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柱子在一旁看着,脸上愁云密布,忍不住开口:“您这架式,是不打算让我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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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柱子娘正仔细为二柱子收拾去镇上的行装。
她把春夏季要穿的衣裳、日常用得到的小物件,一件件理好,仔细包进包袱里。
二柱子在一旁看着,脸上愁云密布,忍不住开口:“您这架式,是不打算让我再回来了?”
柱子娘手上没停,抬头看他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娘什么时候不让你回家了?”
二柱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镇上才多远,我想回不就抬脚回来了嘛。”
柱子娘手里顿了顿,轻叹一声:“娘知道你能回来,只是……”
话没说完,二柱子已经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神色认真起来:“娘,我懂。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柱子娘眼里浮起欣慰,语气也软了下来:“是啊,大了,能独自出门做活了。但东西还是得带上,有备无患。”
二柱子点点头,语气温和:“行,都听您的,带上。这下您可放心了吧?”
柱子娘笑着应道:“放心,放心!去了那儿,可得好好听人家的话。”
二柱子点头:“知道,娘。”
“去了就踏实学,别光顾着玩,这可是将来吃饭的本事!”柱子娘又叮嘱。
“知道,娘。”
“手脚要勤快,眼里有活儿,别总等着人催。”
二柱子伸手按住娘的肩膀,目光认真地看着她:“知道,娘!”
柱子娘声音轻了下来,抬手擦了擦眼角:“要是在外头受了委屈……咱就不干了,回家来。”
二柱子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家。这一下说要走,柱子娘心里像突然空了一块,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二柱子语气放软,带着点儿玩笑:“娘,我知道。再说了,您看我这样,哪点儿像会被人欺负的?”
一句话,把柱子娘逗得笑了起来,方才那份沉甸甸的担忧,也仿佛被这话吹散了些许。
晚上吃完饭,柱子娘坐在炕沿边,心里七上八下的,越想越觉得不能让二柱子一个人出门。
这孩子头一回独自离家,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是长久没个音信,岂不是要把人心都揪碎了?
四丫今天害喜特别厉害,柱子惦记着身子不舒服的四丫,吃完饭便先去了西屋陪着。
柱子娘朝那边唤了一声:“柱子,你过来一下。”
柱子听见娘喊,趿拉着鞋就走了过来,问道:“娘,啥事儿?”
“娘思来想去,还是不踏实。” 柱子娘皱着眉说,“要不你明儿个送送你弟弟?他一个人去那地方,谁也不认识,连个捎信的人都难找……娘在家非急出病不可。”
柱子听了,爽快地点头:“行,我明天一早就送他去。您也别太担心,他都那么大个人了。”
柱子娘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懂娘这颗心了。”
柱子笑起来,语气宽慰:“知道啦,您快歇着吧,别胡思乱想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柱子娘就把提前备好的一点心意拿出来,连同一个装衣服的包袱一起塞进二柱子手里。
又转头朝屋里喊:“柱子,你来拎这些行李。”说着就把收拾好的行李递了过去。
二柱子一愣:“让我哥拿这做啥?他也要去?”
“娘想了一晚上,还是不踏实,”柱子娘回道,“让你哥送送你。况且,你一个人也拿不了这么多东西。”
二柱子笑了:“哎呀不用!我都这么大了,出门还叫人送,这不丢人嘛?”
柱子娘瞪他一眼,声音高了:“丢啥人!你才多大个人?”
柱子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别争了,走吧。”
二柱子看了眼娘紧抿的嘴角,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能让娘安心,丢人就丢人吧。
眼看两个儿子转身要走,柱子娘又追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啊!”
二柱子没回头,只把胳膊举过头顶摆了摆:“知道啦,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柱子娘跟着送到门口,望着两个儿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子口,眼里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
四丫一直安静地陪在婆婆身边,见她神情低落,轻声劝道:“您别太担心,柱子哥送过去,回来就能跟您细说。”柱子娘点了点头。
“等柱子哥认了路,往后咱们隔段时间也能去看看他。”四丫又补了一句。
柱子娘心里一暖,拍拍她的手:“娘知道。走,咱们回屋吧。”说着就牵起四丫的胳膊要进门。
隔壁李婶早就听见动静,一直在门边探头探脑,这时赶紧搭话:“二柱子这是上哪儿去呀?”
柱子娘可没忘她之前挑唆外人找四丫麻烦的事,当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跟你没啥关系!”说完头也不回,拉着四丫就进了院门。
李婶自讨没趣,嘴里嘟囔着:“找个活儿干有啥了不起的……”
也悻悻地缩回自家去了。
柱子和二柱子一路打听着来到镇上,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那家铁匠铺。
铺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一股热浪夹杂着煤炭味扑面而来。
二柱子率先跨进门,朝着里面一个正埋头干活的年轻伙计问道:“请问这是张师傅的铁匠铺吗?”
那年轻人抬起头,抹了把汗,打量他们一眼:“是,有啥事?”
二柱子脸上堆起笑:“我是来找张师傅的,他在吗?”
“还没来,”年轻人朝门外努努嘴,“去门口等着吧,估摸一会儿就到。”
“得嘞,多谢小哥!”二柱子客气地道谢,心想往后都是要一起做活的,礼数得到位。
那年轻人没再搭话,又低头忙活起来。兄弟俩便在门口安静等着。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见一个中年人不紧不慢地从街那头踱来。
二柱子眼尖,老远就认出了张师傅,待人走近,赶忙迎上去笑道:“张师傅,我来找您了!您上回说的话,还作数吧?”
张师傅闻声抬头,盯着二柱子仔细瞧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嘿,是你这小子啊!怎么,跟家里说通了?”
二柱子连连点头:“说通了!这不一大早就紧赶慢赶来找您了嘛!”
张师傅大手一挥:“成!既然说好了,往后就跟着我干吧!”
二柱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张师傅,我住哪儿啊?”
张师傅瞧出他的窘态,打趣道:“哟,你小子还会害臊呢?”
说完哈哈笑了几声,转头朝铺子里喊了一嗓子:“铁牛,出来一下!”
方才那干活的小伙子应声而出。张师傅对二柱子说:“这是铁牛,也算你师兄。你就跟他住一块儿,彼此有个照应。”
二柱子看向铁牛:“是铁牛哥家吗?”
张师傅笑道:“是我的屋子,就在铺子后头,你俩一起住。”
铁牛默默打量了二柱子几眼,简短地说:“行,跟我来吧,就在后面。”说着指了指铁匠铺后方。
二柱子赶紧道:“谢了铁牛哥!”又转向张师傅:“谢谢师傅!”
张师傅见他这般伶俐活络,笑着摆摆手:“快去安顿吧。”
二柱子和柱子便跟着铁牛,绕过叮当作响的铁匠铺,朝后院的住处走去。
屋子是间临街的耳房,推门进去,里头空荡荡的——一副土炕、一个灶台,便是全部家当。墙角立着个简陋的木箱,大概是用来装衣裳的。
铁牛指了指炕面,对二柱子说:“你先将包袱搁这儿吧。改日自己钉个小木箱,眼下没多余的。”
二柱子爽快应道:“咋都成!往后咱俩就一个屋檐下处了,互相照应啊!”
铁牛只点了点头:“行。”
二柱子瞧出来了,铁牛是个话少的人。可看他眉眼憨直,神情坦荡,倒不像难相处的。
柱子一直在一旁静观,见弟弟三言两语便与这陌生师兄搭上话,那份自来熟的劲儿让他心下宽慰不少。
待行李安顿妥当,二柱子便随铁牛回到铁匠铺里,听候张师傅吩咐。柱子立在门外望了望,见弟弟已融进那叮当作响的烟火气里,这才转身,独自踏上了回村的路。
柱子路过集市时特地拐进去转了转。他心里惦记着四丫——这些日子她害喜厉害,胃口时好时坏,整个人看着都蔫蔫的。柱子瞧在眼里,心里揪得紧。
四月天里,新鲜果子还没下来。他在集市上转了一圈,最后称了些糕点、核桃和干枣。
心想:让她饿的时候垫一口,不用硬熬到饭点。
回到家,柱子把油纸包往炕上一放:“给四丫买了点零嘴,她难受得厉害。娘您也尝尝。”
柱子娘正纳着鞋底,抬头笑了:“我好端端的吃这些做啥,留给四丫吧。”
四丫坐在炕里边绣花,听见这话,脸上微微一红,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柱子娘手里活儿没停,心里却还悬着二柱子的事,紧跟着就问:“快说说,你弟弟那儿咋样?人好处不?是正经活儿不?”
“您放心,”柱子语气笃定,“我瞧着都是本分人,好处。就您二儿子那张自来熟的嘴,到哪儿都吃得开。”
柱子娘听完,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长长“哎”了一声:“好处就行,好处就行。”
来源:爱讲故事的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