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帮雪竹筹措资金,她明知自己身体早有亏空,却还是坚持登台义演。台上《绣红旗》刚唱到一半,她就口咳鲜血倒了下去,之后给人送去医院去了,雪竹在病房守着她,翻出母亲留下的旧日记,看到那句“当年她批斗我,眼里满是慌,不是狠”,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可她从前怎么也想不
白玉飞心中清楚,修水厂是盛雪竹最为上心之事。
为了帮雪竹筹措资金,她明知自己身体早有亏空,却还是坚持登台义演。台上《绣红旗》刚唱到一半,她就口咳鲜血倒了下去,之后给人送去医院去了,雪竹在病房守着她,翻出母亲留下的旧日记,看到那句“当年她批斗我,眼里满是慌,不是狠”,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可她从前怎么也想不到,恨了十五年的杀母仇人,到最后自己会叫她“继母”——不是宽恕她,是不辜负她为自己的付出,也算是放自己好好过日子。
观看《依依向北风》时,最令人揪心的,便是盛雪竹对白玉飞那份“不共戴天”的恨意,正慢慢消解。这份转变的背后,既萦绕着她与俞乐山多年的情谊,剧中环环相扣的情节,也恰好将她的恨与爱串联起来。
盛雪竹对白玉飞的恨,深入骨髓。可那个特殊的年代,白玉飞为了自保,亲手写下十六张大字报,张贴的高度正对着成年人的胸口,捏造罪名诋毁雪竹母亲的名声,还设计圈套,在众人面前羞辱雪竹母亲,甚至伸手扯掉了她的头发。
这些情景,年幼的盛雪竹尽收眼底,所以母亲不堪屈辱离世后,她认定白玉飞是害死母亲的仇人。
可命运却开了玩笑,这个仇人,在她父亲盛必捷——彼时已是局长,只是当年下放至益城农机厂时尚未担任此职——下放期间,趁虚而入,凭借着长期伪装的和善,获取了她父亲的信任,之后便成为了盛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她的继母。
直至第十七集,她与父亲和解,这段冰封已久的关系,才出现一丝裂痕。那日,她的父亲作为局长,下班途中遇见小偷,为了追回老人的救命钱,不顾自身心脏的旧疾,追赶过程中突发心脏病,被送往医院。盛雪竹攥着病历本在病房外徘徊,想要进去探望父亲,可又担心遇见白玉飞。
于是俞乐山察觉到她的难处,主动承担起照顾她父亲的责任。病床前,俞乐山一边为她父亲擦拭手部,一边轻声劝说:“雪竹心中苦楚,可她更担心你的安危,父女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矛盾。”
她的父亲听进了这番话,忍不住向俞乐山讲述起在益城与白玉飞的过往,越说越激动,突然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俞乐山惊慌失措,急忙跑去寻找医生,恰好与在门口的盛雪竹相遇。
盛雪竹立刻上前施救,按压胸口、进行人工呼吸,动作娴熟,手却始终在颤抖。等她的父亲苏醒后,俞乐山悄悄退到走廊,为父女俩留出独处的空间。
病房内,她的父亲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当年是爸糊涂,没能保护好你们;如今担任局长,更要对得起这份职责,今后你想做的正当之事,爸都会全力支持你。”
就是这句话,让盛雪竹积压多年的泪水终于落下,她没有再说出伤人的话,只是为父亲掖了掖被角,陪着他在院子里缓慢散步,说起了暖暖的身世,也表明对王潇仅仅是朋友情谊。于是父女俩的关系,总算在俞乐山的帮助下得以缓和。
而白玉飞,正站在病房窗外,看着院子里相谈甚欢的父女俩,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俞乐山走上前劝说她:“雪竹的心情好些了,下去聊聊吧?”白玉飞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些许落寞:“不必了,别让她为难,等她愿意意见我再说。”
那日恰逢盛雪竹生日,白玉飞为了让雪竹开心,在家准备了一桌子菜肴,其中有雪竹最爱的糖醋排骨,可即便盛百灵多次催促,她也没有留下,只是将饭菜端上桌后,悄然离开。这份小心翼翼的示好,成为后来盛雪竹原谅她的契机。
俞乐山与盛雪竹的缘分,早在他出狱时便已结下。当年为了让盛雪竹能安心参加高考,俞乐山替人顶罪,入狱四年,出狱后没有谋生的途径。
盛雪竹得知医院缺少懂电路的电工,第一个便想到了他——她记得俞乐山插队时,任何损坏的机器经过他的修理都能恢复正常,所以她想帮他寻找一份生计。“医院电路经常出现问题,你去那里工作既能挣钱,也能照顾好自己。”盛雪竹说这番话时语气尽量平和,可俞乐山明白她的心意。
之后他在医院工作格外努力,白天攀爬梯子修理电路,晚上手持手电筒在走廊巡逻,有时还会在盛雪竹值夜班时,帮她打热水、买早饭。旁人都嘲笑他“愚蠢”,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能陪伴在盛雪竹身边做这些小事,便已足够。
第十七集中,俞乐山的实在与担当,体现在诸多细节之中。桥头五金厂发生火灾,受伤的工人被送往医院,现场一片混乱。俞乐山正在三楼修理电路,听到动静后立刻下楼,帮忙抬担架、安排床位,还将自己的宿舍腾出,让送工人前来的陈志强居住。
夜晚,他买了花生米与白酒,陪伴陈志强聊天,陈志强醉酒后,抱怨公社派遣不懂技术的肖树德担任厂长,导致工人三个月未领到工资,生活困顿。
俞乐山没有多言,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说:“明天我陪你去厂里看看,若实在无法解决,咱们就去找雪竹的父亲——他是局长,负责这片区域的事务,或许能帮忙协调工资事宜。”之后肖树德在事故总结会上辞职,乔正君接任厂长,俞乐山还特意前去为陈志强打气,让他好好工作。
也是在这一集,盛雪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前往当年插队的东风公社行医,为了协助桥头大队的孕妇生产,忙碌许久,可孩子出生后却没有生命迹象。
经过检查得知,孕妇体内重金属严重超标,根源在于村里的饮用水。院长告诉她,这几年桥头已发生多起类似事件,所以盛雪竹内心十分焦急,回想起插队时村民饮用浑浊井水的情景,也记起俞乐山曾说过“农村人生活艰苦,没有良好的条件”。
回到医院后,她立刻找到唐教授,提出想要以“桥头饮用水污染与胎儿健康”为题撰写毕业论文,唐教授被她的认真所打动,全力支持她。俞乐山得知此事后,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默默帮忙收集资料,走遍附近的村庄,将水样一瓶瓶送往实验室——他不懂学术,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帮助雪竹完成这件事。
之后雪竹拿着水质报告找到父亲,她的父亲作为局长,确实十分上心,帮忙对接公社与县里的相关部门,于是修建水厂的事情有了进展。
剧中其他人物,在此期间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俞乐英起初对谢敬思态度冷淡,可在机械厂捐款时,看到谢敬思将一个月的工资全部捐给儿子遭遇车祸的杨师傅,自己只留了几块钱维持生活,她内心受到触动,于是也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捐了出去;乔正君原本依靠刘天瑶的关系,想要调回中州,可桥头五金厂的火灾让他明白了责任的意义,在总结会上没有推卸丝毫责任,反而认真分析了事故教训;肖二宝带领工人寻找肖树德索要工资,陈世强及时赶来劝说,避免了事态扩大。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将那个年代的人情冷暖真实地展现出来。
于是盛雪竹最终原谅白玉飞,并非一时冲动。真正让她放下仇恨的,是那场拼尽全力的义演,以及母亲日记中记载的真相。
白玉飞咳血倒地时,那张记录着糖水做法的纸条,便是她真心的证明;母亲日记中“她眼里满是慌,不是狠”的描述,又让雪竹看清了当年白玉飞的无奈。监护仪滴答作响,盛雪竹望着白玉飞苍白的脸庞,终于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白玉飞醒来后看到她,急忙想要起身道歉,她轻声说道:“好好养着,白姨。”这声“白姨”,是与自己的和解——终于不再被仇恨捆绑,学着放过那个困在过去的自己,并非代表原谅过去——她永远记得母亲被扯掉的头发、冻紫的脚趾,记得自己七岁那年在门口哭泣的模样,只是选择放过自己。
回头望去,之后盛雪竹对俞乐山的好,皆为细微之事——他入狱前,便帮她阻挡那些恶意的流言;他出狱后没有工作,她第一个想到帮他寻找电工的职位;她与父亲和解之时,他担心打扰,悄悄退至走廊;她忙于采集水样、进行研究,他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协助收集资料。
至于“杀母仇人成为继母”的荒唐,“父女反目后又和好”的波折,以及为改善桥头水质所做的坚持,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俞乐山对她,从未有过华丽的誓言,只是在她陷入困境时,始终陪伴在侧,伸出援手。
她的父亲作为局长,也并非徒有虚名,追赶小偷时不顾心脏病,为工人索要工资时奔波忙碌,为她修建水厂之事对接公社与县里,皆为实实在在的行动,不辜负局长的职责。
正如第十七集结尾,俞乐山陪伴盛雪竹前往桥头采集水样,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盛雪竹突然说道:“谢谢你,一直都在。”俞乐山笑着挠了挠头:“我不在这儿,在哪儿?”没有甜言蜜语,却比任何情话都令人温暖。
《依依向北风》的精彩之处,便在于盛雪竹的恨与爱,皆与白玉飞、俞乐山紧密相连——对白玉飞,是逐渐与过去和解;对俞乐山,是慢慢懂得珍惜眼前之人。
但当年盛雪竹目睹白玉飞扯掉母亲头发,心中充满恨意之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对着病床上的白玉飞,轻声说出“好好养着”;当然她最初帮俞乐山寻找电工工作,只是想偿还他替自己顶罪的恩情,更不知道这份“报恩”,日后会成为心中最温暖的依靠。
到最后便会明白:仇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可那些真挚的情谊,会在岁月中扎根,成为往后人生中最温暖的光芒。
来源:华夏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