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处死果郡王后,甄嬛从他送的珊瑚手串里发现一张纸条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1-03 19:15 1

摘要:这是允礼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是他为我赴死,用生命证明那份禁忌之爱的铁证。

深宫的夜,寂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琉璃瓦上的声音。

我,熹贵妃甄嬛,已是这紫禁城最有权势的女人。

皇帝的宠爱,亲生儿女的傍身,都不过是这无边孤寂的点缀。

唯有腕上这串珊瑚手串,是黑夜里唯一滚烫的慰藉。

这是允礼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是他为我赴死,用生命证明那份禁忌之爱的铁证。

可我从未想过,这串浸透我十年思念的信物,竟在最深的珠孔里,藏着一个能将我彻底碾碎的,关于背叛的真相。

01 、珊瑚泣血

自弘历登基,我便成了圣母皇太后,从永寿宫搬进了更为巍峨宽广的慈宁宫。

这里的每一寸砖瓦都比从前更加华贵,也更加冰冷。

皇帝每日的晨昏定省恭敬有加,胧月和灵犀也时常入宫承欢膝下,可每当夜深人静,只余下我与槿汐相对无言时,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便能将我整个人淹没。

权力的顶峰,是无尽的孤独。

我唯一的慰藉,便是时常摩挲腕上的那串珊瑚手串。

手串是极品的鸽血红,圆润饱满,在烛光下泛着温润而深沉的光泽,如同允礼那双含情脉脉的眼。

这是他当年在凌云寺外的清凉台相会时,亲手为我戴上的。

他说,这珊瑚生于深海,历经千年磨砺方成瑰宝,正如我们的情意,见不得光,却坚逾磐石。

后来,他喝下那杯毒酒,倒在我怀里,最后的气息都拂在我的脸上,他说:"嬛儿,好好活着。"我便知,他用他的死,为我和我们的孩子,换来了一条活路。

从那以后,这手串便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是我在无数个午夜梦回,舔舐伤口的唯一寄托。

我靠着这份爱与恨,熬死了先帝,扶持了新君,成为了这后宫最终的胜利者。

今夜的雪下得格外大,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冻得人心底发颤。

我让槿汐取来了那件允礼最爱的白狐风氅披在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寻回一丝他残留的温度。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珊瑚手串,却在触碰到一颗珠子时,感到了些微的异样。

那颗珠子,似乎比其他的要松动一些。

我心头一紧,将手串褪下,拿到烛火前细细查看。

这串手串我戴了十几年,每一颗珠子我都熟悉无比,可从未发现过这样的异常。

我用指甲轻轻拨弄,那颗珠子竟"咔哒"一声,从串绳上脱落下来,掉在了金丝绒的软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与槿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我将那颗珠子拈了起来,发现它的底部并非实心,而是有一个极小极小的孔洞,似乎是用某种工艺掏空后,又用同色的蜡封上的。

因年代久远,蜡封已经有些脆了。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一种莫名的预感攫住了我。

允礼……他在这手串里藏了什么?

是临别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情话吗?

我的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银簪的尖端,去剔那早已干涸的蜡封。

槿汐在一旁屏住呼吸,连烛火的跳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蜡封的碎屑簌簌落下,一个被卷得比米粒还要细小的纸卷,从那中空的珠子里,滚落出来。

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02 、字条惊魂

那张小小的纸卷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比鸿毛还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无数个念头如走马灯般闪过。

是允礼写给我的情诗?

是嘱咐我照顾好弘瞻和灵犀的遗言?

还是……他预感到了什么,留下的求救信号?

无论是什么,这都是他留在这世上,独独给我的最后痕迹了。

我的眼眶一热,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十几年来,我日日夜夜思念他,将这份爱恋深埋心底,不敢对任何人言说,而他,也始终将我放在心上,竟用如此隐秘的方式,为我留下这最后的慰藉。

"娘娘,快打开看看吧。"槿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果郡王这三个字,在我心中是怎样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指尖,极其缓慢、极其珍重地,将那小小的纸卷展开。

纸是上好的澄心堂纸,薄如蝉翼,韧性极佳,才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保存多年。

上面的字迹是用极细的狼毫小楷写就,笔锋清隽潇洒,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允礼的字迹。

然而,当我的目光触及到纸上那一行行字时,我脸上的血色,却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上面写的,根本不是什么情话,也不是什么遗言。

开头的称呼,就如同一盆冰水,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静娴,见字如面。"静娴?

谁是静娴?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

我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此去,名为保全熹贵妃,实为保全你与我们的孩儿。皇兄疑心已重,监视如网,我若不死,你们母子必将暴露于屠刀之下。我已将你们托付于阿文,务必远遁江南,更名换姓,永不回京。此生无缘,来世再续。允礼绝笔。"

"我们的……孩儿?"我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股腥甜的味道猛地从喉间涌了上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地尖叫出声。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有别的孩子?

和那个叫"静娴"的女人?

那弘瞻呢?

灵犀呢?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他血脉的延续,是我对他唯一的交代。

可这张字条却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他用生命去守护的,另有其人!

他赴死,名为保全我这个熹贵妃,实为……实为给另一个女人和他的孩子,争取逃亡的时间。

我,甄嬛,我与他那场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爱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幌子,一个他用来保护另一个家庭的、完美的挡箭牌!

"哐当"一声,我脱力地松开手,那张轻飘飘的纸条,连同我整个崩溃的世界,一同坠落在地。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痛楚,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原来,我所以为的牺牲,不过是他的将计就计。

我所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他演给天下人看的一场戏。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发誓要让君王付出代价,我以为那是为爱复仇。

可笑!

真是天大的可笑!

我不过是他计划里,最愚蠢、最可悲、也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槿汐被我的反应吓坏了,她慌忙拾起地上的纸条,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惨白如纸。

"娘娘……这……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王爷他……"她的话语在我的目光中渐渐消散。

那是一种怎样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啊,仿佛所有的光和热,都在这一瞬间被抽走了。

我没有哭,只是笑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我笑我痴,我笑我傻,我笑我甄嬛聪明一世,却在一个"情"字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03 、彻骨之寒

那一夜,我就这样在暖榻上枯坐到天明。

窗外的风雪停了,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得满室凄清。

槿汐守在一旁,几次想开口劝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知道,任何语言在这样残酷的真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那张字条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最初的震惊和崩溃过后,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冻结了我的血液,也冻结了我的心脏。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回忆允礼死前的那段日子,回忆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可我悲哀地发现,他的演技是如此天衣无缝。

那日,先帝设下鸿门宴,名为家宴,实为杀局。

他让六宫妃嫔作陪,却独独让我坐在他的身侧,亲手为允礼倒酒。

现在想来,那不是考验,那是赐予。

他赐予我一个亲手了结旧情,向他表忠心的机会。

而允礼,他又是何等的聪明!

他必然是早已察觉到了先帝的杀心,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所以,他将计就计,借着这场必死的局,演了一出"为爱牺牲"的千古大戏。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与深情,他说:"这杯酒,若是熹贵妃为我而倒,我心甘情愿饮下。"当时的我,肝肠寸断,以为他是在用生命向我告白。

如今想来,他那句话,是说给龙椅上的先帝听的,也是说给满朝文武听的。

他用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将"果郡王与熹贵妃有私"的流言彻底坐实,也用这种方式,将先帝所有的疑心和注意力,都牢牢地锁在了我的身上。

如此一来,谁还会去关注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前朝宗室,谁还会去追查他是否在宫外藏了外室,生了私生子?

他用我的名声,用我与他那段虚假的爱情,为他真正的爱人和孩子,筑起了一道最坚固的防火墙。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当初在凌云寺对我的种种示好,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中了我这张与纯元皇后相似的脸,看中了我潜在的利用价值?

他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有回宫复宠的那一天,早就将我当成了他未来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得我透不过气。

我越想,心就越冷。

他对我好,也许是真的。

他为我解围,也许是真的。

但是,当这份好,与他真正的"家人"放在天平上时,我,连同我为他生的那一对龙凤胎,都成了可以被毫不犹豫舍弃的代价。

弘瞻,灵犀……我的孩子们!

我一直告诉他们,他们的生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为了保护额娘才不幸离世。

如今,我要如何面对他们?

这个谎言,我要如何再对他们说出口?

恨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恨允礼,恨他彻头彻尾的欺骗与利用。

我也恨我自己,恨我识人不清,错付了十几年的真心。

但我更明白,光有恨是没用的。

我是钮祜禄·甄嬛,我从不是一个会沉溺于情绪无法自拔的弱者。

我擦干了眼角那滴早已冰冷的泪,眼中重新燃起了熟悉的火焰。

那是在扳倒华妃、斗垮皇后时,才会有的,冷静而狠戾的火焰。

我必须要知道,那个叫"静娴"的女人是谁。

我必须要找到那个孩子。

我不是要报复他们,那对母子或许也是无辜的。

我只是要亲眼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怎样的孩子,值得他允礼,用一场弥天大谎,骗过皇帝,骗过我,骗过全天下!

我必须为我这被偷走的十几年人生,讨要一个真相!

04 、暗流涌动

天亮之后,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依然是那个端庄雍容、母仪天下的圣母皇太后。

我照常接受皇帝的请安,与他讨论朝政,指点江山。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那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是怎样汹aj涌的暗流。

我将那张字条烧了,灰烬混在香炉里,不留一丝痕迹。

但我把"静娴"和"阿文"这两个名字,死死地刻在了心里。

我要查,就必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秘密地进行。

尤其是不能让弘历知道。

他如今已是帝王,心思深沉,远非昔日那个需要我庇护的四阿哥。

他绝不会容许任何可能动摇皇室声誉的丑闻被翻出来,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生母。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那个叫"阿文"的人。

字条上说,允礼将静娴母子托付给了他。

此人,必然是允礼最核心的亲信。

我让槿汐借着往各宫分发赏赐的名义,去了一趟内务府,调取了当年果郡王府所有下人的名册。

名册很长,许多人早已在王爷获罪后被发卖、遣散,甚至杖毙。

我们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阿文"这个名字。

他的职位是王府的侍卫,履历简单,在允礼死后,名册上只标注了两个字——"失踪"。

失踪,这个词太有意思了。

是畏罪潜逃?

还是……护送着什么人,人间蒸发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

但是,人海茫茫,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侍卫,要去哪里找?

直接派人去查,目标太大,必定会引起弘历的注意。

我思来想去,决定从另一个方向入手。

我宣召了慎郡王福晋,我的亲妹妹玉娆入宫。

玉娆如今执掌着宗室事务,消息灵通,且对我忠心不二。

我没有告诉她全部真相,只说我做了一个关于允礼的噩梦,梦见他似乎在宫外还有未了的心愿,心中不安,想请她帮我私下里查访一下,当年王府里有没有一个叫"静娴"的女子,或者一个叫"阿文"的侍卫。

玉娆何其聪慧,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领了我的旨意。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风平浪静,每日赏花听戏,处理后宫琐事,但内心却在焦灼地等待着。

玉娆的调查进行得异常艰难。

时隔多年,许多知情者要么死了,要么散落天涯,杳无音信。

她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当年果郡王府的老人,一提到"静娴"二字,所有人都讳莫如深,面露恐惧,仿佛那是什么禁忌。

只有一个当年在王府后厨做事的嬷嬷,喝多了酒,才含糊地吐露了几句。

她说,王爷在外面确实养了一位女子,从不带回府里,也从不让外人知晓。

那位女子似乎是教坊司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极娴静,王爷对其珍若拱璧。

至于那个阿文,更是王爷的心腹,只听王爷一人的命令,神出鬼没。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教坊司出身的女子,没有姓氏,只有一个"静娴"的名字,如同大海捞针。

我心中的焦躁与日俱增。

我坐拥天下至高的权力,却连一个十几年前的秘密都无法揭开,这种无力感,比当年在甘露寺受苦时更加折磨人。

我开始频繁地失眠,整夜整夜地枯坐,眼前反复出现的,是允礼倒在我怀中时,那双看似深情,实则充满了算计和解脱的眼睛。

他解脱了,我却被困在了这个由他亲手编织的,名为"深爱"的牢笼里,永世不得安宁。

05 、意外线索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转机却以一种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式出现了。

先帝的忌辰将至,按规矩,我要整理一些先帝的遗物,择其生前喜好之物,送往皇陵祭奠。

这是一个枯燥而伤感的差事,我本已交由内务府去办。

但那一日,我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亲自去了存放先帝遗物的懋勤殿。

懋勤殿里尘封着一个帝王的一生,每一件物品都沾染着岁月的痕迹。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目光扫过一排排紫檀木架。

忽然,我的视线被一个角落里的黑漆木箱吸引了。

那个箱子没有上锁,上面却贴着一张黄色的封条,封条上是三个龙飞凤凤舞的大字——粘杆处。

我的心,猛地一跳。

粘杆处,是先帝的专属特务机构,是他的耳目和爪牙,专为他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脏事。

这个箱子里,会是什么?

是某个大员的罪证?

还是某桩宫闱秘闻的卷宗?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挥手让所有下人退下,独自一人,颤抖着手,撕开了那张已经发黄变脆的封条。

箱子打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叠叠码放整齐的卷宗。

我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果郡王案"。

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我苦苦追寻的真相,竟然一直静静地躺在这里,躺在我最痛恨的那个男人的秘密档案里。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卷宗,里面的内容,让我手脚冰凉。

这是一份由粘杆处密探记录的,关于允礼的详细监视报告,时间正是他死前的那一年。

先帝的疑心,远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

他几乎是24小时无死角地监视着允礼的一举一动。

报告里详细记录了允礼频繁出入京郊一处别院,而别院的女主人,正是那个没有姓氏的"静娴"!

卷宗里,第一次出现了她的全名——孟静娴,前教坊司乐伎,因"肺疾"被放出宫。

而报告的后半部分,更是附上了一份让我的世界天旋地转的记录:粘杆处密探发现,孟静娴在别院之中,育有一子,年龄与我的弘瞻相仿!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几乎要昏厥过去。

原来,先帝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允礼在外面有女人,有私生子!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一个能将所有隐患一网打尽的借口。

而我,我从甘露寺回宫,我怀上了允礼的孩子,这一切,都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了他赐死允礼的最好理由!

我颤抖着手,翻到了卷宗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份审讯记录,被审讯者的名字,赫然是"阿文"!

原来,在允礼死后,粘杆处并没有停止追查,他们抓到了负责断后的阿文。

他必然是遭受了酷刑,上面记录着他断断续续的供述,供述了他如何护送孟静娴母子,从哪条水路逃离,计划去往何处……我死死地盯着那份供词,每一个字都像是希望的火苗。

然而,就在我即将看清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时,"吱呀"一声,懋勤殿沉重的殿门被人猛地推开。

我惊骇地回头,只见我的儿子,当今的皇帝弘历,正站在门口,一身明黄的龙袍,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混杂着震惊、了然和极度冰冷的复杂神情。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手中的卷宗上,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皇额娘,您在看什么?"

06 、帝王心术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与弘历,这对名义上最尊贵的母子,在这间堆满前朝秘辛的宫殿里,无声地对峙着。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庇护的四阿哥,那里面闪烁的,是属于帝王的审视、警惕和绝对的掌控欲。

我手中的卷宗,此刻变得无比滚烫,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但我毕竟是在刀光剑影的后宫中厮杀了半生的人,最初的惊骇过后,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我缓缓地合上卷宗,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哀戚与疲惫。

"皇帝来了。"我轻声说,"哀家只是来整理你皇阿玛的遗物,看到这些前朝旧案,想起许多往事,不免有些伤神。"

我的解释天衣无缝,合情合理。

然而,弘历却并没有顺着我的话接下去。

他缓步向我走来,明黄的龙袍在地板上拖曳出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却没有看我,而是落在了那份卷宗上。

"皇额娘,"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粘杆处的案宗,牵涉甚广,多为污糟之事,看了只会徒乱心神。儿子以为,有些过往,还是让它彻底尘封,才是对生者和逝者最大的尊重。"他说着,极其自然地从我手中取走了那份卷宗,仿佛只是在帮母亲拿一件重物。

我没有阻止他。

因为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那句"对生者和逝者最大的尊重",就是一句赤裸裸的警告。

他在告诉我,他知道我的秘密,知道弘瞻和灵犀的真实身世。

他可以容忍这个秘密的存在,因为他需要我这个圣母皇太后,来稳固他的江山,彰显他的孝道。

但前提是,我必须安分守己,不能再去挖掘任何可能动摇皇室根基的丑闻。

一个果郡王的私生子,对他的皇位,同样是潜在的威胁。

他需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无懈可击的过去。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原以为,我斗倒了所有的敌人,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可到头来,我依旧是一枚棋子,只不过,执棋的手,从先帝,换成了我的养子。

我被困在了这个更华丽、更坚固的笼子里,连追寻真相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弘历将卷宗放回箱子,亲自贴上新的封条,回头对我温和地笑了笑,恢复了那个孝顺儿子的模样。

"皇额娘为国事操劳,已是辛苦,这些琐事,交给儿子来处理便好。您凤体要紧。"说完,他便命人将整个箱子抬走,美其名曰"妥善归档"。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身明黄的龙袍是如此的刺眼。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甘,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人生要被他们父子这样肆意摆布?

允礼利用我,先帝算计我,如今连我亲手扶持长大的弘历,也要来禁锢我!

我的一生,难道就是为了成全他们这些男人所谓的江山、所谓的安稳吗?

不!

我绝不认命!

你们越是想掩盖,我就越是要把它挖出来!

弘历,你以为收走了卷宗,就能阻止我吗?

你太小看你的额娘了。

在那短短的惊鸿一瞥中,我已经记下了最关键的信息——阿文的供述里,提到了他们逃亡的方向:江南,苏杭一带。

07 、逃出牢笼

从懋勤殿回来后,我便病了。

这场病来得又急又重,太医们会诊了几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忧思伤脾,心力交瘁,需得静养。

我躺在慈宁宫深处的暖阁里,整日汤药不断,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

弘历每日都来请安,脸上是藏不住的关切与焦虑。

他或许会怀疑我病倒的时机,但他绝不敢拿我的凤体安康去赌。

他需要一个健康的圣母皇太后。

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我的心中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这场病,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半个月后,我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有了加重的趋势。

我开始整夜咳喘,精神萎靡。

我屏退左右,只留下弘历一人,气若游丝地对他说:"皇帝,哀家怕是时日无多了。只是心中还有一个夙愿未了。"弘历大惊失色,跪在我的榻前,红着眼圈道:"皇额娘福寿绵长,定能康复!您有什么心愿,儿子一定为您达成!"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虚弱地笑了笑,说:"我这半生,都在这紫禁城的高墙内,从未真正自在过。如今想来,最快活的日子,反倒是在凌云寺带发修行的那几年。我……我想回凌云寺去,在那青灯古佛旁,或许能为皇帝,为我大清,多祈几年福分。"

凌云寺!

听到这三个字,弘历的眼神明显一滞。

他太清楚那个地方对我,对果郡王,意味着什么。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警惕。

但我此刻的模样,实在太过孱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一个将死的老人,最后的心愿,不过是想回到她命运转折的地方,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

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

若是强行把我留在宫中,万一我真的就此崩逝,他就要背上一个"不孝"的千古骂名。

权衡利弊之后,弘历最终还是答应了。

但他提出了条件,为了我的安全,他会派遣禁军护卫,将凌云寺方圆十里都保护起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我微笑着点头应允。

我知道,那不是保护,是监视。

他要将我圈禁在另一个地方。

但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一周后,皇太后的銮驾浩浩荡荡地驶出紫禁城,前往京郊的凌云寺。

我躺在最华美的车驾中,接受着百官的跪送,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没有人知道,这只是金蝉脱壳之计。

在凌云寺,槿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一个与我身形相似,又懂些医理的远房罪亲,成了我的替身。

她渴望将功赎罪,换取家人的平安,对我的计划言听计从。

而在我"静养"的第三个夜晚,我换上了早已备好的粗布衣衫,和同样作寻常妇人打扮的槿汐,借着夜色的掩护,通过当年我与允礼幽会时发现的一条密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被重兵把守的皇家寺院。

当我踏出密道,呼吸到那夹杂着泥土与青草气息的自由空气时,我没有半分喜悦。

这几十年来,我第一次脱离了皇宫的掌控,却不是为了奔赴新生,而是为了去亲手撕开一个血淋淋的旧疮疤。

前方,是烟雨迷蒙的江南,等待我的,不知是真相,还是又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08 、江南寻踪

南下的路,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

我和槿汐扮作一对家道中落、前去投亲的富商妻女,将所有金银细软都换成了银票,藏在贴身的衣物里。

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奴仆,没有了柔软舒适的马车,我们挤在人声鼎沸的商船里,忍受着污浊的空气和粗鄙的言语。

几十年的养尊处优,让我的身体早已适应不了这样的奔波。

我晕船晕得厉害,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但每当我想要放弃时,一想到允礼那张含笑的脸,一想到那张写着"静娴"的字条,一股狠劲便又从心底升起。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我们终于抵达了苏州。

这里是人间天堂,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处处透着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温婉与精致。

但我无心欣赏这些美景。

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侍卫,一个被刻意隐藏的女人和孩子,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谈何容易。

我们不敢住大客栈,只在城南租了一间小小的民房。

白天,我让槿汐去各处的茶馆、酒肆打听消息,专挑那些消息灵通的江湖人士。

我自己则戴上帷帽,穿梭于苏州城的各个角落,去感受,去寻找。

我不知道要找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调查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痕迹都被抹去。

"阿文"这个名字太过普通,而"孟静娴"这个名字,则无人听过。

我们就像是两只没头的苍蝇,在偌大的苏州城里乱撞,手中的银子一天天减少,心里的希望也一点点被磨灭。

槿汐劝我:"娘娘,要不我们算了吧。京城里那位替身撑不了太久,万一被皇上发现……"我摇了摇头,眼神决绝:"找不到,我绝不回去!我不能让我这一生活成一个笑话。"就在我们几乎山穷水尽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槿汐从一个老船夫那里,听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传闻。

说是七八年前,在离苏州城不远的同里古镇,来了一个外乡的郎中。

那郎中是个哑巴,但医术极高,尤其擅长儿科。

他带着一个病弱的妇人和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在镇上住了下来,深居简出,从不与外人多言。

哑巴郎中!

阿文!

我的心狂跳起来。

卷宗里没有提阿文的结局,但以粘杆处的手段,严刑逼供之下,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万幸,被拔了舌头,再正常不过。

而他擅长儿科,是不是因为,他要照顾的,就是一个孩子?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对上了。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就在同里!

我和槿汐立刻收拾行装,雇了一叶乌篷船,连夜赶往那个水乡古镇。

船在寂静的河道上穿行,两岸的灯火渐渐稀疏,我的心也随着船身的摇晃,提到了嗓子眼。

我快要见到他们了。

我快要亲手揭开那个困扰了我这么多年的谜底了。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09 、陌路相逢

同里古镇比苏州还要安静,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种着花草。

我们很快就打听到了那位"哑医"的住处。

那是一座临河的小院,院墙上爬满了青藤,看起来普通至极,却又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安宁。

我的心,在看到那座院落的瞬间,反而平静了下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

我让槿汐在远处等着,独自一人,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院子里,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正在晾晒衣物。

她身形清瘦,面容素净,算不上绝色,却有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气质。

她的手上满是操劳留下的薄茧,与我这双保养得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就是静娴?

就是那个让允礼至死守护的女人?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转为戒备。

"这位夫人,您找谁?"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不易察异的沙哑。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从袖中,缓缓取出了那串鸽血红珊瑚手串。

当她看到那串手串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中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也毫无察觉。

她死死地盯着那串手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里屋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以及我手中的手串时,反应比那女子还要激烈。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朝着我,无声地磕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没有舌头,发不出声音,但我认得他。

那张脸,即使老了,憔悴了,我依然认得。

他就是阿文,当年跟在允礼身后,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那个女人,就是孟静娴。

孟静娴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文,又看了看我,眼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她惨然一笑,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到底,还是找来了。"她扶着一旁的廊柱,才勉强站稳,"你是……熹贵妃娘娘吧?"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孟静娴的眼中涌出泪水,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开始讲述,讲述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

她和允礼,相识于我入宫之前。

一个是亲王,一个是乐伎,云泥之别。

他们深爱着彼此,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允礼被先帝指婚,娶了福晋,又纳了侧福晋,但他的心,始终在她这里。

他们偷偷地在京郊置办了别院,允礼一有空就会去看她。

后来,她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男孩。

而允礼与我的相识,纯属意外。

他对我的好,一开始或许有对纯元皇后的移情,但后来,更多的是同病相怜的欣赏与怜惜。

他敬我,怜我,却并非爱我。

"那……他赴死呢?"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孟静娴的泪水,决堤而下。

她告诉我一个最残酷的真相。

那个赴死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是允礼自己策划的!

他早就知道先帝对他起了杀心,也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迟早会暴露。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最"体面",也最"有用"的死法。

他要用自己的死,演一场大戏,把皇帝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我和"私通"的丑闻上,从而为孟静娴母子的逃亡,创造出完美的时机和掩护。

"王爷说,"孟静娴泣不成声,"他说,熹贵妃你足够坚强,也足够聪明,即使没有他,你也能带着孩子在宫里活下去,活得很好。可我和孩儿不同,我们离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只能对不起你。""对不起我?"我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坚强?

聪明?

所以,坚强和聪明,就活该被利用,被牺牲吗?

我这一生的爱与恨,我这十几年的支撑与信仰,到头来,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10 、灰飞烟灭

我的笑声尖利而凄厉,在这座宁静的小院里回荡,惊得树上的鸟雀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孟静娴和阿文被我的样子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笑够了,慢慢地收住笑声,一步一步地向孟静娴走去。

她惊恐地看着我,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我走到她面前,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从里屋跑出来的一个小男孩。

那孩子约莫十来岁的样子,眉眼之间,竟与我的弘瞻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怯生生地躲在孟静娴的身后,好奇又害怕地望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就是允礼用生命换来的孩子。

我看着他,心中那滔天的恨意,竟在这一刻,诡异地平息了。

我没有再看那对母子一眼,而是转身,走到了院中的石桌旁。

我褪下了手腕上那串戴了十几年的珊瑚手串,将它放在了冰冷的石桌上。

然后,我拿起桌上的一块用来砸核桃的石头,高高地举起,对着那串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手串,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清脆的碎裂声,一声接着一声。

那些圆润饱满、红得滴血的珊瑚珠子,在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击下,化作了一堆红色的粉末。

我砸碎的,不是一串手串。

我砸碎的,是我那荒唐可笑的爱情,是我那被欺骗了的青春,是我那自以为是的半生执念。

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的手心已经被粗糙的石头磨破了,渗出血来。

但我感觉不到疼。

石桌上,只剩下一滩鲜红的粉末,和一根断裂的绳子。

风一吹,那些粉末便扬了起来,飘散在空中,最后,落入尘埃,无影无踪。

就像我那段自作多情的爱恋,终于,灰飞烟灭。

我站起身,没有再回头看那院中的任何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槿汐在门外焦急地等着我,看到我手上的血,大惊失色。

"娘娘!"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无事。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槿汐小心翼翼地问我:"娘娘,那对母子,您打算如何处置?"我望着船外倒映着星光的河水,淡淡地说:"随他们去吧。"恨吗?

当然恨。

但当真相赤裸裸地摆在面前时,恨,也变得没有意义了。

允礼已经死了,我再去迁怒一对无辜的母子,除了彰显我的可悲,还能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去揭发他们,就等于把弘瞻和灵犀也推到了风口浪尖,等于是在打弘历的脸。

我不会那么蠢。

回到京城,我对外宣称,在凌云寺祈福之后,我的身体已大为好转。

弘历来看我,见我精神矍铄,手腕上却空空如也,有些诧异地问:"皇额娘的珊瑚手串呢?"我抚摸着空荡荡的手腕,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说不出的沧桑。

"哀家在佛前许愿,愿我儿江山永固,万民安康。那串手串,就当是哀家的一点诚心,供奉给佛祖了。"弘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躬身道:"皇额娘慈悲。"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戴过任何手串。

我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每日看着日升日落,看着这紫禁城的四季更迭。

只是,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从来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力,和自己那颗,再也不会为任何人跳动的心。

来源:聊点电视剧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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