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东林：世道纷乱。她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数年，还是加些小心为好。我们不能把个谜团，抛给那边的朋友。

作者：毛颖

13-19《卫民》李东林办公室·夜·内

李东林跟秘书对坐，门关着。

秘书：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她们相处得很好。

李东林：看来，陶兰没问题。

秘书：先生怎么会怀疑她？在我印象里，先生是极器重她的。

李东林：世道纷乱。她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数年，还是加些小心为好。我们不能把个谜团，抛给那边的朋友。

秘书：那……

李东林：当然，从我这儿讲，愿意相信陶兰。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我觉得……（缓缓点头）

秘书：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知会那边的朋友？

李东林沉吟地：我来办吧。

13-20莫高轩经理室·夜·内

洪猛沈放对坐。

沈放：昌叔找到你了？

洪猛：他上哪儿找我去。

沈放：他有事瞒我，还有你。

洪猛：不奇怪。昌叔一向谨慎。

沈放：谨慎，跟不信任，是两回事。（看桌上电话）

洪猛：要不，撒开找吧？

沈放摆手，拉过电话，抄起听筒拨号，并不听。

洪猛起身要走。

沈放：不用不用。没什么事。

还没拨完号，小开模样却岁数不小的莫高轩经理疾入。

经理：对不住沈爷！忙晕了，没顾上迎。

沈放挂回电话：怪我，太急着再开张。

经理不认识洪猛：这位先生……

沈放迟疑地：他是……

经理：晓得了，新的后柜老板吧。来的好快！

沈放：新老板？（拧眉）

经理错愕：不是沈爷你，让准备转户，说有新的大投家……

沈放洪猛面面相觑。

洪猛：你搞错了吧，我……

沈放手势制止洪猛说下去，对经理：讲清楚。

经理纳闷地看他俩。

13-21两湖商社门前·夜·外

商社已关门，一片寥落。楚天阔乘黄包车来，经过商社，机警四顾。

（OS）莫高轩经理：就刚刚，不到两个钟头呢还，接到个电话，说沈爷找了新投家，让整理账目，等着交代。

（叠画）

楚天阔步行返回商社，敲门，里面亮灯，脚门开，楚天阔疾入。

（OS）莫高轩经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刚重新开张，里外忙乱，我想着事情还早，电话里只管应承下来，想等沈爷来细问……

13-22两湖商社楚天阔办公室·夜·内

楚天阔闪入，关门，迟疑地拉亮电灯，走向桌上的电话，拿起听了听，按几下插簧再听，按住插簧，正要抬手，电话忽然响了。

他一惊，迟疑一下，缓缓端正听筒，抬手放开插簧，低声：喂……（惊讶地）李先生？！

13-23《卫民》李东林办公室·夜·内

李东林松口气：真巧，刚好你在。

13-24两湖商社楚天阔办公室·夜·内

楚天阔：是巧。我落了文件，回来取……

13-25《卫民》李东林办公室·夜·内

李东林对电话：我本想明早给你去电话，可实在等不住。

（OS）电话里楚天阔声音：先生请吩咐。

李东林对电话：吩咐岂敢。我是想告诉你……还记得，咱们谈论过的，我这里的那个进步女性吗？

13-26两湖商社楚天阔办公室·夜·内

楚天阔惊讶地对电话：陶兰？

（OS）电话里李东林声音：难得你记得她的名字。

楚天阔对电话：她怎么？

13-27《卫民》李东林办公室·夜·内

李东林对电话：她回来了。我想，应该告诉你一声。

13-28莫高轩经理室·夜·内

沈放对经理：先整理起来。（指洪猛）道儿上的朋友，不是你说的新投家。

经理忙不迭跟洪猛招呼，攀谈。沈放皱眉凝思。

（叠画）

经理消失，沈放洪猛皱眉交谈。

男声旁白：了解莫高轩运作机制，能参与、指挥变更的，不出三个人，沈放、经理，还有就是曾如斯。所谓新投家，多半掩盖着股权转移的动作。当前形势下，沈放不能不去想，曾如斯很可能要悄悄退出莫高轩的生意，也就是想要跟沈放撇清纠缠在一起的利益。那就意味着，这场危机，确实没过去，而且，比先前想象的，还要严峻、复杂。那样，曾如斯让沈放回上海，就很可能埋藏着什么圈套！

沈放拿起电话再拨号，猛然眉头紧锁，飞瞥墙上挂钟。（OS）（惊讶地）：占线？老楚办公电话，这个时间占线？！（疾速挂断）

13-29洪公馆门前·日·外

军警大队持枪来，顷刻控制，制服值门弟子袭入。

（OS）元杰：洪瑾儿涉共诸多疑点尚不能排除，兹请赴我处协查。

13-30圣玛丽医院门前·日·外

军警成排警戒，可见医院里也密布军警。

（OS）元杰：事关重大，有关各方须倾力配合。否则，以同谋论！

13-31排会总堂门前·日·外

元杰手下特务带军警密布，跟大批持枪排会弟子对峙，气氛紧张。

不远处轿车里，周一帆冷冷看着。

（OS）元杰：清共乃维护家国根基首务，任何团体、个人，但有抗拒，均以破坏国家论处！

13-32清远社楼道·日·内

沈放愤怒走来，身后跟一大帮特务。他示意特务们不要跟。

（OS）元杰：冥顽不化、强行对抗者，格杀勿论！

13-33清远社沈放办公室·日·内

元杰得意地把手里文件夹放在文件夹堆顶端，阴森地：玩我？哼！

嗵，门被从外面撞开。

沈放举枪进入，对准元杰。元杰拔枪。

沈放扳开枪机：别动！

元杰冷笑：想干什么？

沈放：不知道。也许你不听话，动上一动，就知道了。

元杰：吓唬我？！

沈放：你想干什么？打仗啊要？！

元杰：你说的，帮帮忙。我在帮你啊。

沈放：帮的好！

元杰几个手下闯入，枪指沈放。丁兆鹏带人涌入，包围元杰手下，枪指。

元杰：真热闹！

沈放：你们都来干什么？嫌不乱哪！

元杰趁机拔枪，也对准沈放：冥顽不化、强行对抗者，格杀勿论！这可是南京的意思！

沈放疾近元杰，恶狠狠地：试试看！

忽然，他闪电般出手，去抓元杰枪口。

元杰下意识开枪。

啪！

沈放一手夹着元杰枪口。枪口冒着烟，对面墙上部一个弹洞。

沈放枪口顶在元杰心窝，严厉地：都别动！

元杰手下惊呆。丁兆鹏一干人也惊呆。

沈放牢牢握住元杰枪口，阴森森低声：格、杀、勿、论！

元杰猛挣，肘击沈放。

沈放手飞速一捋，偏身，肩头挨了元杰肘击，松手倒退。

元杰挣出持枪手，枪指沈放：没错！（扣扳机）

咔嗒，没子弹。

元杰惊住。

沈放轻蔑一笑，张开刚刚接触元杰手枪的那只手，掌中赫然是元杰手枪的弹夹！

13-34两湖商社门前·日·外

往来员工客户络绎不绝。轿车驶来，减速，可见沈放开车。

沈放在车里审视商社，加速开走。

楚天阔跟一客户模样男人出商社，握手告别，瞥见远去轿车，不动声色。

男声旁白：元杰的蛮横和强硬，多少出乎沈放意料。急迫中，他只能以激烈姿态，把元杰搅浑的水搅得更浑。安全起见，他暂时不打算联络组织，决心独自面对谜局。

13-35清远社门前·日·外

轿车疾来，丁兆鹏下车，三四个特务迎出。

丁兆鹏跑向后车门，未及到位，后车门开，陈白羽下车，随迎出特务疾入，丁兆鹏疾奔后备箱取出简单行李。

男声旁白：沈放知道，跟元杰的冲突，会瞬间惊动曾如斯。洪瑾儿下落不明，曾如斯包藏祸心，此时此刻，除了乱中求存，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把洪瑾儿、排会和他自己，尽快从泥沼中拉出来……

13-36清远社楼道·日·内

陈白羽在特务簇拥下疾行。丁兆鹏拎行李紧跟。

不少值班特务都特意出办公室迎陈白羽，她草草点头致意。

陈白羽对跟随特务：沈老大人呢？

特务：出去了。

陈白羽：多久？

特务：出……出了那事之后，就……就……

陈白羽冷哼：元杰呢？

（OS）元杰：在这儿！

陈白羽驻足，循声看。

会议室门开，元杰阴森森出现，凛然看门前看守特务。

陈白羽：曾先生让我来的。（对身边特务，低声）找个安静房间。

13-37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瑾儿迎入李东林，卧床的陶兰急忙下床。

李东林：不动不动！（对瑾儿）她的伤怎么样？

瑾儿：刑讯伤。（景仰地瞥陶兰）她很坚强……

陶兰：先生，我没屈服！（下床）

瑾儿疾近：别乱动！

陶兰拨开瑾儿：没事。（温情地看瑾儿）洪医生妙手回春！

瑾儿：言过其实。再妙的手，也要好好养回来。

李东林：那自然。

瑾儿：先生坐。

陶兰也忙着招呼：是啊是啊，先生快请坐。

李东林：好好好……

两个女人同时怔一下，对视，苦笑。

瑾儿：客人怎么让起主人来啦？

13-38清远社“幕室”·日·内

陈设古朴、齐全，像中式书房，四面都拉着深红色帷幕。

陈白羽好奇打量：这就是传说中的“幕室”啊……

元杰冷冷地：你干嘛来了？

白羽：刚告诉你了，曾先生让我来的。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元杰：我没问谁让你来，也没问你愿不愿意来！我问的是，你，干嘛来了？

白羽：你说呢。曾先生接到你电话，以为闹出人命了呢！

元杰：差不多。

白羽：那就是喽。

元杰：劝架来的？

白羽：劝什么架？

元杰冷哼：明知故问！

白羽学他冷哼：谁稀罕劝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

元杰瞪白羽。

白羽：瞪我干嘛，这是曾先生原话！

元杰一惊。

白羽不看他，欣赏地四顾：曾先生让我来增援。

元杰：增援？！

白羽瞥他：那一大堆材料，总要做清楚啊！他推给你，你又搞成这样，能怎么办还？只有加人啊！

元杰：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做清楚。

白羽：别的先不说，先把要打仗的架势撤了。

元杰：这也是曾先生的话？

白羽：曾先生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是我的意思。

元杰冷哼：那就恕难从命了。

白羽想了一下，点头：好。（径直出门）

元杰疾跟：哎……

白羽飞速关死门。

元杰差点儿撞到门：嘿！（拉门，已锁死，气闷砸门）开门！开门！什么意思？

外面传来关铁门和上锁链声音。

（OS）白羽（交代外面特务）：保护好元特派员，不准任何人靠近。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OS）特务：是！

元杰愤怒砸门：白羽！陈白羽！什么意思？白……（泄气，又狠捶门一拳，发出大响）

13-39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李东林瑾儿陶兰围坐。

李东林：大致就是这样。

瑾儿愤恨地：岂有此理！

陶兰按住她，轻轻摇头，瑾儿强忍，李东林观察。

陶兰：他们没有明确目标，我估计，也未必有什么过硬的证据。不然，早动手了。

瑾儿：要动手就动手好了！排会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陶兰：话是这么说。可真冲突起来，白白牺牲不说，恐怕也难收场，很多事，很多人，都会受影响。

李东林投去赞赏目光，瑾儿思索着点头。

陶兰：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好好梳理一下。

李东林：对对！整件事来得太突然，是该考虑周全。（对瑾儿）我觉得，该好好回忆一下，到底你，或者排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

陶兰：先生所虑极是！不过，也许，他们……（迟疑）

李东林：但说无妨。

陶兰皱眉摇头。

瑾儿：哎呀，想到什么就说，拿李先生当外人哪？

陶兰：当然不是。（迟疑看李东林和瑾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东林瑾儿齐声：直说啊！

13-40清远社沈放办公室·日·内

白羽接电话：你在哪儿？

（OS）电话里沈放声音：威灵顿西餐厅。订了三个人的位子。

白羽对电话：知道我要来？

（OS）电话里沈放声音：一小时前，我跟先生通过话。

白羽沉吟，对电话：明白了。

13-41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陶兰：对共产党，国府向来闻风色变。在白区……

李东林：白区？（飞瞥瑾儿）

瑾儿镇定看陶兰，并不惊奇。

陶兰：噢，红色苏区以外的地方，都叫白区。比如这儿。

李东林点头：讲下去。

陶兰：在白区，所谓共嫌，大多捕风捉影。有时候，只是利益争斗的由头。（飞瞥瑾儿）

瑾儿飞速避开目光。

陶兰：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去想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他们说谁涉共、亲共，其实根本不需要把柄！

李东林：岂有此理！

瑾儿：那当务之急是什么？

陶兰：不让他们真的抓住把柄——从现在起，加强防范。该保护的，加强保护；该隔离的，马上隔离。

李东林皱眉：这……这……

瑾儿：我明白。（看定陶兰，肯定地点头）明白！

13-42清远社“幕室”·日·内

门响，枯坐的元杰疾起。

门开，陈白羽踱入，门并不关。

元杰：你拘押我？

白羽：是保护！你跟沈老大动枪……

元杰：是他先……

白羽抢话：只有你开了枪！我问过了！

元杰语结。

白羽：为什么？

元杰：什么为什么？开枪？

白羽焦燥地：为什么不能好好合作呢？（手势制止想反驳的元杰）就算不能合作，总可以好好相处吧？都是成年人！

元杰冷哼。

白羽瞥一眼门外，凑近低声：师兄，你成熟一点儿好不好？

元杰：我成熟？你认为我幼稚？

白羽气闷踱开：说不通！

元杰逼近：你就因为这个，不给我机会？

白羽：机会？什么机会？

元杰低声：装什么傻？我……（凑近）

白羽撑开他：谈公事！

元杰：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这个？

白羽无奈地：因为什么啊？

元杰：因为不成熟，因为说不通？

白羽：我说了千百次了，不要去想那些事，我不想，永远都不想！

元杰：说谎！

白羽：你……

元杰：是——永远都不想！那是对我！对姓周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经常隔着上海南京的距离，讨好你！

白羽不快地：你有工夫干点儿正事儿好不好？盯我干嘛？

元杰：承认了？

白羽冷脸：他想怎么样，是他的事。我从没……（瞪元杰）干嘛跟你解释？跟你有关系么？说正事儿！

元杰冷哼，沉闷坐下：要说正事儿，就先放我出去！

白羽：什么叫放你出去啊？谁也没关着你呀！

元杰指门：那……

白羽也指门。

元杰对着敞开的门，语结。

白羽：这不是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元杰：晚餐，这才几点？（忽然想到什么，兴奋地）去哪儿？

白羽：沈老大订的位子，威灵顿西餐厅，听说过么？

元杰：他订位？

白羽：算我请客。

元杰失望，冷脸，背对白羽，闭目，咬牙。

13-43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李东林已不见。瑾儿给陶兰检查伤处。

陶兰：真让你费心了，其实我早没事儿了。

瑾儿：看着基本都是皮外伤，可我总怕你有内伤。蹲三年大牢，不是闹着玩的。

陶兰：真没事。（推开瑾儿）

瑾儿：李先生说，你可以继续工作，我没懂……

陶兰：他的意思是，还会像以前那样相信我。

瑾儿：以前？（恍悟，疑惑地）他不相信你？

陶兰：没有啊。

瑾儿：你刚说，要隔离，是不是要……

陶兰点头：你说的喻春晓、郭玲那些人，暂时要隔离。

瑾儿：可你先前说，要跟她们认识。

陶兰：不冲突啊。

瑾儿疑惑看她。

陶兰：隔离，是表面上，是不能公开跟她们接触。至少目前不能。

瑾儿：那……

陶兰：可以秘密接触呀。

瑾儿：秘密？怎么秘密？你不知道，他们……周一帆，还有……

陶兰：还有沈放。

瑾儿点头：他们，耳朵可长了！这回，又加上了什么元杰，秘密接触，我怕……（摇头）

陶兰：怕了？

瑾儿倔犟地：我不怕什么！可她们……哎呀，我说不清！

陶兰：所以我说，要尽快跟你那个特务丈夫断开！坚决、彻底！

瑾儿疲惫地闭眼。

陶兰：我没结过婚，不大懂。不过，你不是组织里的人，可以犹豫，也可以……

瑾儿：我会考虑！（疲惫地）给我时间。（忽然僵住）

闪回：

几年前，沈放刚刚打入敌特不久，执行向苏区运送特别物资跟瑾儿“冲突”之后，某日，沈放邀瑾儿在威灵顿西餐厅用餐。

沈放：……我完全、完全，明白你的苦心。作为丈夫和最亲密的朋友，我……我……

瑾儿：最亲密的朋友……（凄然地笑）

沈放：不急。时间会说明一切。

瑾儿：时间？（抄起刀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放点头：巨大的阴谋，往往隐藏很深……我不知道，查明真相，到底需要多久……我不会做周一帆那样的特务。

瑾儿：那能由得你么？

……

沈放：给我时间！

瑾儿沉吟地看窗外：时间……时间……

闪回结束。

陶兰凑近：瑾儿？洪医生？

瑾儿猛醒：啊！我说，给我点儿时间，一点点……

陶兰沉吟地轻拍瑾儿，点头。

13-44威灵顿西餐厅大包间·日·内

布置类似之前“威灵顿西餐厅包间”，但房间较大，桌子也大些，陈设稍逊。

三副餐具，只有陈白羽沈放二人。

白羽：他不来。

沈放点头。

白羽：我不意外。

沈放点头。

白羽：你也不意外，是吧？

沈放低沉地：以我对他的简单了解，他来，说明有后招儿。（轻笑）不来，或许不是坏事。

白羽撇嘴：别高兴得太早。

沈放：高兴？（指头顶）一脑袋官司，你给我一个高兴的理由。

白羽：嗯……啊，想到了！（举杯）我们也算久别重逢！

沈放欣慰点头：这倒真算个理由！（举杯）久别重逢！（碰杯，饮酒，看白羽饮酒，轻轻放下酒杯，诚恳地）谢谢你！

白羽：谢我？为什么？

沈放：小青很照顾我。

白羽：那应该谢她。

沈放：那是另一回事。首先，还是要谢你。我跟她，没什么交情，她在里面，那么帮我，没有你嘱咐……（摇头）

白羽：看把你机灵的。人家小青……

沈放打断：那些狗屁材料，怎么传扬到南京官场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能消除不利影响的，只有你。

白羽：高看我了。曾先生……

沈放：他不会。我不是说他没那个能力，而是，他没那个需要。

白羽：不见得。谁都知道，你是曾先生拉进来的，也是他一手提拔的。你出事，他……

沈放：他躲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怔住）

～第13集完～

来源：作家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