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兰花儿退回部落时,母亲为给她送一口粮,被日军射杀在村口。冯叔因向她报信,被连坐处决——十户人家,一夜灭门。她攥紧一把带血的玉米,指甲掐进掌心,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1937年,深冬。牡丹江八棵松。
老山东浑身是血,倚在松树下嘶吼:“活下来的,都给老子到这儿归队!”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山海相隔、人心浮沉。
兰花儿退回部落时,母亲为给她送一口粮,被日军射杀在村口。
冯叔因向她报信,被连坐处决——十户人家,一夜灭门。
她攥紧一把带血的玉米,指甲掐进掌心,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福庆和高云虎被骗进金矿。
黑心监工故意制造塌方,把人命当索赔的筹码。
福庆被埋了半截身子,高云虎被扔进乱葬岗。
若不是大阔枝路过听见微弱的呻吟,他早已成了野狗的晚餐。
老山东救下田小贵,跟着挖参队往深山走。
结果内部火拼,老把头惨死,参被抢走。
哑巴不是真哑,是心哑了;小白龙也不是真龙,是从义勇军跌成土匪的可怜人。
他夺走人参,却留下一句话:“这世道,活着比死难。”
他拖着伤员交二顺爬出尸堆。
对方伤口生蛆,高烧呓语,却仍喃喃着“归队…归队…”
汤德远扒树皮、掏雪水,拼命想留他一命。
可交二顺最终用他留下的匕首了结了自己——为了不拖累战友。
这成了汤德远第一个心结。
逃出山后,他被日军抓进劳工营。
那里不是人间:朝鲜族老人被逼着蹚雷区,病弱劳工被骗进矿洞炸死。
尸坑堆成小山,哭声被风吞没。
他和福庆意外重逢,联手一群绝望者暴动突围。
他们杀看守、炸岗楼,像一道血淋淋的闪电劈开黑暗。
可逃出来又怎样?
汤德远再次被捕。
这一次,折磨升级——烙铁、冰水、拔指甲…
他没屈服,却忽然“开窍”了。
他脱下军装,穿上长衫。
跟汉奸肖铁林做生意,娶妻生子,吃香喝辣。
昔日战友骂他:“软骨头!叛徒!”
他低头斟酒,笑而不语。
就连老山东牺牲的那一战——椅背山保卫战——他也缺席。
那场仗太惨。
田小贵拉响手榴弹与日军同归于尽;鲁长山身中数弹仍死守山口;花儿冒死送情报,浑身是血爬回阵地。
七天七夜,小队几乎打光。
日占区粮仓突然烈焰冲天。
汤德远站在火前,举枪高呼:“为他们报仇!!”
那一刻人们才懂:
他不是叛变,是把自己活成了一颗暗棋。
他早就明白:几个人打不赢一场战争。
所以他要钱、要权、要接近敌人的心脏。
他借肖铁林的势,赚日军的钱,摸清粮草辎重的命脉。
他等的不是一场小胜,而是一把烧向敌人咽喉的火。
看见战友惨死时,他背过身咬碎牙;
被同胞唾骂时,他捏紧酒杯不发一言。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没有光环、不喊口号、甚至满身污名。
可他做到了枪杆子一时做不到的事。
乱世之中,有人明着冲锋,有人暗里挖壕。
汤德远走的,是一条无人理解的孤路。
他烧掉的何止是粮仓?
他烧的是侵略者的底气,点亮的却是千千万万不甘被奴役的人心中的那团火。
你说,到底怎样才算“归队”?
是回到八棵松下集合?还是回到自己最初的信仰里?
汤德远从未离开——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成了革命最沉默的刀锋。
来源:胡扯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