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傅临洲忍着胃痛,心里正烦躁着,一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接上文:
其实,老宅的管家早就送了新药过来,只是被他扔了。
因为太苦。
他只吃江离买的那种,带着甜味的胃药。
他不知道她是在哪里买的,想问,又拉不下那个脸。
傅临洲忍着胃痛,心里正烦躁着,一抬眼,却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离?她怎么会在医院?
难道是……知道他生病了,特意在这里等他?
一定是这样。她肯定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好让他心软,找她回去。
傅临洲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耍手段。
不过,他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傅临洲推开唐津,整理了一下衣领,迈开长腿,朝着江离的方向走去。
他想,她看到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满眼惊喜地扑过来。
然而,江离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低着头,行色匆匆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傅临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子因为胃部的剧痛而微微佝偻。攥着药瓶的手,指节泛白。脸色,也瞬间苍白如纸。
“哥……刚刚……那是江离?”
唐津追了上来,看着傅临洲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闭嘴!”
傅临洲低吼一声,转身想走,胃部却传来一阵绞痛,身体一软,险些摔倒。
“哥!”
唐津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扶着他快步走向了医生办公室。
……
江离回到病房时,看到的,是一副“岳母慈,女婿孝”的和谐画面。
霍伯言正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专注地给江母削着苹果。苹果皮在他手下,连成完整的一长条,薄如蝉翼。
江母则一脸满意地吃着他切好的水果块。
看到江离回来,江母连忙朝她招手:“离离回来了,快来,吃苹果。”
江离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有些震惊。
霍伯言这么快就把她妈搞定了?
晚饭后,两人告别了江母,离开了医院。
回家的路上,江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妈……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红灯路口,霍伯言转过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
“啊?”
“没什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说的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非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只是因为对方,是你的母亲。
这场见面,虽然是第一次,我却已在心里,预演了千百次。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
江离走进家门,习惯性地就要关门,转身看到还站在门外的霍伯言,才猛然想起,这个家里,多了一个人。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他被门板撞到的鞋尖,识趣地没有说话。
霍伯言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眉眼间,似乎漫上了一丝无奈。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时,江离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晚上,怎么睡?
她虽然给他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却没有想过,他们是不是要睡在一起。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不睡在一起……她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三室一厅,她和妈妈各一间,剩下那间最小的,早就被她当成了杂物间。
“你……这是我的房间,你今晚先……睡这里。”
最终,江离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她的想法是,让他睡床,她去睡沙发。
“你呢?”
霍伯言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睡沙发就好了。明天我把客房收拾出来,你暂时住那里。”
果然。
霍伯言的眉眼,沉了下去。
“我们已经结婚了,霍太太。”
男人高大的身子忽然向前一步,将她整个人圈在了身体与门板之间。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用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暧昧地唤了一声“霍太太”。
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男人身上清冽的檀木香混合着沐浴后的水汽,将她整个人包裹。江离只觉得腿有些软,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霍太太,我们是夫妻。所以沙发,我来睡。”
就在江离胡思乱想之际,男人却退后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江离看着他走向客厅沙发的背影,不知怎的,心头划过一丝暖流。
他,在尊重她。
……
这一夜,江离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一墙之隔,就是她的新婚丈夫。这种感觉,新奇又微妙。
客厅里,霍伯言同样睁着眼,毫无睡意。
他望着江离卧室门的方向,那扇门没有锁。
只要他此刻卑劣一点,推开那扇门,他就能彻底拥有她。
但他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心里甚至升起一丝焦虑。沙发太小,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只能蜷缩着。可他却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柔软而不真实的美梦。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不小心,梦就醒了。
……
第二天一早,江离难得地睡过了头。
闹钟响了几遍,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看时间,8:40。
迟到了!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冲出房门。
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霍伯言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围裙,正站在开放式厨房里,游刃有余地煎着牛排。
看到她出来,他抬起头,打了声招呼。
“早安,霍太太。”
江离被这声“霍太太”叫得脸颊发烫。她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心头微微触动。
那个在公司里不苟言笑、气场强大的霍总,此刻却像一个普通的居家男人,为她准备着早餐。
这种反差,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却又该死的迷人。
“咕~”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厨房里的男人似乎听到了,转过头,对她比了个口型:【很快。】
丰盛的早餐很快摆上了餐桌。江离正准备大快朵颐,手机闹钟再次响起。
她哀嚎一声,叼着两片吐司就准备往外冲。
“等等。”霍伯言叫住了她,“吃完饭再走。你忘了,我们有车?”
江离这才想起来。
两人一起下楼,司机早已将车停在楼下。
眼看着车子离公司越来越近,江离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如果她今天坐着霍伯言的车出现在公司,那他们的关系,势必会曝光。
她不想成为公司里所有人议论的焦点,更不想被人误会是靠关系上位。
“霍总,我可不可以在前面那个路口下车?”
听到这个称呼,霍伯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做我的夫人,就这么见不得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江离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在公司里,因为我们的关系,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霍伯言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司机在下一个路口停了车。
江离松了口气,下了车,快步向公司走去。
她刚在工位上坐下,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江秘书吗?真是掐着点上班啊!”
是陈圆圆,和她同一批进公司的老员工,一直因为晋升问题对她心怀不满。
“有些人啊,心思就没放在工作上,不知道天天在外面忙些什么。”
周围几个跟班也跟着附和。
江离懒得理会她们,自顾自地打开了电脑。
陈圆圆见她不搭理,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来劲了。她拿起自己那个名牌包,故意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哇!圆圆姐,这是……傅家的宴会邀请函?”
有人眼尖地叫了起来。
“傅家?哪个傅家?”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傅家!听说这次宴会,是为了给他们家那位继承人,傅临洲,挑选结婚对象的!”
陈圆圆得意地笑了笑:“没错,就是傅临洲。”
江离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顿。
陈圆圆捕捉到她这一瞬间的反应,刻意放大了声音:“有些人啊,可就没这个福气喽。”
“就是,傅家那样的顶级豪门,当然只有圆圆姐您才配得上。”
“那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哪有您这气质。”
江离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泛白。
“我当是谁在这叽叽喳喳跟苍蝇似的,原来是一群长舌妇啊,真晦气!”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陶多多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是江离在公司里唯一的朋友,性格火爆,最是看不惯陈圆圆这副嘴脸。
“怎么,很闲吗?要不要我分点工作给你们做?”
陶多多把包往桌上重重一摔,陈圆圆几人立刻噤了声,悻悻地散开。
“你怎么也不知道回嘴,就任由她们这么欺负你?”
陶多多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江离的额头。
“知道了。”江离接过她递来的薯片,小声说道。
“光知道有什么用!对付这种抢你方案还倒打一耙的白眼狼,就得拿出点气势来!”
陶多多毫不留情地揭着陈圆圆的老底,气得对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反驳。
午饭时,陶多多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傅临洲要相亲那事,是真的。”
“嗯。”
“你就一个‘嗯’?”陶多多音量陡然拔高,“你为他付出了五年,他转头就要娶别人了,你就一个‘嗯’?”
江离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我做了点事。”
“什么事?”
江离喝了一口奶茶,平静地说道:“我结婚了。”
陶多多:“???”
她嘴里叼着的吸管,“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这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和谁?什么时候的事?你……不会是因为被傅临洲刺激到了,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面对好友一连串的追问,江离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将手机里那张和霍伯言的结婚证照片,递到了她面前。
看到照片上那个英俊到令人窒息的男人,以及下面“霍伯言”三个字时,陶多多再次陷入了石化。
她看看照片,又看看江离,指着照片上的人,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不是……咱们新来的那位……霍总吗?!”
江离平静地点了点头。
陶多多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玄幻了。
被这个惊天大瓜砸得晕头转向,陶多多一下午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直到下班,她才稍稍缓过神来,拉着江离,一脸严肃地问道:“所以,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离便将相亲网站的事,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后,陶多多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离离,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幸福。”
她知道江离这五年过得有多苦。如果这个霍总,能让她彻底摆脱傅临洲那个渣男,开始新的生活,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豪门的水,太深了。
……
晚上回到家,霍伯言依旧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两人在餐桌上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微妙。
“今天……在公司的事,谢谢你。”
江离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指的是陶多多替她出头的事。她知道,以陶多多的性格,肯定会把陈圆圆欺负她的事捅到上面去。而能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被压下来,除了霍伯言,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夫妻之间,不用说谢。”
霍伯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淡淡地说道。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让江离的心,又是一暖。
饭后,江离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霍伯言也没有跟她抢,只是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温暖的灯光下,女孩纤细的背影,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沾着晶莹的水珠。这个画面,让他觉得无比心安。
“那个……傅家的宴会……”
江离擦干手,转过身,有些犹豫地开口。
“不想去,就不用去。”
霍伯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提这件事。
“可是,公司的邀请函,是发给整个秘书室的,我如果不去……”
“没什么可是。”霍伯言打断她,“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寰宇的员工。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由你自己决定,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霸道。
江离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
第二天,江离没有去上班。她给宋欢恬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请一天病假。
宋欢恬自然是不信的,但总裁那边没有发话,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江离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她和霍伯言,这段始于荒唐的婚姻,未来将走向何方?
她对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可这种依赖,是出于感动,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知道。
傍晚,霍伯言回来了。
他看到沙发上抱着膝盖发呆的江离,走过去,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在想什么?”
“没什么。”
江离摇了摇头。
霍伯言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
“江离,看着我。”
江离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我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和我结婚。我只知道,从我们领证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霍伯言的妻子。我会保护你,尊重你,给你我能给的一切。”
“所以,不要害怕,也不要胡思乱想。把一切,都交给我。”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轻易地就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与彷徨。
江离看着他,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五年了。她跟在傅临洲身边五年,得到的,永远是冷漠和理所当然。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对她说,把一切都交给我。
……
傅家的宴会,最终还是来了。
江离原本已经决定不去了。可宴会前一天,傅临洲却亲自给她打了电话。
是用的一个陌生号码。
“江离,明天,你必须来。”
他的语气,是命令,而非商量。
“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江离握着手机,脸色一片冰冷。
她知道,傅临洲这是在威胁她。以他的手段,如果她不去,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在青城待不下去。
她不怕他。
可她不能连累妈妈,更不能……连累霍伯言。
她不想把他卷进她和傅临洲的恩怨里。
晚上,霍伯言回来时,就看到江离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晚礼服。
“决定去了?”
“嗯。”
江离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霍伯言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他威胁我了。”
江离的声音很轻。
霍伯言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我陪你去。”
“不用。”江离立刻拒绝,“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他和傅临洲对上。
霍伯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
宴会当晚,江离一个人出现在了傅家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她是傅临洲身边,跟得最久的女人。
如今,傅临洲要公开选妻,她这个“前任”,竟然也敢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勇气可嘉。
各种各样不怀好意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江离挺直了背脊,面无表情地走到一个角落,端起一杯香槟,假装看风景。
她看到了傅临洲。
他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众星拱月一般。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正是那天在IMH包厢里,坐在他身边的那个。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看起来,确实很般配。
傅临洲也看到了她。
他朝她举了举杯,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然后,他便带着身边的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江离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让她彻底死心。
“江离,好久不见。”
傅临洲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林晚晚,我的……未婚妻。”
林晚晚朝她伸出手,脸上,是胜利者才有的,矜持又得意的笑。
“江小姐,久仰大名。”
江离没有理会她伸出的手。
她只是看着傅临洲,一字一句地问道:“傅临洲,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傅临洲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江离,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找个男人就能气到我?别天真了。在这个青城,我想让你生,你就能生。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
“是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霍伯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他走到江离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微凉的肩上。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傅临洲,目光,冷冽如冰。
“傅总刚刚说,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不知道,这句话,对我的妻子,是否也同样适用?”
他的妻子?!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江离和霍伯言。
傅临洲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铁青。
“你……你说什么?你的……妻子?”
“没错。”
霍伯言将江离揽进怀里,动作,充满了占有欲。
“江离,她现在,是我霍伯言的妻子,霍太太。”
那一句“霍太太”,清晰、沉稳,掷地有声,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宴会厅激起千层巨浪。
所有人的目光在傅临洲铁青的脸、林晚晚错愕的表情,以及被霍伯言牢牢护在怀里的江离之间来回逡巡。
信息量太大,一时间竟无人能消化。
霍家的继承人,寰宇集团的新任总裁,霍伯言……他的妻子,是江离?那个跟了傅临洲五年的女人?
这简直是青城本年度最劲爆的豪门秘闻。
傅临洲死死地盯着霍伯言,牙关紧咬,英俊的面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这不仅仅是江离的背叛,更是霍伯言对他赤裸裸的挑衅和掠夺。
“霍伯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霍伯言的目光没有半分退让,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渊,“傅总,我想你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江离,她不是一件可以被你随意丢弃又随时捡回的物品,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她是我的妻子,受霍家和我本人的双重保护。”
他顿了顿,揽着江离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别怕,有我。”
这三个字,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江离心底所有的冰冷与恐惧。她抬起头,迎上男人专注而温柔的目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不再去看傅临洲那张狰狞的脸,也不再去理会周围那些探究、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她只是轻轻地,靠在了霍伯言的怀里。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傅临洲的脸上。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
回家的路上,车内一片静谧。
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清冷的街道上,将城市的霓虹远远地甩在身后。
江离身上还披着霍伯言的外套,上面残留着他清冽好闻的檀木香。她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在想什么?”
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江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很快就会习惯的。”霍伯言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江离转过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邃得让她看不透。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霍伯言没有立刻回答。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呢?”
江离一怔。
……
回到家,玄关的灯光柔和地洒下。
霍伯言没有开客厅的主灯,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江离的心跳得有些快。
霍伯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个已经有些褪色和磨损的兔子挂件,手工缝制的,针脚有些歪歪扭扭,看得出是出自孩子之手。
江离看着那个挂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兔子……她认得。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亲手缝的。当时她妈妈生了很重的病,家里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她为了给妈妈祈福,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缝了这个护身符一样的兔子挂件,挂在了医院后院那棵最大的榕树上。
她记得,那天风很大,她爬了很久才爬上去。下来的时候,还不小心划破了手。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十五年前,青城第一人民医院,后院的那棵榕树下。”霍伯言的声音低沉而悠扬,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那天,有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爬上树,挂了一个兔子挂件。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手心都磨破了。”
“有一个小男孩看到了,他想过去扶她,可是他不敢。他刚从帝都被送到这里,谁也不认识,只会说一口带着京腔的普通话,被这里所有的孩子排挤,他们叫他‘京城来的小哑巴’。”
“小姑娘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土,看到他躲在树后面,不仅没有笑话他,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笑。然后,她就跑了。”
“小男孩一直记得那个笑。后来,他每天都会去那棵树下等,希望能再见到那个小姑娘。可是,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兔子挂件被风吹掉了下来。他捡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对他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个挂件,更是他那段灰暗童年里,唯一的一束光。”
江离怔怔地听着,眼眶不知不 D觉地湿润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早已遗忘的一件小事,竟然会被一个人,记了这么多年。
“所以……那个小男孩,就是你?”
“嗯。”霍伯言点了点头,“我找了你很多年。直到一个月前,我才确定,寰宇秘书室的江离,就是当年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
“那个相亲网站……”
“是我让助理注册的。”霍伯言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红,“我怕太唐突会吓到你,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先和你接触一下。没想到……你直接同意了结婚。”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江离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却又无比的温暖。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曾有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了她这么多年。
……
第二天,江离和霍伯言的关系,以一种爆炸性的方式,传遍了整个寰宇集团。
秘书室里,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敬畏、嫉妒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宋欢恬和陈圆圆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她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她们一直看不起的“灰姑娘”,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总裁夫人。
陶多多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把江离拉到一边,激动地问道:“所以,你们是……青梅竹马,破镜重圆?”
江离被她丰富的想象力逗笑了,摇了摇头,把昨晚霍伯言告诉她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陶多多听完,唏嘘不已。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偶像剧的剧情!所以,他这是……暗恋了你十五年?”
江离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
傅临洲那边,自然也没有闲着。
订婚宴被搅黄,让他成了整个青城的笑柄。他咽不下这口气,立刻动用所有的人脉,去查江离和霍伯言的底细。
当他得知,他们竟然是在一个多月前,通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相亲网站认识,并且当天就领了证时,他气得直接砸了自己最心爱的一套古董茶具。
他无法接受,自己放在心尖上五年的人(他自以为的),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相亲对象”。
“给我查!把霍伯言在青城的所有项目都给我查一遍!我就不信,他能干净到哪里去!”
傅临洲对着电话那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他要毁了霍伯言,夺回江离。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傅临洲,才是最后的赢家。
……
然而,傅家的报复,还没来得及展开,霍伯言就已经先一步出手了。
傅氏集团在青城的一个重要地产项目,突然被爆出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和违规操作,相关部门立刻介入调查,项目被全面叫停。
紧接着,傅氏的股价开始断崖式下跌,短短三天,就蒸发了近百亿。
傅临洲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那些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人,此刻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霍伯言之间的差距。
霍家这棵参天大树,根基远在帝都,其势力和影响力,根本不是他一个青城的傅家所能撼动的。
就在傅临洲被公司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之际,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他。
唐津。
“哥,收手吧。”唐津看着他,一脸的疲惫,“我们……斗不过他的。”
“你什么意思?”傅临洲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是我兄弟,现在竟然帮着外人说话?”
“我不是帮着外人,我是在帮你!”唐津挣开他的手,吼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江离她……已经不爱你了!你就算毁了霍伯言,她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的!你这么做,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她爱不爱我,不是你说了算!”傅临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
看着执迷不悟的傅临洲,唐津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已经被嫉妒和不甘,彻底冲昏了头脑。
……
江离的生活,也因为身份的转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小秘书了。霍伯言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尊重,她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寰宇,也可以选择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江离最终还是选择了辞职。
她不想再待在那个充满了流言蜚语的环境里。她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她开始学着打理霍伯言的生活起居,学着做一个真正的妻子。
她会每天早上为他准备早餐,在他出门前,为他整理好领带。晚上,她会做好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他回家。
霍伯言似乎很享受这种平淡而温馨的生活。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他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准时回家吃饭。周末,他会带着她,去逛超市,看电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
他们的感情,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升温。
江离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
江母的身体,在霍伯言的安排下,转到了帝都最好的医院,接受最顶级的治疗。
江离去探望母亲时,江母拉着她的手,感慨万千。
“离离,你……真的找了个好归宿。”
看着女儿脸上洋溢着的,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江母悬着多年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
只是,在得知霍伯言的家世背景后,她的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
傅临洲最终还是没有斗过霍伯言。
傅氏集团元气大伤,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他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疯狂。
在一个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开车找到了江离和霍伯言的住处。
他砸着门,嘶吼着江离的名字,让她出来见他。
江离透过猫眼,看着门外那个状若疯癫的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霍伯言将她护在身后,打开了门。
“傅临洲,你闹够了没有?”
“霍伯言!你把江离还给我!她是我的人!”傅临洲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来。
霍伯言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他。
“傅临洲,你清醒一点。”霍伯言的声音冷得像冰,“江离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我,不是因为我比你更有钱,更有权,而是因为……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你所谓的爱,不过是占有和控制。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关心过她,尊重过她。你给她的,除了伤害,就是等待。”
“而我,会给她一个家,一个可以让她安心停靠的港湾。”
霍伯言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了傅临洲的心脏。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
一年后。
江离和霍伯言的婚礼,在帝都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小岛上举行。
婚礼只邀请了双方的至亲好友,简单而温馨。
江母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儿,挽着那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幸福,激动得热泪盈眶。
陶多多作为唯一的伴娘,也哭得稀里哗啦。
“离离,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会的。”
江离回过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阳光下,她的笑容,比钻石还要耀眼。
……
婚礼结束后,两人开始了他们的蜜月旅行。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
在爱琴海的落日下,霍伯言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霍太太,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好像把顺序搞反了。”江离靠在他怀里,笑着说,“别人都是先恋爱,再结婚。我们是先结婚,再恋爱。”
“顺序不重要。”霍伯言吻了吻她的发心,“重要的是,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彼此的身边。”
“霍伯言。”
“嗯?”
“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治愈了我所有的伤口,让我重新相信爱情。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霍伯言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他想,该说谢谢的人,是他。
谢谢你,十五年前,那个温暖的笑。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让我有机会,用一生去守护,我童年时的那束光。
……
几年后。
傅氏集团在经历了那次重创后,一蹶不振,最终被其他几大家族瓜分殆尽。
傅临洲也彻底消失在了青城的商界。
有人说,他出国了。
也有人说,他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着。
而唐津,在傅家倒台后,便接手了自家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他偶尔也会想起傅临洲,想起江离,想起那些荒唐的过往。
他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傅临洲能对江离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江离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着不远处,霍伯言正耐心地教他们三岁的儿子,如何搭一个漂亮的积木城堡。
小家伙长得很像霍伯言,小小年纪,就已初见帅哥的雏形。
“爸爸,这个,放这里!”
“不对,应该这样。”
父子俩的互动,温馨而美好。
江离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
她想,这大概就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最幸福的模样。
霍伯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岁月,静好。
人生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他能看穿你的逞强,抚平你的伤痛,用他全部的温柔,许你一世安稳。
那么,你是否也曾有过那么一个瞬间,让你觉得,人间值得?又是否,也曾遇见过那个,让你甘愿卸下所有防备,奔赴一生的人?
来源:小涵写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