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如何在“百味人生”里重建?《驻站》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01-11 19:17 1

摘要:2025年伊始,《驻站》于央视一套和腾讯视频同步播出,改编自“金盾”文学一等奖作品、作家晓重的同名小说,开播不久后迅速登上全网收视榜日冠,收视率破3%。

作者| 桃乐丝

编辑| 赤木瓶子

“终于有部电视剧把基层干部的百味人生讲得这么好看的了!”

2025年伊始,《驻站》于央视一套和腾讯视频同步播出,改编自“金盾”文学一等奖作品、作家晓重的同名小说,开播不久后迅速登上全网收视榜日冠,收视率破3%。

观众市场上则惊喜于国产剧集在新年之际,就出现了一部叙事风格复杂多元、气质独特的现实题材作品。

“目前来看,人物角色是很成功的,幽默点子也可以,笑点不紧不慢”“上班了发现特别能理解常胜的处境”“夫妻之间那种彼此恩爱又日常摩擦的状态拿捏得特别好”,豆瓣上有网友评价道。

这部由春羽影视出品的剧集是国内少有的展现基层驻站警察生活的作品,更特别的地方在于,作品影视化呈现,大胆地增加了故事的复杂性。

《驻站》导演刘雪松将其称为“复合型题材”,以主人公驻站警常胜为核心,融合家庭日常、案件侦查、乡村发展等多条叙事线,勾连出一幅多年以前的城乡生活“众生相”。

这部作品似乎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一个当代社会的镜像世界,它用主角常胜作为锚点,向观众抛出一个问题:生活纷繁复杂,当一切逐渐失序,一个中年人该如何重建自身?

工作、育儿、夫妻情感,中年人的“不得不”

如果以上帝视角俯视全局,会发现在《驻站》故事的一开始,主角常胜的生活,就隐隐来到了一个变革的节点。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或许现在有一部分人,再听见传统京剧《空城计》的这句唱词,脑子里闪过的会是某个边远山区里的一座铁路小站。那里清晨鸡鸣,警务室的屋顶挂着一面“胜”字大旗,屋檐下有只伤了腿的小羊,屋内有只黑色警犬,站台外有一片空旷的铁道,驻守着一名孤独的驻站警。

而这也是电视剧《驻站》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景。

常胜是花城北站派出所的一名警察。他反应机敏、经验老道,在花城北站这座火车站,已经游刃有余,执勤巡逻、管理治安、抓捕嫌犯,有自己一套工作逻辑,看似“不合规矩”,但表现十分出色。这份工作之下,他即将迎来一个职业晋升机会。

但同时,常胜的师父老孙,是一名已经在花城偏远管辖区东寨站驻守了三年的老驻站警,退休之际,却在执勤过程里受伤,东寨站面临无人接替驻站的局面。

常胜的家庭状态表面看起来也十分稳定,夫妻感情和美,儿子调皮,父子关系融洽,老母亲虽年事已高,幸在身体没有大问题。但他的家庭也迎来了一个重大情况:儿子不久后将“小升初”,妻子周颖对于儿子的学业规划,有些焦虑。

常胜的生活似乎风平浪静,工作上无非是跟理念不合的博士同事,一点小口角,妻子焦虑儿子升学,他不愿托人情,几句话也能勉强掩盖过去。

生活里的鸡毛蒜皮,都在普通地发生着,所有的关键矛盾,都像不断被充气的气球一样悬浮在空中,处在一个“将爆未爆”的中间态。

直到常胜工作上无意间错失了一个抓捕贩卖儿童嫌疑人的机会,晋升无望——第一个气球爆炸。

随之而来的是,其他气球也如连带反应一般逐一引爆:妻子因与常胜的教育、家庭理念不同,提出离婚,家庭摇摇欲坠;老孙在东寨站意外去世,常胜因师父独守车站,最终离世而心怀伤痛;花城派出所无其他合适人选,最终决定由常胜接替老孙,一人驻守东寨站……

“气球”爆炸之后,变革真正到来。也是在这个骤然的变化里,观众能清晰地意识到,常胜这个人物,乃至《驻站》这部作品,关键的核心与情感底色。

刘雪松导演说,《驻站》讲述的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讲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中那些必然的曲折和“不得不”

常胜的扮演者是演员郭京飞,而这个角色或许是郭京飞在《我是余欢水》《都挺好》等作品之后,又一个与观众情感深刻共鸣的角色。

常胜身上有着现代中年人的特质,成熟老道,仁善而温情。同时,他也兼具着这个时代中年人的迷茫,有面对“不得不”的挣扎与缺漏。

作为警察,常胜眼明手快,嘴皮子利索,不死守规则,也不吃哑巴亏。

在花城北站,他会故意利用火车站里奸猾的小商贩赵广田,来抓捕小偷团伙;被新任同事张彦斌(孙艺洲饰)怀疑通过定制锦旗来谋求私利,他直接一番人情故事、布料信息输出,噎得对方哑口无言。

驻守东寨站之后,常胜震慑东寨村闹事的流氓青年们,他安装假的监视器,也会用假照片作为证据,逼迫小混混吐露实情。

而精明老练的外壳下,也有厚重的温情。《驻站》中情感笔墨最浓烈的剧情之一,是老孙在东寨村去世之后,常胜开车送回老孙的尸体。他发现老孙破损的鞋底,弯下腰仔细脱下老孙的鞋,换上自己的。没有台词,但观众完全能从这个动作里,察觉到常胜的情义,情义之下压抑着的悲痛情绪。

当遭遇那些“不得不”的时刻,常胜有自己的固执,会陷入挣扎、无措。

面对妻子提出的离婚,常胜不知道如何有效处理两人的矛盾,儿子的教育问题是夫妻二人之间无法调和的裂缝。他只能与妻子争吵之后,一时之气砸了给儿子准备的生日蛋糕,砸完之后又默默去补买一个。

独自一人来到东寨站,面对空旷的铁道,听着老孙留下的京剧选段,孤独侵袭而来,他想念老孙,故作轻松地说师父要不我给你打段军体拳,一时不察闪了腰,痛得蹲在地上,最终嚎啕大哭。似乎所有的痛苦只有跟随这个意外,才能有一个合理的崩溃时刻。

《驻站》里的常胜,或许是目前国产剧市场上为数不多的,复杂而立体的“活人”,作为警察、作为丈夫、作为同事,他呈现出的面貌是丰富而融合的,未必全然讨喜,可偏偏是这些毛刺,交织的苦乐,让他分外真实

从花城到东寨村,《驻站》背后复杂的“创新”

这种复杂性,不仅仅是常胜一个特质,而是贯穿整部作品的特点。

当常胜的故事从花城转向了东寨村,从个人的生活图变成了一幅更庞大的乡村生活群像,故事的课题似乎也进一步复杂。

常胜驻守东寨站,或许可以看作是对当下分崩离析的家庭生活、老孙离世的愧疚情绪以及工作失误形成的心理落差的一种补偿行为。

他在这个相对孤独与隔绝的环境里,逐渐找回自己的秩序,而帮助他建立新秩序的,正巧是东寨村里那群更复杂的人。

《驻站》里东寨村是东寨站背后的一个主要村落,村子偏远且交通不便,以至于这里成为了一个法治社会新制度与乡土“熟人社会”伦理秩序并存的空间。村民交往建立在血缘和地缘的基础上,这种封闭性保证了东寨村的稳定,也导致了它的保守。

而当东寨村既迎来如常胜这样象征着全新制度与理性管理的“外来者”,挑战着传统的血缘熟人管理模式,东寨村的矛盾感与碰撞感就不断增加。

也是在这种碰撞里,大家不断凸显毛刺,常胜完成了自我修复,而《驻站》塑造出了一幅精彩的“众生相”

村长王喜柱管理着村里的九百八十一口人,是这个村子的权力中心,被称为“大脑袋”,他重视门面与名誉,希望村里人都能体面干净,最看重的东西是那面象征着荣誉的流动红旗。

村里人仰仗他,年轻一代里,年长一点的喊一声哥,年轻小辈喊叔。他一面有些传统和保守,但一面也有着大家长式的关怀与情义。老孙去世后,他带着村民去灵堂祭奠,被他认为是“自己人”的人,他真心感激。

村子里另外的关键人物,外地打工归来的“问题青年”张莱西,飞扬跋扈,有莽夫之勇,重新收编村子里待业青年,试图以货盗的方式建立新的权力关系。但蛮横之外,受东寨村的照顾养育,他对王村长、村长女儿王冬雨,有种本能的呵护与迁就,这种矛盾与反差,导致这个角色身上弥漫这一种喜感。

而王冬雨不仅仅是村长女儿,也是乡村教师,几乎以一种生猛蛮横的态势在村子积极推行儿童义务教育。这是近几年少见的女性形象,直接、独立、理直气壮,她能为了让更多乡村儿童读书,一家一家走访,垫付学生学费和生活费,也能因为误会常胜折腾王喜柱,不依不饶给常胜打一夜电话。

这几方立场互不相同的人,集合在一个相对封闭空间,势必要在磨合里成长与改变。

其中一个典型情节,是常胜在东寨前村受到排挤,他先是警务室被张莱西等问题青年团伙砸破,一通追捕后,矛盾进一步加剧;后是冷落得罪了王村长,双双撕破脸。

最终东寨村的村民躲开他走,表面客气,但私底下不卖他日常吃食与用品,偷拆他私人信件,八卦他离婚的事儿来嘲笑他。这是基于乡村熟人社会,一致对外、排挤外来人的真实写照。

但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常胜接触到王冬雨,通过这个女性教师窥得了东寨村的人情相处规则,了解乡村教育困局,让辍学的铁匠儿子重新读书;也是在与张莱西、王喜柱的追捕博弈过程里,他摸索应对策略,一点点脱离此前的郁郁情绪,不仅展露出警察的专业素养与特质,也再次强化了他反套路但有效果的行事风格。

于是你看到他最开始颓丧地躺在警务室里睡觉,把车站的水池、菜地弄得一团糟,坐在警务室前独自吹着口琴,随后被动地一点一点进入新秩序,巡逻、接车送车、赶老鼠、修铁网,最后当常胜开着整修的旧警车,带着警犬依卡,将“胜”字大旗挂上警务室之后——你知道,新的故事开始了。

《驻站》还在继续,还无法得知,常胜与花城、东寨村的结局到底如何。但能肯定的是,这是市场上需要的故事,驻站警也是应该被看到的一个群体,通过郭京飞塑造的常胜,公众或许能看到生活的失序、人性的毛边,复杂但立体的人物,“有彼及此”,在生活里找到自己的支撑。就像刘雪松导演说的,“或许这种‘不得不’,恰恰是我们最可宝贵的,属于普通人的英雄主义。”

来源:娱乐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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