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瑾儿坐床边，对靠卧的陶兰：说是调查排会那宗事，有个身份方便。可要我看……你说，什么谜题啊，三年多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看，他是当特务当上瘾了！

作者：毛颖

第13集

13-1莫高轩门前·日·外（续前一集末场）

丁兆鹏奔出莫高轩，冲他点头。

沈放示意他上车，对司机：走！

司机：去哪儿？

沈放：还能去哪儿，清远社啊！

司机发动，丁兆鹏上车。

沈放：快！

13-2李东林宅邸客房·日·内

瑾儿坐床边，对靠卧的陶兰：说是调查排会那宗事，有个身份方便。可要我看……你说，什么谜题啊，三年多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看，他是当特务当上瘾了！

陶兰：应该叫死心塌地！说不好，早把初衷抛在脑后了！

瑾儿：他原先不这样。我总想，他会明白自己是谁，会记得当初的心思，总有一天，会回来，可……（噙泪）

陶兰：人都会变。在这样的动荡年代，还会变得很厉害！他们坚决与共产党为敌，而你现在，又……抛开查凶报仇的事不谈，老实说，我觉得，你和他之间，已经难有调和了。

瑾儿一凛。

陶兰：也许，他的调查，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毫无进展。

瑾儿浑身一震。

陶兰密切观察地：仕途、势力、金钱……还有……（愤恨叹息）诱惑太多了！想没想过，他调查有进展，可跟他的仕途冲突，于是他就……

瑾儿：我不信！（捂耳朵）

陶兰殷切凑近，轻轻掰下瑾儿捂耳朵的手，柔声：你这么大反应，说明不是没想过……

瑾儿浑身颤抖，不能自已：我……我……（落泪）

陶兰：假如真是这样，你觉得，还用苦苦拉扯着么？

瑾儿激烈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陶兰挣扎坐直，正视瑾儿：你说，这几年，你拉着昌叔，用排会的力量，跟他做对，屡屡把他搞得很狼狈……

瑾儿懵懂看她。

陶兰：你是不是以为，这就是你的坚持？

瑾儿：坚持？

陶兰：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知难而退，回到从前？

瑾儿：我……

陶兰：恕我直言，你错了！大错特错，瑾儿！

瑾儿：大错特错？！

陶兰：你对一个注定是敌人的人，一直抱着没有意义的幻想！（猛抓住瑾儿的手）你被幻想驱使着，做了那些事，根本没想，做的越多，越严重，其实就离你想要达到的越远！同时，也越危险！

瑾儿：我不怕危险！

陶兰：相信我，瑾儿，如果，你真的想奔向光明……

瑾儿抢话：我真的想！很久以前就想！不光我，还有我父亲，还有……（倏而阴暗了脸色）

陶兰：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一直觉得，他是你的引路人……

瑾儿：他是……（噎住）

陶兰殷切看她：不管他曾经是什么，现在都不是了！

瑾儿满脸绝望。

陶兰把瑾儿的手拉近到自己胸前：他越是有光明的曾经，变质后，就越黑暗、越残暴！

瑾儿：残暴？（寒战）

陶兰：除非你放弃，不然……

瑾儿：我……我……

陶兰：想奔向光明，跟特务头子沈放，就必须……不然……你得选择！

瑾儿：我……（低头，避开陶兰目光）

陶兰：而且，要快！真正的战斗，是不留情面、不抱幻想的！

瑾儿沉吟不语，隐隐想抽手，被陶兰抓紧。

13-3清远社门前·日·外

两辆轿车疾来，一干特务疾迎，小腹微微隆起的小文和几个女特务欣喜地站在院子里迎候。

轿车停，特务们齐刷刷开车门。

元杰带他那几个人迎出，驻足在楼门口。

沈放下车，在特务们簇拥下走向楼门。

元杰迎过去，伸手：一路辛苦。

沈放不伸手，矜持点头：还是你辛苦。（擦元杰肩头进入，余者随）

元杰僵伸着手，缓缓转身，盯沈放背影，脸上阴云密布。

13-4清远社楼道·日·内

丁兆鹏带众多特务簇拥沈放来到沈放办公室门前。

沈放近乎粗野地大力推开办公室门，封条扯断。

丁兆鹏凑近脸色铁青的沈放，低声：封条是我贴的，怕……

沈放大踏步进入办公室，大声：怕什么？在这儿有什么可怕的？！

13-5沈放办公室·日·内

沈放大步疾入，四下游走，戴上白手套，在桌椅茶几等亮面上轻而快地蹭，查看尘土，蹭时动作蛮横，查看时很挑剔的样子。

丁兆鹏把特务们留在门外，自己惴惴蹩入。

沈放捻着蹭了灰尘的白手套，白丁兆鹏：为什么不打扫？

丁兆鹏：因为封了，所以就……就……

沈放大吼：屁话！

丁兆鹏吓得一激灵，门外特务们也惊得悄然后退。

沈放疾奔门，扯下破碎的封条：你不是说是你封的么？

丁兆鹏怯怯地：是。

沈放：多余！（把封条摔在丁兆鹏脸上）

丁兆鹏垂首：是！

13-6楼道·日·内

元杰及手下缓缓从外面凑近。

聚集在沈放办公室门前的特务们纷纷让路。

元杰缓缓无声欺近沈放办公室门前。

（OS）沈放（吼）：你是死人哪？封了就不打扫？你就不会每天打扫完再封上？是不是以为我不回来了？！

所有人都一激灵。元杰定住脚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13-7沈放办公室·日·内

沈放挥手打发：去去去！不许走！回头找你算账！

丁兆鹏：是！（气咻咻疾出，撞开往里挤的元杰）

沈放愤懑摘手套，看都不看就胡乱向门口扔。

元杰劈手接住：沈主任息怒！

沈放似被惊到，猛回身，元杰正向他挤出假笑。

沈放马上变出和缓面目：元特派员，你怎么来了？（疾近伸手）

元杰犹豫一下，迎合握手，淡淡地：我一直在这儿。

沈放：是吗？（思索）那是我打扰了！对不起！

元杰：沈……

沈放抢话：这一趟去的，马不停蹄，心里有火，刚刚教训手下，希望没打扰……

元杰：打扰谈不上。心里有火，卑职倒是看出来了。

沈放拍脑门：头疼啊！见谅见谅！（亲热拉扯拍打元杰）不过好在，有你在。我听说，元特派员雷厉风行，令行禁止。

元杰：什么意思？

沈放：意思就是，有你在，我就轻松了。

元杰：那不见得。

沈放：一定的一定的。（不由分说拉扯元杰）来来来，帮帮忙。（对门）拿过来！（对不明所以的元杰）帮帮忙！这事非你莫属。（按元杰坐上沙发）火烧眉毛了！务必帮忙！（严厉对门口不知所措的特务们）不用工作是吧？元特派员交代的任务就不是任务是吧？

特务们迅速散去。

元杰没好气地：我没交代给你的人任何任务。

沈放：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为党国做事。

元杰阴森森地：未必吧……

沈放懵懂地：未必？不会吧……反正，我是为党国工作。你是不是，我不敢定论。

元杰不觉攥紧沙发扶手。

13-8排会总堂偏厅·日·内

昌叔拢洪九疾入：别再吊儿郎当的了，阿放回来了！

洪九：回来了？什么时候？

昌叔：反正是回来了。

洪九：回来就回来呗，关我什么事儿啊？

昌叔：你小子，现在排会，你算当着半个家，怎么不关你事啊？

洪九：哎，别这么说。我怎么当家了？没觉得！再说，排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他这几年，除了用水路，管过排会的事儿么？跟咱几个正经聚过么？别说跟咱，就是跟他亲老婆，亲儿子……我就弄不懂了，先前，他三五个月不露一回头，你老也没什么颜色。这怎么了，不就去趟南京吗，看把你吓的，变天了？

昌叔：还就是！

洪九怔住。

昌叔：他这次去南京，大半因为排会，受了牵连；回来，难保不清理清理，细细问问。

洪九：问得着吗他！还清理，清理什么？清理谁他要？！

昌叔：就知道跟我犯劲！老大不小了，怎么就分不出个轻重啊！

洪九：你还不是就知道训我！

昌叔：好好，不吵不吵。都这时候了，咱俩还吵什么劲儿啊！

洪九：我没想吵。

昌叔：行了！赶快，各个码头、场子，都打扫一遍，闲杂人等全弄出上海去，最好天黑前就整清透。

洪九：天黑前？！

昌叔：有备无患！

洪九：不至于吧。我怎么听着，他要跟咱抖落老账啊？

昌叔：都说了，有备无患。不抖落更好。可万一，他头上压得重，逼急了，再要么真要翻脸，也……还是有应对的好！

13-9清远社沈放办公室·日·内

几个特务把沈放从南京带回的大批文件夹放在茶几上，像要埋起元杰。

沈放对特务：齐了么？

特务：齐了。

沈放挥手打发：给我们把门关好。

元杰瞪他，霍然起身：我说……

沈放示意他安坐，看着门关死，指茶几上资料：南京带回的证据。

元杰似并不意外：证据？

沈放：我老婆洪瑾儿涉共的证据。哦，也有我本人涉共的材料。

元杰皱眉。

沈放：实话告诉你，我这回，算捡了条命回来。

元杰：你涉共？

沈放无奈摆手：曾先生念在往日辛苦，给我个机会，让查证这些……（指文件夹堆）

元杰：那你查啊！（起身）干嘛扯上我？（奔门）

沈放疾追阻拦：哎……别走啊！你想，事涉我老婆，甚至我本人，我查证？能算数吗？

元杰：外面那么多人，谁都可以办……

沈放：都办不了。

元杰怔住。

沈放：他们跟我多年。你想，你来了，都不给他们任务……

元杰：怎么是我不给任务，分明是他们……（语结）

沈放：反正，你的任务，他们没参与吗。（拢元杰返回，指文件夹）所以，想搞出硬结果，只能偏劳你。还有你从南京带来的那几位。

元杰：可我……

沈放按坐他在沙发上：于公，合情合理；于私，就当帮帮我。

元杰：不是……你这……

沈放：让他们马上打扫，你和那几位，就在这儿办公。需要什么支持，什么配合，尽管提，只要不违规，都没问题！

元杰：哎……（要起，被沈放按回）

沈放冲他连连作揖，退到门边，猛拉开门：来人！把这儿马上打扫干净。元特派员和南京来的同志要在这儿工作！无限期！

元杰铮然而起：姓沈的！

沈放已出门，一大帮特务蜂拥而入。

元杰摸枪：你们要干嘛？

特务们不语，埋头清扫。

元杰：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拔枪）没听见哪，滚！

特务们匆忙推出。

他那几个手下进入：特派员。

元杰：你们也出去！都出去！（瞪文件夹）等等！

南京随来特务驻步看他。

元杰气闷指点文件夹：那个……那个……我也出去！

13-10排会总堂门前·日·外

轿车驶到，蛮横地停在门口，堵住门。沈放下车，冲过来要问的值门弟子愣住。

沈放一脸寒霜对随行特务：外面等。排会有排会的规矩，仔细着！

特务们应命而动。

值门弟子：放爷，要不要……

沈放：要不要什么？通报是吧？

弟子：不敢不敢。

沈放：别不敢哪。该通报就通报。进去就说，不速之客沈放拜访！

弟子：不敢不敢。

沈放虎脸：就这样说！快去！

弟子：是是！（疾入）

沈放摸出香烟，抽出一支叼上，瞟留下的值门弟子：有火吗？

值门弟子：有有有！

沈放示意他来给自己点烟，手势制止想过来献殷勤的特务。

值门弟子惴惴走近，擦燃火柴。

沈放凑近点烟，整包刚拆封的高级香烟丢进弟子口袋，低声：小心暗桩子。

弟子怔一下，旋即会意，点头。

沈放点燃烟，吹灭火柴，低声严厉地：点什么头？怕人看不见啊！

弟子急忙退开。

13-11清远社大会议室·日·内

元杰打电话：他这么干合适么？我上海人生地不熟的，让我查证。我想，先生不是这样交代的吧！

（OS）电话里曾如斯冷冷的声音：那你认为，我该怎样交代？

元杰：卑职鲁钝，以为，这些材料……

（OS）电话里曾如斯冷冷的声音：这些材料到底什么成色，我想，你未必不清楚！

元杰僵住，犹疑地对电话：这个，卑职……卑职……

（OS）电话里曾如斯冷冷的声音：就算成色十足，没彻底坐实之前，也都应该保密！

元杰对电话：这当然。卑职这就……

（OS）电话里曾如斯不快的声音：保密原则，不需要解释吧？（不等回答）不管之前怎么个情况，我希望，不，我命令，从现在起，你，你们，整个清远社，都一板一眼地做事！沈放回去了，职责依旧，你的任务，就是配合他。有什么问题么？

元杰惶恐地对电话：没有没有！卑职……

（OS）电话里曾如斯放缓和的声音：当然，你也该明白，让你留在上海，留在沈放身边，也是……清远社也好，哪里也好，都是党国机构，不是谁的家天下！明白么？

元杰：明白！卑职一定……

（OS）电话里曾如斯冷森森的声音：还有，那些材料怎么来的，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不想捯流水账！

元杰一凛，攥紧话筒。

（OS）电话里曾如斯冷森森的声音：如果真像你自己说的，上海人生地不熟，我倒是想知道，那些材料是怎么来的！

元杰惶恐对电话：这个……先生放心，卑职一定……一定……（攥话筒的手微颤）

13-12排会总堂偏厅·日·内

昌叔沈放对坐。

沈放：下落不明？会不会是姓周的……

昌叔：不会。阿猛你还信不过？

沈放：当然信得过。

昌叔：他没跟你通气？

沈放：我才回来，一堆公事，还没……（瞟昌叔）瑾儿下落不明，你老就不急？

昌叔：阿猛经手，也没什么可急的。

沈放端茶，偷瞟昌叔。视线里，昌叔镇定自若。

回忆镜头：

夜间，南京某邮局电话间，沈放拨电话，瞟门外停着的轿车。

字幕：十六小时前。南京。

沈放拨通，静等。

同时，上海沈放婚前住处。

电话铃响，睡在沙发上的洪猛疾起，接听：喂？

（对切镜头）

南京沈放：阿猛是我。

上海洪猛：放哥？！

南京沈放：我马上起程回上海。

上海洪猛欣喜地：太好了！没事儿了吧？

南京沈放：不能说没事儿。瑾儿怎么样？

上海洪猛：一帆哥比姓元的早一步抓了师妹，逼着在什么悔过书上画了押……

南京沈放：悔过书？画押？

上海洪猛：师妹气得要死。一帆哥让我偷摸接走。昌叔说要送回老家，不让我管了……

南京沈放皱眉：送回老家？起程了么？

上海洪猛：后来都是昌叔排布，我……我不知道。不过，昌叔你该信得过的。他办事……

南京沈放：悄悄在暗码头查问一下。

回忆镜头结束。

沈放突然撂下茶碗，响动很大，昌叔一惊。

沈放疾起往外。

昌叔撂下茶碗起身追：去哪儿？

沈放不回头：找阿猛！见到告诉他，我在老地方等。

昌叔：帮里的事，我还想跟你……

沈放出门：我早退帮了，帮里的事，不管、不问！

昌叔：可……（定在门口，看沈放背影，叨咕）不管，不问……

13-13莫高轩门前·黄昏·外

莫高轩显然重张，里面灯火通明，长衫伙计恭敬请入乘车来的宾客。

对面西点铺里，洪猛隔窗观望。

13-14清远社附近街市·黄昏·外

轿车停在角落。可见清远社。

丁兆鹏从清远社方向来，直奔轿车。

轿车后座门从里面被捅开，丁兆鹏钻入，关门。

13-15停住的轿车·黄昏·内

沈放冲丁兆鹏微笑：怎么样？

丁兆鹏：占了大会议室和你办公室，好吃好喝，外面设岗，出车要登记，出人不用。姓元的快急了。

沈放：就怕他不急。（拍丁兆鹏肩头）之前语气重了，别介意。

丁兆鹏：哪儿的话。不过头儿，先开始，真把我吓懵了。

沈放：后来呢？

丁兆鹏：后来，我琢磨过来了，你那不是吼我，是……

沈放竖食指，神秘地笑。

13-16清远社大会议室·黄昏·内

元杰带来的特务（之前控制医院、盯梢洪公馆、跟踪郭玲那些人）埋头在资料堆里。

元杰进入：有进展么？

特务甲：有是有。可真要去勘察证实，好多都不大可能，能勘察的，工作量也太大了。

元杰：谁跟你说都要勘察证实了？

特务们惊看他。

元杰：你们还没觉出来么？咱们被软禁了！

特务们顿时炸窝：“混蛋！”、“哪有这么干的？”、“告他！”……

元杰吼：好了！

安静下来，都看他。

元杰：听着，（指资料）有时间细细篦一遍，也好！我说的是案头。把新近得到的情报加进去，比如圣玛丽教会医院的情况，五个可疑分子的行踪，等等，这些都是实堪情报啊！然后，在这里再找线索。要会找——别老想着挑拣能不能实堪。

特务甲：那按什么原则挑拣？

元杰：三点——罪过大、涉及广、线条模糊。

特务甲：模糊？

元杰拍桌子；模糊不怕！相反，是好事儿。姓沈的不是要整咱吗，不是要出难题困住咱吗。好啊！索性把水搅浑！反正咱是外来的，有问题、错了、漏了，大不了推出去，他能奈我何！

特务们领悟地纷纷点头。

特务甲忽又拧眉：推出去？往哪儿推？

元杰瞪他：那不是你的事。不该你来问！

特务甲：是！

元杰敲桌子，拍手：都精神点儿！对了，（对特务甲）新线索加进去的时候，特别关照那个叫郭玲的护士！

13-17烽火中心站点·夜·内

楚天阔看资料。

郭玲迎入扮成黄包车夫的春晓。

楚天阔：怎么样？（放下手里资料）

春晓摆手，接过郭玲递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水。

郭玲：慢点儿！别呛着！

春晓轻咳两声，抹嘴：打听不到。

楚天阔：怎么会？洪瑾儿也算知名人士，下落不明，就没人……

郭玲：也难怪。她是排会名义上的首领，排会包裹起来……

春晓：玲子，你情报到底准不准哪？

郭玲：昌叔，就是陆保昌，先安排我出的医院。我走的时候，洪瑾儿就在医院。到这一步，肯定是准的，后面就……

楚天阔：等等。（看静住的春晓，转向郭玲）你刚刚说什么？

郭玲：陆保昌先安排我走的。

楚天阔：不不，不是这句。前面，你说洪瑾儿是排会名义上的首领，排会怎么着……

郭玲：我说，排会包裹起来，春晓姐就问情报准不准……

楚天阔：对！就是这句！包裹！排会包裹起来……

郭玲恍悟：洪瑾儿应该是安全的！

楚天阔点头：她被抓了一次，排会，具体讲，是陆保昌，一定会采取最高保卫措施。

春晓：防止再次被抓？

楚天阔：她现在要防的太多了——周一帆、元杰、警备部那个……

郭玲：江阿宝。

楚天阔：对！还有……沈放。

春晓郭玲异口同声：沈放？！

楚天阔怨责地看春晓：现在你知道，冒进的代价了？

春晓低头。

郭玲：沈放不是去南京了吗？

楚天阔：回来了。

二女惊看他。

楚天阔看春晓：沈放大摇大摆回上海，居然没侦察到！

春晓羞愧低头。

郭玲：老楚，特务那边，是庞磊……

楚天阔：你别总为她开脱。她是外勤总负责人！

春晓：是我的错。（正视楚天阔）坚决改正！

楚天阔：你俩留下收报。我出去一下。

13-18莫高轩门前·夜·外

洪猛大剌剌进入。

轿车来，停，沈放下车，看见洪猛进入的背影。值门伙计冲他点点头。

来源：作家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