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话说咱小时候追《父母爱情》，一门心思觉得那是爱情的教科书。等日子慢慢过，工作也有了，柴米油盐长在身上，重温那剧——才觉出“爱情”之外的水深。不止是漂漂亮亮谈两句情说两句爱，还得会做人，会“周全”。
父母爱情：人到中年才懂的江德福
话说咱小时候追《父母爱情》，一门心思觉得那是爱情的教科书。等日子慢慢过，工作也有了，柴米油盐长在身上，重温那剧——才觉出“爱情”之外的水深。不止是漂漂亮亮谈两句情说两句爱，还得会做人，会“周全”。
就拿江德福和欧阳懿这一场说不出口的碰面来说，真是写尽了人情味儿。你想啊，民国后的那些年，风向说变就变，有些人一句话、一个背景就能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欧阳懿——曾经书卷气十足，提笔能写、开口能说，可也架不住一个“右派”的帽子砸下来，直接被发到岛上去。那岛叫小黑山，说出来都带点晦气。
有一回，江德福轮到去小黑山岛搞视察。也不是没头没脑乱闯，他是机关里出来的人，做事总讲讲章法。可就在码头，正嘀咕着等船，跟欧阳懿擦肩而过。两人四目相接那一下，空气都停了。江德福愣住，心里头翻江倒海。一边想：“怎么着，欧阳懿怎么会在这？”一边，又不敢确定——万一认错人，也麻烦。
肉眼一瞄已是老熟人，可时间地点都对不上。欧阳懿别过了头，像是生怕谁看出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江德福脚步慢下来，可终究没有开口。他转身没说话，上船走了。那一刻的尴尬，就像老同学聚会不敢寒暄，怕揭短，也怕自己被牵进麻烦。
第一次看，还觉得江德福是不是“借机装傻”——明明是亲戚，怎么连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了？但人真到中年，才知道，当时的情形远不是简单的面子或不面子的事，那背后是满满一锅人情世故。
得，等回了家，江德福一头雾水地把安杰叫过来，问了个清楚。闹了半天，原来安家那边早有点盘算。话得长说，安家的家世一路坎坷，之前在青岛的时候，就已经差点拖了江德福的仕途。“再不能闹出动静了，连襟被拉下水，什么都得完。”安泰叮嘱着安杰。于是安杰把这茬给瞒下了。
这些个弯弯道道，做外人的未必懂，可要你身处其中，未必能干脆利落地分出是非黑白。你说，江德福明明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连联系连襟的自由都没有？可那个年月，就是这样。风吹草动都要走在“安全线”上，说多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无妄之灾。
江德福听了安杰的解释，没再追问。人都是慢慢懂事的，他自己也清楚——安杰夹在中间，难免两头为难。谁不想两全其美？可那年月，处处都是狼烟与暗线。
说实在的，江德福不是没良心，也不是冷漠。只是人活到一定岁数，见多了风浪，逼着自己做出点取舍。更何况，他早就看出欧阳懿的那点自尊——曾几何时，欧阳懿那是文质彬彬、口若悬河，一肚子的书才气，连吵架争嘴都带点文绉绉的趣味。江德福和他真刀真枪吵过，也喝过酒、吹过牛。可是如今，人被压弯了腰，遇见熟人都下意识低头转身，怕人家认出来，更怕熟人一句招呼，让楼塌了。江德福琢磨着，那一瞬间的回避不是怕他，而是…还想守点自尊。
“换作我是欧阳懿，或许也不想被人见着这幅光景吧？”江德福心里明镜似的。搞明白了缘由，也就不纠结。那一刻，他没去戳破，更没咄咄逼人打声招呼，那不是一种“冷漠”，反倒是尊重。
可生活的复杂之处就在于，你不能装鸵鸟，也不能一脑门子热，非得“拔刀相助”。江德福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后却慢慢动起了脑筋。人家不声不响，事却一桩桩的做——先是让安杰带着诚意去岛上看看姐姐安欣一家。说是探望，实则送去点盘缠，帮衬一把。手里有钱，心里也就有底了。
随后他借着工作由头，让德华跟着部下去欧阳家借宿一晚。这可不是随便安排的。想想看，那年月部队干部出现在小岛，周边街坊总得琢磨琢磨：什么来路？谁家这么硬的关系？消息跟风一样地飘，邻居们心里多少有点谱：欧阳懿这家人，可不是彻底没后台。
还有呢，后来安杰怀孕在家要坐月子，江德福又请安欣过来照顾。看似家常便饭，可只要来来往往，左邻右舍都知道这关系亲近，流言也就往“有亲戚”的方向传——不是贬损，更不是提醒，而是替这家人在风雨飘摇里，增添几分体面。有了靠山，日子确实好过很多。
你看得出来，江德福一次都没“明着”出手帮欧阳家。倒像打太极拳，不急不躁，慢慢绕、细细拧。不是怕摊上事清白撇得一干二净，而是深知风净云淡的时候，总有暗涌。时代的浪头过去后，谁扛得住，谁就活下来；谁张扬，谁就容易被搅和进深水里。
明面上没半句承诺，暗地里却步步都是人情。不管是安杰出头、安欣照顾孩子，还是军官带亲戚，一切都像是在“台面下”完成的。水面上风平浪静，底下却是绵里藏针。江德福这一套，不是小聪明，是阅尽人情冷暖、深知人性弱点之后的老成。
我们常说“大义灭亲”或者“公事公办”，但真遇见了血浓于水，谁心里没点忐忑？你要说江德福没帮忙，那是你只看表象；要说他拼命帮了，那他又一直后退三步，把自己安在“安全距离”上。并不是两头耍滑，而是深知“人到中年，没几个轻易掉头的路”。
细想想，这就是成年人最大的不易。明明有情有义，却也不能多说、多做一步。你说委屈吗？当然委屈。你说周全吗？其实也未必。可有时候，这种夹缝中的周全和分寸，就撑起了一家老小的日子，也护住了亲人的脸面。
老话儿说：会做事不如会做人。江德福这一手，就是那个年代最体贴的“人情世故”。表面不是英雄，心底全是温柔。
其实，过了四十再看那一幕，才明白什么叫识时务，什么叫珍惜当下的亲情。有些亏，得咽下去；有些情分，只能藏在心里。生活就是这样，一时的忍让，撑过的是一家人的未来。你舍得明着替谁出头吗？你敢嘛？
其实答案只有自己最清楚。
来源：清新辰星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