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是他还有个儿子庄振北啊,还在里面呆着的,等到他被放出来,头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住房问题。像他这种情况,又没什么正经工作的,没有房子,哪个正经姑娘会愿意嫁给他啊?
对于这几套动迁房的分配,庄赶美是存了一份私心的。
他之所以想要那套两室的,主要是为了振北考虑。
现在是三套房,三家人一家一套住着,无非就是面积大小的问题,引不起什么冲突。
但是他还有个儿子庄振北啊,还在里面呆着的,等到他被放出来,头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住房问题。像他这种情况,又没什么正经工作的,没有房子,哪个正经姑娘会愿意嫁给他啊?
所以庄赶美存了点私心,现在的一室户让他父母住着,等到庄振北出来了,找到对象要结婚了,就让他父母给振北腾房子,让他父母搬来和他们一起住。
这样他父母看在振北的面子上,也不会和他闹,毕竟当初他父母选择和他住,就摆明了是要他来养父母的老的,住一块也没多大问题。
没想到这个如意算盘,被曹智深来搅和散了。
曹智深这次来,摆明了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目标就是奔着那两室户来的,而且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让庄赶美心里发紧。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曹智深把酒满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亲家,是这样的哈,你也看到了,我有两个儿子,这大儿子么,成家了,小儿子还在里面关着呐,过段时间就放出来了,但是他出来也面临着要结婚成家的事啊,现在僧多粥少,动迁办就给了我们三套房,两室户的嘛,我想拿给我住,以后让我父母把那一室户让给振北,然后让我父母搬过来和我们两口子住,这样一人一间卧室,互不打扰,而且两个孩子一家一套一室户,这也公平,振北也不会说我们偏心眼把大套的给他大哥啊!”
曹智深抬起眼皮看了看庄赶美,轻蔑地一笑道:“我说亲家,你小儿子不成器,怨不得别人,你自己教子无方!他如果像振东那样,老老实实上个班,存点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现在你们是想腾挪我女儿的资源去贴补你小儿子,我给你说,办不到!”
庄赶美一听火就起来了,他梗着脖子道:“亲家,话不是这么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庄振北再怎么着他也是我儿子,家里动迁分房子,他也有他应得的一份!什么你女儿的资源?动迁办签的协议里可没体现!”
曹智深倒是不慌不忙,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填进嘴里,慢慢地嚼着道:“亲家,我告诉你,我来你家之前,动迁办我已经去过了,这次动迁的政策是给有结婚证的家庭成员分房,你家振东是有结婚证,振北呢?他有吗?他连分房资格都没有!也就是说,你分的这三套房里,你两口子一套,你父母一套,我女儿女婿一套,你占大套,就是想把另一套你父母的房子腾挪给振北,那不就是占用我女儿的资源吗?”
庄赶美一时语塞,曹智深的逻辑确实没错,按照动迁政策他庄振北就是拿不到房子,他这样把他父母挪出来,就是为了给振北腾房子,他没想到他的小心思被曹智深一语点破,他就像被曹智深扒光了丢到大街上,羞愧难当。
庄赶美定了定神,对曹智深说:“亲家,振北再怎么说,也是振东的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振东会忍心看着他亲弟弟出来以后睡大街上?会忍心看着他弟弟娶不上媳妇?不能够吧,欣怡是他的嫂子,也不会忍心看他弟弟一辈子打光棍吧?”
曹智深抬手制止庄赶美道:“别!利益面前无亲情,前几年知青回城,回自己家没房子住,兄弟姐妹之间大打出手的事还少吗?就那么点地方,给你了我自己的就少了,谁是傻子?会干这种事?我跟你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记好了!”
庄赶美气急败坏,他没想到曹智深这次上门来不打不闹,说着最软的话,办着最狠的事,目标就是为了那套两室一厅,这下可把他的全盘计划打乱了,他顿时感觉一股血上涌,直涌到他的脑门上,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酒瓶,忽然有了一个把酒瓶砸在曹智深后脑勺上的想法,但他毕竟是在牢里呆过的人,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于是生生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曹智深倒没注意到庄赶美心里转着的这点小心思,他正专心地吃着庄赶美炒的油爆虾,一边剥虾皮,一边拿起酒杯滋溜喝一口,看那样子,这顿酒他非喝够了才行。
庄赶美屏足了一口气,对曹智深说:“亲家,现在我还算是庄家的一家之主,而且这三套房也是我去争取来的,动迁协议上也是我签的字,所以,这三套房的分配,还是以我为主,振东两口子年纪还小,有的是挣钱的机会,等他们过段时间,存点钱,把小套房子卖掉换大套,到时候把欣怡的名字加上去,我也是没意见的。”
曹智深露齿一笑道:“亲家,别的我不服,我就只服你这画大饼的本事!三年前你就靠画大饼让我把女儿嫁给你儿子,现在你又要靠画大饼让我女儿接受小套房子,我是傻的嘛?有现成的大套我为啥要存钱自己买?你儿子能挣多少钱?两口子成婚到现在有存款嘛?以后有了小孩子,奶粉钱都没着落呢!还换大房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曹智深越说越大声,唾沫星子都喷到庄赶美的脸上来了,庄赶美一气之下,借着酒劲,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曹智深的鼻子骂道:“姓曹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无赖!你女儿是金子打的吗?彩礼要最高的,房子还要分最大套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还懂不懂什么叫尊老敬贤了?”
曹智深二话不说,拍了拍手上的虾皮,一伸手就把庄赶美伸到他脸上的手指捏住,然后轻轻一反转,庄赶美的整体胳膊就被他旋了过来反转到他背后,庄赶美猝不及防被他弄了个大背挎,痛得脸都变形了,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曹智深就拿起酒瓶,往他头上一敲,顿时庄赶美的头上像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庄赶美负痛大声呼救,曹智深不待他叫第二声,又扑地一拳,正打在他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曹智深还待正要打,胳膊一紧,原来被闻声而来的庄老太拉住了,庄老太叫道:“好好地喝酒,怎么打起来了?亲家,你怎么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了?老头子,快打电话报警!”
曹智深一看不妙,连忙丢开庄赶美,指着他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两居室的房子必须留给我女儿,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一脚踢开大门,背着手扬长而去。
来源:熊猫姐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