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一集中的财政议会，绝不仅仅是一个会议，里面囊括了整个剧情的很多隐藏内容，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嘉靖帝到司礼监到内阁，再到地方衙门是如何把权力向下传导的。
原创不易 抄袭必究
文：谢汶青
第一集中的财政议会，绝不仅仅是一个会议，里面囊括了整个剧情的很多隐藏内容，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嘉靖帝到司礼监到内阁，再到地方衙门是如何把权力向下传导的。
下面的很多执行仅仅是这个会议的一个侧面，所以，需要详细解读。
御前财政议会，吕芳和严嵩在玉熙宫大殿前遇到。
“阁老，您到了”远远的，吕芳就拱起了手。
“大喜！大喜！”对面的严嵩见吕芳时也是满脸菊花般的笑。
吕芳自然也是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场雪下了以后，你老去年八十，今年该是七十九了。”
从对话来看，吕芳一直在给严嵩拍马屁。吕芳是嘉靖身边的人，能让吕芳恭维和拍马屁的人，肯定是皇上重用的红人。
不管嘉靖内心如何看待严嵩父子贪污腐败，但他目前离不开严嵩父子绝对是真。
严嵩说到：“吕公公这是嫌我老喽。雪是好雪，要是下的都是银子，我也就不用再操这份心，可以向皇上告老还乡了。”
此话可以听出，嘉靖年间缺银子，今天财政议会的主题肯定围绕缺银子展开。
“可别。”吕芳搀着他向玉熙宫台阶走去，“皇上万岁，阁老百岁。您老还得伺候皇上二十年呢。”
“真还干二十年，还不让人给恨死了。”搀着严嵩左臂的严世蕃冷冷地甩出了这句话。
吕芳明知道严嵩不可能再伺候皇上二十年，还如此说，也是一种恭维。可严世蕃的话就有些过于激进了。
从这句话我们来推测推测严世蕃这人。
吕芳以"阁老百岁"去恭维，目的是想营造和谐氛围，严世蕃则以"真还干二十年，还不让人给恨死了"的冷语，直接刺破虚伪表象。
这种不顾场合的直言，暴露出他缺乏政治人物应有的含蓄，有着刀锋般的锐利性格。他的这种性格，最后能做出毁堤淹田这个决定也就不稀奇了。
汉代刘向《说苑·谈丛》说：“直如矢者死，直如绳者称。”意思为：像箭一样刚直的人易遭灾祸，像墨线一样正直的人却能得到赞誉。
此话在强调“刚直易折，变通者存”的处世哲学。严世蕃就是像箭一样刚直的人，这种性格一般在官场中极易树敌。
不，就是任何场合，都容易树敌。生活中，职场中遇到这样的人，大多各种关系处理的极差。
和吕芳遵循"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官场规则相比，严世蕃的表达很极端化，能噎死人。
从这里可以看出严世蕃具有非黑即白的二极管思维模式，他的政治判断方式肯定比较激进的，在官场上很容易树敌，为了完成一项政治任务，可以选择不择手段的方式。
例如，哪怕淹死几十万群众，也要执行“改稻为桑”国策。这样的方式，从结果导向来说，绝对是个好的执行者，但是，从方式方法，综合评估来看，必然会造成其他损失，并不见得好。
领导假如要用这样的人，也要同时做好未来为他擦屁股的思想准备。
话又说回来，严世蕃虽态度尖刻，但"让人恨死"的判断也真实揭示了严氏父子权倾朝野的潜在危机。他不是不知道大家厌恶严氏一党。
这也可以解读为政治风向的敏锐嗅觉，《孙子兵法》"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
意思是：智慧的人谋划行动时，必须同时考虑利与害两方面。看到有利之处，行动才有依据；预见潜在危害，才能提前化解危机。
严世蕃具有这样的智慧，可惜他表达方式过于激烈，消解了警示应有的建设性，更像一种发泄。在这里想说一句，大家可不要学习严世蕃这种说话方式，很招人恨的。
“不会吧？”吕芳笑望向跟在严嵩身后的那几个阁员。
内阁次辅徐阶，一直都在旁边观摩着各位。吕芳却只和严嵩打招呼，而不和徐阶说话。
这是为什么呢？
我估计这是有所求。接着往下看。
吕芳换上了一副肃穆谨敬的面容，慢慢扫望向大家：“腊月二十九周云逸的事大家都知道。从初一到今儿，皇上一直就在这里清修祈雪。今天虽然降了祥瑞，可皇上的心情也不准能好到哪儿去。亏空上的事，能过去我们就尽量过去，今年再想别的办法。我还是那句话，天大的事情，咱们可得同舟共济。”
上一篇说了，徐阶也在，吕芳就只给严嵩一个劲的拍马屁，肯定有所求，这不，这就是所求。
他为何有此求呢？
我认为他是来公关的。
他以"肃穆谨敬"的面容开场，说明周云逸事件和当前局势的紧张，也说明他在敏感时刻的政治敏锐性。
至于提及嘉靖帝"清修祈雪"，是想维护皇帝的威严，又为朝政停滞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能过去我们就尽量过去"这是害怕严嵩和清流在朝堂上争执不休，弄的嘉靖很为难。
强调"同舟共济"是对当前财政危机的应对之策。
吕芳在财政议会之前对严嵩的这段话，已经预示今天的财政议会，对于周云逸的死，以及对于严嵩父子贪污的处理方案了。
翻译一下：周云逸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就别讨论了，皇上因为这事儿已经很生气。至于去年的事儿，别扯皮算旧账，重点把今年要花的钱过一下，大家配合一下，惹毛了皇帝，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白了就是希望各自都不追究。
拉着严嵩，希望严嵩和他站位一个坑，目的就是希望内阁先别出幺蛾子，和他一起稳定大局。
但为何不对徐阶说呢？
要知道，作为清流一派，可太想抓住这个机会降严嵩父子一级了，财政这边，各种开支都是有票据可查的，掌握了证据可信度会更高。
因为他知道嘉靖对于严嵩父子搞的财政亏空一事，不会太追究。但可能会以周云逸之事，严嵩父子咬着不放，而去追究清流一派责任。
吕芳太了解嘉靖了，严嵩父子虽然贪，但大钱还是给嘉靖用了，所以，严嵩父子在朝堂上就亏空一事，完全可以洗脱自己。
但清流就周云逸之事就不一定了。
不理徐阶，给严嵩拍马屁，其实是在帮清流。
准确的是，在维护皇权威严，又在平衡各方利益；
他在呼吁团结，更是在暗示各方势力必须共同承担责任，避免将危机完全归咎于某一方。
财政议会开始，由吕芳主持会议，首先来个开场白，内容吗？可以看出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议事吧，还是老规矩，内阁把去年的各项开支按各部和两京一十三省的实际用度报上来，哪些该结哪些不该结，今天都得有个说法，今年有哪几宗大的开支，各部提出来，户部综算一下，内阁拟了票，我们能批红的就把红给批了，阁老，您说呢。
这里可以看出吕芳主要在强调流程和规矩，要求各部门严格按照程序办事，是在确保财政透明，防止滥用和贪污。
他提到“能批红的就把红给批了”，是在彰显司礼监对财政审批权的掌控，也暗示出司礼监与内阁之间的权力关系。
要求明确“该结”与“不该结”的开支，从字面意思看，似在暗示对过去财政问题的追责，或为后续整顿铺路。
但结合御前和严嵩的话好像不是，估计是在放烟雾弹，是一种形式主义的场面话。
从这段话，我怎么听出吕芳，潜意识在防止清流一派，即徐阶一派咬住去年的财政亏空不放松。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也或许他多日来一直在为这件事思虑过度。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作为权倾朝野几十年，能跟嘉靖这种几十年不上朝，却把帝王心术，将文臣武将玩弄于股掌的妖孽过招都不落下风的严嵩，是如何为今年的御前财政议会开场白的。
仰赖皇上如天之德，和大家实心用事，最艰难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去年两个省的大旱，三个省的大水，北边和东南几场大的战事，再加上宫里一场大火，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皇上宵衣旰食，大家累点全都应该，凑巧，去年腊月又没下雪，有些人就借着这个诽谤朝廷，要是今天再没下雪，我们这些人都得请罪辞职了。从初一到现在，皇上就一个人在这里斋戒敬天，这场雪是皇上敬下来的，只要我们做臣子的实心用事，我大明朝依然能够如日中天。这一个多月来总算把去年各项开支都算清楚了，内阁也把票都拟好了，司礼监批了红，去年的账也就算结了，然后咱们再议今年的开支。徐阁老，内阁的票拟在你们那儿，你们说一下，然后呈交吕公公他们批红吧。
从严嵩的开场白分析一下，他都透露了哪些信息？
他将天灾、战乱等困境归为“天意”，淡化内阁责任，同时强调是“皇上敬天”化解了危机，将皇权神化从而巩固政权合法性。从此段话中，我看到的是标准的政治话术。
说到“腊月无雪”时，虽然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但却在暗示清流一派借题发挥，诽谤朝廷，警告清流一派需团结维护朝廷权威。
说来说去，严嵩到底内心对清流徐阶一派是心存怨恨的，借着这个机会，把矛盾转嫁到了皇帝这边，多少有点告黑状的味道。
不过，话说这种告黑状的方式确是很高明的。
紧接着，把自己管理的内阁的效率与功绩自我标榜一番，宣称已理清账目、拟好票拟，表明内阁高效完成分内职责，避免被司礼监问责的同时，也在嘉靖面前展示一下肌肉。
最后一句话，在催促徐阁老。这和御前吕芳定的调子一致，都想把去年的账务问题给糊弄过去。说明严嵩其实也在担心徐阁老这边的清流一派，咬住去年的烂账不松口。
前面一句告黑状，就是在提醒清流一派，你们也是有把柄攥在我们手中的，我们可以选择追究，也可以选择不追究，这就取决你们对内阁去年的开支较劲不较劲了。
请问，清流一派是吓大的吗？
这句话，也必然引发后面两派的激烈对峙和争论。
严嵩在这段话中，将危机化解归功于嘉靖的“敬天”，有一种将皇帝架空为精神符号的意思，而代行实权的则是内阁与司礼监。
例如，有人信奉上帝，上帝是虚的，是否存在好像也说不清，而真正执行的人才是上帝权利的落实者。这在一定程度上，有那么一点，县官不如现管的味道。
但是，作为代行实权的吕芳与严嵩，是必需通过“程序正确”和“效忠表态”来维持自身地位的，否则就会成为皇权或党争的牺牲品。
是不是有点狐假虎威？
我是情感领域创作者，喜欢研究婚恋，两性关系，痛恨道德说教，喜欢挖掘事情的根源解刨分析问题，如果喜欢欢迎关注我。
来源：谢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