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徐凤年这一家子，说起来，哪一个不是命运里带着伤痕的？日子总是刚有点盼头，命运又跟着收拾一通。谁能想到，北凉王府这样的门第，富贵和风光下藏着的，全是苦水和心结。
徐凤年这一家子，说起来，哪一个不是命运里带着伤痕的？日子总是刚有点盼头，命运又跟着收拾一通。谁能想到，北凉王府这样的门第，富贵和风光下藏着的，全是苦水和心结。
先说母亲吴素，外头总说她是北凉的贤后，其实挺不容易。年轻时候就因为京城那桩天大的白衣案，落了一身病根，人还没熬到高寿就撒手西去。留下几个孩子，家里的天就塌了一角。北凉王徐骁是个能打仗的硬汉子，江湖人敬他，他自己却也落下一身暗疾。人还没过花甲，就一个人，悄悄倒在病榻上。你说风光一世，最后不过如此，不能不让人唏嘘。
再看孩子们，大姐徐脂虎，天生刚烈，说一句“女中豪杰”不算夸张。可惜天也见不得她好，得了重症，病得昏昏沉沉。要不是有吕洞玄那位修道千年的老神仙拿出全部功德换她一条命，这大姐八成也就没了下文。算是侥幸，侥幸里又全是苦味。二姐徐渭熊命就更坎坷，亲生爹娘早早离世，自己倒是被收在徐家，却被陈芝豹下手打断了双腿，一生离不开梧桐苑的轮椅。徐家人表面风风光光，背地里哪家不是夜里落泪的时候？
讲到这，别以为男孩子家就铁石心肠。徐凤年的弟弟徐龙象，身子骨刚生下来便不对劲，脑子像还没完全睁开眼似的，天生呆傻。老太太们私下里都叹气，说这是报应。更不巧，吴素就是生了他以后没等坐满月子就走了。府上的丫头媳妇，嘴上没明说，心里可都怪罪这个小孩：若不是你，王妃早该还在。这气一传，连平日的伙食都跟着打了折，冷言冷语少不了。只有徐凤年，没被这些流言裹挟，反而一天到晚护着弟弟。也难怪，徐龙象就那么信他，尾巴似的跟在哥哥身后。
这日子熬着熬着，其实也就是“三十年牛马”的滋味。天赋异禀算什么？天赋越高，苦头吃得也多。徐龙象生得异像，屋檐下却做了半辈子别人眼里的“傻子”。有时候家里的下人见他呆呆地杵在那儿，会用鸡蛋砸他或者扎他两下。他却不懂反抗，反倒咧嘴傻乐。谁知道心里到底是啥滋味。哪有比寄人篱下更无力的命？
可话说回来，人命里有劫数，也总得讲个翻身的机会。龙虎山那边有个老道士赵希抟，眼里看人偏有一套。他琢磨洪洗象，那孩子天生多开一窍，是天生的聪明人。可他偏偏认准了徐龙象，说这样的人才是真武大帝转世。不是谁都肯带一个憨孩子当徒弟，赵希抟非但带了，还发了重誓：“三年不开窍，我绝不下山。”其实没那么多玄虚，老头子也不过是赌一把。
龙虎山那段光景，是徐龙象转折的关键。师父教他那套《大梦春秋》，讲的大道理他一时半会消化不来，可天赋加上冥冥的福气，他愣是悟出点门道来。山上的师兄弟都觉得怪，心智不开的人，怎么能练功？偏偏徐龙象行。有次清晨，他把个黑虎给收了当坐骑，人人都说他傻，结果一手拉住虎脖子，不叫猛兽动弹，只跟他说“乖”。其实天真未必是坏事，反倒让猛虎伏首。
时局转到大战那会儿。北凉跟北莽打得天昏地暗。徐凤年自己已经够焦头烂额，还得偷偷防着弟弟的“天赋”出乱子。高手们早早提醒过：“徐龙象指玄境就可无敌，可千万别迈进天象境。”这是天才的魔咒，世上没几个能撑过去。不幸的预言成真了——北莽那边发现这个“触发机关”，一番挑拨，徐龙象真就给爆发开了。
天谴像山崩海啸一样降临。龙虎山的赵希抟咬牙拼命，拿本命金莲祭天，外人看着觉得疯了。徐凤年那会儿也算豁出去了，什么兄弟情深、三生三世，不都在这一刻？他直接斩了自己前三世身，这门槛别人都没见过，也没人懂。这一场，算是二兄弟都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护了对方。最后徐龙象总算过关了，但具体是卡在了什么境界，谁也说不清。书里倒是没再让徐龙象出大风头了，大概是作者心里也打鼓，真让他下场，那北莽可就没人顶得住了。
从此之后，徐龙象恢复了“正常”智商，肩起了北凉军的活，却再没了一个人打十个的勇猛。也许他自己都松了口气，也许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再不用被当成怪胎再也没人捉弄。
说到这里，生活嘛，总得有点滋味、有点女人缘。徐凤年起初还老想着给弟弟找个天下第一美人做媳妇，开玩笑似的嘟囔“白狐儿脸要是不嫁我就许给徐龙象吧”。可世事哪有这么“顺杆子爬”的？最后天下第一归了自己，徐龙象呢？他反倒捡了个热闹——北莽郡主慕容龙水，传说那姑娘足有两百多斤，喜欢就是真喜欢，说走就走，还为了徐龙象痛下决心，硬生生瘦成九十斤的美人。这不就是人生路上最大的一场逆袭吗？
徐龙象的命数，其实背着“三十年牛马，六十年龙象”那句话。前头是苦楚、受难、被诬，后头总得有点云开雾散。但谁知道呢？也许他偶尔念着过去的日子，也会觉着那些被哥哥庇护过的时光，才是真的“温暖”。兄弟恩怨、家国离合，哪一样不是人间烟火？
有时候我想着，人这一辈子——挣得再多，聪明再高，不过也许就是等个懂你、护你的亲人。徐凤年护了徐龙象半生，徐龙象靠着自己的本事扛起了北凉。人在命运面前都无非一介凡骨，谁不是磕磕绊绊爬出来的？再看徐家这一摞人，各有各的劫，各有各的光。
夜里翻书，总爱看一句话：“龙在水中生威、象在陆上称雄。”徐家这头龙象，憨呆、苦难，也终于有日头普照。是不是圆满？人间哪有什么十全十美？但这命，踏踏实实，走到最后，哪怕荆棘满地，也算风光一场。你说呢？
来源：影视大哼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