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爸妈看见电视里的车祸新闻,脸色像被抽了电,遥控器啪一声掉地上。
爸妈看见电视里的车祸新闻,脸色像被抽了电,遥控器啪一声掉地上。
我瞄一眼画面,那辆翻倒的货车正是我放学常路过的路口。
他们没哭没问,只死死盯着屏幕,像在看自己过去的罪证。
那一刻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我故意把音量调大,问他们认不认识司机。
妈的手抖得像筛糠,爸直接关机说去睡。
第二天我翻出户口本,出生医院那一栏被涂改过,纸面还留着指甲刮痕。
我跑去那家医院,老护士翻半天档案,抬头看我:你爸妈当年抱你出院时,登记的名字和现在对不上。
我回家开始装傻,饭桌上聊起血型,我说学校体检我是O型。
爸的筷子顿住,他自己是AB,妈是A,怎么算都生不出O。
妈打圆场说医院验错,可她眼神飘向窗外,像在求山里的谁帮她圆谎。
夜里我听见他们压低声音打电话,提到“山神”“珠子”“阿音”。
我偷偷记下,第二天逃课去了城郊那座老庙。
守庙的老头听完我报的名字,脸色比爸妈还白,他说二十年前有对夫妻抱着女婴来求山神,愿意用三十年寿命换孩子平安长大。
老头指了指供桌下的木盒,里面压着张泛黄照片——爸妈年轻时的脸,怀里抱着的婴儿,耳垂有颗红痣,和我一模一样。
我跑回家翻相册,所有婴儿照都被剪掉耳朵。
我直接摊牌,爸终于崩溃,说他们原本的女儿在车祸里没了,山神李砚把奄奄一息的我送来,条件是永远不能让我知道自己的命是借来的。
妈哭着摸我头发:你越长越像她,我们怕你哪天想起来,就不要我们了。
我没哭,只觉得冷。
原来我活着是因为另一个女孩死了,我的生日是她的忌日。
我连夜收拾背包,留了张纸条:我去找真正的家。
出城时大巴抛锚,我下车透气,遇见个穿旧风衣的男人。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说:你身上没有狐狸珠,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问他找谁,他说找一个叫阿音的姑娘,她欠他一条命。
我苦笑,说我欠的命可能更多。
男人说他叫李砚,是这山的守神。
当年他失手杀了爱人阿音,冰封三途川想赎罪,结果阿音的魂魄碎成千万片,有的落进轮回,有的飘进山里。
他这些年就在捡碎片,拼不回原样。
我听着听着,把爸妈的事也说了。
他沉默半天,说:你爸妈用寿命换你,其实是拿我的债当筹码。
我问他能不能把寿命还回去,让我爸妈变老也没关系。
他摇头:交易一旦成立,除非债主点头。
我问债主是谁,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跟着李砚在山里转了三天,看他把野果摆成阿音的名字,看他把溪水冻成镜子照她的脸。
第四天清晨,他递给我一颗冰珠子,说:带着它回去吧,你爸妈的债我来还。
我捏着珠子,凉得刺骨,却觉得比任何拥抱都暖。
下山时我回头,李砚站在雾里,身影越来越淡,像被山风吹散的雪。
我突然明白,他找的不是阿音的转世,是原谅自己的理由。
而我找的不是亲生父母,是敢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珠子在我手心化成水,顺着指缝滴进泥土。
我转身往家的方向跑,这次不再逃了。
来源:影视大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