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重温《庆余年》,看到费介惨死,才知庆帝为什么要陷害五竹杀人
费介死的那天晚上,京都下着细雨。
消息传到范闲耳朵里时,他正在整理监察院旧年的卷宗。
手里的笔掉在地上,墨迹溅了一地,像泼开的血。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静静地坐着,坐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然后他起身,推开窗,雨水飘进来打湿了他的脸。也许那不只是雨。
很多观众看到这里才突然明白过来——费介这条命,从来就不只是费介自己的命。它是庆帝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步杀招,是那根终于绷断的弦,也是迷雾被撕开时,最先淌出来的那摊血。
一、林珙之死:那枚埋了太久的种子
要看清庆帝的局,得从更早的时候说起。
牛栏街刺杀之后,五竹杀了林珙。这件事知道真相的人不多,范闲、陈萍萍,还有庆帝。范闲当时的选择很艰难——他得保住五竹,那是从小护着他长大的人;他得顾及林婉儿,那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听了陈萍萍的话,把这事推给了东夷城的四顾剑。
这个决定在当时看来是最妥当的。可范闲不知道,从他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走进了庆帝设下的第一个圈套。
庆帝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让这件事成了悬案。悬案是最有意思的东西——它像一把没有落下的刀,永远悬在相关每个人的头顶。
范闲从此对林婉儿怀着愧疚,每次见到林若甫都不自在;陈萍萍手握这个秘密,既可以用来帮范闲,也可以在某一天成为刺向范闲的刀;林若甫丧子之痛未消,却连仇人是谁都不能确定,只能把恨意压在心底。
庆帝要的就是这种状态。
他不需要立刻揭穿什么,他只需要让这件事成为一个伏笔。就像种下一颗种子,你知道它总有一天会发芽,但你不知道它会长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它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会顶开哪块石头。
二、连环命案:一张渐渐收拢的网
京都开始死人的时候,很多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死的都是监察院的人,死法很特别——利器所伤,一刀致命,伤口干净利落,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刚开始只是底层的人员,后来渐渐涉及到一些骨干。监察院里人心惶惶,各种猜测都出来了。
但最让人不安的是,这些死者的伤口,和林珙当年的伤口一模一样。
“是五竹大人?”有人私下里议论。
“不可能,五竹大人只护着小范大人,从不滥杀无辜。”
“可这手法……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
流言像野火一样烧起来。庆帝在深宫里听着这些汇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知道,第一步已经成了——当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同一个人的时候,真相本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怀疑会生根,会发芽,会长成参天大树。
监察院开始调查,主持这件事的正是费介。他是范闲的师父,也是院里最了解五竹的人之一。
在儋州的时候,他和五竹一个教毒术,一个教武功,还经常为了争抢教导范闲的时间吵嘴。那些看似争执的日子,其实让费介成了最熟悉五竹行事风格的人。
费介追踪得很认真。他查验每一处伤口,分析凶手的行动轨迹,试图找出破绽。有几次,他几乎要抓住那个影子了——那身影快得不像人,在夜色里一闪而过。费介回来跟范闲说:“不对劲,很不对劲。”
范闲问他哪里不对劲。
费介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也许那时候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愿意相信。
三、费介之死:那声终于落下的惊雷
费介是在追踪凶手的路上死的。
地点在京都西郊的一处废弃仓库,时间是子夜。发现他尸体的是监察院的一队巡查人员——费介躺在血泊里,胸前一个窟窿,手法和之前的死者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费介手里紧紧攥着半片衣角,黑色的布料,质地很特殊。
那布料,和五竹常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消息传开,整个京都炸了锅。
如果说之前的死者还让一些人保持怀疑,那么费介的死,彻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连费介都死了,死在追踪凶手的路上,手里还抓着凶手的衣角。还有比这更确凿的证据吗?
范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
他想起很多事。想起在儋州的时候,费介逼他尝各种毒药,苦得他眼泪直流;想起费介一边骂他笨,一边熬夜为他配制解药;想起第一次进京都,费介拍着他的肩膀说:“别怕,师父在呢。”
现在师父不在了。
而杀师父的凶手,据说是五竹——那个在他记忆里永远站在身前,为他挡下所有危险的人。
范闲不是没怀疑过。他了解五竹,五竹不会杀监察院的人,更不会杀费介。可证据摆在眼前,所有人都这么说,连陈萍萍都沉默了。
直到那个雨夜,范闲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如果凶手根本不是五竹呢?
四、庆帝的棋盘:三层算计,一层比一层狠
庆帝要杀五竹,这并不奇怪。
叶轻眉死后,五竹就成了庆帝心里的一根刺。五竹知道太多秘密——知道庆帝是大宗师,知道叶轻眉是怎么死的,知道那把狙击枪藏在哪儿。更重要的是,五竹有能力杀他。那把枪在五竹手里,或者哪怕只是五竹知道枪在哪儿,对庆帝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所以庆帝要除掉五竹。但这不容易——五竹武功太高,行踪不定,更重要的是,他身边有范闲护着。
于是庆帝想出了一个更彻底的办法:他不只要杀五竹,还要毁掉五竹。
怎么毁?让他成为天下公敌。
连环命案就是这个计划的开始。庆帝需要一个人来模仿五竹的杀人手法——这个人可能是洪四庠,那位九品巅峰的大太监;也可能是神庙的使者,那些和五竹同源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庆帝自己。大宗师要模仿别人的手法杀人,太容易了。
每死一个人,五竹的嫌疑就重一分。每死一个人,舆论就往庆帝想要的方向偏一寸。
这是第一层算计:借刀杀人,铲除心腹大患。
但庆帝要的不止这些。
监察院是叶轻眉创立的,它名义上效忠庆国,实际上遵循的是叶轻眉留下的“院旨”。陈萍萍掌管监察院多年,虽然对庆帝保持表面上的忠诚,但庆帝知道,这个老跛子心里装着的是叶轻眉的理想,而不是皇权的稳固。
庆帝早就想动监察院了。只是监察院势力太大,根植太深,不能硬来。
连环命案给了庆帝机会。死的都是监察院的人,死的越多,监察院的力量就越弱。更重要的是,当监察院上下都认定五竹是凶手时,陈萍萍就陷入了两难——他若维护五竹,就会失去人心;他若追杀五竹,就会和范闲反目。
无论怎么选,监察院都会元气大伤。
这是第二层算计:削弱异己,巩固皇权。
然而最狠的还是第三层——这一层,完全是冲着范闲去的。
五、孤臣:庆帝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子
范闲是庆帝的儿子,这一点庆帝很清楚。
但庆帝从来不把范闲当儿子看,至少不完全是。在庆帝眼里,范闲首先是一枚棋子,一枚很有用、但也很危险的棋子。范闲太聪明,太有主见,身边聚集的人太多——有五竹这样的绝世高手,有费介这样的用毒宗师,有监察院的支持,有林若甫这样的岳丈,甚至在民间还有很高的声望。
这样的人,用好了是把利剑,用不好就会伤到自己。
庆帝要的,是一个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范闲。怎么掌控?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范闲所有的牵绊,让他孤立无援,让他除了依靠庆帝之外,别无选择。
连环命案就是这个过程的加速器。
林珙之死的真相一旦揭开,范闲和林婉儿之间就会出现裂痕——你杀了我哥哥,我该怎么面对你?这裂痕会越来越大,最终可能彻底毁掉这段婚姻。
费介死了,范闲失去了一位如父如师的依靠。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他这边的人,没了。
五竹被诬陷成凶手,范闲要么大义灭亲,亲手对付五竹,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要么力保五竹,与整个朝廷、整个天下为敌。
监察院因为这件事和范闲产生隔阂,陈萍萍的立场变得微妙。
林若甫痛失爱子,又被卷入漩涡,自身难保。
一步一步,庆帝在剪除范闲身边所有的枝蔓。他要让范闲变成“孤臣”——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势力,只能紧紧依附皇权,依附他这个父亲。
这才是庆帝最深的算计:他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绝对忠诚、绝对孤立、绝对可控的臣子。
六、人性的温度:棋盘上的棋子们
在这场局里,每个人都是棋子,但每个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五竹是最无辜的那个。他失忆了,很多事情记不起来,只记得要保护范闲。他在京都和儋州之间来回奔波,想找回过去的记忆,想知道叶轻眉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成了杀人魔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眼神看他。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保护范闲,等他想起更多。
范闲的挣扎最让人心疼。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养育他、保护他的五竹,一边是教导他、爱护他的费介;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一边是残酷的真相;一边是心中的道义,一边是现实的逼迫。他试图找出真相,但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五竹;他想保护五竹,但所有人的声音都在说“他是凶手”。
费介死前也许明白了什么。他追踪那个影子那么久,也许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那身影虽然快,虽然手法像五竹,但有些细节不对劲。五竹杀人从来不会留下衣角,五竹的速度比这还要快,五竹……可费介没机会说出来了。当他发现真相的时候,也是他必须死的时候。
陈萍萍坐在轮椅里,看着监察院里人来人往,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因为同僚的死而愤怒,而恐惧。他知道真相,但他不能说。时机未到,说了只会让情况更糟。他能做的只有等,等范闲自己想明白,等那个破局的机会出现。
林若甫老了十岁。儿子死了,凶手找不到,现在又卷入更大的漩涡。他能感觉到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一切,但他看不清那双手是谁的。他只能谨慎再谨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七、破局:从费介之死开始
费介的死,看似是庆帝计划的最高潮——连最了解五竹的人都死了,死在了“五竹”手里,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但这也是庆帝犯的第一个错误。
他低估了范闲和费介之间的感情,也低估了这种感情带来的冲击。如果死的是别人,范闲也许还会犹豫,还会试图在各方之间寻找平衡。但死的是费介,那个像父亲一样的人——这件事彻底打破了范闲心里最后的幻想。
范闲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一切。
他重新审视林珙之死,重新审视连环命案,重新审视庆帝的每一个举动。他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突然发现了一条清晰的线——从牛栏街刺杀开始,到林珙之死,到悬案,到连环命案,再到费介之死,每一步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孤立范闲,掌控范闲。
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除掉五竹,必须削弱监察院,必须破坏范闲所有的关系网。
想明白这些的那个晚上,范闲没有哭,也没有愤怒。他出奇地平静。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费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最毒的毒,不是见血封喉的,而是慢慢渗透的,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所有,还以为是自己的选择。”
庆帝下的就是这种毒。
但范闲不打算再中毒了。
八、反抗:人性的力量
《庆余年》的故事之所以动人,是因为它在权力的冰冷算计之外,始终保留着人性的温度。
庆帝算尽了一切——算到了每个人的立场,算到了利益的得失,算到了权力的博弈。但他没有算到,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算的,是人与人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范闲对五竹的信任,不是基于利益的分析,而是基于二十年来每一次危难时刻,那个沉默的身影总会出现在身前。这种信任,不会因为几桩命案就轻易动摇。
范闲对费介的敬爱,不是师徒名分所能概括的,那是日复一日的相处,是严厉责备背后的关切,是看似随意实则精心的教导。这种感情,会让范闲不惜一切去查明真相。
陈萍萍对叶轻眉的忠诚,对理想的坚持,让他不会完全沦为庆帝的棋子。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
甚至五竹,那个看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也在漫长的岁月里,生出了自己的执着——要保护范闲,要记住叶轻眉,要弄明白“我是谁”。
这些人性的微光,汇聚在一起,就成了破局的力量。
费介死后,范闲没有按照庆帝预期的路线走——他没有去追杀五竹,没有和监察院决裂,没有彻底倒向庆帝。相反,他开始暗中调查,开始串联那些同样受害的人,开始布自己的局。
陈萍萍在适当的时机,给了范闲一些关键的提示。他没有明说,但他让范闲看到了监察院档案里一些被修改过的记录,一些时间对不上的细节。
五竹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他凭着本能,开始避开陷阱,开始反追踪那个冒充他的人。
林若甫在巨大的压力下,反而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被人当枪使,开始后退,开始观察。
这些变化很细微,但就像堤坝上的裂缝,一旦出现,就会越来越大。
九、权力的尽头
重温《庆余年》,看到费介惨死的那一段,总会有新的感触。
最初看的时候,或许只觉得这是个悲伤的情节,是主角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痛。但多看几遍,多想一想,就会看到背后那张巨大的网,看到执网的那个人冷静到残酷的眼神。
庆帝是个复杂的角色。他有雄才大略,有治国之能,也有身为人父的某些温情时刻。但在权力面前,这些都可以让步。为了绝对的掌控,他可以陷害忠良,可以牺牲无辜,甚至可以亲手摧毁自己的儿子。
他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一切——铲除威胁,巩固皇权,得到一个完全听话的继承人。
但他忘了,人心不是棋盘上的棋子,不会完全按照预设的路线走。感情不是可以随意切割的利益,它会疼痛,会反抗,会滋生意想不到的力量。
费介的死,看起来是庆帝的胜利,实际上却是他失败的开始。从那以后,范闲彻底觉醒,曾经的棋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意志,棋盘上的局势,渐渐脱离了掌控者的手。
这或许就是《庆余年》最深刻的启示:再精密的算计,也算不尽人性的复杂;再坚固的权力,也压不垮真心的联结。而那些在黑暗中依然相信光明、在绝境中依然坚守道义的人,终将找到出路,哪怕这条路布满荆棘。
夜深了,雨还在下。范闲站在窗前,手里握着费介留给他的最后一瓶药。瓶子上刻着一行小字:“毒可杀人,亦可救人。心若向善,万毒不侵。”
他握紧了瓶子,望向皇宫的方向,眼神里有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棋局还未结束,但执子的人,已经不止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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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影侦探