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杜没跳海，他选择和敌人一起沉进海里，不是因为傻，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还剩一口气，就不能让任何人活下来追上黎晴。

老杜没跳海，他选择和敌人一起沉进海里，不是因为傻，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还剩一口气，就不能让任何人活下来追上黎晴。

那条船离岸三海里，不是随便开的。

老杜在码头上看过渔民怎么算潮水，怎么听风向，他知道，三海里外，枪声传不到岸上，渔船不会经过，无线电也收不到信号。

翁连旺带了六个人，全是训练过的特务，手里有枪，有手雷，有对讲机。

老杜只有一把枪，三颗子弹，一颗手榴弹。

他要是提前开枪，岸上的人听见动静，立马会调人堵路口，黎晴的小船刚出港就会被拦住。

他要是跳海逃命，手榴弹一扔，人往水里一扎，翁连旺就算受伤，也能爬回船上，追着黎晴的船开枪。

老杜知道，翁连旺的枪法，能打中五十米外的灯塔，更别说一条在浪里晃的小船。

他等了整整二十七分钟，才动手。

不是拖，是算准了时间。

黎晴划船的速度，他算过，每分钟两百米，从码头到定海，至少要四十五分钟。

他必须在黎晴离岸三十分钟的时候，把追兵彻底解决。

他假装顺从，让翁连旺以为他怕了，以为他认命了。

他甚至笑了一下，说“你们赢了”，这话不是认输，是让对方放松。

特务最怕的就是猎物拼命，一旦觉得猎物认了，警惕就松了。

老杜就等着这一刻。

他开枪，第一枪打的是领头的，第二枪打的是拿电台的，第三枪打的是最靠近船尾的。

三个人倒下，剩下三个慌了，但没乱，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再撑两分钟，援兵就到。

老杜不给他们两分钟。

他转身，把船头调向翁连旺，然后开最后一枪，打中他大腿。

翁连旺倒地，血流了一地，可他还在笑，说“你跑不了”。

老杜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中了两枪，左肩，右腹，血已经浸透了衣服。

他没叫，没喊，他蹲下来，慢慢摸到手榴弹，拉环套在手指上。

他为什么不跳？

因为他知道，翁连旺的口袋里，有最后一颗子弹，还有一把折叠刀。

只要老杜一跳，翁连旺就能爬到船边，对着水里开一枪。

黎晴的船，离这里还有两海里，风大，浪高，她根本听不见枪声。

可老杜听见了。

他听见了翁连旺的呼吸，听见了他摸索刀子的声音，听见了他咬牙想撑起来的动静。

他不能赌。

他不能让黎晴冒这个险。

他不能让那个带着情报的女人，死在最后一百米。

他拉了手榴弹，不是为了死，是为了确保翁连旺和他一起死。

他不是想同归于尽，他是要确保，翁连旺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他死，是任务的一部分。

他活着，任务就可能失败。

他比谁都清楚，情报不是纸，是人命。

舟山要解放，要靠这封信。

陈宝仓将军说“你得活着回来”，可老杜知道，陈将军没说“你得活着，哪怕任务失败”。

他要的是任务完成，哪怕人不在了。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选择。

他见过朱枫在码头把信塞进鞋底，自己转身走进警局；他见过吴石将军在书房烧掉名单，火光映着他的脸，一句话没说；他见过小钱把最后一块馒头塞给妹妹，说“哥去去就回”，结果再也没回来。

他们都不年轻了，都有家，都有孩子，都有想吃的家乡菜。

可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多活一天，就有人多等一天。

只要他们多活一分钟，就有人多受一分钟罪。

你见过一个老人，为了不让孙子挨饿，自己饿着肚子去捡别人丢的菜叶吗？

老杜不是老人，但他比老人更懂什么叫“不能让别人饿着”。

他不是英雄，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再走他走过的路。

他不想让黎晴的孩子，长大后问妈妈：“爸爸为什么没回来？”——因为妈妈只能回答：“因为有人没跳海。”

现在，你坐在这儿，刷着手机，吃着饭，想着明天去哪玩，你有没有想过，三十年前，有个人在海里，拉着一个特务，一起沉了下去。

他没留下名字，没人给他立碑，他的家人至今不知道他死在哪。

可你今天能自由地回家，是因为他没跳。

你今天能和家人吃顿团圆饭，是因为有人，连跳海的机会都没要。

你真的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来源：阿如爱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