陆喜鼻腔发涩,眼底泛起酸意,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眼前的商远,与记忆中无数次挺身而出、护她周全的身影渐渐重合,仿佛一场久远却始终未醒的梦境,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当年母亲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父亲转身便投入初恋情人的怀抱,她虽非孤身一人,却活得比孤儿还要孤独寂寞。
后来校园里开始流传关于她母亲是第三者的事,甚至有人说陆雪眠才是陆家血脉正统的女儿,而她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作为“第三者之女”,她不可避免地成为众矢之的,遭受众人的排挤与欺凌,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是商远将她从那泥泞不堪的困境中拉了出来,凭借校董的身份,轻易地为她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让她暂时远离了那些纷扰与伤害。
昨夜恰逢商远生日,两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情难自禁,越界发生了关系。他褪去一贯的优雅克制,强势地将她抵在毫无遮挡的落地窗前,凝视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神中满是欲望与占有。
在他怀中沦陷的那一刻,陆喜感觉自己像一只漂泊多年、历经风雨,终于归巢的鸟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
可她未曾察觉,这所谓的归宿背后,竟藏着层层叠叠的算计与精心布局,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陆喜心头一空,恍惚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失了神。
等她回过神来,已被商远牵着手走出办公楼,坐进了他座驾的副驾驶位。
商远如往常般倾身替她扣上安全带,见她双眼红肿,低声安抚道:“视频的事情只是意外,我会让人彻底处理好,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先送你回家休息。”
陆喜轻轻抿住嘴唇,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他方才在办公室所说的话,泪水瞬间决堤而出,止都止不住。
商远略显错愕,抬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打开车门说道:“稍等我一下,我去买样东西。”
车门合拢后,陆喜才发现商远忘了拿手机。
他的手机静静躺在扶手箱的凹槽里,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鬼使神差地输入了陆雪眠的生日数字。
屏幕应声解锁,微信置顶联系人赫然是陆雪眠的名字。
翻看最近的对话记录,只见陆雪眠问他能否在自己回国前彻底断干净与陆喜的关系。
商远回复道: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我从没真正在乎过她。
陆喜的心骤然一紧,强忍着鼻尖的酸楚,继续往上翻阅。
原来,在陆雪眠出国的这两年里,商远每天准时在晚上八点左右给她打一通电话——正是他口中所谓“召开董事会”、不允许她打扰的时间段。
除此之外,他还每月固定向她转账,金额高达六位数,操作干脆利落,连一句备注都懒得留下,仿佛这只是一笔再普通不过的交易。
陆雪眠也极会撒娇,时常发几张自拍过来求夸奖,而商远竟会用陆喜从未见过的可爱表情包回应她,叮嘱她别穿得太少,注意保暖,那温柔体贴的模样,与在她面前时截然不同。
看着这些私密对话,陆喜终于意识到,她对商远的认知不过是冰山一角,他展现在她面前的温柔体贴,不过是对他真正深爱之人情感流露的微弱投影,是那么的虚幻而不真实。
当商远重新回到车上时,手中多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他轻轻抚摸她的发顶,语气温柔至极:“昨晚太冲动,没做防护,把这个吃了,别让身体受伤害。”
陆喜双手死死攥着药盒,唇瓣几乎被咬破渗出血丝,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若非亲耳听见这些话,此刻她恐怕还天真地以为商远是在真心为她考虑,是在乎她的。
而现在,她彻底清醒了,看清了商远的真面目。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商远照例想要吻别,陆喜却猛地偏头躲开,慌乱地解开安全带,想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男人眸色一沉,强硬地将她圈入怀中,不让她挣脱。
“还在为那段视频生气?”
“......”
“视频并非我拍摄,酒店的相关负责人也已被辞退。”商远抬起她的下颌,目光深邃而复杂,“陆喜,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更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刺伤你的那把刀。我们的纪念日即将到来,我会用行动弥补一切。”
比起赤裸裸的真相,披着温柔外衣的谎言往往更具杀伤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陆喜鼻尖一酸,猛地推开商远,低声说道:“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踉跄着奔向别墅,脚步急促而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
刚踏入家门,便与父亲迎面相撞。
陆父面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不等她开口,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喜,我真是高估你了!恋爱也就罢了,竟还拍下那种不堪入目的影像,简直败坏门风,丢尽了我的脸面!”
“难怪学校里那些人处处排挤你,分明是你自己不清白,行为不检点,才引来无数闲言碎语!”
怒骂之后,他从怀中抽出一张机票,狠狠甩在她脚边。
“我已经为你订好了七天后的航班,飞得越远越好,从此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陆喜缓缓蹲下,指尖颤抖地拾起那张薄纸,仿佛捡起的是命运对她下达的放逐令,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父亲视她为耻辱,急于将她驱逐出这个家。
也好,她本就不愿再留下,这里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了。
“我会离开。”她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也会遵从您的意愿,永不归来。”
陆父一愣,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当初他安排陆雪眠出国深造时,曾极力劝说陆喜同行,可她执意拒绝,再三追问才知她早已心有所属,对那人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他原以为这次她仍会抗拒,不愿离开。
没想到,这一次她答应得如此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这才稍稍压下怒火,语气冷峻道:
“雪眠这个周末回国,我已在京城最顶级的酒店为她设宴接风,届时你也务必到场。”
“视频已经流传出去,若你避而不出,只会让流言愈演愈烈,到时候更难收拾。”
陆喜轻轻点头,“我明白。”
……
陆喜向学校申请了三天假期。
这三天里,她将商远曾经赠予的所有礼物一一整理打包,按原价挂上二手交易平台,想要彻底与过去告别。
三天后,陆雪眠如期归国。
陆父在京城首屈一指的五星级酒店举办盛大接风宴,邀请了商界众多名流显贵,场面十分热闹。
其中,自然包括商远。
陆喜未曾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他重逢,转身欲逃离时,手腕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拖入无人的角落。
商远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臂撑在她两侧,炽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心跳加速。
“整整几天不见踪影,信息不回,连我们最重要的纪念日都毫无表示。”
“陆喜,你知道我有多焦心吗?”
他的目光如锁链般缠绕着她,眼中写满被忽视的不满与压抑的怒意,仿佛要将她看穿。
陆喜抿紧嘴唇,终于鼓足勇气直视他的双眼:“原来商少爷还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情/人担忧吗?”
一向温顺驯服的陆喜突然展现出锋芒,令商远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一股反叛的情绪骤然涌上心头,他猛然将她拉近,手臂如铁箍般环住她的腰际,不让她挣脱。
“情人?”
“两年时间仅一次亲密接触,你也配称之为情/人?”
陆喜整个人完全处于懵圈状态,她绞尽脑汁也琢磨不透,商远为何会突然间情绪失控。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毫无预兆地猛地扣住她的下颌,那力度大得让她生疼,紧接着,他竟低下头,作势要亲吻她。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格外突兀的声音,从旁边毫无征兆地传了过来。
“商哥,原来你藏在这儿呢,雪眠正满世界地找你呢,到处都找遍了。”
商远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被打扰到了不悦,随后缓缓松开了紧紧钳制着陆喜的手,神色淡然地回应着那人:“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陆喜故作出一副极为惊讶的模样,瞪大了眼睛望着商远,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俏皮地问道:“你认识我姐姐呀?”
“何止是认识这么简单啊,他俩的关系,可比你心里琢磨的还要劲爆得多呢。”商远的那个朋友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一抹满是讥诮的笑容,接着说道,“陆喜,你待会儿啊,怕是要惊得下巴都合不拢咯。”
等到那两人渐渐走远,陆喜那原本清澈的眸底,瞬间掠过一丝冰冷之意,还夹杂着几分嘲弄。
这些人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妄图在今晚精心策划一场羞辱她的闹剧。
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她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要与商远彻底划清界限,从此再无瓜葛。
晚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整个大厅里热闹非凡,人们欢声笑语不断。就在这时,大厅的灯光忽然“啪”的一声全部熄灭了,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一束极为刺眼的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向了舞台中央。只见身穿笔挺西装的商远,正牵着一袭洁白礼服的陆雪眠,缓缓地从幕后现身。那场面,宛如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光彩照人。
陆父满脸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抬手示意全场安静下来,随后声音洪亮地宣布道:
“今天把各位邀请前来呢,一是为留学归来的雪眠接风洗尘,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二是要跟大家分享一个令人满心欢喜的好消息。”
“陆家与商家那可是世代交好,情谊深厚,多年前便为雪眠和小商定下了婚约,这可是两家长辈的心意。”
“如今这二人情意相投,感情十分深厚,订婚典礼就定于月底举行。到时候还望诸位能够赏光,共同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时刻,一起分享这份甜蜜!”
话音刚刚落下,商远身旁的朋友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陆喜,那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就静静地等候着她情绪崩溃的那一瞬间。
然而,陆喜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之中,神情淡漠得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台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商远的眉心微微动了动,脸上略显不悦之色。
在他原本的预想之中,陆喜一旦得知自己与陆雪眠的婚约,肯定会失态失控,痛哭流涕,哭得梨花带雨。
可眼前看到的她,却冷静得近乎有些诡异,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一股莫名的焦躁情绪,在商远的心底如同翻涌的潮水一般,不断地涌动起来。陆雪眠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低下头,轻声询问:“阿远,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商远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没事,刚才走神了,想事情入神了。”
他心里太清楚陆喜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厚了,在她心里,自己恐怕就是她的全世界,所以她绝不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她现在的这份镇定,不过是在强撑罢了,是在故作坚强。
……
陆喜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脸上。那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回忆起曾经自己对商远那般痴心迷恋,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荒唐又可笑,仿佛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难怪这两年来,他从未真正地亲近过她,就连最基本的触碰都吝啬给予一次。
原来啊,并非是出于什么珍惜,而是压根就看不上她,觉得她配不上自己。
而她曾经视若珍宝的第一次,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日后用来毁她名声的利器罢了,是伤害她的筹码。
陆喜刚回到宴会厅,就被陆父叫住了。
“陆喜,过来跟你姐夫打个招呼,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
她缓缓地缓步走到商远面前,唇角微微勾起,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清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姐夫好。”
“姐夫”这二字传入商远的耳中,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陆雪眠却毫无察觉,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阿喜,我刚听说商远在你们学校担任校董呢,真是太巧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找你姐夫帮忙,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不用客气。”
陆喜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回答:“我不会给姐夫添麻烦的,我会自己解决所有问题。”
她没有抬头去看商远的脸色,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如同刀锋一般锐利,裹挟着寒冬腊月的刺骨寒气,直直地射向她,令她脊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简单应付了几句后,陆喜转身便欲离开,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陆雪眠却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柔声道:“阿喜,咱们好久没好好说话了,我有好多心里话想跟你说说呢。”
她二话不说,一把拽住陆喜的手腕,那力气大得让陆喜有些吃痛,径直将她拖向休息室。
厚重的门扉刚被合上,陆雪眠脸上的笑意便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那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将人冻僵。
“陆喜,听说你和商远上床了,视频还在网上疯传?你以为靠这种卑劣手段就能把他留在身边?别做梦了!”
“我告诉你也无妨——他根本瞧不上你,不只是不喜欢,甚至对你深恶痛绝,厌恶到了极点!”
“是你母亲当小三的事,是我特意让人散播出去的,就是为了让你难堪;他接近你、追求你,全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是想看着你一点一点陷进去,再被他亲手抛弃,彻底崩溃,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
陆喜嘴唇微微颤动,声音低哑得如同蚊蝇:“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太不知分寸了!你妈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赖在陆家不走,像个甩不掉的包袱?”
“那些资源、地位、荣耀,本该全部属于我!你一个私生女,有什么资格继承陆家的一切,你根本不配!”
陆喜能忍受羞辱,能承受背叛,她觉得自己足够坚强,但唯独无法容忍有人践踏她母亲的尊严,这是她的底线。
她猛然冲上前,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的火焰,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我妈妈不是第三者,她嫁给父亲时,根本不知道你们母女的存在,她也是受害者。”
“是你们母女步步紧逼,才把她逼上了绝路,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陆雪眠没料到一向隐忍的陆喜竟敢顶撞自己,顿时怒火中烧,那愤怒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烧,抬手就想扇她耳光,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就在掌风即将落下的瞬间,休息室的门“砰”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
眼角余光瞥见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陆雪眠立刻换上一副虚弱神情,那转变之快让人惊叹,迅速抓起桌上一碟坚果点心塞进嘴里,装作不小心误食的样子。
下一秒,她身子一软,缓缓瘫倒在地,口中含混不清地哀嚎着:“陆喜……你为什么要逼我吃这个……我对坚果过敏啊……我会没命的……”
商远几乎是飞奔进来,那速度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将陆喜用力推开,那力气大得让陆喜差点摔倒。
陆喜踉跄后退,后背狠狠撞上旁边的茶几。“哗啦”一声巨响,如同惊雷一般,玻璃杯碎裂四溅,她的双手被尖锐的碎片划破,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指尖与裙角,那场面触目惊心。
可商远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陆雪眠搂入怀中,那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雪眠,你怎么样?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陆雪眠泪眼朦胧,紧紧抓住商远的手臂,那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我只是想跟阿喜聊聊过去的事……可她突然发疯,逼我吃了那些东西……我不是故意的……”
“你快看看,我身上是不是已经开始起疹子了?我会不会很严重?”
商远低头一看,果然见她裸露的脖颈与手臂上迅速浮现出大片鲜红的斑块,那斑块如同恶魔的印记,正不断蔓延。
“现在不是遮掩的时候!你还想着化妆掩饰?别傻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语气严厉,却满是焦急,那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把将陆雪眠打横抱起,动作迅速而果断。
临走前,他冷冷回头,目光如刀般剜了陆喜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厌恶与指责,仿佛陆喜是这世上最可恶的人。
陆喜咬牙撑着站起身,手掌仍在汩汩流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迅速浸透了裙摆,晕开一片暗红,那暗红如同她此刻绝望的心情。
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胸口像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四肢百骸都被抽走了温度,冷得瑟瑟发抖。
她强撑着叫来服务生,取来医疗箱,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打开包装,那颤抖的双手仿佛不是自己的,艰难地为自己包扎伤口。
处理完毕后,她已近乎虚脱,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朝门外走去。
刚踏入走廊,几个黑影骤然从角落窜出,那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粗暴地将她拖进旁边的储物间。
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那力气大得让她下巴生疼,迫使她仰头张嘴,一股刺鼻辛辣的液体随即灌入口腔,那味道呛得她直咳嗽。
陆喜瞳孔骤缩,眼中充满惊恐,那惊恐如同受惊的小鹿。
她和陆雪眠一样,天生对辣椒极度敏感,属于严重过敏体质,这辣椒水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毒药。
如此大量的高浓度辣椒水,足以引发休克,甚至夺去她的性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唔……放……”
陆喜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那力气用到了极致,身体都在颤抖。
然而那些人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一杯接一杯滚烫的辣椒水接连不断地被强行灌入她口中,那辣椒水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她的喉咙。
她被呛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而紊乱,身体因剧烈刺激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那抽搐让她看起来十分可怜,那双早已受伤的手指在冰冷的地面上徒劳地抓挠着,发出令人揪心的摩擦声。
见她如此狼狈不堪,那群人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猖狂地嘲讽讥笑:
“雪眠可是商哥心头最宝贝的人,你也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真是不知死活,简直是自寻死路!”
“听说你在学校天天被人欺负,估计早就被各种男人糟蹋惯了,商哥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人人可欺的下贱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老老实实把这辣椒水喝完,算是给雪眠赔罪,否则接下来有你受的,有你好果子吃!”
陆喜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在濒临崩溃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微颤,近乎本能地呢喃出那个名字:“商……”
话音未落,头顶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声,那笑声如同魔音一般。
“哈哈哈!你该不会还指望商哥来救你吧?别做梦了!”
“这辣椒水就是他下令让我们灌的!你伤了雪眠,他恨不得你立刻消失才好呢,他对你厌恶至极!”
“来啊,把她衣服撕了拍照发给商哥看看,让他也解解气,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
几个男人狞笑着扑上前,转眼间就将她的裙子撕成碎片,那动作粗暴得让人不忍直视。
他们对着衣不蔽体、奄奄一息的陆喜疯狂拍照,那闪光灯如同闪电一般,直到她彻底失去知觉,瘫软在地,再无反应。
当陆喜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那洁白的床单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商远正坐在床边,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处理事务,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察觉到她的苏醒,他缓缓抬眸望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商远几乎难以察觉地轻舒一口气,那放松的幅度极小,语气却依旧冷漠如冰:
“被人欺辱的滋味,还不错吧?这就是你得罪雪眠的下场。”
“这次给你个教训,以后别再打雪眠的主意,否则还有你受的。”
陆喜默默扭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那一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无声浸入枕巾,那泪水里包含着她太多的委屈和失望。
曾经,她把商远当成黑暗中的光,是唯一的救赎,是他给了她希望和温暖。
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施暴于她的人又有何异?他成了伤害她的刽子手。
商远望着病床上沉默的女孩,心中忽然涌起一丝莫名的不适,那不适如同小虫子在啃噬他的心。
她因嫉妒伤害雪眠,落得这般下场本是咎由自取,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可为何看到她眼角那滴泪,他的胸口竟会泛起一阵隐痛,那隐痛让他有些烦躁。
这时,小护士轻轻推开病房门,低声说道:“商先生,陆小姐这间病房的空调出了故障……”
商远眉头一皱,那眉头皱得如同小山,“坏了就修,这点小事也要特意来告诉我?你们医院是干什么吃的?”
“维修已经报了,但师傅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赶到。陆小姐一直说冷,医院目前也没有其他空床位可以调换……”
听到这话,商远立即站起身,那起身的动作十分迅速。
“你们医院就这么办事?一台空调修这么久?雪眠一向体弱禁不起寒凉,让陆喜先搬过去,把雪眠转移到这里,雪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
“这……”小护士迟疑地看向床上虚弱的陆喜,面露难色,那为难的表情写在脸上。
陆喜本身对辣椒严重过敏,又被迫灌下大量辣椒水,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食道与胃黏膜遭受重度灼伤,稍有不慎便会再度危及生命,她的身体状况十分危急。
而陆雪眠不过是误食了一块含坚果的蛋糕,只需几针抗敏药便可恢复如初,她的病情根本不严重。
可在商远眼中,陆喜所承受的一切痛苦似乎根本不值一提,他的眼里只有陆雪眠……
“还愣着干什么?要是雪眠着了凉,你们这家医院也不必再开了!”
商远语气森然,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那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护士只得低头应允,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惹恼了他。
没过多长时间,陆喜就被转移到了陆雪眠所在的病房里。
商远则转身去了陆喜原先待的那个房间,一心一意地陪伴着陆雪眠,只留下陆喜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空旷又寂静的病房中。她眼神呆滞,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已游离在外。
回想起近来所遭遇的种种屈辱与折磨,陆喜的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彻底崩溃,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一阵刺骨的寒意便悄悄地侵袭上她的身体。
她顺着那股冷风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空调正呼呼地运转着,不断地向外喷吐着冰冷刺骨的气流。
刹那间,所有的真相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心头。
原来,陆雪眠之前谎称空调坏了,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目的就是把她骗到这个病房,让她在这刺骨的严寒中备受煎熬,以此来发泄她心中的怨恨。
随着室内温度持续降低,陆喜感觉寒气像针一样,一寸寸地钻进她的肌肤,深入骨髓,冻得她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战来。
她想要呼喊求救,可喉咙早已因为肿胀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挣扎着伸出虚弱无力的手臂,想要去够床头的呼叫铃,可手臂刚撑起一会儿,就无力地颓然滑落回床上。
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只能把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竭尽全力地保存体内那所剩无几的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察觉到了这间被遗忘的病房里的异常。
当陆喜拼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陆雪眠那张满是讥讽与得意的脸庞。
“陆喜,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跟一条被人踢出门的流浪狗有什么区别?”陆雪眠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商远为了给我出气,连你的命都可以不顾,现在你那些受苦的照片早就传遍了朋友圈,人人都拿你当笑话看呢。”
“说起来,刚才还有一家专门拍成人影片的公司联系我,问我要不要推荐你去做她们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哈哈哈……”
陆雪眠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
等她笑够了,突然猛地一把掐住陆喜手臂上溃烂最严重的地方,狠狠地拧了下去。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陆喜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所以,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陆雪眠挑衅地看着陆喜。
“识相的话就乖乖承认你妈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然后从我眼前彻底消失,省得我每次看到你这张脸都觉得恶心!”
陆喜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消失?
她会的。
很快,她就要踏上前往遥远异国的旅程,永不回头。
出国前一天,陆父派人前来接两位女儿出院。
陆喜和陆雪眠一同坐上了回家的车。
谁知道车子行驶到半途,司机突然调转方向,驶进了一条偏僻又狭窄的小路。
等到陆喜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时,车辆已经停在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工厂门前。
司机打开车门,两名面目狰狞的绑匪立刻冲了上来,粗暴地将她和陆雪眠拖下了车。
陆雪眠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尖叫起来:“救命啊!快放开我!”
陆喜也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这名司机明明是父亲亲自安排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歹徒收买了呢?
她还在思索之际,两人已经被扔进了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里。
绑匪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一个是商远的未婚妻,一个是他的小姨子,我向他要一个亿赎金,不过分吧?”
陆雪眠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绑匪已经拨通了商远的电话,并开启了免提功能。
“喂?”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听筒中传来。
绑匪朝陆雪眠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抽抽搭搭地回应道:“阿远,是我,我是雪眠!”
“我、我被人绑架了,他们要一个亿才肯放人……”
商远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而急切:“别碰雪眠!把账户发过来,钱马上到账。”
绑匪听到后,再次把手机塞到陆喜嘴边,语气轻佻地说:“你也说两句吧,只要商远愿意再多付五百万,你也能平安离开。”
陆喜死死地攥紧双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商远那么痛恨她,又怎么会愿意为她掏钱赎命呢?
她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另一名绑匪却凑近同伴耳边,低声嘀咕道:“哥,陆喜小姐不是说要一亿吗?怎么现在……”
声音虽然很小,但却清晰地传进了电话那头的商远耳中。
商远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将手机捏碎,脸色黑得如同浓墨一般,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密布。
原来如此——陆喜竟与这些绑匪串通一气!
难怪司机这么轻易就被收买了,难怪对方敢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个亿。
想到这里,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陆喜是死是活,跟我毫无关系,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既然她这么贪图钱财,那就成全她好了。
这笔钱,就当是彻底斩断他们之间那段扭曲纠缠的句点。
听到这话,陆喜的心瞬间跌入了万丈深渊。
原来,商远是真的希望她死……
他对她的感情,从来不是爱。
而是深入骨髓、无法化解的憎恨。
……
不久之后,仓库外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
商远冲进了昏暗的空间,一眼便找到了陆雪眠,立刻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仿佛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随后,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陆喜,眼神如同看待路边腐烂的垃圾一般不屑一顾。
他对绑匪说道:“赎金已经到账,至于陆喜,你们随意处置。卖去偏远山村也好,直接解决掉也罢,全凭你们高兴。”
陆喜眼睁睁地看着商远抱着陆雪眠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冷漠,没有丝毫的留恋。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绑匪终于撕下了伪装,脸上浮现出狰狞而嘲讽的笑容。
“之前听说你跟商远上过床,还以为他对你多少有点情分,结果连五百万都不肯出,可见你在他的心里,连一条狗都算不上!”
陆喜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钱你们已经拿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绑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钱是到手了,可活还没干完呢,接下来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两人狞笑着扑向她,粗暴地撕扯她的衣物。
下一瞬,滚烫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了她的皮肤上!
陆喜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冷汗和泪水交织着滑落脸颊。
看到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绑匪更加兴奋起来。
“听说你在学校时就是这么被人欺负的,今天我们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哥,不如给她烫个字怎么样?”
“好主意,烫什么字?”
“‘婊’字吧,笔画多,还特别配她!哈哈哈……”
烧红的烟头一寸寸地烙过她的腿、腰、背,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剧痛。
陆喜疼得浑身抽搐,意识几近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施暴者终于尽兴,在一阵狂笑声中扬长而去。
陆喜蜷缩在废墟之中,身体仍不自觉地颤抖着。
夜色渐沉,灼痛感慢慢退去,她才勉强撑起身子,靠着墙壁,踉跄地站了起来。
她摇晃着走出巷口,在路边拦下一辆车,艰难地回到了家中。
谁也没料到,刚踏进家门的一瞬,眼前的景象便如利刃般刺入了她的心脏。
陆雪眠蜷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身上披着一条厚实的羊毛毯,整个人显得单薄而脆弱,像极了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商远坐在她身旁,神情专注,手中握着瓷勺,正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她喝下那碗冒着热气的中药。
余光不经意地掠过门口,察觉到她的身影,商远缓缓抬眼,目光如寒冰铸就的匕首,直直地刺来,满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你还敢回来?”陆父怒不可遏,几步冲上前,扬手狠狠地甩出一记耳光!
陆喜脑袋猛地一偏,耳畔轰鸣作响,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我清楚你对雪眠回国心有不甘,可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搞这种阴险把戏,就不怕把她吓出个三长两短?”
“若不是商远及时出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陆雪眠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得意,面上却装出柔弱模样劝解道:“爸,别责怪妹妹了,我已经没事了……”
“闭嘴!少为这个祸害开脱!”陆父胸口剧烈起伏,怒火中烧,连声音都在颤抖。
陆喜僵立原地,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片刻沉寂后,一直沉默的商远终于开口,嗓音冷得如同深冬的霜雪。
“向雪眠道歉。”他语气森然,仿佛能冻结空气。
陆喜紧咬牙关,指尖深深地掐进掌心。
不知从何处涌上的一股勇气,竟让她挺直了脊背,冷冷地回击道:“我不道歉。”
被绑架时遭受的折磨历历在目,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这场绑架,正是陆雪眠精心策划的陷阱,目的就是将罪名栽赃给她,坐实她狠毒妹妹的名声。
她无错,何须认罪?
陆雪眠轻叹一声,故作宽容地说:“算了阿远,妹妹或许并非有意,我不想让姐妹之间的情分就此断送……”
“她差点要了你的命,只要一句道歉,过分吗?”商远死死地盯着陆喜,眸底的厌恶如潮水般翻涌。
他心中惊疑不定——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温顺的陆喜变得如此桀骜难驯?
陆父也被女儿这般执拗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他猛然拽住陆喜的手臂,像提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鸡般将她拖到陆雪眠面前,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痛哼出声。
就在他发力之际,目光忽然落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烫伤疤痕触目惊心,层层叠叠地布满肌肤。
陆父眉头骤然紧锁,心头掠过一丝迟疑。
正欲追问缘由,商远已冷声打断:“为了陷害雪眠,把自己弄成这副惨状,陆喜,你真是把‘无所不用其极’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话一出,陆父心头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怒意。
他一把攥住陆喜的双肩,猛地向下按压,迫使她双腿弯曲,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来你心里根本不在乎这个家,也不再认我这个父亲!”
陆喜麻木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却倔强,毫无保留地迎上商远那双冰冷无情的眼。
他依旧环抱着陆雪眠,姿态高高在上,宛如审判者俯视囚徒;而她只能跪伏于地,尊严已被碾碎成尘。
商远竟被她那不肯低头的目光刺得心头一滞。
他再次冷声道:“陆喜,只要你肯向雪眠道歉,我可以不再追究。”
陆喜听了,忽然笑了出来,笑声干涩而凄厉。
她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商远,一字一顿地说:“再告诉你一遍,我不会道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商远怔住,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化为乌有。
紧接着,陆父的怒骂与殴打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陆喜本就虚弱至极,不过片刻工夫,便如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意识全无。
不知过了多久,陆喜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试图动一动身体,却感到浑身疼痛难忍,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烈火灼烧。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看到陆喜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终于醒了,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
陆喜虚弱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医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解释道:“是一个好心人把你送来的,他留下了你的医疗费用和联系方式,说等你醒来后联系他。”说着,医生递给陆喜一张纸条。
陆喜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喜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她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是你曾经的一个朋友,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但当我看到你遭遇那样的困境时,我不能坐视不管。”
陆喜心中一动,她似乎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在她还年少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们渐渐失去了联系。
“谢谢你……”陆喜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用客气,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等你康复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做朋友。”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陆喜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虽然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但生活并没有完全抛弃她。她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喜在医院里安心养伤。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心灵也得到了治愈。而那个曾经的朋友也经常来看望她,给她带来了温暖和陪伴。
与此同时,陆喜也得知了陆雪眠和商远的结局。原来,陆雪眠的阴谋最终被揭穿,她失去了商远的信任和爱情,也失去了在陆家的地位。而商远在经历了这一切后,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意识到自己对陆喜的恨其实是一种扭曲的爱,但他已经无法挽回曾经对陆喜造成的伤害。
陆喜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结局而感到高兴或解恨,她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恩怨情仇。她知道,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要向前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几个月后,陆喜康复出院。她告别了那个曾经充满痛苦和回忆的地方,踏上了新的旅程。她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在那里,她结识了很多新朋友,也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
而那个曾经的朋友,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支持和鼓励。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感情也越来越深厚。最终,他们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陆喜终于明白了,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途中会有风雨,也会有彩虹。只要心中充满希望和勇气,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迎接美好的未来。
来源:聊点电视剧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