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说到了这个时候，俩人就应当挂电话说拜拜了，但章太卫突然问道：“陈曦…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第2116回 组织决定
按说到了这个时候，俩人就应当挂电话说拜拜了，但章太卫突然问道：“陈曦…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陈曦听了一愣，感觉既然在刚才的交谈中，他与自己说了实话，说明还不是太可恶，毕竟也是自己过去的情人，于是说道：“既然九洲要娶我，你说…我还能在哪里？”
“那就是…你还在北京？”
“嗯。”
“那你…怎么不回集团来上班？”
“我家庭出了这种事，还能在集团待下去么？”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现在不工作。”
“为什么？”
“工作…就要提供身份证，我怕…南方查到我在哪里，会过来找我。”她实话实说，一方面是她的性格，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出事的是你父亲，他们…找你干嘛？”
“你可别忘了，你刚说过，我父亲…给过你一箱子…现金。”她揶揄说。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立即听出她的意思：他父亲在位时，干的有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她有可能知道。换句话说，她父亲搞来的一些钱财，很可能在她的手里。他的推测很简单，当初他只是与她结婚，虽然是假结婚，她父亲就给了他这个“女婿”一箱钱，而对于亲生女儿，平时不会少给的，有可能价值连城……
想到这点，他忽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因为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例如真要是那样，能够从她手里分上“一杯羹”，甚至全部窃为己有，那自己可是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实事求是的讲，之所以这样想，并不单纯是他贪财，而是目前他太缺钱了。
当初，他儿子在香港患了怪病，因具有较强的传染性，会内地受限制，只能在当地治疗。香港的医院分两种，一种是公立医院，可以说近乎免费，但一般只对持有香港身份证的港民。而且候诊时间长，即使急诊病例，也可能等待数小时，甚至曾发生病患在等候期间死亡事件。另一种是私立医院，上述弊端可以减轻，但特点是费用高昂。如普通疝气手术，在私立医院需6-8万港币，体检套餐可达1.5万港币，约为深圳同类服务的10倍以上。
因为病情严重，他儿子当然选择私立医院治疗。为了治病，他花去家里全部积蓄，而且负债累累，甚至借了网贷等高利贷钱。因为儿子病逝，他爱人受到精神刺激，不能上班工作，家里所有的开销，全部依靠他的工资收入。每到月头发薪，他首先要偿还贷款利息，然后再算计生活支出，至于摘借亲朋好友的钱，他根本就无力考虑偿还了……
不仅如此，在程芩那里，还养着他的一个私生女，三胞胎私生子。程芩时常给他来电话，阴阳怪气的向他要钱……
为此，他如今不是需要钱，而是极度缺钱。其经济紧张程度，不亚于当年他父亲蹬板车微薄收入，养着全家三代七八口人的艰辛程度。如果用一句成语形容，就是：穷困潦倒，焦头烂额。这虽然是两个成语，但哪个拿出来，都能描述他目前的状态与心态。
“陈曦，我想…同你…说件事…”这时，他突然说。
“啥？”
“我现在…十分…十分的孤独寂寞。”
她太了解他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孤独寂寞…就去刷抖音吧，很有意思。”
“刷抖音…也解决不了…基本上的问题。”他说。
由于他俩过去好过，她知道他说“基本上的问题”，实际在说是“几巴上的问题”。于是，她也不想与他装了，说道：“你既然孤独…寂寞，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呗…”
她太知道他了，不出集团，不出集团他主管的系统，与他有染的女人，可能就数不胜数。并且，凡是做这种工作的女人，颜值都超过一般的女人。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不是落难了么？”
她本身是女人，对女人的本质十分清楚。深知但凡出轨的女人，就像江苏淮安树人先生说的：与有钱人谈感情，与没钱人谈价格。所以，现在他没钱了，他过去莺莺燕燕的女人，必然会离他而去。
“你应当…接受教训，振作精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说。
“两回事。”
“那…你想…咋样？”她问。
“我想…我们不是夫妻么？虽然…是假的，但…难道那张结婚证书…就能代表真假？我觉得…如果…当初没有真情实意，我…不会答应…与你假扮夫妻。我说这话的理论根据是…你有过那么多的情人，有谁…能够死心塌地…与你假结婚？”他语调软软的、骚骚的说。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如果这样说，她不说暴跳如雷，也会反唇相讥。但就在刚才，他倾诉了他遭遇的不幸，她觉得他并不是那么歹毒，之所以对自己冷漠，实在也是无奈之举。相形之下，自己好像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据说，对于女人的评价，最有名的一句话，还是来自莎士比亚，他说：“软弱，你的名字叫女人。”只是屹今为止，谁也不知道这是赞美还是讽刺。
此时，陈曦深深叹口气，问道：“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爱你。”他直接了当说。
她笑了，说道：“据我了解…你爱的女人，够一车皮了吧？”
“不止。按照通常规定，硬座车厢定员118人，绿皮旧火车或临客列车可能为108人，硬卧车厢定员66人 ，软座车厢定员80人 软卧车厢定员36人。我经历的女人…肯定不止这么少。”
此刻，她感到有些迷离，觉得他与九洲一样，无论遇到多大灾难，神情永远是那么淡定，并且还忘不了调侃。她想：这可能就是男人的魅力所在，也是男人吸引自己的地方。
“臭不要脸。”她嗔声骂道。
他心里乐开花，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
“你…今天晚上…有时间么？”他问。
“干嘛？”她明知故问。
“我们…一起吃个饭？”
“干嘛？”
“吃饭…还能干嘛？”他说。
“我问你呢。”
“吃饭…就是吃饭…不干嘛…”
“那就免了。”她说。
“怎么？”
“我现在养生修炼，过午不食。”
他思考片刻，说道：“我想…与你…叙旧。”
“你觉得…破镜还能重圆？”她问。
“你觉得…我们是破镜？”他反问。
她一下愣住了，虽然知道他花心，但那是老毛病，并且他对自己一直不隐瞒。至于这次分手，是家庭出现变故之后，自己没有告诉他，责任根本不在他。况且当时…自己一心想去西藏见九洲，后来又与罗向东搞在了一起，结成了夫妻。如果从这个角度讲，自己应当说还对不住章太卫……
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大哲学家，他曾直接把女性定义为“残缺不全”的性别：“女人在精神上发育不全，只停留在感性阶段，而未上升到理性阶段，所以显得幼稚、浅薄、愚蠢。”别说这位哲学家，就连大科学家爱因斯坦，也对女人叹气：“从物理学的角度上看，我完全不了解女人，女人的思想是由多少个原子结构组成的呢？至今仍然是个谜。”
这时，陈曦已经下定决心，问道：“你说的吃饭…必须在今天晚上么？”
“不不不，哪天都行，看你的时间…”章太卫连忙表示。
“那好吧，我今天晚上有事，明天晚上…行么？”
“行行行，那就…定明天晚上。”
“好吧，你把时间地点定好，用短信告诉我。”
“行，没问题。不过…我已经把你拉黑了，你的号码…是多少？”
“涛声依旧。”她说，意思是自己的手机号码没变。
挂掉章太卫的电话，陈曦点上一支香烟。她原本是不吸烟的，但因家庭出事内心烦躁，她学会了吸烟，并且烟瘾还不小。
思考了一支烟的功夫，她拨通九洲的电话：“哥，我是陈曦。”
“你好陈曦。”九洲说。
“你在干嘛？”
“我在研究…《传说与战术自走棋》。”
“是棋谱？”她知道他是棋迷。
“奥，不是棋谱，是一款游戏，主要是结合自走棋与战术策略，提高下棋动态调整技能组合思路。”
她皱皱眉头，心说这家伙心够大，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打游戏。
“那件事…我给你问了。”她说。
“什么事？”他可能早忘了她去问什么事。
“就是…你去远郊县实习的事。”
“奥…”他想起来了，问道：“是不是…沈总丫跟我犯孙子？”因为关系特殊，他与她说话向来口无遮拦。
“不是。”
“那是什么？”
“是上边…有人看上了你。”
“上边？不对吧…上边怎么会有人看上我？能看上我什么呢？看上我会种地？我也不会种呀？甭说是我，可能我爸爸都不会种地了。”他觉得不可思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所打听到的…就这么多了。”
“那可真奇了怪了，你说这是哪儿对哪儿啊？这不跟下盲棋似的么？”
“嗯…我说过，你的情况，真跟我爸爸当年一样，培训班结束，就去了苏南任职。所以，这是上边的安排，你只能无条件服从。”
“服从我肯定服从，这个你放心。不过…你说…我怎么跟我妈解释呀？她可挺看不起农村人的，一直管我爸叫河北老冒。搞不好…她真会找人家上边去，不想让我上山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我觉得…你不用多解释，就告诉她四个字。”
“什么？”他问。
“组织决定。”她说。
来源：游客2176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