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凝视黑车司机道：“哪一年的奥迪？”黑车司机笑道：“我也不知道，肯定没你年龄大。”我扶额道：“比我年纪大，那就不用看了。”黑车司机道：“没那么夸张，我猜车龄也就十年左右，什么时候方便，我带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208集

我凝视黑车司机道：“哪一年的奥迪？”黑车司机笑道：“我也不知道，肯定没你年龄大。”我扶额道：“比我年纪大，那就不用看了。”黑车司机道：“没那么夸张，我猜车龄也就十年左右，什么时候方便，我带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点头道：“吃完饭就过去！”黑车司机道：“行，他今天刚好在国营汽修厂。”黑车司机说完，朝正徐少妇招招手，示意她弄点吃的过来。徐少妇拿着扫帚来我们跟前，笑着问道：“胡总，还想吃点什么？”

黑车司机努努嘴道：“胡总已经吃饱了，我还没吃，食堂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多给我弄点过来。”徐少妇皱眉道：“没看到我在忙，你吃让你老婆给你弄。”徐少妇不待见黑车司机，我笑了笑，拿起一块饼塞在黑车司机嘴上道：“食堂今天吃饼。”

黑车司机边吃饼，边瞄着徐少妇道：“来胡总厂里工作后，身材越来越好了。”徐少妇瞪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说着，又跟我道：“胡总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打过来。”我摆摆手道：“我吃饱了。”

徐少妇道：“那我忙去了。”徐少妇转身离去，黑车司机起来去窗口排队打吃的。我们约好下午一起去国营汽修厂。刚到食堂门口，迎面撞到一名准备进来的女工人。女工人脸一红，下意识后退几步，跟我鞠躬道歉：“胡总对不起。”

我笑着道：“没关系，快去吃饭吧，等会食堂没吃的了。”女工人抬头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飞快地跑远。我看着女工人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等我走出食堂，回头再看的时候，她和另外一名女工人回头看着我，悄悄聊着什么，和我视线对视后，她们迅速收回目光。

我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自己长得太英俊，厂里的女工人都对我有非分之想。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太自恋了。厂里的女工人看我眼神，分明把我当成了流氓。回到办公室，周诗云正在写毛笔字，我也奋笔疾书几个字，黑车司机过来了。

和他开车离开厂区，外面下去雨，淅沥沥，春雨绵绵，滋润万物。我递给黑车司机一根烟道：“国营汽修厂不是修车的吗，怎么会有汽车卖？”黑车司机跟我道：“这家汽修厂就是当年我工作的地方，修车的同时，也会帮着卖车。”

我狐疑地问：“这个卖车的朋友，我见过吗？”黑车司机笑道：“见过！”我诧异地问：“是那个收黑货的男人吗？”黑车司机道：“胡总记性真好。”去年冬天，盗贼劫持了我的面包车，把车上轮胎卸载，卖给了一个收黑货的朝鲜男人。

我惊讶地道：“去年你不是和他关系闹掰了吗？”黑车司机道：“我们几十年的同事关系，没那么容易闹掰，再说了，我们平时还有业务上的往来，我经常给他介绍客户，他不可能和我闹掰。”我不解地问：“他去年不是因为收黑货，被人民保安带走调查了吗？”

黑车司机笑道：“他人脉很广，去年在人民保安局待了几天就放出来了，现在和人民保安局关系好着呢。”我若有所思点头道：“他后台很强大？”黑车司机道：“他认识一些罗先当地基层干部，肯定不认识金正旭那样高级别的干部。”

我没吭声，黑车司机继续道：“我这个朋友很厉害，是我曾经的领导，现在是国营汽车修理厂厂长，卖汽车配件是他的副业，他修车技术一流，不管有什么毛病的汽车，经过他整修，都能跑得飞快。”

我担忧地道：“他卖的车不会有质量问题吧？”黑车司机道：“质量可以保证，他和很多政府部门有合作，政府部门的公务车辆出问题，都找他维修。一些太老旧的汽车，实在不能开的汽车，政府部门会交给他处理。胡总放心好了，经过他整修的车，不会有问题。”

黑车司机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没底了，我怀疑他卖的二手奥迪，极有可能是老古董汽车翻新。去年金正烈来罗先，奥迪爆胎了，我就找黑车司机帮忙，黑车司机就是找他买了两条轮胎，但没过多久又爆胎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们先去看看车再说，如果质量不行，我不会买。”黑车司机道：“我拉客的车，都是找他买的，他卖的车虽然有些小毛病，但不影响使用，没有大的问题，关键是价格便宜，而且他有渠道办理车辆上路手续。”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窗外有撑着雨伞，身材苗条的女郎匆匆走在街头。有穿雨衣，踩着自行车大妈匆匆赶回家。还有穿着雨鞋，在路边踩水嬉闹的小孩。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罗先郊区，远远见到一栋破旧厂房，厂房黑瓦红墙，苏式建筑风格。

门口水泥电线杆上挂着一块广告牌，广告是关于朝鲜国产汽车的。所谓的朝鲜国产车，很多都是买配件组装的。就像朝鲜随处可见的和平牌汽车，很多都是中国生产，进口到朝鲜后，换个车标，摇身就变成朝鲜国产车。

黑车司机冒雨下车，走到铁门处，黑车抓起铁门上的锁边敲击，边扯着嗓子喊道：“老朱，快开门。”我摇下车窗，好奇地问道：“这就是国营汽修厂吗？感觉像废弃的工厂。”

黑车司机回头看着我道：“平时这里有十多名员工上班，今天星期天放假。”我跟黑车司机道：“这里的厂房太破了，不会倒塌吧？”我抬头朝院内厂房看去，厂房十多米高，墙面斑驳，岁月痕迹明显。

黑车司机笑道：“这栋厂房从我上小学起就存在了，这么多年都没塌，现在肯定不会塌。”黑车司机说着，又去敲击大铁门。很快，朱厂长撑着雨伞出来了，这人我去年见过，和去年相比，他更瘦更黑了。

外面下雨，我没有下车，透过车窗看着他们。朱厂长冲我点点头，我也朝他点点头，他打开铁门。黑车司机迫不及待地道：“我说老朱啊，大白天的你把门锁着干什么坏事？”朱厂长道：“我能干什么坏事，还不是在修车，我锁门不是担心有人来偷东西嘛！”

黑车司机道：“就你这些破烂玩意，没人会偷。”朱厂长皱眉道：“老玄，这你就不懂了，前几天就有贼来我们厂区偷东西，两条轮胎就被偷了。”

黑车司机惊讶地道：“还真有人来偷，你报警没有？”朱厂长道：“报警也没用，小偷至今没抓到。”朱厂长说完，示意我把车开进厂区。黑车司机道：“小偷不偷值钱的东西，偷轮胎干什么？”

朱厂长道：“那谁知道，反正厂里轮胎少了两只。”黑车司机道：“有可能是厂区员工拿走了。”朱厂长道：“我问过厂里员工，没人拿过。”黑车司机道：“他们拿了也不会承认。”

黑车司机上了面包车，摸摸湿漉漉的头发道：“把车开进去。我发动车辆，缓缓驶进厂区。厂区内杂草丛生，院子废弃的小轿车很多、还有将要报废的自行车，三轮车和摩托车。无一例外，这些车都锈迹斑斑，车架都不完整了。

如果不是黑车司机告诉我这里是汽车修理厂，我还以为是废品收购站。据我了解，朝鲜的汽车没有报废年限，现在看来是我肤浅了。不管什么车，时间久了都要报废。

有些汽车车龄比我爸都大，有些比我年纪也大。还有两辆老得掉牙的木炭卡车停在墙角，经过风雨洗礼，木炭卡车车门都锈蚀掉了。木炭卡车在朝鲜农村很常见，不烧汽油烧木炭，奔跑途中浓烟滚滚，非常拉风。

朱厂长引导我把车停好，主动给我打开车门，我刚下车，就给我撑伞，服务相当周到。黑车司机下车后，迅速跑进厂房内避雨，我和朱厂长打着伞也进了厂房。我扫一眼厂房，面积很大，有四五百平方米，被隔成很多小的修理车间。

刚进厂区，就能闻到浓烈的机油味道，地上散落着油腻的汽修工具。朱厂长领着我们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也很简陋，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椅子。桌上放着汽车修理方面的书籍，墙上挂着朝鲜伟大领袖像。

朱厂长指着椅子道：“胡总请坐，听说胡总想买一辆二手豪车？”我点头道：“玄哥说你这里有车卖，带我过来看看，最后买不买，要看过车之后才能做决定。”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