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战争里,爱情从来不是干净的,它带着血、带着算计,也带着一点真。
“三死三活”这四个字,像钉子一样钉在脑子里。
看完《归队》最后一集,屏幕黑掉,我还在想:老山东到底图什么?
六个人出去,三个人躺着回来,值吗?
先说最扎心的——小红枣。
她一句梦话把全队送进鬼门关,田小贵被日军活活吊在树上。
弹幕里骂疯了,说她“洗白”恶心。
我倒觉得,编剧没打算洗,只是把脓包戳破给你看:
小红枣不是圣女,也不是魔鬼,她就是个饿怕了的农村姑娘。
福庆娶她,一半因为寂寞,一半因为想给自己留个后。
战争里,爱情从来不是干净的,它带着血、带着算计,也带着一点真。
小红枣最后抱着孩子跪在坟前,那孩子不是福庆的,是花儿的。
这一手,比任何台词都狠:活下去的人,得替死人养希望。
再说汤德远。
前面十几集,他怂得让我想关电视。
直到田小贵的尸体摆在他面前,他才像被雷劈了一样,拎着炸药包冲进要塞。
炸毁“大秃子岭”那一刻,我反倒不激动了——
人不是被口号唤醒的,是被血腥味呛醒的。
汤德远后来收养了花儿的娃,给娃起名“归归”,听着像玩笑,其实比任何纪念碑都结实。
最难受的是老山东。
他死得一点都不英雄:后背中枪,爬了二十米,只为把引爆器塞进汤德远手里。
镜头没给特写,就一截血手印在雪地上,像谁用红笔划了道线。
这条线划开了“活着”和“像人一样活着”的区别。
老山东图什么?
图的是下一波孩子不用在雪地里学怎么躲子弹。
剧里有个细节我记到现在:
高云虎和大阔枝的喜糖,是用子弹壳装的。
两人成亲那晚,日军巡逻队从山底下过,他们连蜡烛都不敢点。
黑灯瞎火里,大阔枝把糖塞进高云虎嘴里,说“甜的,别怕”。
后来高云虎活着回来,糖早化了,铁锈味混着甜味,他蹲在地上哭得像孩子。
战争最残忍的地方在这儿——
它连你回忆里的甜味都要抢走。
道具组也够狠。
“大秃子岭”要塞的机枪口,是按1934年日军虎头要塞图纸1:1还原的。
演员穿的棉袄,是从博物馆借的文物,补了十七块补丁。
拍爆破戏那天,零下三十度,炸药引线冻住了,真点不着。
导演没喊停,就让演员对着镜头骂娘,那段原声直接用上了。
现在想起来,那股子“冻到骂人都打哆嗦”的劲儿,比任何特效都真。
说到争议,福庆和小红枣的结局确实膈应人。
有人觉得,叛徒凭什么善终?
我倒觉得,编剧在逼观众照镜子:
如果当年你是饿得眼绿的村姑,你会怎么做?
如果当年你是福庆,你敢不敢娶一个害死兄弟的女人?
答案不漂亮,但真实。
最后一幕,彩凤抱着花儿的娃站在抗联密营门口。
远处三个新坟,近处一个摇篮。
风一吹,坟头的雪落在娃脸上,娃笑了。
那一刻我突然懂了:
所谓“归队”,不是回到队伍,是回到人本身。
回到那个会怕、会爱、会犯错的自己。
现在刷手机的你,可能正躺在沙发上吃外卖。
别急着划走,想想:
如果明天停电停网,你手里那碗饭还能吃几天?
老山东他们用命换来的,其实就是你今天抱怨“外卖迟到十分钟”的平常日子。
这剧最狠的地方,不是死人,是让你看见——
你习以为常的“平常”,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以后”。
所以,别问值不值。
问就是:你打算怎么花他们没花完的日子?
来源:好学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