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换作是你，老板让你作伪证，把祖传秘方拱手送给日本人，干不干？”

“换作是你，老板让你作伪证，把祖传秘方拱手送给日本人，干不干？”

高谦益当庭说“不干”，饭碗当场砸碎。

观众席里有人小声鼓掌，更多人替他捏汗：下一份工作去哪儿？

他没去接褚韶华递来的新名片。

转身回租屋，把旧铺盖卷成一条，塞进藤箱，像下班收摊的小贩。

街角吆喝“号外”的报童跑过去，墨味混着煤烟，没人记得他刚才救了谁。

有人骂他傻，有人夸他硬，两种声音都轻飘飘。

真落到自己头上才明白：饭碗可以摔，人情债摔不碎。

夏元养他十年，管吃管住，还教他认药、写字、算细账。

师徒名分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勒住脖子也勒住心。

去褚家，等于当众抽旧主耳光。

留下，就得天天闻“玉舒丸”飘过来的假香味，恶心自己。

两条路都硌脚，他选第三条：不玩了，回家。

1933年的，辞职不像今天能跳槽。

药业圈子小得像弄堂，谁背叛过谁，掌柜们喝茶时当笑话讲。

高谦益把履历撕成四瓣，扔进苏州河，顺流漂走。

第二天，他出现在闸北贫民窟，给小孩发薄荷脑丸，教他们认药名，不收钱。

有人问他图啥，他笑笑，说“省得做梦听见算盘响”。

兜里剩下二十块大洋，够付三个月房租，剩下的买纸笔记药方。

夜里油灯跳火，他写“万灵丹考”，一笔一画，像给旧时代点根蜡烛。

褚韶华的轿车曾停巷口，车窗摇下一半，看他蹲在地上熬药。

没按喇叭，也没喊，五分钟，车开走。

那一刻，俩人都懂：道谢是轻，欠情是重，不如不见。

后来听说夏元赔了大钱，日本股东撤资，守元药庄改卖雪花膏。

高谦益没鼓掌，只把书稿往箱底压，继续教小孩认甘草、黄连。

他没能掀翻江湖，也没被江湖吞掉，成了漏网的小鱼。

故事传到最后，大家只记得一句“他没做伪证”。

至于他靠什么吃饭，没人追问，好像良心能当饭票。

其实良心最不值钱，也最贵，换完就两手空空，但睡得着。

所以，别急着学他，也别急着笑他。

先想想：明天老板让你签那份“小意思”的合同，笔在手里，你签不签？

高谦益早给了答案——不签，就得自己找明天的饭。

签了，饭里有沙，嚼一辈子。

来源：历史小档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