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听说毛市的红白喜事都是三天请客，两天为辅，一天为正，足见当地的繁文缛节。不过，听说那女孩还有点个性，并且也存了点钱，他们也都积极怂恿元彬去看看。

听说毛市的红白喜事都是三天请客，两天为辅，一天为正，足见当地的繁文缛节。不过，听说那女孩还有点个性，并且也存了点钱，他们也都积极怂恿元彬去看看。

乌鸦嘴和墙头草这个年没有回老家，因为没挣到钱，因此就窝在八卦井十几个平方的小屋里胡乱过了个年，还是十分想念老人和孩子，有意回老家看看。因此墙头草也就乐意带元彬去毛市。乌鸦嘴的妹妹也是元彬的同学，并且还同过桌。觉得元彬跟那个女子还是十分的般配。都还是读了高中，有自己的想法。跟没读什么书的农村女子还是不同的。

元彬觉得正好回乡下会会同学，好几年了难得有机会去走一走。浮萍嘱咐若去了三洲，去找付同学把钱要回来。

我其实并不想浪费笔墨在元彬的相亲上，因为家徒四壁已经不足以形容他难堪的处境，身无长物不足以形容其傲慢，狂放不羁不足以形容其迂腐，颠沛流离不足以形容其落魄。但是不写元彬相亲又不足以描绘我们主人公跌宕起伏艰难坎坷的一生，不足以描绘其虽败犹荣愈挫愈勇的豪迈，这样顽冥不化又清新脱俗的人物，十万中并无其一，世俗里再怎样被贬损被轻视或者无视，他也是凤毛麟角，是无数随波逐流入乡随俗的灵魂里虽千万而无一的存在。

当然，并不是说他出类拔萃，也非有什么成就，那都是世俗的观点。我们只是拿了一根秤，随意量一量万千生灵的灵魂。

有点故弄玄虚了。让我们从云头飘落尘世。

他们各怀目的上路，这两个同龄人虽然都是在武汉摆摊，走的并不是同一条道路。不过，这一年他们碰巧同路。

此刻，我们伟大的作家正守着他四五米的小摊，坐在江夏阳光大道的灌木丛边，臭汗淋漓。回忆的闸门越佰度阡，跨过岁月的经纬，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我曾经对伊说“算了，不如我们一起跑吧，我也不找么事老婆了，你丢了乌鸦嘴跑算了。”

小扣子笑靥如花，心里美滋滋的，口里却说“嚼蛆！我怕我们两个饿死到外头。”

“哐鬼话吧！你跟乌鸦嘴两个都冇饿死，未必我跟你就会饿死。”

“你莫逗我的西壳了！你喜欢的都是云啊娜啊那样又有文化又漂亮的女的，哪里看得上我们这长得不好看又冇么文化的村姑？回去跟你找个漂亮的，让你每天累个半死。”

“算了，未必还有蛮好的留我。好的恐怕早就被像乌鸦嘴那样家里条件好的抢跑了。十八九二十岁就被人架了，二十五六岁还冇嫁的，不是脑壳不清白，就是长得不像个样子。”

“放瘟狗子屁！别个是冇碰到有缘的好吧。”

大年过后，万物萧瑟，寒意深浓。所幸元彬跟小扣子一路上逗逗打打，不时已经到了县城，又坐小巴士到了毛市，冬天的原野，一片荒凉，他们走过几条田埂。一条小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过，在百十米的对岸泊着一叶小舟。岸边就是一排房子，大多都是砖瓦平房，有两三栋二三层的楼房点缀其间。

不多时，小舟旖旎而来，在欸乃声中轻轻划向对岸。这种小舟宽不到小米，长不过三米，只需要一桨就可以划过，当地人称它为“划子船”，后来慢慢装上了发动机，再也不用人划桨了。这小河也不过十几米宽，夏天涨水季节，也不过二十米，较之长江，要秀气多了。不过几分钟就过了河。

他们上岸向刘文燕家走去，到了刘文燕家，大家都笑着招呼。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同学，也并不拘谨。刘文燕还做过元彬的同桌，当年为了超过“三八线”还闹过“矛盾”。首先是刘文燕过线被元彬用肘子击退，后来元彬过线，同样被刘文燕一肘子还击，不过力量增加了几倍，当场把元彬痛得麻了半天。现在刘文燕已经嫁夫生子，大家再见都倍感同窗情谊。文燕道“还以为你早就有女朋友了，又不早说。”

小扣子道“他就是花园选花，越选越差。他的眼光高得很，别个上了大学，上了班了，都结婚了，他还在那里等。”

正说话间，那个介绍的女子来了，身材矮胖矮胖的，穿一个红色的袄子，胸脯却高高茸起。文燕把他们做了介绍，就让他们一起去了房里自己谈。那女孩开口就道“我也是不讲礼节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于是，就说起她在哪里打工家里有几口人说了个透。元彬想好的话术，却不料这个女子是这样的洒脱，倒把元彬整不会了。听说，她在广州某厂里上班，手下还管着二三十号人。

元彬本来喜欢秀秀气气的女子，却不料碰到一个女版的张飞，那胸脯也是说话时乱逗，仿佛揣着一对调皮的兔子，呼之欲出，心里想着要是云娜，霞啊知道他娶了这样的女子，肯定会笑破了肚皮。心里早就起了逃脱之心。只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也没有邀请人家去外面溜达溜达。只说大家先了解了解再说。

那女子也不装，她笑着说我们农村都是先结婚再恋爱。见两面就可以结婚了。

元彬听了这话再就吓得屁滚尿流，又在心里打了一个叉。只说先谈谈再说，那女子自然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回去了，

晚餐时，刘文燕的公公婆婆，老公还有老公的弟弟都上了桌，她小叔子一说给元彬说的是这个女子就说文燕不清白“唉，你眼睛有问题吧，别个城里来的生得浆糊有刮颀，你跟他介绍个漂亮的啊，简直是乱点鸳鸯谱。”

文燕道那个张文英蛮好啊，有读过几年书，还是厂里的一个组长。

“唉呀，你哪只眼睛看到好啊，像个疯子一样。”

文燕说，让他们先谈谈，看他们有没有缘分。

这天他们就在刘文燕家里歇了，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往盐船而去。

小扣子问“你觉得姓张的像么样？”

元彬道“别的都好，矮是矮了一点，也还好，毕竟我也不高。就是胖了一点，也不是蛮胖。主要就是胸脯太大了，就像装了两个兔子，我生怕她一边说话一边就跳出了两个兔子。。。”

“唉，你真是个神经病，胸大了不好，胸小了不好，你的云娜好，她瞧不上你啊。痴人说梦！你要文凭冇文凭，要工作冇个工作。摆个地摊造业死哒。城里乡里房子都冇一间，还挑东挑西，心里冇一点数！钟书记的姑娘好，人家看得上你吗？你就这个命好吧。你有才华又写了个么东西？还有蛮大的发变？现实点好不好？26岁不小了好不好！再选几年就只有二婚的了！还哪里有二十三四岁的还冇结婚！别个是幺姑娘，做事又有主见，手里还存了点钱。还到哪里找西施貂蝉。懒得跟你说。眼高手低，不打光棍出了鬼。”

“我是怕她两个兔子把伢呛死了！”

小扣子噗嗤一笑，

“你来正经的不行，只晓得说这些流谈寡话！别个听到了还呕死。我们想都想不到，你还嫌弃。”

“唉，算了我们两个干脆跑岳阳长沙去摆摊算了，远走高飞。”

“你带了好多钱啊！我怕在外面房子都租不起，就要饿死在外头。”

“我回去把杨海的一千块钱讨回来不就可以了。”

“算了吧，初八了，还有那个在屋里，要鬼钱，我要送安子到汨罗去，你自己坐车回去。”

“我也跟你去汨罗。你就在你娘屋里玩两天，我找两个同学到了就去找你。”

来源：易健地摊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